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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星气笑了，用笔头戳了戳桌子，不服气的说：“你还挺会押韵的，我怎么不浪漫了，我把实时飞机定位发给他了。
他在飞机上预先发定时邮件，我在家中实时发实时定位，他想象着远方，我观察着现实。”
余欢听了，被他俩的操作震惊地目瞪口呆，给顾珏星比了个大拇指。
“牛牛牛！学到了，我但凡有你俩这浪漫想法，都不会单身到现在。”余欢大声称赞。
“不过，你俩再浪漫也没用，男生给男生发……”余欢嘟囔着说，突然顿住，猛地抬头看顾珏星，心中有一个震惊的猜想，渐渐浮现在心头。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结束单身无非是做到，包容对方，提升自己。不过你还是算了，尽是包容自己，对方提升。”顾珏星揶揄余欢。
但是余欢这次没有跳脚反驳，反而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顾珏星问。
余欢躲闪他询问的目光：“没什么，只是突然意识到难题了，有点发愁。”
顾珏星以为他在说作业上的事，笑着说：“你才意识到难题？先别发愁，一会儿可以找我，再解决不了，明天给问知发过去。”
余欢一眼难尽地看着他，可是那个难题就是你们俩，解决不了。
余欢盯着作业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万一在学校被发现怎么办，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
被褚奶奶发现怎么办？万一她气个好歹，死活要他们分开，珏星真是左右为难。
余欢皱着眉，脸像调色盘一样，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融成了脏兮兮的黑色。
“叮”，顾珏星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特意调到响铃模式。
顾珏星快速抓起手机，瞄了一眼，垃圾短信通知。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邮箱没有未读邮件。便放下手机继续专心致志学习。
余欢：……
算了，他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余欢摇摇头，他还是急急他进度缓慢的作业吧。
天黑漆漆，临近晚饭，余欢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顾珏星也收拾好桌面，准备吃完饭和奶奶一边包饺子，一边除夕守夜。
“叮”，又一声提示音响起。
顾珏星依然快速抓起手机翻看，余欢放缓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专注的盯着他。
这次消息没有让顾珏星失望，是他等的人。
苏问知：时间白驹过隙，阿星你那边天已经黑了，准备吃完饭看春晚了吧。
现在应该飞到了地中海。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要到中转机场换乘了。
我在飞机上，天光依然大亮。尽管知道原理，依然觉得神奇。你我处在同一时间，却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
天空很蓝，白云有着棉花糖般质感，轻轻一按，手指陷进去，再拿出来，仿佛棉花丝缕缠绕在手上。
顾珏星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白云是看不见的，只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其上。更多的是，黑色幕布上炸开的灿烂烟花。
他跟着他的描述想象了一下，两人站在晨昏线两边，一明一暗，愉快地交流同一时间的天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顾珏星抬头拍了一张既不圆满，又不明亮的月亮，和苏问知此时的飞机实时定位，邮件回复过去。
顾珏星看着手机笑了一下，然后看到余欢满脸纠结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有走？小心叶奶奶不留你的饭。”顾珏星好心情的和余欢开玩笑。
余欢欲言又止，止住又言：“你小心点，人言可畏。”
“大过年的，发什么感慨呢！”顾珏星听得莫名其妙。
他推着余欢赶快回家，和爷爷奶奶去守岁。
晚饭，顾珏星吃了一顿鲜美的猪肉韭菜馅饺子。
味道美极了，完全不输昨天给问知送的三鲜饺子。
顾珏星眯着眼睛，满足地靠躺在堂屋大椅子上。可惜他除夕夜出国了，要不然怎么找，也要把他拉到他们家过年。
