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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上司是赛博Daddy(近代现代)——勺棠

时间:2024-10-23 07:56:22  作者:勺棠
  说完,又对手机那头骂了句:“我哥要收我手机了,我上早八。”
  季然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他伸手要抢,又猛地惊醒,明明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父母毫无征兆的暴怒,怎么现在自己也变成这种人了?
  他守着季丞轩玩完最后一局游戏,在对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收缴了手机。
  季然把手机还给母亲,说:“以后手机别给他玩儿。”
  母亲就很凶地吼:“季丞轩,以后不许用我的手机打游戏!听到没有!”
  季然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回家,他又发现季丞轩在刷短视频。季然一看后台信息,他们白天没出门,季丞轩竟然看了六七个小时的短视频。
  季然难以置信:“你怎么又把手机给他了?”
  母亲很委屈:“他要玩,我有什么办法?”
  季然:“寒假作业呢?”
  季丞轩:“我有数。”
  母亲说:“他都在开学前一周写,3天就写完了。”
  季然冷着脸拿走手机,冷声道:“以后不许给他玩游戏,也不许看短视频,督促他每天写两个小时作业。”
  季丞轩哇地一声叫了起来,敦实的身体朝季然冲来:“你不是我哥,你是恶魔!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现在的男孩儿营养好,季丞轩还不到12岁已经快有一米七了,又有点儿微胖,小钢炮一样冲过来,季然一下被他撞得后退好几步,差点儿撞上茶几。
  “哭也没用。”季然揪着衣领把人推开,季丞轩哭得更大声了。
  爸爸依旧在卧室,从不参与他们的争执,仿佛他挣钱养家,已是天大的恩赐。
  第二天,季然找了个地陪,带着一家三口把各大博物馆、动物园、天文馆、水族馆都玩了个遍。
  三天逛了6个展馆,季丞轩再也不叫嚷着要打游戏了,回来后每天累得吭哧吭哧,睡得像只小猪仔。
  别的熊孩子季然才懒得管,但这是他亲弟弟。
  季然和父母认真谈了一次这个问题,让他们督促他学习,不要给他手机,别让他玩游戏,刷短视频。
  父亲依旧不发表意见,母亲刚开始说好,可过了一会儿又说:“可不给他手机,他一直就烦我。”
  季然耐着性子交流:“孩子就是这样,你们得培养他的学习习惯。他马上就要初中,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母亲却说:“我们当初也没管你,你不也考上了京大?”
  那是因为我自己争气。
  季然很想这样说,可又意识到太伤人了,他忍了下来,解释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得管他学习。我之前给他买的学习机呢,你每天让他写一个小时的作业。”
  “他根本不看,我看你弟弟就是不聪明,”妈妈语气有些嫌弃,“他从小成绩就没你好,给他请了补课老师也没用,还浪费几千块钱,都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办。”
  言辞中似乎颇有暗意。
  季然没搭腔,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
  季丞轩又喊了起来,说他不学他要打游戏,母亲又开始骂他。季然有时候觉得,他妈妈只是骂给他听的,不然怎么他一转身,季丞轩又把手机拿了过去
  但他该说的都说了,也在定期向家里提供资金,季丞轩不是他生的,他做这么多已是仁至义尽。
  却不料第二天,父母一脸严肃地找到他,说要和他商量一件事情。
  季然问什么事,母亲斟酌再三,说是想把弟弟送到私立中学。
  “私立中学?”季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我们这种家庭,上什么私立中学?”
  母亲却有不同的考量,一一分析道:“你弟弟的成绩你也知道,考不上重点中学,去学校也只能去普通班,你刘阿姨说可以读市里的私立中学,据说上重点高中的概率高很多。”
  季然表情不太好:“花费呢?”
  “有点儿多。”母亲欲言又止。
  “多少?”
  “一年10万学费,算上生活费和住宿费,可能要14、5万。”
  “一年十五万?”季然怀疑自己在听天方夜谭,“你们哪儿有这么多钱?”
