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渴望摆脱成为雌奴的命运阴影了。
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两边拉扯,笑容也更加绚烂,眼中氤氲的雾气却凝结成水化成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索朴伸手用大拇指拭去斯温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抚:“精神海很疼是吗?乖,不哭,马上就没事了。”
他弯腰打横将跪在地上的斯温抱起,打开就近的房门。
“咔嗒”门被锁上了。
索朴抱着斯温穿过套房的客厅,往更里边的卧室疾步走去。房间内的灯光随着他的步伐,依次亮起,暖黄色的柔和灯光照亮卧室的大床。
他把斯温轻轻放在了床上,膝盖跪立在斯温身体两侧,柔软的被褥陷了下去。
他随手将身上的西装外套丢到一旁,单手松开束缚住脖颈的领带。
斯温看着他将领带也随手扔开,暧昧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头上,深邃的目光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淡漠,而是带着一种令斯温浑身颤栗又沸腾的强力侵略意味。
斯温的手指攥住身下的被褥,用力握紧,以舒缓他心中的忐忑不安。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双眸下垂,但他的目光却突然像被灼伤了一般,飞快错开视线,微微侧向一边。
索朴轻叹一声,俯下身,一手轻抚斯温的脸颊,一手覆盖在斯温的手上,顺着他的指缝,手指伸了进去,迫使他松开紧握的双手,十指交缠。
玫瑰花蜜酱的香味逼近索朴的鼻腔,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在斯温的眼皮上。
索朴柔和的声音在斯温耳畔安抚着他的内心:“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冷冽的薄荷香气若隐若现,昏黄晃动的灯光下,光影浮动。
索朴浩瀚的精神力覆盖在斯温精神海上,将他躁动的精神海抚平。
一场本来在斯温精神海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的动乱,被彻底平息。交叠缠绵的玫瑰花蜜酱的气味和冷冽的薄荷气息,彻底融合,索朴的精神力也彻底印刻在斯温身上。
索朴搂着斯温,轻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斯温靠在索朴怀中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他的声音细微又带着些许沙哑,细听能品味出其中的羞怯:“我……精神力已经恢复正常了。”
索朴轻声“嗯”了一下:“我知道,你的精神海里的每一处我都检查过了,我是问你身体上有没有不舒服?”
斯温脸颊瞬间爆红,他支支吾吾:“还、还好,您知道,雌虫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
索朴继续追问:“胸前还疼吗?后边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温捂住了嘴:“都很好,您不要再问了。”
说完,斯温又反应过来被他捂嘴的是雄虫阁下,也是他未来的雄主。他无措地放下手,埋着头说道:“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索朴轻笑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不要紧。”
他看破了斯温的羞怯,没有继续追问。但他的轻笑声,却让怀中的斯温更加羞涩难耐。
斯温被索朴强壮有力的胳膊抱住,一时有些恍惚。
他以为他必须献祭尊严才能换取生命继续,没想到却这么轻易完成了过去无数年年月月的奢望。如梦如幻,让他都有点不敢去相信。
如果这是精神力失控导致的幻想,他也不敢从中清醒,不敢在做过如此完美结局的美梦后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不过他还想再和索朴确认一句:“教授,您会……”他本想再度确认索朴是否会让他成为雌侍,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动静就把索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砰砰砰”古老的套房不像酒店房间,并没有安装现代化的门铃,只能手动敲门。
“砰砰砰”门外的虫敲个不停,细听门外似乎不止有一个虫的动静。按理说门口的指示灯亮了,就表明里边有虫住了,其他虫就不会过来打扰,但……
“斯温先生,听说您精神力动乱了?我带来了医生可以帮您看看。”门外有虫边用力敲门,边大声呼喊,许多其他房间的宾客也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纷纷走出房间看热闹。
索朴转头看向斯温,用眼神询问斯温是什么情况。
精神力疾病的发作于许多没有雄主帮忙稳固精神力的雌虫并不少见,鉴于虫族雄虫数量的稀少,这种情况在社会上相当普遍,许多虫对此司空见惯。
但是这个问题对于身居要位的虫却很严重,精神力失控后虫将失去神智,又如何让别的虫相信他能处理好工作?
尤其是对于斯温这种执掌偌大一个商业帝国的雌虫,传出精神力动乱的传言会导致很多后续问题,甚至有可能导致集团覆灭。
斯温摇了摇头,悄声说道:“我已经尽力避开所有虫了,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来者不善,索朴摁住打算起身的斯温:“你躺着,我去处理这件事。”
说完,他起身穿衣服。
门外的虫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装模做样地喊道:“斯温先生?斯温先生?您还好吗?您难道已经晕过去了吗?”
