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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潮(近代现代)——Six7

时间:2024-10-23 07:45:44  作者:Six7
  他俩抽空一起回了趟桐县。
  但要说是因为什么事儿,或者什么原因而选择回桐县,其实都不是。是前天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花雅坐在科室里翻看一个病人的病例,那位病人的故乡就是海南。
  于是,出发回桐县的心突然就涌了上来,他打电话对江旋说,阿旋,我们回桐县吧。
  江旋没问为什么,直截了当地应道,行啊。
  将近十年的光阴,靠海边的小县城并非什么都没改变。
  比如通了高铁,交通不会再那么不方便,比如多了两所私立高中,说明经济好了起来,比如南城中学新修建了一栋艺术楼,当年卷闸的校门已然成了刷脸才能进入。
  唯一没变的,是混合着海浪拍打礁石夏日蝉鸣的聒噪,和弥漫着的七里香花香。
  他们这次回来没告诉任何人,就静静地重新过了一遍桐县的景,依旧骑着小电驴就能逛完整座城市。
  最后骑到南城中学的校门口停了下来。
  “哦豁,要刷脸。”花雅笑着说。
  “打电话给老韩。”江旋说。
  “算了,”花雅摇摇头,“要不——”
  “翻墙。”他俩对视,同声说。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南中除开新修的那栋艺术楼和刷脸的校门,环境基本都没变,塑胶操场被骄阳晒得脱皮,铅球场的拦网还是那样,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百年不换拿外卖的地方。
  他俩刻在骨子里的基因翻墙轻而易举,下午五点四十,有才训练完的艺体生拿起衣服准备去往食堂就餐,看见两个衣着便装的成熟男人翻墙进来非常震惊,还用手肘击着同伴示意他们往那边看。
  “看啥呢,”江旋拍了拍手上的灰,“没见过未来的自己啊。”
  花雅乐了。
  他俩一路走,一路收获了不少目光,学校的白杨大道和梧桐大道遮挡了落日的余晖,稀稀碎碎的光照耀在南中的红榜。
  四季更迭,红榜再也不会出现17岁的花雅和江旋。
  “这小子绝对和我一样耍心眼子,”江旋笑着指并肩理一的两个少年,“你信不信?”
  “谁都和你一样幼稚。”花雅瞄见,嗤笑。
  恍惚间,他看走了神,红榜上也是长发少年和寸头少年,似乎和当年的他们重叠。
  广播开始播放音质杂糅的音乐,起风了。
  从教学楼走到操场,篮球板下有颗孤零零的篮球,应该是为了抢饭而占的板,花雅走过去捞起篮球,游刃有余地从长腿间穿过,起跳投了个三分。
  夕阳为他打影,江旋偏头,唇角勾着淡淡地弧度,和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叠。
  最后他俩驻足在主席台。
  十七岁那年,江旋站在主席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把检讨读成了给花雅的情书。
  现在,他依旧站在南中的主席台上,校服演变成了西装,迎着夕阳对花雅说,我爱你。
  彷佛回到那个炽热的夏天。
  回到了十七岁勇往直前的年少。
  全文完,但他俩未完待续。
 
 
第86章 番外一
  这次的学术会议地点在重庆。
  重庆是个好城市,也是花雅拟定的将来退休第一个旅行的城市,没想到时间竟然提前了,虽然是工作。
  比较幸运的是,已经过了炎热的夏天,今年重庆天气热得异常,就没从四十度下来过,江旋调侃他说,如果是七八月份派你去,恐怕会被晒成椰饼。
  “你确定要跟我去么?”花雅问。
  “怎么不确定了?”江旋收拾着东西,“老婆出差,我得跟着。”
  “你跟个屁,”花雅笑骂,“你就是想去玩儿!”
  “冤枉!”江旋大声说,“我发誓,老婆没搞完会议,我绝对不独自一个人去吃香喝辣的玩儿!”
  “行。”花雅点点头,“你的工作怎么办?”
  “推给小任,”江旋说,“他给我请了一周的婚假,那几天我天天加班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旋。”花雅眯眼看着他,喊了他一声儿。
  “嗯哼?”
