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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近代现代)——三条蹦

时间:2024-10-20 08:46:25  作者:三条蹦
  温锐阳的回忆里没有戴胥和钟玥,只有因为和父亲闹别扭没能及时赶回家的无尽自责。
  “警方说是我父亲办六十岁寿宴时被人盯上的,那几人特意挑我不在的那天上门偷盗。”
  “火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被发现之后灭口。”
  “如果我没有跟我爸闹脾气,如果我能早点回去,如果我问箐箐大灰狼在哪里…”
  悲伤顺着温锐阳的眼角缓缓流淌,哪怕听不见,唐韵磬也能感受到那种沉痛。
  他上前抱住温锐阳,抚摸佝起的背一遍又一遍重复。
  “薄啊挂一(不怪你)”
  悔恨会伴随自己一辈子,但温锐阳还是从发音不标准的安慰中寻到了一丝救赎。
  反手抱紧唐韵磬,温锐阳轻轻碰触他耳后的刺青。
  湿凉的嘴唇贴在跳动的血管上,很快就被烫干。
  怀中的人依旧带来被太阳烘过的温暖。
  阴风吹不散,冷雨浇不透。
  “你也是我想守护的人,这种无能为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想再眼睁睁看他被人欺负。
  湿润的热气让唐韵磬耳朵动了动,微微后仰露出疑惑的神情。
  “绳么(说什么)”
  隐去了抠开伤疤时产生的脆弱,目光重回沉静的温锐阳手依旧贴着唐韵磬耳边:“小唐,我患有焦虑症。”
  没想到一直逃避的温锐阳会突然承认自己患上焦虑症,唐韵磬瞳孔瞬间瞪大。
  紧张、慌乱,担忧…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温锐阳一一辨别:“对,几个月前就检查出来了,比晕倒那次要早。”
  “之前的我一直在逃避…”
  “让你担心了。”
  “回去之后我会去看心理医生。”温锐阳拇指轻轻摁捻唐韵磬因激动颤抖的嘴唇。
  “到时候要辛苦你帮我看店…”
  唐韵磬头点得跟打桩一样。
  温锐阳:“所以,你现在可以信任我了吗,信之后的我能够守护你。”
  唐韵磬的头不点了,怔怔看着他。
  “小唐,在我身边不用强撑着。”温锐阳:“下午他们那么说你妈妈,你很难过吧?”
  本该是最亲的人,捅在唐韵磬身上的刀子却不比歹人的轻。
  唐韵磬深吸一口气,声音委屈急切。
  “啊么咬(她没有)”
  比起温锐阳顺风顺水直到那次突发灾祸,唐韵磬之前的人生可以说是老天爷从没眷顾过他。
  刚有记忆的年纪,疼爱他的外公外婆车祸去世,忍着悲痛的唐瑾棉独自将他拉扯大。
  老师的薪水不够支撑培养残疾的唐韵磬,唐瑾棉辞去这份工作,换了个挣得多但辛苦的活。
  也许是上火压力加操劳,年纪轻轻的唐瑾棉患上肾衰竭。
  那年小唐韵磬刚8岁,正是讨狗嫌的年龄。别人家的孩子上房揭瓦,他却已经学会给一天打两份工唐瑾棉准备盒饭。
  看着小唐韵磬举着铲子炒鸡蛋,唐瑾棉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她请假带着小唐韵磬去了省会,和李泉约在肯德基。
  那是小唐韵磬第一次见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从不承认自己喜欢吃肯德基的他故意点了一桌子好吃的。
  小唐韵磬只是天真地想让这个负心汉出出血,却被李泉质问唐瑾棉是不是亏待了唐韵磬。
  唐瑾棉没有辩解,而且问李泉过得怎么样。
  李泉当然过得很好,李家人在省会的生意开了分店,他二婚妻子生的女儿明年上小学。
  唐瑾棉的话停在了嗓子里半天才轻声道。
  “我想把磬磬送来省会读书。”
  李泉眉头皱了皱,支支吾吾:“省城压力是大,你带着他来这里生活不容易。”
  唐瑾棉盯着面前的男人,放弃了托付。
  不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而是李泉本身就不想当这个爸。
  直到坐上回县城的车,小唐韵磬才敢喘气。
  『妈妈,别扔我』
  紧紧搂着自己肩膀的小唐韵磬露出孺慕和后怕的神情,唐瑾棉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
  为了不扔下没人要的唐韵磬,为了能陪他长大。
  唐瑾棉将这几年攒下打算之后给唐韵磬做人工耳蜗的钱拿去治肾衰竭。
  ………
  唐韵磬连写带比划说到这,温锐阳心中的震撼难以言明。
  在李泉表现出并不想要唐韵磬后,他不知道一个母亲是忍着什么样的痛苦才做出那种抉择。
  『听见不重要,妈妈重要』
  唐韵磬替唐瑾棉解释。
  如果可以用听不见换回他的妈妈,他宁愿十辈子都做聋人。
  温锐阳连忙点头:“没有什么比陪伴更重要,你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把你教得很好。”
  想守护别人前必须先治好自己,就如同他现在的想法。
  温锐阳终于知道唐韵磬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暖烘烘了。
  唐瑾棉就是唐韵磬人生中的太阳,照耀了他19年。
  之后,换他来。
  “『唐韵磬』非常好听,你妈妈给你起这个名字一定是带着美好的寓意。”
  得到温锐阳的认可和被说名字好听,唐韵磬有些羞涩。
  ——考试写名字麻烦
  他贴到温锐阳身边把电容笔递过去。
  温锐阳在写字板上写下『唐韵磬』三个字。
  唐韵磬在自己名字后面画了一颗紧接着跟上『温锐阳』
  ——唐韵磬温锐阳
  “哒哒哒”唐韵磬高举写字板有节奏地晃动。
  看他这副幼稚模样,温锐阳心里又酸又疼。
  想到那俩人之前说过的话,他轻声问:“他们为什么又改了主意想找回你?”