还没等索朴穿好衣服,他就听见有钥匙开锁的声音。他只来得及穿好裤子,上身只匆忙抓起一件衬衣,边往外走边穿,扣子也没时间系好,外边的一堆虫就涌了进来。
“索朴阁下?”为首的那个虫,也就是刚刚在门外叫喊的那个虫,惊呼出声。
其他跟在后边的虫看到出来的是索朴也惊讶不已,他们没有几个是不认识索朴的。
他们跟过来是想看瑞博集团总裁这个商界新贵雌虫和罗德里格斯家族相互斗争的热闹,没想到房间里的居然会是雄虫阁下!一时间,想看热闹的虫的脚步都退缩了。
但,有罗德里格斯家族的虫在前边顶着,不少虫都借机偷看索朴。
尤其是索朴现在衣衫大开,里边的腹肌若隐若现,看得一众雌虫亚雌面红耳赤,他们之前还不知道,原来索朴阁下衣服下是这么、这么令虫面红心跳的好身材。不是都说雄虫娇弱吗?怎么他?
他们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目光过于直接,只能装作在看罗德里格斯的那个亚雌,其实余光都在往索朴身上瞄。
带头的那个亚雌猝不及防间也瞥到了索朴的腹肌,一时都差点忘了他是来干什么的。他脸上红云密布,本来气势汹汹,瞬间又变脸成一副娇羞的样子。
他脸上露出一个殷勤讨好的笑容,柔声细语:“索朴阁下,您怎么在这?”
他边说,视线边往卧室里瞟,想要看看斯温到底在不在这。但可惜索朴出来时随手带上了门,阻断了他窥探的视线。
索朴冷声轻哼:“阿迈德,你是在质问我?罗德里格斯家族就是这么行事的吗?随意闯进宾客的房间,耀武扬威?”
他微眯双眼,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直射阿迈德。
连周围看热闹的虫都感到气氛的紧张严肃,一时间心中的杂念被清得一干二净,都往后直缩身体,生怕被雄虫阁下注意到后,也同阿迈德一样,被阁下的怒火烧到。
阿迈德身处怒火中心,更是什么浮想翩翩的念头都没了,瞬间冷汗直流。他小心翼翼瞄了索朴一眼,就被索朴眼中的凛冽吓得颤颤巍巍:“抱、抱歉,阁下,我以为里边是别的雌虫才闯进来的……”
第25章 打脸阿迈德
索朴系上衬衫的衣扣,语气中满是对阿迈德的嘲讽:“以为是别的雌虫?就算是别的雌虫在这里,怎么,你就打算仗着这是你们家族的地盘肆意欺辱其他雌虫?如果我没记错,今晚的宴会是雄保会主办的,而你们只是提供一个场地。”
“今天你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的只是某个虫的房间,那么明天、后天、以及以后,可能闯入的就是在场任何一个虫的房间。”
“我……”阿迈德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被索朴打断。
“阿迈德,你的抱歉,仅是在对我的雄虫身份道歉,而非是为了你的不当行为做出的忏悔。如果这个房间里待着的恰好是一个雌虫或是亚雌,又恰好是无法与你们家族抗衡的虫,难道他就活该被你这样冒犯吗?”
“还有你们,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被如此无礼对待的虫?”索朴犀利的目光扫过跟着来看热闹的一群虫,“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以捏造的原因被恶意冒犯的虫?”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句句说到了在场虫的心里。
这些看热闹的虫都隐有听闻斯温和罗德里格斯家族近来的争锋,也都明□□神力动乱的传言对于一个集团执掌者的雌虫会有怎样的杀伤力。
无论今天这个房间里的雌虫是不是斯温,这个传言被阿迈德这么大声宣扬,明天都会开始在上层社会传播。只是阿迈德运气不好,偏偏撞上了索朴这位A级雄虫阁下,这才受挫。
几个跟在后边的虫互相对了一个眼神,都对罗德里格斯家族产生了防备。
今天是斯温和罗德里格斯家族有竞争,阿迈德就能使出这样龌龊阴险的污蔑手段,那要是有朝一日,他们也和罗德里格斯家族有了冲突……
阿迈德感觉后背被一群虫盯得有些发毛。
他虽然不够机敏,但并不算太过蠢笨,已经意识到再让索朴这样说下去,他可能就要导致家族得罪在场的大部分宾客了。
他连忙求饶,但也不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索朴阁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鲁莽,一听说有虫可能陷入精神力动乱的危机,没有查明情况,就急匆匆带着医生来帮忙。”
“这,实属是关心则乱,还请您一定要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啊!”阿迈德声泪俱下,仿佛是受到误解的善良虫。
索朴却没被他这套说辞唬住,反而对阿迈德这副假仁假义的虚伪作态厌恶至极。
“呵。”他满是嘲讽,“阿迈德,这里的虫都是什么背景你难道不清楚?如果真有雌虫精神力动乱,难道他还需要你才能找到医生?”
