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涣来找你的时候,被爸爸妈妈误会,他有和爸爸妈妈还手吗?”明礼问。
林乐摇摇头:“没有,他不会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不会打我爸爸妈妈的。”
“抵抗伤是近期的?”陆在川问。
宋文煜点了点头:“没错。我还发现他背上有明显的棍棒击打的痕迹,胸口的伤则像是被人用力按压和捶打造成的,很大的可能他肋骨的伤并不是小孩父母所造成的。”
为了确定罗涣的伤势,陆在川他们希望林乐能帮助他们。
如果能证明罗涣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警察就不会抓捕罗涣。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乐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几人在审讯室里已经待了半个小时,林乐显然有能力与罗涣进行有效的沟通。
罗涣说不清楚的,就让他画。
明礼一开始带画纸进去,也是打算如果他说不清楚,就可以让他画出来。
没想到罗涣情绪失控,根本没让他们进行到这一步。
现在有朋友在身边,罗涣的情绪安定下来,非常配合他们的调查。
陆在川还特意把派出所的民警一起叫进来,如果罗涣真的没有伤人的危险,不能长时间留在局里,这种情况必须让他们了解。
当天晚上,得到消息后,陆在川立马协调周围派出所的警力,开始搜查芦苇荡附近的流浪汉群体。
流浪汉群体都是四处流窜的,要找起来困难性很大,他们也只能尽力而为,目前只能是能找到一个是一个。
得知警方在芦苇荡展开搜查,一向早睡的村民这会儿家里都还亮着灯。
其中就有洪保民,他站在自家门前,看着芦苇荡的方向。
他家的位置距离芦苇荡较远,远远看去,零星几点光在芦苇荡中,像是星星洒落在那边一样。
……
晚上十一点,在外面流浪了一天的流浪汉们陆陆续续回到了他们的窝点。
他们在芦苇荡旁边搭了个简陋的小草屋,每个人都没有什么行李,身上穿着的破旧衣物,窝在一堆。
草屋里弥漫着白天从各个地方捡来的食物的气味,隐约间还有些腐败的味道,他们却毫不在意的吃下去。
在流浪汉窝点蹲守了有一会儿的警方在看到他们后,立马就冲了出去,将人全部扣住。
随后带回派出所进行调查,因为不清楚流浪汉的数量,一半的人留在原地继续蹲守。
第一批人被带回来时,陆在川跟着一起回来,立即开始审讯调查,方一渠则留在原地,看看还有没有遗漏对象。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视力有损伤的人?”陆在川问的很直接。
流浪汉们突然被警方带回派出所,本就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对陆在川的问题,反应了好一会儿:“有,大游少一只眼睛。”
被带回来的那些人里,陆在川刚刚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一个少眼睛的人,想来他们口中的大游不在这里。
“你和他熟悉吗?”陆在川问,“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男人仔细想了想后摇摇头:“跟他不熟悉。”
“不过他那只眼睛好像是被人捅瞎的。”男人不太确定的说道。
“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陆在川问。
男人缓缓说道:“听说那天,他把人拖到一片荒凉的地方,打算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哪知道拖去的竟是个长得清秀、留着长头发的大小伙子。那小伙子拼命反抗,慌乱中用捡到的木棍捅瞎了他的眼睛。”
陆在川眉头微微一皱。
对方继续说道:“他被捅瞎了眼,一怒之下打破了那小伙子的头。”
“听说事情闹大了,需要赔很多钱,他家里人不愿意替他出这笔钱啊,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陆在川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全名叫什么,你知道吗?”陆在川问。
男人愣了一下,眉头紧锁:“叫什么来着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别人叫他大游。”
“诶,你们可以去问一下老黄,他是我们那个窝点的头头,他知道的最多。”男人立马说道,“就刚刚你们来抓人的时候,转头就跑的那个。”
一开始被抓进来,男人也很紧张,还以为他们犯什么法了。
听来听说,警察的问题跟他自己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也渐渐放松下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陆在川根据男人的提示,找到了他口中的老黄。
与其他人相比,老黄显然掌握着更多的秘密。
他不仅知道大游的名字,甚至还知道他是那个村哪户人家,当年被打伤的人是谁。
“游坤昨晚没回窝点。”老黄皱着眉头,“除了我们这儿,他还常去西区的垃圾回收站。你们可以去那儿找找,也许能找到他。”
陆在川了解清楚情况后,立马就要带人去一趟西区垃圾回收站。
谁料刚出门,就碰上急冲冲往里闯的段丞。
段丞脚下一个踉跄,没来得及刹住,整个人直直扑向前方,脑袋狠狠撞上了陆在川。
“哎呦我去!”