  “你的下属服你么?”花雅问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江旋重重地将箱子扣上,直起身缓气,双手叉腰笑着看他,“你觉得呢?”
  “不服......吧。”花雅顿着嗓音说。
  “不服吧?”江旋迈过箱子走过去,花雅见状不对,转身就想逃。
  但男人速度比他更快,扛起他就往床上压,“不服也得服。”
  每个城市有专属于它自己的特色,当脚踏陌生的土地感受陌生城市的生活节奏时,身心会涌出奇妙的感觉,挺舒畅的。
  他和江旋下了飞机就不约而同地打开手机点出导航开始看地铁路线。
  这十年,除开他在兰州读大学搭乘过地铁,而且还是首通的第一条轨道交通路线,此后在非洲,来酒泉,就再也没坐过地铁了。
  现下看到导航里重庆的轻轨图,他俩差点儿看花了眼。
  “我操,我俩像个无头苍蝇。”江旋吐槽说,“受不了了,果然人还是要多出来看看。”
  花雅听见他说这话乐了半天。
  尽管经历了一天的转机,找路线坐轻轨,他俩累得都要趴下了,但还是不会忘记——吃火锅。
  来重庆的大事,吃火锅,还是吃火锅,依旧吃火锅。
  尤其是那种掩藏在居民楼底下店面装修很朴实无华,甚至没有店名儿的老火锅。
  当然,他俩不是本地人,不清楚山城弯曲复杂的道路,害怕跟着导航把自己给绕晕了,于是问了问顾嘉阳。
  前不久他和他媳妇儿才来重庆旅游过,朋友圈发的那些火锅图片看起来还不错。
  “那去支持支持我偶像吧,他开了家火锅店,价钱很便宜,我和我媳妇儿才吃了一百来块钱,”顾嘉阳说,“而且菜品挺丰富还新鲜,不过你们要提前预订,去晚了还要等号。”
  江旋搜了下地址,勉强好找,他俩也懒得一个一个地搜店面了,直接去顾嘉阳推荐的那家火锅店。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位置,打电话一问,非常幸运的刚走了一桌客人,可以给他们订上。
  打车来到火锅店,店面的装修很超前,仿佛不是一家饭店,而是打电竞玩游戏的地方,顾嘉阳的偶像是谁来着.......哦,就是打电竞职业选手出身的。
  花雅不玩儿游戏,所以没在意,火锅店上下两层楼,几乎都坐满了人,很吵。但是想去雅间是不可能了,服务员把他俩领到了一楼的堂食坐位上。
  “重辣?”花雅浅笑,询问他对面的江旋。
  “我无所谓,明天你要开会,”江旋挑眉提醒,“你受得了重庆的重辣么?”
  “算啦,”花雅划动平板,“微辣吧。”
  结果锅底端上来,他俩有些傻眼,红彤彤的牛油加上火红的辣椒,还铺盖了一层干花椒。
  “这是微辣么?”花雅不相信地问。
  服务员操着一口川音,说话很快,“是噻,这就是我们的微辣哈。”
  末了,又补充,“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没得那么辣。”
  花雅愣愣地点头。
  江旋看见花雅的模样,扶额笑,“微辣都这样啊宝贝儿,你还想挑战重辣。”
  “等会开完了我真想尝试重辣。”花雅把菜品下进锅底。
  如服务员所说,吃起来舌尖带着微弱的辣意和麻意,更多是牛油厚重的香味儿,辣度减少了,火锅独特的香料撺掇着味蕾。
  花雅拿起手机看了眼火锅店的店名儿,骤然笑出了声。
  天天开心老火锅。
  “怎么了?”江旋问。
  “你看。”花雅把手机屏幕对着他。
  “天天开心?”江旋念出了声,“老板挺会取名儿。”
  “吃这个火锅天天开心我不知道,”花雅顺手把手机搁到了椅子旁,“吃完这顿我挺开心的。”
  不开心。
  根本不开心。
  吃完后,花雅去拿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阿旋,”他看向江旋,镇定地说,“手机被偷了。”
  手机被偷是小事,但手机在其他城市被偷那就是大事,况且里面还有很多关于医院的重要文件资料。
  “去找老板,”两口子临危不乱,“调监控。”
  这家火锅店服务态度蛮好的,听见客人的手机被偷了,立即带着人去监控室调监控,从花雅和江旋进门的时间开始,几双眼睛往后拉进度,逐帧观察手机是在哪个环节被偷的。
  门被打开了,身后有服务员喊了声,“老板。”
  花雅闻言,转过头,入眼的是一张酷萌的脸,不知怎么,他首先注意到男人的头发,墨黑色,垂在额前,看起来有不符合男人年龄的乖顺,他又觉得眼前的脸很眼熟,似乎在哪儿见到过。
  于是,他嘴巴比大脑转变的快,开口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到过?”