“而且,”他勾了勾嘴角,“难道精神力动乱是什么需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的好事吗?需要你如此卖力地大声为他宣扬?你是什么心思,真把别的虫都当无知小儿糊弄吗?”
索朴字字句句都直戳阿迈德的小心思,将他的恶毒用意揭露得一清二楚。
其他在场虫其实大都也将阿迈德的心思看得分明,只是碍于他家族的势力,以及为不相干的虫仗义执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才任由阿迈德上演这出好戏,他们乐得看热闹。
阿迈德无力反驳,他对上索朴的目光,被这位尊贵的A级雄虫阁下眼底的冷意惊得心惊胆颤。
他的双手握紧又放开,嘴唇都快被牙齿咬破,仍旧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脱身。
他懊悔极了,他本以为这次是为家族铲平障碍立功的好机会,没想到却撞到了A级雄虫阁下的铁板上,被阁下当众嘲讽到无地自容。
他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明明最初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但这不妨碍他暗骂斯温,怎么不老老实实待着,反而害他误入雄虫阁下的房间,惹出现在的祸端。
他倒是没有太怀疑斯温和索朴会发生什么,实在是索朴过去多年如一日对待雌虫亚雌的冷淡,让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高不可攀的雄虫阁下,会看得上斯温那种低等级雌虫。
他低垂着头,一双大眼睛却微微抬起,溢满晶莹的泪光,楚楚可怜,试图激发起索朴的怜惜,从而能放他一马。
“索朴阁下……”
他没有姿态丑陋地狼狈求饶,也没有再说些狡辩的话,反而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欲说还休,眼巴巴地看着索朴:“如果惩罚我能让你舒心,我……随您怎么处置都可以。”
他听自己的雌兄阿诺德说,索朴阁下虽然看着不好接近,其实心胸宽广,想必不会真的惩戒他:“我知道您可能不忍心……”
“好啊。”索朴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什、什么?”阿迈德瞬间抬头看向索朴,他也不装什么柔软可怜了,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惶恐。这、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噗嗤。”旁边有虫被阿迈德的反应逗笑了。
早就有虫看不惯阿迈德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了,可恨的是不少雄虫阁下偏偏就吃那一套。见他在索朴这折戟,他们瞬间就心里舒爽了不少。
虽然往常索朴阁下对他们也是这般冷酷,但这一刻,他们竟然诡异地达成了一种心理平衡,都目光灼灼地打算看索朴阁下会如何惩治阿迈德。
索朴也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令你很失望?”
阿迈德慌了神,额角渗出冷汗:“阁下……”
他胸腔中的心脏开始加速乱蹦,脑中闪现过无数他亲眼目睹或是听说过的关于雄虫阁下是如何残暴地折磨雌虫和亚雌的事例。
越想他就越心慌,越想他的手脚就越冰凉,越想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尤其是当他看到索朴开始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能够造成杀伤力的器具,他更是腿脚发软,膀胱发胀,有种想要小便的生理冲动。
索朴走到不远处的餐台边,上面放着两样较硬的物体,将成为他用来惩戒阿迈德的器具选项:
A.一瓶红酒(他拿起来看了看,年份品质都不错)
B.一根胡萝卜(新鲜水灵,外形美观,应该是刚送来的有机蔬菜)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他怎么可能会做错?
他拔出塞着酒瓶的木塞,对着红酒瓶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他左手握住红酒瓶的瓶颈,另一只手把桌上的胡萝卜也一并拿走,再次走到阿迈德身前。
周围虫的目光渐渐热烈,都猜测接下来应该是索朴阁下用酒瓶把阿迈德砸个头破血流,或者用玻璃碎片,一点点割烂他那张楚楚可怜惯会装模作样的脸,再不济,也能用红酒从他头上直直浇下,让阿迈德颜面无存。
阿迈德已经彻底吓懵了,他腿一软,彻底跪倒在索朴面前。
这时阿诺德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看着房间内的情形就是一惊,顾不上别的,连忙向索朴求情:“索朴阁下,请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阿迈德这次吧!”
17/60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