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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师门都有病(穿越重生)——萝樱

时间:2024-10-19 10:57:56  作者:萝樱
  不过对于这种下|药的无耻行为,李锦绣还是有些生气,凡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因此下定决心要给不省心的弟弟一点教训。
  当即就施法将人变成了一只兔子,用绳索绑住长耳朵,直接吊在了房门口。
  宿文舟最讨厌兔子了!
  自从之前误打误撞,按着一只臭兔子干了一夜之后,他看见兔子就恶心,此刻居然被变成了他最讨厌的东西,立马勃然大怒。
  “怎么?我戳到你的痛处了?你莫不是不行吧?”
  李锦绣哪里能跟他说实话?
  再说了,行不行这个问题,也不是靠嘴上说的。
  “难不成是江寒溯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怕你在外胡来,就把你废了?是不是?”
  “好个江寒溯!为老不尊,心狠手辣!简直罪该万死!”
  李锦绣听不得任何人|辱骂师尊,当即赶紧道:“我没反应是因为我早就发现那什么迷|情草,还有欲果|了,我看似吃了,实则没吃。”
  还装模作样往自己的喉咙处一点,把吃下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不可能!就算你没吃,那,那难道你都不用喘气的?”宿文舟咬牙切齿,眼底都冒出了条条血丝,“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江寒溯!”
  “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李锦绣一直以来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用纠结,也不用痛苦了。
  “啊啊啊啊啊,李锦绣!”宿文舟气急败坏,大喊大叫起来,“我最讨厌兔子了!!”
  “为什么啊,兔子多可爱啊。”李锦绣说着,搬了个竹椅到门口,打算边晒太阳,边和弟弟斗嘴。
  只要有事情做,他就不那么想师尊了。
  “你明知故问!”宿文舟更恼了,“都是你搞的鬼!害我|操|了一晚上兔子!气死我了!”
  嘭!
  李锦绣大受震惊,手里的竹椅落地,满眼惊讶地仰头问:“你说清楚!什么兔子?!你操什么了?!”
  “你说我|操什么了?”宿文舟变成兔子了,还不肯老实,在半空中胡乱挣扎,跟秋千一样狂摆。
  李锦绣静默沉思,许久之后才回过味来——也就是说,自己家的煤球之所以假孕,是因为曾经被变幻成他的样子,被小舟掳走欺负了一夜!
  他之前还以为是燕师兄被欺负了呢。
  得知真相后,李锦绣的嘴角不由一阵抽搐,想着可怜的煤球没准还在仙山上苦苦等着小舟呢。
  仙山上灵力充沛,煤球又得师兄们的偏爱,日常吃的都是灵果仙草,没准哪天就真的幻化成人形了,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要小舟负责……
  不过这些问题暂时不用考虑,李锦绣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逃离此地。
  躺在竹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小舟拌嘴,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他又做了个梦。
  梦里师尊依旧穿着一身白衣,身形萧索,站在雪地里,肩头和发间落了一层积雪。
  风雪很大,师尊的脸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只依稀能听见师尊的呢喃声,一声声呼唤着锦绣。
  声音悲苦又沙哑,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为什么,哪里都找不到你?”
  “锦绣,你真的不要师尊了么?”
  “师尊什么都不争了,只求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
  ……
  “我会一直等你。”
  “是不是只有师尊死了,你才肯原谅师尊?”
  ……
  李锦绣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时天色已黑。
  宿文舟已经被回来的容成宣放了下来,此刻恢复了人形,两人一左一右地蹲在李锦绣身边。
  不知道看了多久。
  “锦绣,你放心,师尊修为高深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是啊,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江寒溯那种衣冠楚楚的伪君子,一定能与天同寿的。”
  宿文舟阴阳怪气的,眼底满是心疼,攥着自己的衣袖,给李锦绣擦脸上的泪水和汗。
  李锦绣神情恍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从那往后,他一直重复做着这个噩梦。
  凡人的梦多是和日常琐事,所遇所见,亦或者所盼所期所恐有关,而修真者做的梦,在此基础上会多一层预知的意味。
  这个梦做多了,李锦绣不受控制地怀疑,师尊是不是出事了。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当时为什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那么绝情。
  为人徒弟的,怎么能张口闭口诅咒自己的师尊去死?
