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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着实有些突兀，洛瑞安那严肃的表情加上那句“dad，我想和你谈谈”，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孩子在下一秒就要给他说：daddy，我要和xxx在一起生活，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但还好洛瑞安问的是：“杰森的墓是怎么回事。”
还好……？
噢，布鲁斯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并没有问洛瑞安是怎么知道或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布鲁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开口：
“那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时的我对于一些事做出了轻率的决定，这也让我自食恶果。这一切为杰森带去的痛苦，我都……”
他深吸一口气，罕见地在孩子面前表现出颓唐。
洛瑞安看着布鲁斯已经出现皱纹的眼角，这个男人错过了很多，但他觉得杰森似乎从没有因为这件事怪过他……
洛瑞安在那天晚上知道这件事后，就开始收集哥谭关于杰森相关事情的报道。
他看到布鲁斯公开自己收养杰森的信息，那上面的配图杰森笑得既腼腆又开心。
看到布鲁斯和杰森乔装打扮一起去游乐园，却还是被别人认出来，最后落荒而逃的照片
甚至还找到一张，杰森抬头看向那个三十多岁的布鲁斯，眼神里充满了仰慕和信任。
怪不得迪克会在我面前说布鲁斯对杰森很不一样这种话……
洛瑞安找到最后关于杰森的报道，就是他被送进医院，没有生命体征，然后就是葬礼。
即使洛瑞安知道杰森被库洛里多捡了回来，但看到那张布鲁斯穿着黑大衣站在杰森的墓碑前的照片，心上还是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洛瑞安给了陷入自己思绪的布鲁斯一个拥抱。
“我想很多事，您都需要当面和他说对吗？”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孩子，笑着呼噜了一把洛瑞安的头发。
他点点头。
*
洛瑞安表情严肃，他扛起一把铁锹，他今天得去把杰森的墓给撅了。
第36章
生日会当天， 杰森磨磨蹭蹭地来了。事实上他只是想带着洛瑞安单独出门，没想到被洛瑞安强硬地留了下来。
杰森坐在洛瑞安房间内的书桌前，看着他大咧咧摆在书桌上的封印之书， 于是悄悄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
老头子还算是懂点事， 没有在房间里安放那些小东西。
“虽然庆祝仪式在傍晚，但我准备的礼物还是得现在就给你。”
洛瑞安双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 手指上还贴着几个可爱的创口贴。
杰森皱着眉把洛瑞安的手拿下来， 检查了一翻，确认只是一些很快就会愈合的皮外伤后放下心来。
“你先闭上眼。”杰森依言照做。
几秒钟后，毛茸茸的触感贴到脸上， 杰森下意识抓住，手感也软软的。
“当当当当！”洛瑞安松开手， “生日快乐！杰森！！”
杰森睁开眼，本来有些动容的表情在看清楚手上的礼物后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一个黑色蝙蝠玩偶。
洛瑞安竖起手指靠在嘴边， 笑眯了眼，“我都知道了哦～”
杰森默默眼神死，心想：他就知道这家人瞒不了多久。
洛瑞安坐到杰森对面， 他胳臂交叠着放在椅背， 整个人趴在椅背上，示意杰森再研究研究他的礼物。
杰森低头将蝙蝠玩偶合拢的翅膀打开，翅膀内侧还挂着四只小蝙蝠， 每一个造型都不一样——每一只都分别对应着夜翼、红头罩、红罗宾、罗宾。
当大蝙蝠蝙蝠合拢翅膀时， 就像把每一只小蝙蝠抱在怀里。
“可爱吧？我亲手做了好几天呢！”洛瑞安举起自己的手， 让杰森看看他手指上的伤痕。
杰森知道洛瑞安的手工不错， 而他几乎能辨认出所有伤痕的类型。