段丞痛得咧开嘴,揉着额头。
陆在川被撞得后退了半步,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你怎么来了?”
此时钟意也停好了车,快步小跑进来:“队长,你要出去啊。”
“你们怎么回事?”陆在川看着他们一个两个,后面还有一辆没停好的警车,都是他们市局过来的。
“我们是来查何酥的。”段丞说,“郑大河说自己是因为谋财才杀了胡佛生,我们调查到背后还有一个可疑人员。”
“何酥,就是你们调查到的那对失踪夫妻,何祖文他们失踪的女儿。”
“我们逐一核对了何莲手机里那些所谓“客户”的外卖订单情况。发现八点那单不仅没有下单人,甚至连下单信息都查无此人。我们追查到那家店,店主却坚称从未处理过这笔订单。”
段丞解释着他们最新调查到的情况:“后来我们扩大时间范围,调取了何莲近期的所有监控视频,发现视频中一直有一个人尾随她。”
“在某一段商场录像里,那个跟踪者的脸被拍到了,确认跟踪人身份就是何酥。”
看出陆在川他们要出门,段丞只能长话短说,用最快的速度告诉他情况。
“何酥最后一次露脸是在今天早上,出现在回庙口村的国道路段,如果胡佛生的死亡和她有关系,很可能动机就是她失踪的父母,韩哥让我们过来追查她的情况。”
也是因为考虑到陆在川本来带来的人就不多,这两天都是在协调各个派出所的人帮忙调查。
段丞他们要是过来,陆在川肯定没人给他们抽调,索性直接市局在抽人过来。
第22章
目前他们也不太清楚的村里的情况,陆在川手下也没有多少人手,他们决定先跟着他去西区的垃圾回收站看看。。
西区的垃圾回收站是一块平地,因为对周围村民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影响,已经搬迁走了,留下一小排原本用来提供给员工休息的小平房。
尽管地面上的垃圾早已清理干净,但站在这片区域,依然能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腐烂的气息仿佛是从土地深处渗透出来,是被长时间腌制后的酸腐味,令人作呕。
“这地方太臭了,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待在这。”
段丞皱紧了眉头,对于气味敏感的人来说,多待一秒钟都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
空气中弥漫的恶臭仿佛有形有质,像无数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谁说不是,虽然垃圾回收站搬走了,这块土地后续的清理却没有跟上。”
钟意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面巾纸,揉成团塞进鼻孔,试图隔绝那刺鼻的恶臭。
陆在川注意到一间平房的门口装有监控摄像头,但他不确定它是否还在运行。
“找人了解一下那个探头的运行情况,如果还在使用,看看监控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的记录。”
段丞点头,立马开始联系人。
其他人则分散开来,在周围仔细搜寻游坤的踪迹
“你们闻到一股臭味了吗?”一个警员摘下口罩,皱紧眉头,努力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闻到了,四面八方都是臭味。”旁边立即有人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厌恶。
“不是,我的意思是尸体的臭味,还有血腥气。”警员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闻言,其余人也纷纷摘下口罩,试图从垃圾腐败的酸臭味道中捕捉到血腥气。
“有吗?好像没闻到。”
几人忍着不适,努力分辨着空气中混杂的味道。
离回收站三百米以外的一条水沟里,他们发现了一条染血的编织袋。
“快看那!”
