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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川按了按额头，还真的是没想到这一层。
“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曲远重新扶苗，道：“我们就普通人，这么大的事我们帮不上忙，能做的也就是不添乱，好好照顾好这些田。”
陈明川看着他的动作，感慨曲远居然能这么淡定。
而且他居然觉得他说的有点对？
他蹲下身：“我那边忙完了，我帮你吧。”
曲远连忙说不用，陈明川笑着道：“不用怕麻烦我，之前这块田就是我在照顾的，有些细节我知道的比你多。”
曲远道：“那我跟你学学。”
陈明川笑着点头。
包里，沈在刚听到明助教说的每天测植物，瞬间明白了，初步方案应该有了。
他皱眉沉思，这件事，无非就保守跟激进两种方案，而且肯定会牵扯到党派之争。
药学院这边应该是采取保守治疗的，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这时，它听到外头有人跟曲远聊天，它有种奇怪的感觉，它爪子扒开背包链子，探出头，就看到陈明川对曲远笑的温柔又体贴。
沈在愣了下，爬出来，再爬上曲远肩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陈明川。
这个没恶意，但貌似也没善意，有问题。
陈明川对上沈在的眸子微微一愣：“你还带猫了？”
曲远挠了挠沈在的下巴：“嗯。它从黑市逃出来的，比较胆小，而且我怕它被人当成变异的动物给杀了，只能随身带着。”
陈明川困惑的点了下头，但他怎么觉得这猫有点怪怪的？好像通人性？
算了。
他换了个位置陪曲远检查根茎，看看曲远有没有漏查的地方。
“我以前刚来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这里的都是异能者，他们做什么好像都很简单，我那时候压力巨大。你好像很从容，应该没那么大压力吧？”
曲远想了想：“压力也是有的，我怕把他们的苗养坏。这样他们之后的课业就得被迫停了，或者出去买，但不是自己亲手种的，可能会差一点。”
陈明川手上动作微顿，大概没想到曲远会这样说，他还是附和道：“也是。”
沈在从曲远左肩爬到右肩，继续观察陈明川，这个到底想干什么？
曲远正要细看一植物根茎，一旁一道阴影落下，曲远摸了摸沈在脑袋，然后将它提回了左边。
沈在：“？？？”
陈明川注意到曲远动作，问着：“要不将它放门口的房间里吧？那里守田的大爷人和善，应该不会嫌它麻烦，而且还能看着它。还不影响你工作。”
曲远闻言，略微犹豫，他们试验田的路口是有个守田大爷在的，大爷每天在小屋子里边休息边看田，防止外人入内。
沈在震惊了下，随即嘴角轻扯，这一个是在支开它？
曲远多喜欢毛茸茸它还是知道的。
曲远将它从肩膀上捞下来，抱在怀里，下了决定：“白白，你在那待一小时，我马上结束了。”
那边貌似是挺安全的，而且它今天好像格外活泼好动，在这里爬来爬去，万一他待会没注意，它爬别的地方去，被那些仪器设备砸到就不好了。
沈在：“？？？”
他在说什么？
曲远抱着僵住的沈在往门口大爷那走，敲了敲大爷的门，跟大爷说明情况。大爷浑浊的眸子看了眼沈在，点了点头：“没关系，你放这吧，没人来偷的。”
曲远将沈在放在桌上，摸了摸它脑袋，有点不放心：“乖乖等我回来。”
这里怎么也比到处是设备的田里安全。
“啪嗒”下，门关了，沈在傻在那，真把自己放这了？
陈明川道：“你放心，大爷年纪虽然大了，但不至于让人动了你的猫。”
曲远点头，但还是得快点。
沈在：“……”
与此同时，医院内，沈老元帅回来看着病床上的沈在，神情凝重，采用哪种方案，沈在能不能醒过来至关重要。
“元帅，魏弥带回来了。”一人过来禀报道。
“让他赶紧过来。”
几分钟后，一男子还穿着身冲锋衣，灰扑扑的，浑身被晒的发黑。
“来了，来了。”魏弥喘着气。
“魏弥，快看看什么情况？”沈向一旁急道。
魏弥先看着此前的报告，愣了下，各项数据居然在好转，最后趋于平稳。
他来之前，听他们描述，以为沈在快死了的。
现在看起来不挺好的吗？除了醒不了。
“你们给他测过异能没？”魏弥问着。
之前的医生愣了下：“测过，但除了有点不稳定外，没什么别的异常。”
