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杂质的水中,它就是孤独而美丽的精灵。
“老板,一个鱼缸就养一条鱼啊?”
别的鱼缸里熙熙攘攘全是鱼,这两个缸里看着一条鱼孤零零的。
“斗鱼喜欢战斗,不是你死就是它亡,不死一个不罢休。”老板乐呵呵地跟几人分享洋芋知识:“这鱼要想养得好看,很难,新手不建议养,这条就是……”
淡蓝色斗鱼旁边那个缸子里也有条斗鱼,不过外形相比较就差了许多。
灰扑扑的淡粉色,尾巴上还有个撕裂的口子。
“这条鱼几个月前就卖了,你看那人给养成这样。”
老板是个爱鱼的人,那人养不好,几个月后又来退钱,老板也接受了退款。
“太精贵,我们还是买点好养的,别给人糟蹋了。”艾建国更钟情既能观赏又能下锅的大鲤鱼。
“我好喜欢。”艾弛看着鱼眼睛一眨不眨。
“乖乖喜欢就买,你爷爷不给买奶奶给你买。”黄翠玲马上道。
艾建国:“……”
“我不给你买的话,晚上回去你奶奶准念叨我一晚上。”艾建国叹气,满脸不情愿地拿出手机:“老板老板多少钱?”
“一千八。”
“一条鱼这么贵!”
“这条斗鱼花费了我不少心思,品相绝对算得上顶尖。”
艾弛把砍价的事情交给爷爷,乖巧地等着,等两人商议到一千六成交后,又指了指旁边那条:“这条也一起。”
“臭小子,当你爷爷的钱花不完啊!”艾建国瞪眼。
艾弛嘿嘿笑着,又指了指鱼缸:“爷爷,那条也一起。”
“那条两百块,亏本卖给你。”
养了好几个月,老板早觉着那条珠光色的斗鱼没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放在店里也是占位置。
“成吧,一起打包。”艾建国还是妥协了。
付完钱,艾弛又按照黄翠玲和艾建国的喜好选了些颜色鲜艳又好养活的鱼。
其中当然有能下锅的大鲤鱼。
买完鱼回到家,艾弛就忙碌了起来。
“乖乖可真是变成了乖乖。”
艾弛在院里为了洗石缸忙得转来转去,艾建国两人在屋檐下悠闲地吃着西瓜闲聊。
适应了摄像机的存在后,两人越来越自在。
自在到聊天内容跟拍导演听了都得满头冒大汗的程度。
“长大了好,不然以后我们死了谁来管他。”艾建国说。
“乖乖不用担心了,可……”黄翠玲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昨天听到的话告诉老伴,
想想还是觉得应该提前让艾建国做好心理准备:“乖乖说不想结婚。”
“孩子年纪还小,不想结婚不是正常的吗!”
“是一辈子不结婚,乖乖说他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昨天晚上黄翠玲无意间听到乐月尔母子交谈的内容,艾弛清清楚楚说了这辈子要独身到老。
……不谈恋爱也不结婚。
“这小子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吧!”艾建国惊得从椅子上坐了了起来。
“不是,乖乖手他是什么……独身……独身主义来着,反正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不谈恋爱。”
“什么?那还不如给我带个男孙媳妇儿回来呢!”
“要不你去劝劝?”黄翠玲无奈道。
“就他那狗脾气,你觉得劝有用,劝他还不如劝艾翔再生一个呢。”
艾弛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
艾建国连让他吃青菜都劝不了,还怎么劝人生大事。
“你说得对啊……要不咱们劝老大夫妻再生一个得了,趁咱俩还能动。”
“老大那年纪……还能生得出来吗!”
跟拍导演那个汗啊……
不知道这段谈话内容里,要剪辑多少,但艾弛是个独身主义的事估计全国人名都要知道了。
【宿主,我检测到异常波动了,出自那条受伤斗鱼而不是这条蓝色的。】
在鱼店里,鱼白只检测出了大概范围,具体出自那条无法确定。
刚才分别提取两条斗鱼的细胞组织进行详细检测后,确认是那条受伤的斗鱼血液中所产生的波动。
【这条鱼叫飞灵三尾鱼,乃是仙界灵池里的灵鱼……】
这条灵鱼已经开了灵识,但因其来到本世界前受过很严重的伤,灵识被封变成了条普通的鱼。
只有等它伤势彻底恢复才能知道修为如何。
不过按照鱼白所说,就算是条鱼,那也是来自仙界。
……最差都是个仙!
