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个大男人杵在这里看他换衣服也不是个办法呀。
林予星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裸露身体的癖好,更何况他知道厉鬼不会伤害自己。
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丰润的唇瓣被咬住,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半真半假道,“我没事,我只是做梦……”
青年的脸上似乎多出几分欲语还休的情动,轻而易举调动了几人的目光,在三个男人的视线下,他语气轻快,含着不易察觉的亲昵与羞涩,“梦到了我的丈夫。”
他这样说唐措和段榆景肯定能懂他的意思。
唯一的阻碍只剩下眼前的人,思及此,青年伸出手,“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在外面守着好吗?”
是什么梦能让身上出现指痕?
沈淮序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看着青年水润乌黑的眼眸,质疑又咽回了喉中,只吐出晦涩的一个字。
“好。”
最终三个男人没有一个留在柴房。
林予星迅速换上了衣服,四个人走回堂屋,恰巧撞见眼镜男在屋子里探头探脑。
鬼鬼祟祟正好被撞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你们回来了啊。”
林予星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见他没有如愿顺着往下说下去,眼镜男不禁懊恼,这个npc可真不识时务。
柴房那边发出如此大的响动,屋子里的人说没听到是不可能的,让他们过去又怕引火上身。
可是npc发生的异动,极有可能是条线索,让他们放过也不可能。
眼镜男在门口探头探脑,就是企图听到一点什么。
林予星不接话茬,他只好挠了挠头,状似无意道,“我是听到柴房那边有点动静,你没事吧?”
看起来老实憨厚极了,然而厚厚的镜片都掩盖不住他眼底的贪婪。
解木晗与路梅英探索副本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
路梅英围上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解木晗也望来。
冷淡寡言的麻花辫少女,半张清秀的脸都被过长的刘海遮挡,没什么表情,林予星却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一丝关切。
“我没事,就是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
只是摔了一跤?
眼镜男狐疑的眼神掠过段榆景和唐措,那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跟着这位林老师一起回来。
林予星柔和一笑,不着痕迹地解围,“还得感谢两位客人的帮助。”
他生得秀气,仅仅清浅一笑,便如清风拂过般。
段榆景:“哪里哪里,住在您这里,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是我们得感谢您。”
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眼镜男勉强收回狐疑的眼神,心底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眼镜男有意从这位林老师口中挖出更多的话,却被林予星身后的沈淮序面无表情盯着。他心里发憷,悻悻地摸着鼻子。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林老师也早点休息。”
林予星跟她们说了句柴房里有热水,也回了房间。
沈淮序一路跟着他到房门外,闷闷地不说话。
林予星知道他不开心,“阿序何必因为这些外乡人不开心呢?”
沈淮序没说话。
自从这些外乡人来了村里,他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待沈淮序这种看似沉默实则执拗的性子,不激一下是没有办法的。
“既然你对我摆着一副臭脸,想来是不想见我了。那我进去了。”青年作势要进房间关门。
男人霍然拉住了他的手,“没,没有不想见你。”
他说话略显生疏,怔怔半晌,似乎也认为自己这样很糟糕,落寞地松开手。
“抱歉。”
即将松开的那一刻,另一只秀气的手握住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到他的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
“嘘。”
“干嘛要和我抱歉,阿序很好,保护了我。”
他,他很好?