  这个问题唐韵磬也是今天才想明白。
  『妹妹女孩儿』
  而李泉是独子。
  温锐阳“呵”了一声。
  唐韵磬也跟着冷笑,只不过那时是他去找的他们。
  温锐阳没明白:“你…去找的他们?”
  唐韵磬沉默半晌才点头。
  如果说唐瑾棉曾难以抉择过、温锐阳曾因为赶不及回到亲人身边陷入自责。
  那唐韵磬在他18岁时做的决定,在他午夜梦回时后悔过无数次。
  一周三次透析,就算有社保,加上吃药每個月乱七八糟的开销对唐瑾棉和唐韵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唐瑾棉无法工作,唐韵磬只能找一些散工。
  不光没有足够的存款给唐瑾棉做肾脏移植,小县城里也没有合适的肾源。
  已经到了透析都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阶段,如同那次唐瑾棉在患病时想把儿子托付给李泉,唐韵磬也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抱有一丝幻想。
  这次他独自坐车到了省会,不光见到了李泉还有李泉父母。
  吸取教训,唐韵磬超常发挥,会唇语,不影响沟通。
  他把唐瑾棉教导下的自己展示得很完美。
  果然李泉目露赞赏,俩老人也很热情,热情到唐韵磬生出期盼。
  他提出想借钱给唐瑾棉做手术,之后每个月还,对方只是对视一眼就立马同意。
  18岁的唐韵磬又一次做错了,他表现的‘完美’没有让李家人感激唐瑾棉,反而对他起了觊觎之心。
  不光同意借钱,甚至说不需要还,只要唐韵磬改姓‘认祖归宗’,就可以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富三代’。
  唐韵磬不懂虚与委蛇,想都没想就拒绝,李家二老立马变了态度。
  骂唐瑾棉的难听话跟在民宿里的那些差不多,要不是唐韵磬有教养可能当场就会动手。
  握紧拳头他扭头离开,李泉追了出来。
  他的态度没那么强势,但依旧希望唐韵磬能够改姓。
  李泉问他要银行卡号,唐韵磬没有给,而且又一个人回了县城。
  没过多久,唐瑾棉因尿毒症引起心衰过世。
  写字板上的字不会被眼泪晕染,但会失了灵敏度。
  悔恨的字怎么也写不上,唐韵磬好不容易才擦干屏幕上的水痕。
  『怪我』
  如果当时没有争那一口气答应李家人的条件收下他们的钱,唐瑾棉是不是有机会撑到等来合适的肾源。
  想到妞妞的年纪和唐韵磬找去的时间,温锐阳捧着唐韵磬的脸直视那糊满泪的眼睛:“小唐,这不怪你。”
  怪只怪狗急跳墙。
  温锐阳从没想过唐韵磬还经历过不亚于自己的痛苦,而那年他才18岁。
  “小唐,你很坚强,你也很棒。”
  唐韵磬喜欢亲温锐阳,俩人在一起后做过最多的事就是亲吻。
  可这一次的吻不像之前那样甜滋滋,胶着的唇间不知道是谁的泪水。
  又咸又苦。
  紧紧相拥的人都想把对方嵌入自己身体里,汲光对方的痛苦,只留下快乐。
  所以当唐韵磬直视温锐阳时,温锐阳看懂了那雾蒙蒙的期盼。
  这次他主动相邀。
  “小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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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还在追文订阅的小可爱们。
  写到亲情线就忍不住泪崩,温哥家人的过往不敢细描述,小唐这边也只敢靠他回忆多写几笔。
  写得有点吃力,删删减减。
  但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爱,除了荷尔蒙分泌的情动,灵魂上也有共鸣的羁绊。
  (抱歉,m(._.)m其实是我又菜又爱写这种调调。)
  共情能力有点强,也想给最后写得完美点,每章打磨过久,更新不太稳定。
  真的很抱歉m(._.)m
  追不动的可以囤到完结再看,没几章了。(求别取收)
 
 