仙界之物穿越局系统无法管理,更没法收取。
【如果这条仙鱼伤势恢复,以后你去几级任务都能所向睥睨。】
艾弛提起装粉色斗鱼的袋子,凑近了细瞧,还是没看出有任何特别之处来。
直到……
那条斗鱼游到艾弛面前,狠狠翻了个白眼。
艾弛觉得他被鄙视了……
果然是仙鱼,竟然能翻白眼。
艾弛震惊中。
“不行,我还得去趟花鸟市场,买个鱼缸。”
家里的几个石缸只适合古法养鱼,蓝色斗鱼在缸里养不活。
至于仙鱼……
想到仙鱼已经开了灵智,艾弛决定还是先问问为好。
于是,他跟个傻子一样,捧着塑料袋挨个水缸都问了声。
前三个水缸都得了狠狠一个白眼,直到第四个石缸前,仙鱼忽然蹦出水面,又落入了水中。
“那您老以后就住这?”
鱼儿摆动尾巴,快速游来游去,活泼得很。
“那我再种点荷花?”
鱼儿游动摆尾。
“水草?”
鱼而翻白眼。
“假山?”
鱼儿翻白眼。
“石头?”
鱼儿又摆尾游动。
摄像机后……
传闻中烂透的巨富二代,原来生活里是个喜欢和鱼交流的独身主义者。
通过镜头,大家一致认为艾弛的精神境界相当高!
他们都看不到鱼儿翻白眼,都有种那条鱼好像缺氧所以不停跳出水面的感觉。
等仙鱼选好石缸,艾弛又把鱼恭恭敬敬放回前院。
然后扛起百来斤重的大石头缸子去了前院。
艾建国见状,不由嘟囔:“老大说是什么玉石缸子,我看就是塑料的吧,艾弛都搬得动。”
“就是塑料的也得小心。”
黄翠玲忙高声道:“乖乖小心腰。”
“知道了!”
艾弛高声回着,在前院里走了一圈后把玉石缸子放到了屋檐下的正东方。
洗缸,加水,消毒,沉淀。
之后艾弛又开始去了趟花鸟市场,买了个新鱼缸和一些景观植物回来。
“别说,这么一布置还挺好看。”
玉石缸里种上睡莲和一些水生植物后,缸子里变成了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
艾弛不敢耽搁,忙把塑料袋捧出来,捡了个口子把仙鱼放入了水里。
拍摄艾弛的摄像机大哥欲言又止,又好多话想说。
斗鱼对水温有很高的要求。
不给鱼适应水温的过渡时间,就这么把鱼放了进去。
今夜都过不了这条鱼就得死。
可一想大少爷不懂把鱼养死也是能剪辑进片子里内容,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艾弛又先后把其他鱼也都放入缸里。
这天……已经黑透。
“儿子,我们回来啦!”
在外逛了一天,满脸生无可恋的艾翔和兴致高涨的乐月尔准时到家。
“这是妈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你看看这件体恤搞得多脏。”
忙活了一整天,艾弛的白色体恤上沾满了泥水。
乐月尔本还想来个热情拥抱,走到面前就嫌弃地努了努嘴往旁边让了步。
时间进行到这,第一天的拍摄正式结束。
打板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全部离开。
艾弛抖了抖体恤道:“我去洗完澡就来做饭。”
“乖乖不用做饭,今晚不是你黄爷爷请客吗!”黄翠玲立即道。
艾弛这才想早上奶奶接到的电话。
“那我去洗个澡就来。”
今晚,他们要去看黄爷爷孙女带回来的男朋友。
第十一个还是第十二个艾弛已经记不清了。
***
黄爷爷家跟艾家就住在一条巷子里。
艾弛洗完澡就穿了件体恤大短裤加拖鞋,在老妈嫌弃的眼神中,一家子一起出了门。
这是非常难得地机会。
一家五口同时出动。
“一会到了你黄爷爷家可别乱说话,大人说话你就听着。”
有上次不愉快的经验,艾建国不得不提给艾弛打好预防针。
几年前老邻居的孙子结婚,艾弛刚好在爷爷家,就也跟着去吃席了。
结果在席上跟人因为酒是真酒还是假酒吵了起来,闹得挺不愉快的。
艾弛的记忆里,这事还真不能怪原主。
那瓶酒就是假酒,说真酒的年轻人是买酒的人,心里有鬼才倔死不肯承认是假酒。
估计假酒跟他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我保证我的嘴巴只吃饭不说话。”艾弛非常上道地马上保证。
黄家跟艾弛家也是差不多的四合院,不过只有一进。
走过照壁就能瞧见院里热闹非凡。
“老艾来了啊!”