  “这不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母亲面露难色,又有些期待地说,“你现在也工作了,听说你工资挺高,你看能不能支持一下你亲弟弟……”
  季然没吭声。
  母亲更尴尬了,又仿佛是赌气一般说:“实在不行,我们考虑把城里那套房子卖了,回乡下住。”
  季然觉得她真是天真得可怕,他问母亲:“爸爸工作怎么办?你们养老又怎么办?”
  母亲支支吾吾:“这不是还早吗?”
  “你也知道还早?”季然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季丞轩才初中,你们就要倾家荡产供他上私立中学?可他考不上重点高中怎么办?考不上重点大学怎么办?后续你们还打算为他花多少钱?”
  “可总要读书啊。”母亲脸上又露出了哀苦的神情。
  “所以我让你好好督促他学习,可你呢?”之前季然总会心疼她,可现在他只有愤怒,“你丢给他一个手机就什么都不管,还要送他上私立?我从小到大都没花你们15万,你一年就要给他花这么多钱?”
  “时代不一样啊,物价也不同。”妈妈有些心虚,又补充,“而且我们这几年经济也好一些了。”
  “经济好了一些?”季然感到了一股莫大的讽刺,脱口而出,“那当初我要上研究生,你们怎么不愿意?”
  夫妻两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父亲率先反应过来,他几乎是立刻就愤怒了,又义正言辞:“你学校已经够好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初你爷爷甚至连初中都不让我上。”
  “你怎么能自己学出来,就不顾你弟弟呢?”母亲也在指责他,“当初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我自私?”季然怒极反笑,心脏一片冰凉,“你们要不要想想,自己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从小把我丢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只有干不完的农活儿,挨不完的打。”
  “因为家里穷,你们让我穿表姐的衣服,根本不管我在学校因为这个被人欺负。”
  “后来你们又把我丢给叔叔,我哭着求你们让我过去,你们说工作忙,没精力,结果却偷偷在外生了二胎,甚至等孩子都出生了才通知我。”
  “季丞轩从小就在你们身边长大,享用了你们全部的父爱母爱,而我呢?天天在老家盼着你们回来,你们回来后又嫌我和你们不亲,不如季丞轩体贴。”
  “我好不容易自己读书考出来,找了份工作,我现在大学都没毕业就每个月给你们三千,你还说我自私?”
  “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吗?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谁更自私!”季然整个人都爆发了,变得前所未有的愤怒,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母亲似乎被他吓到了,呆滞地看了他一会儿,又突然看向父亲,仿佛是在找证人一般,笑着说:“哪儿有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都不记得了?不信你问你爸,我记得你小时候我们对你挺好的啊。”
  季然后退一步,霎时浑身冰冷。
  如果说刚才他还是愤怒,那现在就只剩下心寒。
  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不记得了,所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所以他的痛苦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甚至是可以分享的笑料。
  她彻底否定了季然的痛苦和灵魂。
  季然预想了许多种假设,却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对他们掏心掏肺,渴望激起他们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愧疚或者心疼,可结果竟换来一句:我不记得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反击了,太过高明的一招,连武侠小说里的大侠都练不出这样的绝技。
  如果他们现在是在武侠世界里比武,季然觉得自己已经倒下。
  他被这句话杀死了。
  可这里不是江湖,他们也没有比武,季然重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甚至找不到愤怒的意义,只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逃离。
  可眼泪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几乎是瞬间就模糊了季然的视线。
  季然已经很用力了,可却完全无法停止自己的哭泣。
  他哭得太惨了,眼泪鼻涕全都流了下来,季然不敢抬手擦,更不敢回过头。
  因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安慰,说不定逢年过节,父母还会在饭桌上笑着谈起,季然那次哭得好凶。
  他的样子好奇怪,他好像一条狗啊。
  季然走到玄关换鞋,他眼睛已经完全看不清东西了,鞋子怎么也穿不进去。
  季然干脆不穿了,就这样拎着运动鞋去开门。
  大门打开,季然猝不及防撞见了寒深。
  他一席深色大衣站在门口,右手抬起,似乎正想按门铃。
  季然呆了几秒,这才想起来,寒深今天似乎说要来取一张挂画。
  “你……”寒深刚说了一个字,季然就打断他的话,伸手抹掉眼泪说,“我带你进去。”
  寒深拿出手帕给他。
  季然把手帕按在眼睛上,眼泪瞬间浸湿了布料。
  他擦掉眼泪,转身带寒深进屋取画。
  等寒深取完画,季然又问:“还有别的东西吗?”