但杰森绝不会戳穿， 洛瑞安那手心根本不像剪刀针线一类物品造成的擦伤——洛瑞安这傻瓜。
其实早在洛瑞安扛着铁锹把他的墓给铲平，墓碑甚至都用魔法给轰成渣的时候， 他就知道了。
杰森捏了捏自己造型的那一只，问洛瑞安：“你呢？”
洛瑞安神秘一笑，指了指蝙蝠玩偶背后，那里有个小夹层口袋，杰森在里面摸出来一只举着魔法棒的小蝙蝠。
杰森看见之后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怎么这么胖。”杰森一边笑一边躲开洛瑞安的挠痒痒攻击，他将代表着洛瑞安的这一只和自己挂在一起。“你为什么要放在后面？”
洛瑞安想起这个就来气，他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在哥谭回收库洛牌，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没想到家里每个人都是“双面人”！
“因为我的身份还没有在daddy面前暴露啊！”洛瑞安叉着手，“我还要继续隐藏身份呢！我就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
等他知道了，属于你的文件夹就得大更新了。
杰森将玩偶先放在洛瑞安的床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再来带走。他想起洛瑞安的库洛牌，“你放在我这里的消牌什么时候拿回去？”
洛瑞安依旧摇摇头，“我觉得放在你那里有用，相信我的第六感。”
*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砰——”
彩带挂在杰森和洛瑞安的头上，洛瑞安笑嘻嘻地将落到嘴唇上的彩带取下来，他刚刚笑得太开心了，差点吃进去。
杰森臭着脸去追杀迪克，刚刚迪克故意把亮片全洒在他头上，现在他发丝间全是抖不掉的两片。
迪克和杰森打打闹闹，布鲁斯先上前给了洛瑞安一个拥抱和贴面亲亲：“洛瑞安，生日快乐。”
虽然洛瑞安的生日还有一个月，但他们都尊重洛瑞安的意愿。
“谢谢你daddy。”
布鲁斯做了很大一个蛋糕——虽然蛋糕胚是阿尔弗雷德烤的，而布鲁斯只是进行了抹面装饰。
杰森被洛瑞安强硬地那顶傻兮兮的生日帽，坐在蛋糕正前方。
餐厅的灯已经关上，只剩下蜡烛那微弱的光芒。跳动的火焰将杰森的脸照亮了一半，另外半张脸藏在黑暗里，只有站在他身旁的洛瑞安看清楚他的表情。
杰森的眉毛动了动，洛瑞安多了解他啊——这人绝对在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破坏气氛的话了！
于是他眼疾手快地捏了一把杰森，“杰森，我们来许愿吧。”
在洛瑞安的威逼利诱下，杰森听了他的话。
非常平平淡淡的一场生日庆祝会，但家人不就是这样吗？
杰森咽下甜腻的奶油，见洛瑞安吃得开心，又切了一小块给他。洛瑞安含着叉子冲他笑了笑。
他还记得自己和洛瑞安的约定，对洛瑞安和他一起过生日这件事接受良好。但他决定等到下个月洛瑞安真正的生日当天给他一个惊喜。
布鲁斯皱着眉看着手机，也许是有事不能耽误了，他非常抱歉地对洛瑞安解释公司有急事，需要他去处理。
洛瑞安大方地挥挥手，让大蝙蝠带走了后面几只小蝙蝠（除了达米安）。
“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杰森很不爽。
洛瑞安帮阿尔弗雷德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听到杰森的话，冲他眨眨眼，趁着阿尔弗雷德离开餐厅说：“我们可都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
“倒是杰森你为什么不一起？”
杰森想起布鲁斯在离开之前向他比划的那个手势——待命、保护好他。
今晚上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
韦恩塔的上空下起了花瓣雨。
夜翼算了算时间，大概是从杰森和洛瑞安吹蜡烛的时候开始下的。花瓣堆积在街道上，已经快把商铺淹没。
幸好哥谭人都懂得“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基本上没有人出门。
但挡不住又人做死——夜翼用卡里棍挡住面前这人挥舞过来的短刀，随后翻身将这人打晕。
“看上去神志不清。”