第59章 你不想吗
  温锐阳在喝中药时被唐韵磬双眼放光盯着,让他难免产生误会。
  看着喉结滚动舔嘴唇的人,温锐阳耳根泛红强调。
  “小唐,我喝的这个只是普通补气血药。”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唐韵磬,温锐阳身体还没好。
  于是像是对待易碎的花瓶一样把人小心翼翼推躺到床中间。
  见温锐阳想起身,担心主动邀约的他又是想反悔,唐韵磬压过去的劲儿柔中带刚。
  和预想的不一样,想换个姿势却被牢牢制衡住。
  还没做,温锐阳已经挣扎出一身汗。
  灯被关掉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句手语是『我来,躺着你』
  温锐阳:“………”
  D市靠海,夏季吹南风,清凉。
  入夜之后,气温23℃,也算是个避暑胜地。
  酒店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就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怕出汗再让温锐阳受凉,空调只开了除湿模式,而室内温度从窗向床逐渐升高。
  不光藏在被下的肌肤,空气也染上衮烫。
  “小唐,你先起来…”
  “别硬坐…嘶”
  “不是这样…”
  交握的十指叠在头两侧,双手都无法动弹,温锐阳说出的话被关掉灯的唐韵磬故意屏蔽在黑暗里。
  top并不只体现在上下,温锐阳定位自己是因为在这种事上他只想做引导方。
  如同接吻,他喜欢看唐韵磬在领悟他的眼神时或羞涩或狂野亲上来。
  所以哪怕要这个姿势,温锐阳也想是他诱导着唐韵磬来。
  可此时,不知道怕黑的唐韵磬为什么要关灯,带着细喘的声音根本传递不出去。
  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温锐阳去摸唐韵磬的脸想示意他自己在说话。
  然而刚触碰到绷紧的脸颊,手就被唐韵磬紧紧抓住放到嘴边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随着吻一同落下来的还有之前已经止住的泪。
  黑暗中寂静了片刻,心窝被灼烫到的温锐阳松了力气。
  再响起,是一声叹息。
  “唉……”
  在见到人生中最不想见的人、回忆了那段后悔的经历,唐韵磬太想和温锐阳融为一体了。
  理智上,他知道温锐阳此时应该好好养身子,可情感却把持不住,自觉选了折中的办法,但依旧担心累着温锐阳。
  心中戚戚,着急之下越发不得章法。
  “哥额…”唐韵磬喃喃试探着。
  比起为了气李老头的那几个称呼,他更喜欢叫温锐阳“哥”。
  每次温锐阳听到这么叫他,右边的眼皮总会不经意地轻轻上挑。
  带着羽睫微颤,骚在心上痒痒的。
  可屋里太黑了,他看不见温锐阳的眼睛也看不见他的话。
  胳膊肘撑在床上,唐韵磬俯下身子贴到温锐阳耳边。
  “哥额,五哇应不酱,一不一花母啊。(我听不见,你不喜欢吗)”
  同一个问题得到的回答每次都不同。
  从第一次旅馆外隔着窗户隐隐对视转身离开到如今的紧紧相拥。
  密不透光的黑暗中,音符刺青辨别出了碰触的双脣在一张一合变动。
  “很爱。”
  爱他的热烈天真,积极向上从不自怨自艾,也爱这暖烘烘的拥抱。
  在温锐阳给出这个答案后,唐韵磬浑身一僵紧接着变得激动莽撞。
  他何尝不是深爱着温锐阳。
  一见钟情,深入骨髓。
  毕竟是第一次,怕伤到对方也怕坐坏自己,本任由他来的温锐阳到底还是想尽办法抽出被握紧的手去引导。
  唐韵磬不‘听’话,他就用手‘语’。
  直到融为一体的那刻,人才止住了乱动换成簌簌发抖。
  “哥额…”
  这次的呼唤夹杂着隐忍。
  眯起的眼睛睁开,仰颈的温锐阳将绷紧的人拽躺,摸抚那因疼痛而颤栗的尾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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