沈淮序怔住,林予星却郑重地望着他,眸光温柔。
沈淮序无措起来,手脚局促地没处摆,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吞咽着。饶是他也知道,这明明是跟哄小孩子似的夸奖。可是大脑依旧完全被占据。
心跳砰砰加速。
指尖的温热似乎还残留在他的唇上,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软香。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本能让他察觉到了某种失控的前兆,危险、令人着迷的……
沈淮序猛地低下头,几乎不敢让面前的青年看到他的神色,“走,走了。”
他的步子很大,三两下消失在林予星的视野内,只留下林予星一人站在原地不解。
他不过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不过沈淮序离开时的表情也不像是不开心,林予星就没放在心上。
他把门拴好,终于如愿躺到床上。
其实现在时间还早,许是今天一天太累了,林予星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深夜。
林予星中途醒来一次。
偏僻山村的夜晚寂静得可怕,偶有犬吠声传来,才能窥见一丝活气。
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半晌才缓过神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008看了眼时间,板正地回答,【午夜一点。】
堂屋内冷不防传来开门声。
咔哒。
随即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出门了。
林予星顷刻间没了睡意,听声音是从隗叔他们的房间传来的。
关门的人似乎分外小心,然而在宁静的乡村,轻微的动静都异常明显。
午夜一点,玩家出门的意图只有一个。
探索副本,寻找线索。
隗叔身为老人,自然不相信任务仅仅是见证喜事的进行如此简单。偏僻落后的山村,貌美的年轻支教老师,怎么看都诡异至极。
林予星睡不着,索性等到第二次开门声响起。这回堂屋内的脚步声格外凌乱,尽管努力掩饰依然隐藏不住虚浮的脚步声。
有人回来了,但……受伤了,且伤势严重到无法控制步伐。
林予星迅速得出结论。
是什么人……或者东西伤了他们?
堂屋的动静吵醒了沈淮序,隗叔早就准备好了合理的说辞,从容地和解释着。眼神毒辣的他早就看穿了林予星与这位小叔子不简单,见沈淮序不肯轻易放过他们,状似无意地提醒。
“不要吵醒了林老师。”
吵闹声戛然而止,听后续的动静沈淮序应该是放他们回房间了。
深夜活跃在直播间的观众并不多,都听到了堂屋里的动静。林予星正在思考受伤的是谁,零星几条弹幕飘过。
【沈淮序真的好像听话的大狗狗。】
【本以为是糙汉,没想到是忠犬。】
【往星宝身后一站,星宝喜提打手老公。】
大狗狗?
沈淮序在他面前的确像一只听话的大犬,不过……老公算是怎么回事!?
第173章 逃离荒山村
第二日。
早上八点,林予星准时敲响了房门。
房门警惕地打开了一条缝,门背后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来开门的居然不是眼镜男,而是相对话少的瘦弱男子。
他的身后隗叔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林予星。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林予星笑容不变,“阿序已经做好了早饭,各位可以到厨房取用。”
看来不幸受伤的倒霉蛋是眼镜男,也不知道三人遇到了什么,今日如此警惕。
林予星想着,如法炮制敲开第二扇门。房门没锁,里头传来一道声音。
“进。”
林予星推开门,解木晗与路梅英正亲密地靠在一起,路梅英站在解木晗身后为她梳头发。
房间内说不出的温馨。
林予星略一顿,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两人的关系就变突飞猛进。
他照例说出那句话,笑着转身离开,去敲唐措与段榆景的房门。
“你来了?”隔着一扇门板,唐措的声音沙哑磁性,“进来坐。”
男人打开房门,他进入副本前梳洗过,不再是重逢时的颓废狼狈,只是黑色的头发依然没找到时机去剪,懒懒散散搭在后头。
许是刚刚睡醒乱糟糟的,有点不修篇幅。
林予星这时候才发现他有种混血感,眉骨很高,深邃而凌厉,面部线条锋利,刚起床就吊儿郎当咬着根烟,说话时半垂着薄薄的眼皮。
难怪眼镜男抱团时排除了他,这人外表就像是过得不太好的流浪汉,偏骨相过凶,又给人一种不合时宜的精悍感。
总之看着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矛盾而吸引人。
烟雾打在他的侧脸,他咬着烟半侧身让林予星进去,“段榆景出去找线索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声线低而冷糜,带着病态的沙哑。
“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
鼻尖动了动,没有明显的烟味。唐措时常叼着烟,却从没在林予星跟前抽过。
房间内放着一张破旧的沙发,唐措关上门,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随意地将烟摁灭。
林予星跟他讲述昨晚的事情,他时不时应一声,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薄薄的单眼皮泛着薄红。
有点不对劲。
很不对劲。
林予星猛地靠近,都到面前了,唐措才反应过来似的,擒住他的手腕。
林予星已经摸到了他的额头。
“这是小感冒?”