他现在受伤，异能跟着不稳，是正常的。
魏弥又接过沈在的异能检测报告，一项项看过去道：“可能植物的异能跟他体内的冲突了。”
“怎么治？”沈老元帅问着。
“这个……”魏弥尴尬了下，“他是首例……”
一屋子的人瞬间安静了，魏弥这种在野外跑的人，都没办法的话，那真没人知道怎么治了。
魏弥：“不过我可以先用药试试，我在外头刚做出来的，本来是想清下外头植株体内的变异能量的，好让我营养液耗完的时候可以吃。”
“用处大吗？”沈向问着。
魏弥沉默了下：“不大……不然我也不会回来。”
因为营养液没了。
“不过他体内的植物异能也不多，应该有点用。”魏弥拿出两管药来，“吃不死人，可以让他试试。”
众人看向沈老元帅，沈老元帅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试试。
那边，沈在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睡了过去，它以为今天大概只是普通的睡着，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滴滴声。
沈在愣了下，模糊的视线里可以看到不少的人，他尝试着睁开眼睛，不到一秒，沈在感受到意识再次浑浊，它眼睛又沉沉闭上。
医护人员倒吸了口气，立马开始做各种检查。
一医生兴奋道：“虽然只有短暂的苏醒，但是个好兆头，只要好好研制正确含量的药就行。”
沈老元帅安心了点，既然有苏醒的方法，一切都好说。
那边，沈在睁眼，坐起来，刚刚回去了？
它是随机回去？
这时，它看到曲远灰扑扑的过来了，沈在坐在大爷的桌上，换了个方向，假装没看到。
它好心好意帮他提防那个陈明川，他把自己寄养在这了？
曲远开门，指尖轻轻戳了戳沈在的后背：“白白？”
沈在又换了个方向，继续琢磨自己回去的规律。
麻烦了，果然生气了。曲远正试图把它的爪子勾出来：“对不起，我的错，我们回家吃零食？”
陈明川过来道：“怎么了？”
曲远：“没事，你先走吧，我哄哄它。”
陈明川看着背对着他们，白白的一团：“难怪现在基本没什么人养猫了，的确花精力。”
沈在冷笑一声，茶言茶语是吧？
曲远要是顺着他的话说，今天它就让他再也看不到自己。
曲远眉头轻皱：“是我先把它一个……猫放这的。”
陈明川一愣，随即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议的，我只是想着它在可能不方便工作。”
沈在起身，转头，脑袋蹭向曲远的手，在它这撬墙角，做梦。
曲远低头，安心了，抱起沈在道：“我先回家了。”
陈明川让了个路，他住宿舍，跟曲远不顺路。
他看着曲远离开的背影，眼底多了丝困惑以及那一点想要向上爬的野心。
他转身走回宿舍，刚要走到，看到门口蹲着的人，眉头轻皱，眼底闪过丝烦躁，但还是走了过去。
那男孩子看到他眼底一片惊喜，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学校外，曲远抱着沈在回来，拆了包零食，摆在它面前，看着满架子的玫瑰，想到合同上还有关于存活期的规定，想了想，还是给合同上的负责人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收货。
“您好，我是曲远。”
集团内，负责这项目的人以为曲远缺了什么，需要他们帮忙找：“曲同学，你是需要什么吗？”
曲远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来收玫瑰花。我这10盆已经开了。”
负责人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
从打第一笔培育费到现在才一周多吧？
就这么开了？
那个徐老板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那个，您能拍张照给我吗？”
曲远：“好。”
他拍了下架子的10盆玫瑰花，架子高度有限，曲远10盆摆一起拍，仿佛一堵绚烂夺目的花墙。
负责人倒吸了口气，连忙道：“我知道了，我安排好人后再通知您。”
曲远：“好。”
曲远挂了电话后，负责人立刻打电话给曲夙，曲夙没接，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三少爷陪曲太太的时候，他改发消息。
曲家