这人的眼神明显是飘忽的，但手臂上并没有注射针孔的痕迹。
蝙蝠侠认为和新型毒/品有关，目前得到的情报显示使用那种毒/品的方式暂时只有直接食用和嗅闻两种方式。并且这人的表现和吸食了新型毒/品的人一模一样。
强攻击性、无意识。
“他是从哪过来的？”
“从韦恩塔的方向过来的。”
蝙蝠侠和夜翼一同望向那个正被花瓣雨挡住的韦恩塔。
*
“快快快！杰森！有库洛牌的波动！”
洛瑞安让杰森坐到他的法杖后面来，他倒要看看达米安说杰森会压断他的法杖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被【飞】附身的法杖默默提升自己的高度。
洛瑞安：？
杰森则是跨上自己的机车，一个字都不想和打着小算盘的洛瑞安说。
“斯比——你在干什么？还不出来吗？”
斯比揉着眼睛，站在窗台上，面对洛瑞安的催促它也没能清醒过来，还差点掉下去。
洛瑞安将斯比捧在手里，用魔法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
“奇怪，刚刚也没有给你很多奶油蛋糕呀？不可能吃醉了吧？”洛瑞安看着睡得像死了一样的斯比，担心地拎起来摇了摇，整只猫咪软得要命。
但看呼吸和胸口起伏又没事……
洛瑞安只能将斯比放回小窝，让它好好休息。
两人着韦恩塔的方向前进，最后停在离韦恩塔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洛瑞安降落在两层高的屋顶上，眺望着韦恩塔那边的动静。
那是正在半空中跳舞的【花】。穿着粉色裙子的金色卷发女郎在空中旋转，以她为圆心，花瓣向四周飞散着。
她似乎很快乐的样子，身边的花瓣雨越下越大，快要把这一片区全部淹没。
杰森用钩爪枪上了房顶，站在洛瑞安身边，“那是【花】？”
洛瑞安点头，“我以为她会和声牌、歌牌一起出现，她们可是演唱会三人组～倒是没想到在今晚上的库洛牌是她。”
“我记得……她好像很喜欢热闹？”但这周围安静得就连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见。
洛瑞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眼看着花瓣越来越多，再不回收整个老城区淹没了。
“【JUMP】”“【FLY】”
洛瑞安借助跳牌跃下屋顶，坐上翅膀变大的法杖冲向韦恩塔。
……
“哇嗷……”
杰森猛地回头，夜翼蹲在后面的房檐上，干巴巴地发出感叹。
而他的身边则站着蝙蝠侠——刚刚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
杰森皱眉，他最近的警惕性是不是下降得太厉害了？
“杰森……我有个问题。”夜翼吞吞吐吐，“那个魔法师应该不会易容之类的吧？或者会什么变成其他人的魔法？”
“什么？”
蝙蝠侠好像很淡定，但他一直没说话，倒是通讯器里的红罗宾开了口。
[事实上，我们看见某个应该在家里的睡觉的人，做出腱子后手翻转体180度，接着直体前空翻转体900度，安然无恙地落到地上，最后坐上一根黑漆漆有着蝙蝠翅膀的法杖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向韦恩塔飞去。]
红罗宾说完之后立马单方面掐断通讯，他都能想象接下来现场的惨烈画面。
杰森就像向日葵在太阳落山后猛地将头甩回原位，他看向那个已经到达目的地的魔法少年，衣服上的魔法失效了？
夜翼来到杰森的身边，将一只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和洛瑞安之前的动作不一样，夜翼手下用力，防止杰森逃跑。
“来吧，我亲爱的杰森，给我讲讲——我们的弟弟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站在天台上，身后的披风被风吹动，他望着已经到达韦恩塔的洛瑞安，喉结动了动。
离他几米远的夜翼正在对杰森进行“严刑拷打”。
其实早有怀疑，但始终不确定——在洛瑞安来到哥谭的那一天，魔法异常才开始出现。当初在阿卡姆找到洛瑞安之后大雾也消散，而他怎么调查洛瑞安是如何出现在阿卡姆都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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