林予星被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惊住,分明是发高烧好不好?
握着白皙手腕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不过相接触的地方温度高得惊人,滚烫的触感自薄薄的皮肤上传来,跟开水似的。
--予Q
--羲Q
林予星霍然起身,“我去给你拿药……”
放任唐措烧下去,恐怕人都要烧坏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的力道倏忽加大,林予星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已经到了沙发上。
唐措压在他的身上,双臂支撑着身体,粗重、抑制不住的吐息打在雪白的脖颈间,透出意味不明的不甘。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得过分,雪白的手腕被擒住,留下男人的指痕。湿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处,那一处柔腻的肤肉都泛起粉意。
破旧的老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咬着的烟不知何时滚落在地上。
唐措薄薄的眼皮半耸搭着,伏在林予星身上剧烈喘息着,视线却发狠似的,不肯从林予星身上离开。
起初林予星没有听清。
他又重复了一遍,眼中的暗色令林予星心惊,“清醒一点,你病糊涂了。”
他不理解唐措说的话,眸色中透出担忧、震惊、焦急,却独独没有别的感情。
唐措注视着他,忽然轻嗤,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他。
房间内的光线并不明晰。男人的面容处于阴影与光线的分界处,神情晦暗复杂,微哑的嗓音落在林予星耳边。
“我喜欢你。”
什么?
林予星仿佛听不明白般。
“我喜欢你。”
唐措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他听得真真切切,唐措也看得清清楚楚。青年受制于他身下,以身体为牢困住,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捕捉到对方乌眸中浮现的茫然与无措。
没有任何一点点喜悦。
只有震惊与慌乱。
林予星没有接话,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
唐措维持着撑在他身上的姿势,头微垂,看不清神色。半晌,他摸了一把额头,将额发全部捋上去,露出英俊深邃的眉眼,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抱歉,我只是被发烧影响了。”
“肯定吓到你了吧。”
他的神情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一个意外。
话音刚落下,修长挺拔的身影一晃,竟是整个人栽下来。
“唐措!”
“唐措?”
林予星被扑倒在沙发上,男人长手长脚,身体重极了,林予星怎么也搬不开他。他的身体滚烫,白皙英俊的面容通红,眉心皱起,显然病得不轻。
【这狗男人告白完就晕倒。】
【是不是想趁机和我老婆贴贴,心机小狗。】
沈淮序一进堂屋,就看到这一幕。
昏暗的房间,破旧的小沙发上,青年躺在那里,身影修长纤细。他的身上伏着另一道高大的身躯,男人看不清面容,将头埋在青年脖颈处。细白如玉的手指落在皮质沙发边缘,两人姿势暧昧旖旎。
沈淮序的身体僵住,本能想要冲过去,走到一半又顿住。他并不明白自己的情绪因何产生,只是……他似乎没有过去的立场。
拳头捏紧又松开,只手背上的青筋绷出来,昭示着主人内心的起伏。
他站了一会儿,准备转身离开,青年柔和的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阿序,阿序!”
林予星看到熟悉的身影,连忙将人喊住。
叫他做什么,过去看两个人亲热吗?
沈淮序自然不会怨恨林予星,只心口好像被堵住了似的,有口气出不来。
他自己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却在稻田里撞见过,乡下人见他是个傻子,丝毫不在意被他撞破。沈淮序从前觉得这样的事情没什么意思,可真让他看见青年和别人做……
沈淮序不善于表达,只能和自己生闷气,脚步倒是很实诚地朝屋里走去。
房间里闷热得很,只一个破风扇在不远处吱呀地转。林予星身上的唐措更是跟火炉似的。沈淮序本不想多看,但他一靠近就发现了端倪,连忙将人搬到床上,回头就注意到青年手腕上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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