  他明知师尊有多爱他,不管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师尊都爱惨了,却毫不留情当着师尊的面,摧毁了师尊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尸首。
  还有他们的孩子。
  那盆兰草。
  李锦绣可是亲眼见证师尊曾经是多么珍爱那盆兰草,精心侍弄,把它当人看待,吃饭时有固定的位置,有属于自己的板凳,还有自己的碗筷和汤匙,师尊不仅会给锦绣剥虾,挑鱼刺,同样也会给它分一些。
  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李锦绣不相信师尊一点真情都不曾付出。
  那盆被师尊视为孩子的兰草,被李锦绣毫不留情地摔碎在师尊面前。
  师尊当时震惊的神情,苍白的脸,以及沙哑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李锦绣。
  每一个午夜梦回,他都能听见师尊问他:“锦绣,你真的不要师尊了?”
  “你也不要我们的孩子了么?”
  李锦绣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让宿文舟看不下去了,纵然再不愿意放手,他还是狠心对李锦绣道:“既然你那么放不下江寒溯,那就不要再管我了,滚回他的身边罢,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李锦绣双臂环膝坐在屋檐上。
  头顶繁星璀璨,却没有一颗星星能入得了他的眼,他的眼里,心里,早就被明月占据了。
  宿文舟见他不说话,误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还是非常重要的,当即心里暗暗一喜,表面却冷冰冰地道:“我放你走你不走,那就别再念着江寒溯了。你如果真的喜欢他那张脸,往后我,我就一直变成他的样子。”
  “你喜欢孩子,那,那咱们就生一个,不,生十个!等孩子多了,热闹了,日久天长你就不会再想起他了。”
  李锦绣还是不吭声,甚至觉得有点烦,把脸埋在了膝头。
  容成宣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得不揭开了真相:“不是锦绣不愿离开,而是他走不了。”
  “我知道,他,他心里有我。”宿文舟脸红了,“我也有他!”
  “你还是没听明白。”容成宣又道,“这里进来不易,出去更是难如登天。”
  宿文舟问:“江寒溯不知你们到此?”
  容成宣摇摇头:“若是师尊知道,早就追来了。”
  何至于等这么久?算算时间,已过去三个月了,莽荒之地没有四季更迭,但好在有太阳东升西落,因此可以计算时间。
  三个月时间,足够师尊发疯了,也足够师尊把整个修真界掘地三尺。
  三个月,又三个月,一连过去了好几个三个月,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年。
  李锦绣年少时因一时任性,扑到师尊剑上,身死道消,和师尊阴阳相隔了三年。
  三年后借尸还魂,又因为和师尊之间矛盾重重,一气之下再一次逃离师尊,又分离了三年。
  三年又三年,凡人一生不过百年而已。
  爱让李锦绣什么都介意,却又什么都原谅,他开始逐渐懂得了,克制不住才是爱,再清醒的人在爱情里也会犯糊涂,爱人的时候无法保持清醒,再怎么克制也只是饮鸩止渴,被逼到绝境之后就会遭到反噬。
  他已经原谅了师尊,也放过了自己。
  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蛮荒之地。
  就像当初在死溪林里一样,他开始不受控制想念师尊,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每天都望穿秋水地等。
  他在等师尊找过来。
  在等师尊接他回家。
  只要师尊找过来了,跟他低一次头,说一声对不起,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他了,他就顺坡下驴,和师尊冰释前嫌。
  可是师尊一直都没能找过来。
  宿文舟阴阳怪气地说:“没准江寒溯已经把你放下了,如今在外不知如何风光呢。”
  “容成宣,你拧我作甚?难道我说错了么?当初锦绣死后,江寒溯不是跟没事人一样,继续逍遥么,也没见他伤心,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容成宣拦不住宿文舟的嘴,看着李锦绣黯然神伤的脸,终究还是说了实话:“锦绣,师尊没有不在意你。”
  “当年你死后,师尊很气愤,把你逐出了师门,但根本不许任何人动你的东西,也根本不许任何人在山中议论你。”
  “我曾经撞见过很多次,师尊站在你曾经住过的院子里,神情难过极了,我从来就没见过师尊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
  李锦绣何尝不知道?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师尊是真的很爱他,就算没有读心术。
  ……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李锦绣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攀上了最高的一座峰。
  总是异想天开,觉得站得高望得远,说不准哪天就能看见从小长到大的仙山了。
  可眼前云雾缭绕,连绵起伏的山峦在云层下若隐若现,一片苍翠,偶能看见金色翅膀的大鸟,在云巅翱翔。
  躺在草地上,双臂交叠当枕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清冷的山风吹拂而来,说不出的舒爽。
  忽听头顶传来轰的一声。
  李锦绣骤然惊醒,就见头顶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漩涡,猎猎罡风几乎搅浑了半边天。
  这是飓风!
