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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钰无声地笑了下，他知道自己这个堂妹闹腾的性子，但也挺喜欢她的活跃的，在这一刻有一种真的是一个团队的荣辱与共感。
“好！”封枭将手聚在中间，众人很快就明白，纷纷将自己的手背朝上聚在中间，“大家一起加油！”
“咳，既然这边的事处理好了，那我们就要集体去一趟帝国主星那边吧，‘沐光’大典马上开始了，凌梨金是光系的，你肯定是要拿到职业的，封枭已经搞好了自己职业，是冲锋手对吧？大家一起去圣典见一下世面，之后我和楚司梵，还有宋越溪都是暗系群的，所以会去一趟地下领地。”
第56章 前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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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顾水轻派来的星舰上，咸鱼队五人一起在上面忙着自己的事情，按照星舰的速度, 他们要赶到帝国主星还要很长的时间，毕竟是跨越星系的距离，只见封枭瘫在床上懒散道：“幸亏帝国军校那边请假请的比较多, 缪宇还问我你去哪了。”
“凌钰？”封枭以为凌钰没有听到, 又问了一嘴。
“听到了，”凌钰抬头看了眼无所事事的封枭，再次低头翻看着他的玩家面板和论坛, 那天处理完比较重要的事情后他们就去休息了, 他现在在观察着玩家的动态和反应：
【#你想不到的VB67星：
想必大家都注意到了那条历史性的公告，它将无数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VB67星这里，可能大部分比较远的玩家都不会清楚这是个什么星球。好在玩家直播开启，我将直播带领大家来看一看这个VB67星球。直播链接29173186。
和谐讨论, 以及很多人说不是我干的我有什么骄傲的, 这里解释一下，我们玩家整体的实力高了肯定是好事, 说不定……以后这个VB67星将会成为玩家城。我们可能以它为中心发展，大家不要觉得与自己无关, 宇宙裂隙还有很多值得我们挖掘的奥秘所在。】
这是凌钰能看到的热度最高的论坛帖子, 凌钰自己也被吊起了胃口, 点进直播链接：
凌钰能看到直播中出镜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样子，几乎可以断定, 这一定是个上班族。这个直播者以“前沿者”代指自己, 被直播间戏称“言言”。
只见言言的面前是赛博朋克风极为浓厚的城市群，高楼林立间能看到无数走动的机械化人类。凌钰感慨地从这个视角看着直播, 他选择的视角是上帝视角，毕竟宇宙裂隙超脱了贝星的科技，这个直播是可以自由附着视角选择物体的。
凌钰其实知道，VB67星这个星球，夜晚才是最具魅力的时刻，只可惜这位言言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没有了夜晚的热闹疯狂，白天的VB67星冷静又理智，到处可以看到匆匆忙忙上班或赶路的半机械化人。
“这里的机械化普及度很高啊。”言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广告，“也可能是因为这里被玩家占领的缘故，我本来还害怕一来这里就被逮捕呢。”
封枭这个时候也凑过来一起看着直播，“可不就是，咱一开始去的时候，VB67星大肆抓捕玩家……话说我也是那个时候——对了，我哥封必午呢？怎么这次VB67星这么大的动静没有见他的存在？”
“要看就好好看，”凌钰其实想让封枭去看自己面板上的直播，不过这话还是被咽了下去，就这样拥挤在了一块悬浮在空中的直播屏幕面前，凌钰为了方便他和封枭观看，专门调大了屏幕。
淡蓝色的屏幕散发着荧荧的光辉，无数直播弹幕一掠而过。
“让我看看这些广告，机械飞升你值得拥有？义肢第五代更新体？啊大部分都看不懂，”言言将目光从广告牌子上转移了下来。
【哇这里看着不错，定居条件难吗？】
【没人好奇咸鱼队是怎么打出来的吗？这里面肯定有广大的机器人大军吧？】
【快看旁边那个“定制恋人”？定制仿生人唉？搞得我也想要了，言言代购吗？我恰好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以换成宇宙裂隙通用币。】
凌钰聚精会神地看着弹幕，觉得挺有意思的，而且也难得的能放松下来，毕竟来到游戏内其实一直都是过的比贝星的时候紧张的，这样正好能让他轻松一下。
“在看什么？”楚司梵过来敲门，凌钰控制星舰打开房间舱门让楚司梵进来，恰好看到凌梨金和宋越溪也像是尾巴一样坠在楚司梵身后跟过来，“嗨，哥！”
“在看直播，那个论坛上的，要一起吗？”凌钰邀请几人到床边坐着，三人顺势坐下，宋越溪看着直播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老板……梵姐，那个一直跟着你的浮辉机器人，啊不仿生人他——”
“一个叛徒而已，写进程序里的背叛。”楚司梵冷声道，随后像是安慰宋越溪似的，“不用在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当初为了他花了不少钱，”凌钰调笑道，不过他其实也知道，楚司梵从来没有完全地信任过浮辉，顶多就是当个稀奇玩意体验一下“定制恋人”。这个噱头还是挺吸引人的，毕竟弹幕上不就有人希望言言能代购嘛。