想到如果不出国，问知就一个人呆着，顾珏星心里也是一片心疼和唏嘘，或许这个时候出国也挺好。
褚英红把饺子馅端到堂屋茶几上，顾珏星赶紧起身把案板和面团也搬了过来。
他们打算边看春晚，便把饺子包了。
褚英红擀皮，顾珏星包，两人分工明确。
褚英红把皮甩给顾珏星，闲聊：“问知今天的飞机快到了吧？”
“嗯，但是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中转飞机到达目的地。”顾珏星说。
褚英红叹了一口气：“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异国他乡漂泊，真是辛苦。他父母也是够狠心，可惜问知那么好的孩子。”
顾珏星低头包好一个圆润的饺子，没有说话。
“元宵节他应该回来了吧？”褚英红问。
“回来了，他就出国一周。”
“那元宵节让他来家里啊，人多热闹。”然后褚英红看了一眼顾珏星，“当然，和阿星两个人一起过年，比我以往也热闹多了，至少包饺子就快多了。”
褚奶奶随口感叹。
顾珏星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随着擀皮的动作一颤一颤，轻声说：“下次元宵，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包饺子。”
饺子包到了尾声，电视上春晚演着并不好笑的小品，但祖孙两个有说有笑，倒也没那么无聊。
“前院张老太闺女领回来一个开大奔，盘靓条顺的女婿，就是个子有点矮，”褚英红想找个参考物说明，“比问知矮多了。”
“奶奶，问知可是很高的，而且他才十几岁，还会长。”
“就是张老太的女婿都没有现在的孩子高……”
两人唠着家长里短，顾珏星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
褚英红一眼便看到备注“A问知”。
“你去接电话吧，反正也没有多少了。替我向问知说声新年好。”褚奶奶挥手让他赶快接电话。
顾珏星也没有说什么，拍拍手上的面，一边擦手，一边向楼上走，顾不上洗手，接通了电话。
苏问知清朗温柔的声音响起：“阿星，我到了。”
顾珏星心里提起的石头终于安全落地：“到了就好，有人接机吗？”
“嗯，X-mind有安排，不用担心我，我来来回回这个航线飞过好几遍。”
“嗯。”顾珏星轻声应到，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又觉得静静听他的呼吸，就足够了。
“我发的邮件你收到了吗？”苏问知率先打破这片安静。
顾珏星一笑，自信地攀比：“收到了，我还回复了，应该不输于你的定时邮件。”
“那我真的好奇了。毕竟我自认为我想不出比定时邮件更妙的注意了。”
“你谦虚了。”顾珏星隔着电话，笑眯着眼睛。
“问知，行李拿完了，我们走吧。”
顾珏星听到苏问知那边一个年轻人的话，赶快说：“你坐了这么久飞机，快去休息吧，有时间再聊。”
苏问知：“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给我，你知道的，不用顾忌。”
顾珏星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脚无意义的画圈：“嗯，我知道。”
然后顿了一下，“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说完，两个人都没有挂断电话，静静等对方先挂断。
顾珏星能听到苏问知走路时微微的喘气声，以及飞机场的外文播报。
“我挂断了，好好休息。”
“好，随时联系。”
第97章
电话挂断，远在童话国，李铁便看到苏问知肉眼可见的，由开心恢复到平常冷漠的样子。
“好朋友啊？”李铁试探地问。
“嗯。”苏问知这时候没有心情多谈。
在异国他乡，穿过完全陌生的面孔人群，走到机场外。
X-mind公司早就安排好接机的车，茶色头发的英俊外国工作人员，露出完美微笑，接过苏问知手里的行李箱。
用熟练的中文和苏问知打招呼：“苏先生好，我是索伦，X-mind安排的生活助理，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苏问知向他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索伦连忙拉开车门，请苏问知和李铁上车，服务周道。
李铁懵逼且震惊地跟着苏问知上车，趁着索伦去放行李，立刻和苏问知说：“外国人和外国公司不是不兴国内那一套人情世故吗？”
苏问知坐在车上看手机：“人性都一样，据说，我去年设计的无限空间系列卖的不错。就像你买奢侈品到一定金额，公司老总也会和你握手合照的。”
说到无限空间系列，李铁瞬间就理解了。
“那X-mind应该的，八个版本的无限空间，他们买疯了吧，我记得占他们营收的10％吧。那不夸张了，可以更夸张。”李铁常常因为苏问知的年龄就忽略了他的能力。