  也就是说,又有人闯进来了!
  李锦绣吐掉嘴里的草,仰头望着头顶,在看见漩涡中蓦然闪出的一抹白影时,胸口蓦然一热,眼眶紧接着就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那白影越来越清晰,凌厉的剑气宛如流星一般划破长空,嗡嗡的剑鸣声响彻云霄——
  终于,那道白影落地了。
  师尊的容颜一如当年,没有一丝苍老,可他的头发却早已霜白。
  “师,师尊?”
  李锦绣难以置信,怀疑这只是个梦,这种梦他已经做过太多次,每次才一扑到师尊怀里,就会立马醒来。
  这一次他不想让师尊消失得太早,努力克制自己,不许扑过去。
  “锦绣,师尊来接你了。”
  江寒溯冲他微微一笑,上前抱住了小徒儿。
  久别重逢的欢喜,阔别三年的重逢,万般情绪交织,在此刻都化作了温柔如水的,也哽咽至极的一句,“我们回家。”
 
 
第95章 番外
  离开蛮荒之地后,李锦绣想把宿文舟送回老家。
  一则很久没有回来给养父母扫墓了,二则想把师尊领回去,给二老瞧瞧。
  宿文舟早看透了李锦绣的想法,气得要命,死活不肯让江寒溯去,在多次正面交锋都没占到半点便宜之后,就放下狠话,让李锦绣二选一,如果还要和江寒溯纠缠不清,以后就别认他这个弟弟了。
  李锦绣见他如此抗拒,心里有些难受。
  他是真的很想把自己决定相伴一生的人,带回去给养父母瞧一瞧。
  既然小舟这么抗拒,就只好作罢。
  好在师尊不仅没有因为宿文舟的难听话而生气,还反过来安慰李锦绣说,“他尚年轻又一向性格冲动,想必有时也是无心之言,莫与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李锦绣叹气,“可我很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了。”
  “既然如此,那你与他一同回去看看罢。”江寒溯轻声道,“我留在此地等你。”
  “可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李锦绣微微叹了口气,可是知道小舟的脾气。
  一旦自己在两人之间做出了“选择”,小舟肯定要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只怕会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李锦绣留下来。
  “无妨,师尊等你。”江寒溯道,“三年又三年,我等了你足足六年,只要你还肯原谅师尊,哪怕再等六年,又何妨?”
  他抓着徒儿的双手,拢在自己的胸口,低声喃喃,“锦绣,师尊会一直等你。”
  两人在船舱里的小木头床上相拥而眠,听着外面海浪拍打在船身上的哗啦声,李锦绣一夜未眠。
  翌日就同宿文舟,还有容成宣一道儿坐上了另一艘渔船,一路顺风驶离师尊。
  李锦绣站在甲板上,迎面吹来腥咸寒冷的海风,吹得头发和衣袍都飞扬起来,看着师尊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连船身都模糊在了清晨的薄雾里,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过去这么多年,再度踏入故土,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当年李锦绣拜入师门后,每年清明节都会回来一趟,给养父母扫扫墓,蹲在坟前跟二老说说话。
  直到他死后至今,还是第一次回来。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去寻,总算在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中,寻到了二老合葬在一起的坟茔。
  李锦绣没有用法术,直接从附近人家借来除草的镰刀,弯着腰一点点把野草割干净,宿文舟嗤笑一声,阴阳怪气说了声“就你孝顺!”
  然后也拿起锄头开始除草,可他哪里会用锄头,把地刨得一块一块的,刨得不好还不让人说,谁说他就跟谁急眼。
  容成宣如今又能站起来了,只不过终究还是当初跪雪地时,落了点毛病,右腿有点跛,寻常看不出来,可一走快就能看出来了。
  “我说瘸子,我和李锦绣回来是给咱们爹娘扫墓的,你厚着脸皮跟过来做什么?”宿文舟冷嘲热讽,“莫不是不敢跟江宗主待在一起?”
  不等容成宣开口,他又道,“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悲悯仁慈,心胸宽广的江宗主,能把你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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