人堆里被围在中间的老爷子就是黄爷爷,笑眯眯地一副弥勒佛的模样。
“我看你是叫全了咱们巷里的所有邻居吧。”艾建国笑。
从门口走到院中,一路上都和不同的人打着招呼。
而艾建国身后的艾翔一家三口,才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艾弛不愿意跟邻居们来往不是啥新鲜事。
艾翔作为集团老总,乐月尔是大明星,两人都会出现在这才叫人稀奇。
“艾翔?”
“是我,黄叔。”
艾翔一扫刚回家时的疲倦,神采奕奕地迎了上去,握住黄爷爷的手亲切不已。
乐月尔凑到艾弛耳边小声道:“每当你爸游刃有余的交际时我都觉得可帅了。”
艾弛:“……”
“其实你爸爸年轻时挺帅的,就是这几年没怎么保持身材。”
“等我帮你爸减减肥,保证又能变成大帅哥。”
“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企业家怎么减肥都成为不了小说霸总。”艾弛无奈出声。
“死孩子有你这么说你爸的吗!”
乐月尔使劲拍了下艾弛胳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艾弛,你换发型了?”
没多久,角落里的年轻人就发现了艾弛,忙高声把人喊了过去。
乐月尔目送儿子走远,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温和了许多。
真好……
这一世,她爱的,爱她的,都在!
他们都在,自己的世界也在!
“艾弛,听说你把跑车全卖了?”
艾弛家在这条巷子里算是个传奇,同龄年轻人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艾弛开的跑车能集齐七色召唤彩虹,估计一辈子躺在家里都有花不完的钱。
“养不起,全卖了!”艾弛叹。
“养不起?”
“可不是,老爸暂停了我的信用卡,我现在出门吃完面条都得跟人借钱,不买车怎么行。”
“我就说你咋搬回老家来住,原来是破产了啊!”
接地气,肯自嘲,年轻人当然很快就接受了艾弛。
毕竟谁也不想上赶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年轻人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艾建国跟几个老朋友同样也在聊艾弛。
“艾弛变了不少。”黄爷爷说。
光从外表都能看出艾弛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松弛下来,不像以前老端着觉得高人一等似的。
今天看到老邻居们,也很热情地问好,没有半点架子。
“人总是要长大,总不能一辈子当个不懂事的孩子。”艾建国说。
其他人都赞同。
“我看不一定。”
忽然,坐在角落里的白发老者插话道,目光一直落在艾弛身上就没移开过。
“怎么了!”艾建国心里一紧。
说话这人祖辈上是专门的玄门先生,因为特殊年代不能搞封建迷信才无奈隐藏了身份。
后来风水兴起,白老爷子的身份才让老邻居们知晓。
其中,白老爷子看相的本领一绝,艾建国有幸领教过。
“去年我让你帮艾弛看相你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吗!现在能说了?”黄爷爷很是惊奇。
黄爷爷现在还记得白老爷子说不能泄露天机时凝重的表情。
当时他心里就已咯噔,心里猜测该不会是个短命的吧。
只有命不久矣者,白老爷子不批命,其他时候或多或少都会说上几句。
“现在不一样了。”
白老爷子从茶杯里倒出点茶水来。
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个死字。
艾建国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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