索伦很快坐上驾驶座，微笑扭头和苏问知说：“苏先生，您前面的冰箱准备了一些点心和饮品，供您享用。
我先送您去豪园酒店倒时差，晚餐迈克先生邀请您，接风洗尘。明天十点接您去X-mind总部。如果您有什么异议尽管说。”
这还能有什么异议，跟着享受就得了。李铁心里想。
“晚餐就在豪园吧，不要让迈克先生兴师动众了。”苏问知还真提异议。
李铁一口葡萄呛在嗓子眼，“咳咳咳”边咳边佩服地看着他。
索伦笑容不变：“好的，我会转告迈克先生的。”
李铁靠近拽拽他，小声提醒说：“人性都一样的话，你这么不给营销老大面子，小心他给你穿小鞋。”
苏问知瞟了李铁一眼，淡淡地说：“他给我穿小鞋，甚至是和我断了合作，对我有什么影响吗？衣食住行，我已经自由。至于其他名和利，我不在乎。”
李铁整个人愣在当场，瞬间醍醐灌顶。对啊，只要欲望够低，真的什么都不怕。
无欲则刚，老祖宗的话诚不欺人。
另一边，顾珏星和奶奶聊起游园会服饰展示的活动。
褚英红戴着老花镜看春晚，皱着眉：“官方那边已经把流程发给我了，说实话，那么几十页，我是看了后面忘前面，晕头转向。”
显然，褚英红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精力和记忆都跟不上，也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型的活动。
心里实在没底，忍不住和顾珏星说了。
顾珏星剥了个沙糖桔，给奶奶，笑着说：“这几天我先给你顺顺流程，让你先把衣服的搭配和顺序理理，彩排那几天我也可以给你当助理的。
其实节目组应该也会安排，奶奶你实在不必担心的。”
“不不不，还是你和我一起吧，你那天反正也要去游园会。还是跟我做个伴吧。”褚奶奶身体前倾向顾珏星。
“嗯，只要奶奶用得上，我肯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顾珏星一个抱拳，调皮的笑着缓解褚奶奶演出前的紧张。
其实，问知出国，顾珏星对游园会的兴趣没有那么大，提不起兴趣。
唉！问知才走了一天，他怎么就觉得时间这么漫长呢。
苏问知来到豪园酒店，他被安排在临湖的总统套房里。
苏问知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皑皑的雪山。
他喝了一口热水，不禁想，不知道阿星会不会滑雪？童话国除了玩具出名外，也是滑雪爱好者的天堂。
有机会，和他一起来这儿滑雪也不错。
苏问知点了点落地窗，看着楼下穿好滑雪服，背着单板或双板的爱好者，三三两两走过。
对了，中南省很少下雪，恐怕阿星这几年都没有见过雪。滑雪他可能不会。
但是他手把手教他也不错。
苏问知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时间，算了算时差，还好，国内时间并不算太晚。
他这样想，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很快，那边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问知，到休息的地方了？”没错，就是顾珏星。
“嗯，主办方安排了大房间，窗户前面就是雪山，景色很不错。”当然如果和他一起看会更不错，苏问知用手指在玻璃上描摹山峰。
由于内外温度差，留下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啊？童话国现在很冷吗？下雪下的大吗？”顾珏星提高了声音。
“还好，室内还是很暖和的，通常这儿下雪会下的很大，不过今天没有下雪，要不然我的航班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苏问知耐心地和他闲聊这些小事。
“对啊，那还是不要下雪了。”顾珏星拧紧了一下手机，紧张地说。
“阿星，会滑雪吗？”苏问知问。
“不会，我连下雪都没有见过几次。”顾珏星回到自己的房间，放松的躺在床上说。
“那有机会我们去北方城市看雪，我也可以教你滑雪。”苏问知用手指在远处山峰上，划了一道，像是滑雪落下的抛物线。
比如京城，不仅有好大学，也有雪。
“好啊，下雪还是很漂亮的。”顾珏星笑着说，吃饱穿暖后，他也有心情欣赏风花雪月了。
“扣扣扣”，苏问知的房门被敲响。
苏问知便和顾珏星说话，边打开门。
是李铁。
“哇！总统套房果然不一样，好大！”李铁一眼看过去，便大声说了出来。
苏问知连忙伸出手指，示意他安静。
李铁这才注意到他在打电话，连忙在嘴前打了个叉。跑到客厅，坐在真皮沙发上等他。
不出所料的话，一般苏问知的电话，三五分钟就能打完。
“总统套房，你在国外还挺享受的。”顾珏星笑着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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