  段添在看见花雅的正脸时就认出来了,那双上挑的狗狗眼明亮,弯成月牙,眸子带着欣喜,“几年前的海南之旅,想起来了吗?”
  经段添的提醒,花雅醍醐灌顶,“是你呀小粉毛。”
  江旋听见两人还聊起来了,过来看情况,反正他没认出来段添,只是看花雅对段添那张脸笑,内心有点儿不爽,低声询问,“他谁?”
  “待会儿给你说。”花雅朝段添走过去,笑着说,“好久不见。”
  “是有很多年没见了,”段添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头,“也不是粉毛了。”
  “真没认出来,我就记得你标志性的粉毛,”花雅说,“抱歉。”
  “没什么,”段添不在意地摆手,“该说抱歉的是我,你来我们店里吃饭,还丢了部手机,你放心,到时候如果追不回来我会全额赔偿。”
  花雅正想说什么,那边有人喊,“啊,看到了!”
  监控画面显示,坐在花雅身后的一位大叔在起身离开时,没有注意到两桌的长凳挨得极近,反手将手机拿起来揣进了兜里,而在放菜的托盘下面,赫然躺着另一部手机。
  视角问题,手机卡在凳子脚和托盘中间,肉眼是很难注意到,监控却照得很清晰。
  “拿错了吧看这样子。”服务员说。
  “小李,你现在去下面把那手机捡过来。”段添说,又看向花雅,“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初相见,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再相见,面貌随岁月的蹉跎,变成成熟自立的成年人。
  小李把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有几条未接来电,估计大叔也知道自己拿错手机了。
  “我给你的手机打过去。”江旋说。
  “行。”花雅说。
  那边很快接通,语气也挺急,还说的是重庆话,花雅和江旋两脸懵逼,段添把手机从江旋手里抽走,回道,“对,逗是在火锅店这里,我们在这儿等起的哈,你莫要着急。”
  挂掉电话,段添看着花雅笑,“那就麻烦等一等了。”
  “不麻烦,”花雅感慨,“这什么缘分。”
  “对啊,这什么缘分,”段添给他俩倒了热茶,“当年你帮我找手机,现在居然事件转换了一下,你们是来重庆玩儿么?”
  “我工作,我先生陪我。”花雅笑了笑说。
  段添怔然,江旋他有点儿印象,记忆停留那个昏黄的小巷子,他撞见这人强吻花雅的画面,只是很意外,他俩走得也挺久。
  “原来是这样,”段添说,“我跟我先生结婚时,给你发过消息,但你好像换号码了没有接收到,那时我又去了趟海南,却没有碰到你。”
  “今天能在重庆遇见你我很高兴,”段添微微笑了笑,“弥补了我当时小小的......遗憾。”
  提起当年萍水相逢的旧事,两人并没有距离隔阂,旅途中所遇到的人能让回忆难忘,那必定是有某种缘由,段添的缘由就是18岁的少年花雅是他们的民宿接待负责人,是帮他找回手机的人,是送他贝壳的人。
  那么花雅呢?
  应该是17岁一头粉毛的段添,和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不敢开口的蒋曜,一群满怀理想的少年登上那座岛屿,后来也站到了最高的领奖台上。
  “我家中出了些变故,换号码去了西北,”花雅带着释怀和感动的笑,“你先生姓蒋吗?”
  “姓蒋。”段添说。
  花雅和段添的眸子相视着,他突然开口说,“迟来的祝福,你和你的先生天天开心,要幸福。”
  “你也是。”段添轻轻地说,“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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