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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秦蒋立下意识看向他面前的苹果树，上面挂着红彤彤的果实。
404应声，“是啊，而且水果的产量也很少，等于是难吃的奢侈品。”它还找了个形容词。
秦蒋立心中有数了，他又问，“那好吃是什么滋味？”
404看了眼自己的商城，里面塞着许多盒饭。这些盒饭在四大平台上面属于是热销款，购买的人络绎不绝，它的上司也经常吃。
不过刚刚秦蒋立不是买过吃了啊，干嘛还问？
404斜眼，声音抑扬顿挫，“当然是商城里面的饭盒好吃啊。你不是买了吗？”
饭盒？
就是那个难吃到他剩下一半都死活塞不进口的饭盒？它竟然好吃？
秦蒋立的脸色罕见地扭曲了一下。
是他的味蕾有问题，还是这里的人的味蕾有问题？
难不成这里的人类他们的口味跟他不一样？如果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可他想到刚刚小狐狸狼吞虎咽吃苹果碎碎的模样，又不确定。
“这棵苹果树上面的苹果你吃过吗？好吃吗？”
404哼了一声，“我没吃过啊，不过吃过了的人是不愿意吃第二口的。”
比如它上司。
要不然这个苹果树怎么轮得到秦蒋立。没丢掉都是看在苹果卖得贵，专坑有钱人的面上。
秦蒋立：“……”
他看着已经注册好的店铺，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不过404又道：“你也别灰心，这苹果树在你手上结出来的果实颜色我倒是第一次见。”
就是不知道，这个异常的出现是不是因为秦蒋立不是这个全星系里的人。
秦蒋立：“……”
秦蒋立：“下次可以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吗？”
404哼了一声，“你让我说完我就说完嘛？”
秦蒋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okok，你说的都对。”
404不讲话了。
它总觉得秦蒋立这话看着是退让，却让它觉得不舒服，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秦蒋立将用电脑自带的摄像头，拍下了在床头小夜灯照亮下的苹果。
拍照设备不太行，但也能看出秦蒋立拍出来的照片颇有氛围感。
黑色的夜做背景，在黑暗里愈发深沉的绿叶做陪衬，暖黄色温馨的灯光照在鲜红透亮、圆润饱满的苹果上，主体鲜明，色调温柔。
叫人哪怕觉得这不好吃，也想要买一颗回来当作摆件。
由于404直播间的设置，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无法看到秦蒋立操作电脑上的页面，只能看到小小的“猫咪”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盖在对方身上的被子小幅度上下起伏的模样。
一时之间，他们的心就跟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一样，甜到发软。
看直播的阿列丝很快就发现，直播间最下面出现了黄色的小购物车的图标，就在红色的打赏按钮旁边。
一张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照片弹出，在照片旁边的介绍上还写着“苹果”两个字。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哦，是苹果啊。
阿列丝一愣，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
苹果？！
苹果长这个样子？
他颇为怀疑这张照片里，那么漂亮的果子不是苹果。
他见到的苹果是棕绿色的，还没有吃一口就可以闻到又酸又涩的滋味，吃下去就更要命了，那味道让他一想起来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就是不好吃都没有人买，市面上也很少见，才导致这玩意儿又丑又贵的。
但这东西是水果，得吃了补充维生素。不过大家都宁愿去买加了糖精的苹果营养液，都不愿意生啃。
就是这营养液里面加了糖那滋味也不好受，让人喝一口脸都要扭曲了。
阿列丝怎么都不信这个红艳艳，漂亮精致得像是摆件的东西是苹果。
他还没在屏幕上问主播呢，他的通讯器就是一阵震动，是群里的宝爸们纷纷询问直播间上链接这事了。
“@阿列丝，[截图]这个东西是苹果嘛？”
对方发过来的截图上，就是刚刚阿列丝在秦蒋立直播间见到的照片。
这照片实在是太漂亮了，不少没有睡默默窥屏的宝爸们都冒了出来。