  寒深说没有。
  “那走吧。”
  季然说完转身离开,仿佛没看见客厅里还有三个大活人。
  他不想再呆在那个地方,又不想让寒深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季然转身走向逃生楼梯。
  寒深却跟了过来,神情温柔,透着一股罕见的悲悯:“想谈谈吗?”
  季然突然想起寒深的英文名,Samuel,塞缪尔,神在聆听。
  他毫无预兆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几乎快要让自己喘不过气。
  可没过多久,笑声就变成了抽泣声,季然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大颗大颗滚落。
  他哭得太惨了,肩膀因为抽泣不停抖动,耳朵鼻尖全红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寒深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哭得这么伤心,痛苦,委屈。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习惯性掏出手帕,却意识到手帕刚才就给了季然。
  寒深抬起手,又克制住了拥抱季然的念头。他怕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意志力。
  季然却转过身来,一下钻进了他怀里。
  这是一个寒深渴望太久的拥抱,他曾无数次渴望像现在这样,把人揉进他的怀里。
  可当这一刻真正发生,他心中却升不起任何旖旎。
  他的季然在哭,哭得很伤心。满脸通红,头发睫毛都黏在了一起。
  季然把脑袋埋进他胸膛,紧紧地抱着他,热热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像是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又像是一颗跳动的心。
  小小的,珍贵的,也不容践踏的。
  寒深把季然抱得更紧了,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季然喜欢这种被牢牢抱住的窒息感,当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就再也无暇关注别的事情。
  就像是小时候挨了揍,季然最喜欢躲藏的那个床角。哪怕是最炎热的夏天,他也要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营造一个安全屋。
  他躲在几乎无法呼吸的被窝里,竭尽所能地隐藏自己的身体。偶尔爸爸会隔着被子继续打他,但大部分时间他可以喘上一口气。
  幼小的季然躲在被子里一边发抖一边哭,一会儿咒骂狠毒的父亲,一会儿又委屈从不帮忙的母亲。
  但他最喜欢的,是在这种窒息感中睡过去。
  因为睡着了就不疼了,睡着了就不会再感到伤心了。
  ……
  寒深有些不敢动弹,他没想到季然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着后的季然变得更软了,哭得热乎乎的身体贴着他,脸颊红通通的,张着嘴唇呼吸,表情依旧还很难过。
  寒深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抱着季然离开了那里。
  他在楼道外看见了季然的父母,他们惶恐又焦急地站在门口,流露出乡下人惯有的老实,质朴。
  他们问寒深:“你是谁?你要带他去哪里?”
  修养极佳的寒深破天荒失了态,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电梯。
 
 
第28章 
  季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醒了,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手脚重得仿佛灌了铅。
  明明没有睁眼,他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周围,季然想叫,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压住他身体,堵住他口鼻。
  就像是遭遇了鬼压床,季然拼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渐渐找回了呼吸。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重得要命,人也很疲惫,明明刚才在睡觉,却仿佛完全没有休息。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哪里?
  季然打量着这间大得过分的卧室,装修风格简洁而典雅,床有2米,连门都有三扇。季然看花了眼,随便走到一道门前,手刚挨着门把手,一只大手从身后握住了他。
  很大的一只手,直接包裹住了季然的手和门把手。
  季然下意识回头,嘴唇几乎贴着寒深的下巴擦过。
  没想到寒深离他这么近,季然的脸几乎立刻就红了:“抱歉,我……”
  “出去的门在这边。”寒深松开他的手,给季然指了指敞开的那扇门。
  “哦哦!”季然忙点头,说,“那我先出去了。”
  出来后季然才发现这是一套双层复式大平层,季然刚才睡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开放式厨房里珐琅锅咕嘟咕嘟地响着,传来一阵食物的香气。
  寒深从身后过来,说:“洗手准备吃饭。”
  原来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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