封枭望望这个看看那个，倒是没有插嘴。
直播间的视角转动，只见言言脾气顶好地回应着弹幕：“也许可以吧，我们再了解一下VB67星。”
凌钰恍惚地看到了言言身后一掠而过的A，有些出神，自由军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给任务了，想到自己上次完成的任务和拿到的报酬……凌钰其实有心想要见一见娃娃A口中的G，以及……他想知道A到底是谁的傀儡。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小女孩？”楚司梵指了指直播间消失的A，“你上次就是指她吧，我和她交接的时候没有暴露你，不过……你自己加入自由军了？”
“嗯，”凌钰没有隐瞒，这件事他没有明确说过，但以楚司梵的聪明自然早就想到了，“自由军现在有崛起的趋势，他们重心早就从VB67星脱离出来往别的方向发展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凌钰也不确定，只是能从自己接手的任务中窥见冰山一角。
“我上次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是和深海有联系？”楚司梵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多，按理说她不是那么没分寸感的人，凌钰虽然觉得楚司梵这个问题有些越界，但还是本着朋友的份上没有推辞，只是模糊了说法：“有点联系，梵姐怎么今天这么多问题？”
只见楚司梵一愣神，敛着眸子不再出声。
凌钰差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就见凌梨金戳了戳楚司梵，“梵姐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啊，大家一起解决。”
“没什么，”楚司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们目前还是要把你的职业搞好。”说着，楚司梵像照顾妹妹一般揉了揉凌梨金烫染的长发，“别想太多。”
凌钰看着两人的互动，直觉告诉自己并没有想太多，但实际上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既然楚司梵不想说，那也没必要逼迫。
直播间的言言对什么都很好奇，弹幕也是一个一个地刷着飞快，凌钰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论坛上了，总结了几个没见过的物种，就翻看着论坛新开的板块“咸鱼”。这个板块目前只有他们咸鱼队的人进了，凌钰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处理，如果说当群聊的话……他们自己建的玩家面板上的群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完全没必要占个板块多此一举，总觉得板块的存在有更多的意义。
就像是阵营一样。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几人在众多玩家信息中消磨着，终于到了帝国主星，他们卡着时间正好赶上“圣典”开始，没有空去整顿休息，就直奔帝国中心的喷泉广场。
璀璨的喷泉浮在空中，古老的圣殿在云雾间的高处若隐若现，鎏金的花纹化作繁复的透明流水似乎从喷泉那里流落到每个来到帝国主星这里的生命，浮白的泡沫在空气中飞舞炫动，阳光正好又不刺眼。
凌钰透过人群还看到了拥挤在对面的宋时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凌钰突然拍了拍坠在后面的宋越溪的肩膀，指着让他看向对面，“你看那里，宋时岁，我的室友。”
宋越溪不太明白这个队长为什么突然介绍室友给自己认识，不过听到宋时岁这个名字时确实愣了一下，迅速朝着凌钰指着的方向张望，就看到拥挤在里面的宋时岁——他妹妹。
为什么……妹妹不是谈了男朋友吗？她向来不喜欢玩这种游戏的，还是她男朋友带她进来的？可是宇宙裂隙是真的会死人的——宋越溪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护住机器人老板楚司梵而遭受的一切，智械狗的咬伤还历历在目，那还只是最低等的智械……这个宇宙中还有其他生命，恶魔，幽灵——
宋越溪咬了咬打着寒颤的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凌钰不会是因为自己和她姓一样就——可是这个大姓下那么多人……宋越溪越发觉得这个大佬不愧是大佬，这也能——但可能是不确定的。
他不希望凌钰确定。
“啊，那个女孩？我不认识哎，凌哥是要把她拉进咸鱼队吗？”
凌钰看着娃娃脸男孩天真的表情，仿佛真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这才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看着她有一定可能是玩家。”