“天啊！这个是画出来的吗？”
“不是苹果吧，苹果要是这个样子的我肯定天天都想吃（希望味道能配得上外表）。”
看到群里讨论的人一下子多起来，将秦蒋立推荐给朋友们的阿列丝纠结回复：“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感觉不像是苹果。不过……”
他斟酌回答，“这个好像不太贵，我倒是想买一个给孩子玩。”
照片上的东西一看就是假的，很可能是p的，毕竟现在技术这么厉害。想要让人买单，不少商家都会p图，导致货不对板。
不过，这个价格是真的很香。
市面上一个苹果要三十星币，但是这个红艳艳的苹果才二十五星币，而且看着也挺大的。
二十五星币也不贵，还不到一顿饭钱。
咬咬牙买一个还是可以的。
听到阿列丝说要给家里的孩子买一个，群里的聊天重心就直接偏掉了。
“也是哦，那我买两个吧，我家有两个孩子，这么看的话，买两个这个比买两个苹果要省十星币呢！”
“那我也买一个吧。”
“嗯嗯，你家老婆给你的零花钱不多，买一个也不错。”
秦蒋立在店铺将苹果上架，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链接被404偷偷上架到了直播间里。
比起秦蒋立的耐心等待，愿者上钩的心态，偷偷窥屏的404看着直播间里的二十多个人紧张不安。
求求了！求求了！
拜托卖掉一个也成啊！
《404保育院》项目组真的很需要你们的资金支援！求求了！
404想到自己的真实任务，在心中发出了恳切的哀嚎。
哪怕它知道想买苹果的人真的很少，可它跟它上司真的很需要秦蒋立在它们直播间卖苹果，中间扣掉的百分之十的手续费啊！
第4章
“老板你好，请问这个真的是苹果嘛？”
“老板，你们是哪里发货的？买两个的话有没有优惠？”
“你好，请问这个苹果的口感怎么样？我想买给家里孩子吃，好吃的话我想多买两个。”
“老板在吗……”
店铺后台一下子“叮叮咚咚”热闹了起来，不过群里的宝爸们的这些问题，暂时都没有人回应。
他们等了会儿才回到了群里，叽叽咕咕。
“老板怎么没有声儿了？我看他直播间，他也没睡，还在用电脑上网。怎么都不回复一下？”
“不知道呢，可能在干别的事。我们再等等吧。”
他们口中的秦蒋立此刻在摸索着这个世界的p图软件。
他选的这个电脑不太行，卡得很，越来越卡，下载个软件都磨磨唧唧的，费了老半天的劲儿。这个软件秦蒋立看不太懂，好在还能在网上搜到教程，他就照着做了两张宣传单。
他想放到商品详情页里，但电脑能做完两张图已经是极限，秦蒋立点后台半天都没有反应，只能沉着脸关上了电脑。
他也不担心会有顾客来问。毕竟这苹果这么难卖，估计也要过很久才会有人购买吧。
他想着明天再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
秦蒋立干完了手里的活儿，就简单洗漱了一下上了床。
床上的小狐狸睡得深沉，乖乖地躺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不过在感知到秦蒋立熟悉的气息后，小狐狸的身体自动就跟着滚了两圈，埋进了秦蒋立的怀里头。
秦蒋立揉了揉小狐狸身上干枯的没有光彩的毛发，跟着它一起睡了。
404看着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睡觉，心里总算是满意了一回。
刚刚秦蒋立工作p图，就是它跟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一起看着崽崽。404的本职工作就是做这个，它可认真了。
这会儿秦蒋立接手了它的工作，它也能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比如看看直播间的订单收益。
404想着，打开了订单后台。
让它来看看有没有人看在可爱小狐狸的面子上买一两个。
它的后台可比秦蒋立的二手翻新电脑好用太多。
如果说秦蒋立的电脑是0.5g网络，那它的就是100g网络。
当它瞧见后台整整七个订单的时候，有一瞬间迷糊。
什么？！
七个？
它伸出自己短小的手指不敢置信地再次点了点，一二三四五六七，没错，就是七个。
404缓了好一会儿，它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了。
后台里，客户们发给秦蒋立的私信也终于被404看到。404看到有人竟然这个时候还在询问秦蒋立问题，它陡然就是一个激灵。
不行！得快一点回复！
404客服上线！
“你好，不好意思，刚刚有事没看到，这个是苹果哦~只是色泽不一样。”
“我们这里是幼幼星发货呢，亲亲，我们是小本生意还包邮，赚的不多，还请亲亲见谅呢~”