曲菱难得回来，她扶了下眼镜，边吃饭边道：“小夙，听妈说你准备搞玫瑰园？”
曲夙漫不经心着：“嗯，怎么了？有小道消息？是有人大批量培育出来了？”
不应该吧？
还有谁下手比他快？
曲菱放下筷子，略微严肃道：“沈家那位少将在边境的时候被变异的藤蔓袭击，现在昏迷不醒。他昏迷前，定时了封邮件，怀疑第三次变异快开始了，植物正在向智性化发展，攻击力虽然不如变异的动物强，但防不胜防，而且极难杀死。”
曲太太听完，有点担忧道：“阿菱，你那危险吗？”
曲菱道：“研究所条件好，我手头没发现这情况。但这周来，去外面检测的时候，的确发现大批植物体内的变异能量在上升。等冲破临界点，估计就跟野外的一样了。”
曲夙听完，神情凝重，指尖轻敲着桌面：“离大规模变异开始大概还有好久？”
曲菱：“不好说，不知道临界点是多少，现在军队已经在野外采集样本了。”
曲夙：“要消灭居住区全部植物？”
曲菱摇头：“还没定，保守派跟激进派吵的厉害。”
曲夙靠向椅子，手机里负责人消息发来，曲夙看了眼，指尖点了点太阳穴：“麻烦了，激进派赢了的话，我这边铺的渠道，还有宣传都得作废，钱倒是小事，这名声不好听呀。”
曲菱白了他一眼：“那你祈祷保守派赢吧，这样好歹还能撑段时间。”
曲夙盘算了下：“三个月，让我把本捞回来，总可以吧？”
曲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应该可以。”
“所以，姐，我再问你个问题，一盆玫瑰花半个月能养大吗？”
曲菱白了他一眼：“你在瞎说什么？”
曲夙摸着下巴：“那我得去看看了。”
曲太太：“嗯？”
曲夙拿起外套：“那学生说他10盆种好了，通知我们去收货。”
第31章
晚上10点多，曲远在记录一楼跟二楼的湿度差异。他现在怀疑一楼二楼植物长势差这么多，可能是湿度不同。
他特地麻烦老徐给他弄来的最精密的湿度仪。
现在看来，一二楼湿度是有点不同，他想起来之前种的东西好像也是在二楼。
不过它们既然对湿度要求这么高，A区跟C区的湿度是一样的吗？
曲远困惑了。
这时，外头传来门铃声。
曲远放下笔，过去开门，刚刚那负责人说他们晚上就过来。
“您……好？”曲远看着面前眼熟的男人，这不是那天在店里碰的人吗？
曲夙也是一愣，这学生不就是那天店里从垃圾桶里捡种子的吗？
“好巧啊，同学。”
曲远赶忙侧身，让他们进来。
曲夙率先走进来，本就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货架，货架上长着一盆盆青葱可人的绿植。
曲夙站在一货架前：“这是我那天给你的种子吗？”
曲远实诚摇头：“您给我的那些长的不太行。我给挪最里面最下层了。”
曲夙侧了下身子，看向最里面，还真的是矮小的可怜。
曲远看了眼刚进来的其他人，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统一的标志，跟印在合同里的一模一样。
“你们是来收玫瑰花的吗？”曲远问着，他们这样子不像来收花的，倒像是来考察的。
曲夙收回视线：“对，你花呢？”
曲远：“在二楼，我带你们过去。”
曲远往楼上走，曲夙跟在他后面，后面一行人一块跟上楼。
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曲夙怔在原地，只见对面墙上，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开的灿烂夺目，仿佛在争相斗艳，向人展示它最好的一面。
后头跟着的一行人一块惊住了，此前只看到过零散的一两盆，突然一下子看到片花墙，谁都不敢高声一句，深怕这脆弱的花卉直接凋零。
这说是没库存，真一周多长这样，谁信啊？
后头一人正打算质疑，只见自家小曲总已经率先踏进去，站在那堵花墙前，眼底满是欣赏，显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曲总？”后头的人叫着。
曲夙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面前颜色各异的花，已经要想好什么噱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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