水沟里堆满了垃圾和腐烂的树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可这股刺鼻的气味却无法掩盖那浓重的血腥味。
警员戴上手套,慢慢拉开编织袋的拉链。
拉链刚一松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刺鼻的味道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当即他们心中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袋子里的东西彻底暴露在他们眼前时,众人顿时心中一紧。
“我靠!”一个警员惊呼道,眼睛瞪得滚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袋子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被被砍成乱七八糟的尸体。
死者的头在一堆暂时难以分辨部位的肉块最上方,拉开袋子的瞬间,被害人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警员。
更令他们意外的是,尸体旁边还放着一把镰刀,刀刃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指纹清晰可见。
以及一部亮着灯,没有锁屏的手机。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陆在川也在废弃的平房内进行搜索。
他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过,照亮了一个个阴暗的角落。
突然,他的光束停留在一个角落。
……
宋文煜怎么也没想到,陆在川出去找人,竟然能给自己找回新活来。
一连带回两具尸体,直接给宋文煜整懵了。
“你不是找人去了吗?”宋文煜看着被提回来的编织袋,人都傻了。
“游坤死了,在那个编织袋里。”陆在川神情凝重,“我需要你尽快确定时间和死亡原因。”
“那另一个呢?”宋文煜有些意外,随即指向另一个袋子,“这个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何酥。”陆在川说,“何祖文他们的女儿。”
宋文煜懵了,怎么也没想到何酥也死了。
何酥目前是胡佛生以及何莲死亡的重大嫌疑人,游坤则是胡雪清死亡案的嫌疑人。
两人在同一地点死亡,事情太过蹊跷。
“好,我知道了。”宋文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了,检测报告出来了。”
“罗涣衣服上的血迹有三种,其中两种已经确定是他自己的和胡雪清的,游坤现在找到了,比对一下他和第三种DNA是否相符合,就能确定罗涣碰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她了。”
陆在川点头:“你尽快提取一下检材,送去实验室做比对。”
“好。”宋文煜马不停蹄连开始准备尸检。
得知游坤已经找到,方一渠他们也从芦苇荡中撤了回来。
编织袋里的手机停留了相册页面,手机里有一段显示是时间是在今天中午录制的视频。
游坤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整个人跪在地面上,脸上鼻涕眼泪都要糊一块了。
神情惊恐的表情的在祈求对方放过他,声音颤抖地恳求对方放过他,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何酥杀了游坤?”方一渠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为什么?”
明礼的腿上盖着一条小毯子,一根脱线的长毛在他手指间无意识地缠绕打转,眼神却紧紧锁定在视频屏幕上。
“海菊她们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视频里,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女声。
从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非常失控,充满了绝望与愤怒,拍摄的镜头抖动的非常严重。
“是,是我干的。”游坤的声音微微颤抖,有些犹豫。
他的话音未落,下一秒,一把锋利的镰刀已经狠狠砍在了他的后背上,痛楚瞬间席卷全身。
“啊——”
他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游坤痛苦的扭曲身体,表情惊恐又狰狞,惨叫声显得格外渗人。
“还有谁,把你做的那些脏事情都说出来!”
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砍到游坤后背上的镰刀被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深红的血迹。。
游坤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说啊,你不说我就直接砍死你!”
威胁的声音再次响起,游坤看着那把再度高高举起的镰刀,整个人都慌了。
“我说!我说!”他的语气又急又害怕,情绪一激动的拉扯到身上的伤口,表情愈发扭曲。
游坤在这段视频中,详细供述了自己如何趁学生放学或独自外出时不注意,将她们悄悄拖到无人角落进行侵犯。
他选择的目标大多是那些父母长期不在身边的留守儿童,因为这样的孩子,即使受了委屈,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最终只能默默承受,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陆在川他们看着这段视频,脸色越来越阴沉。
游坤供述的受害人名单中,除了洪保民家的女儿外,还有许多未曾被调查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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