“亲亲你好哦，口感的话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感觉，因人而异~亲亲可以试试，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可以再来买哦~”
阿列丝看到自己的直播平台客服消息，又抬眼看了看跟小“猫咪”一起睡着了的主播，老半天都想不明白主播都睡了，到底是谁在回复的。
不过他没有想太多。现在带货现象常见，应当是和主播合作的工厂里的客服回复的吧。
秦蒋立第二天睡醒时天还没亮。
他起身洗漱，就听到404激情昂扬的声音，“立立！咱们的苹果卖出去了！我们快发货吧！”
秦蒋立闻言感到诧异，“真的？”苹果不是很难卖吗？
404哼哼唧唧：“我会骗你嘛？”
秦蒋立没说话，可404却像是听到他说话了一样。
404心里头不高兴了，重重“哼”了一声，不过又想到卖出了钱能捞手续费，它的脸色又好看不少。
“你快看看吧！”它又催促起来。
秦蒋立洗漱好这才打开电脑。
小狐狸还没有醒，404接替他的位置去陪小崽了。
秦蒋立果然看到了整整齐齐的七个订单。一共购买了十多个苹果。
秦蒋立罕见地有些喜悦，他询问404，“商城里有可以打包的东西吗？”
404在自己的仓库里翻了翻，从犄角旮瘩里翻了出来，“有的。”
秦蒋立打开了日活和签到，完成两个小任务获得了一些星币，打开商城后就发现404新上的打包材料。材料有点小贵，但好在审美不错，看起来很精致，秦蒋立直接买下来了。
他从树上摘下苹果，将苹果用柔软的包装纸包好，再写上贺卡，一起放进了盒子里。
打包第二个的时候，他就挪了个地方，好让电脑的摄像头可以拍他打包的视频。拍完这一条，后面包的就没有再拍。
他怕电脑的内存不够，后面又给卡死了。
秦蒋立觉得自己多年来为数不多的耐心，一半给了以前他的客户们，另一半就给了这台电脑。
他将所有的苹果都打包好，然后在后台联系了上门取件，接着就在家里等着快递员到就好。
让他感到方便的是，快递员可以自己带打单机过来，他现在打单机没有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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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非是负责天马区域星系的快递员之一，他一大早就看到自己的工作后台出现了新用户的投递消息。
“幼幼星？”
他疑惑不解，“幼幼星还有人住？”
幼幼星是天马区域星系里一颗早已废弃的星球，前几年还会有人从幼幼星上面寄出东西，但之后幼幼星的环境不再适合居住，居民都已经迁走，也不再有人寄出快递。
不过也不保证完全没有人住。
听同事说，有不少星系中的黑户会偷偷跑到废弃的星球上去居住，也包括一些犯罪分子。
亚非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有些害怕，但他看到了这些商品的总价值，想到之后的提成，他又咬牙没有点取消。
同事们肯定都不愿意去的，他们不想去的活儿最后都被分到自己头上，这极有可能是别人都已经拒绝掉的才到他的手里。
这样的情况以前经常发生。
二来，他们的工资都是跟业绩挂钩的，幼幼星的这个新的客户一口气就发出来七个，说不定是有人在上面开了店，七个的话他也能多拿到一点点工资。
亚非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这拿着自己的包包出发了。
秦蒋立没有等多久，他家附近就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对方矮矮瘦瘦的，看到他之后怯生生地打招呼，“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404保育院吗？”
保育院？
秦蒋立一愣，明白过来是系统给改了地址名称。
他面不改色应下，“是的。”
“啊，竟然真的是保育院啊……”亚非没想到这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竟然还是个保育院。
他没多打听，直接走了过去，“那个，你们是不是有快递要寄出去？”
他拿出了自己的打单机，“我带了打单机，你把每个单子的号码告诉我吧。”
秦蒋立说好，配合对方的工作。
打单机“嘀嘀嘀”地运行。
亚非看到这些小小的，精美的包装盒有些好奇，“这些里面是什么？我需要拍照记录下来。”
秦蒋立将每一份快递，都用亚非给的大一些的盒子装好，“苹果。”
“对了，”他问，“你们针对商家的快递费有没有什么优惠？”
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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