凌钰看了眼放松的宋越溪，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宋越溪的表现是不信任咸鱼队吗？还是说另有所图？细细回想了一下宋越溪的存在，在很早就有端倪了，暗系群唯一活跃的奶油夹心，自己还和他做过交易，然后他进入了楚司梵的公司，后来发现是玩家被楚司梵带入咸鱼队……
算了。
凌钰揉了揉眉心，“你们先去观看吧，梨金你注意一下职业要求，我去见一下别人。”
他看到在高台上和他招手的顾水轻，自己作为顾水轻的副官肯定是要陪着他走完“沐光”大典的，而他也不想让顾水轻注意到咸鱼队存在，自然地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第57章 “沐光”圣典
“那是你朋友们？”顾水轻扬了扬下巴, “你朋友们和你差不多样子呀。”
凌钰不清楚顾水轻的话什么意思，只是转移性地跳过了，“圣子也会来吧。”
“自然, 圣典是由圣子主持的。”
顾水轻挑了挑眉，“有时候……我真想知道缪宇退出那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钰浅浅瞥了眼顾水轻，沉吟：“什么那里, 别胡说, 我和他没啥关系，不要将他的个人意志上升到我身上。”说完凌钰就没有继续去注意顾水轻的态度了，他只听得身后一声轻笑, 很快就被别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
大抵是一切都将开始, 所有地下闹哄的生命体们都停下了声音。
空灵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传来的，肃静又纯净。
凌钰从这个相对较好的视野能明显地看到那个悬浮在上空云端俯视众生的圣子，圣子还是披着那一身白金色的斗篷，整个面容都被斗篷覆盖住了, 只是依稀能看清那下面慈爱又圣洁的面容, 是个清隽的少年模样。
或淡或白的云层稀薄地在蓝色的天空徘徊，和煦的阳光如同抚摸爱人一般轻轻洒在地下仰望着圣子的所有生命体, 大概是受这现场氛围的影响，凌钰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静静地注视着天空的圣子。
七彩的色调在眼前环视, 一切都仿佛沾染了清晨的温度一般, 柳絮一般的东西在天空飞舞，随着波光粼粼的水花从上空高傲地一跃而下, 无数白色的金鸟在空中螺旋、舞蹈。凌钰能听到耳边轻轻地音乐, 仿佛在安抚着情绪一般。
“‘沐光’圣典开始。”
凌钰听见上空的那圣子垂怜的目光扫过地下的生命体们，随着圣子无喜无悲的声音响起, 底下的一切都模糊了一般，凌钰能感受到无数金色的光点在自己的周围浮现，像是有灵动般，飘在周围，与此同时，凌钰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心都仿佛被洗涤了一般，所有的阴暗和藏私的心理都在这照耀一下无处遁形，如果确切地拿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凌钰更愿意称之为“净化”。
就像是洗去了俗世一切的尘埃，仿佛一个沾满灰尘的水晶球在这沐光之中变得干净璀璨，散发出它本该有的夺目的光彩。
凌钰正陶醉在这洗涤和升华之中，突然见自己面前弹出了红黑的警告，他只见过一次这样的警告，还是深海那次：
【！！！你正在接受“沐光”洗礼。】
【宇宙裂隙温馨提示：凌钰，属于暗系群阵营，请不要参与光系阵营的活动，净化一旦开始——屏蔽中……滋啦——屏蔽中……】
凌钰正蹙眉等着这说明情况，却突然感到自己的大脑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地疼痛难忍，细密的针一下一下直戳着他大脑最脆弱的神经，挑动着他的心脏。
原本给人舒适和干净的金色光点却如同敌人一般，就像是尘埃里的阴暗遇上了拂下灰尘的阳光一般，让人难以自处，自惭形秽，甚至生出自杀来了却这干净的世间的感觉来。
凌钰竭力遏制不该有的情绪，整个身体仿佛都在扭曲和销毁，他不自觉地蹲下抱着自己，依稀能听见耳边顾水轻诧异地声音：“凌钰你怎么了？”
凌钰没有力气去说话，就算那条提示被屏蔽了，他也能猜出来怎么回事，本该光系群参加的“沐光”就没有给他们这些对立的暗系群参与的位置，这是他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阵营存在的对立情况。
就像是躲在黑处的阴暗却被温柔却强硬的阳光拽出来一般，接受着如同刑场一般的“净化”，但注定会使这个阴暗彻底消失于世间。
凌钰闭紧了双眼，他要逃出这个“沐光”圣典的覆盖范围，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
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个情况之下！
凌钰顾不得周围什么情况，颤颤巍巍地迈出脚步，大概是身体本能自保的作用，他不自觉地启动了深海调查员的身份，但好像起了反作用，那种折磨更加强烈了，迅速走到没人的地方，凌钰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拼命地想要挣脱这样危险的情况，却连眼皮都真不开的无能为力，在最后的模糊之间，凌钰看到了楚司梵发的消息：
[楚司梵：我们暗系不能来这里啊啊啊啊！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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