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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上司是赛博Daddy(近代现代)——勺棠

时间:2024-10-23 07:56:22  作者:勺棠
  季然:?
  寒深应该做不出抢他被子这种事情吧?
  寒深说:“炉子温度不稳定,我们一起睡。”
  “不用。”季然说完,又把被子抱回了自己床上。
  他把枕头换到挨着炉子那一边,又穿上羊绒衫,羽绒服,觉得万无一失,这才终于睡了过去。
  季然这一觉睡了很久,但又仿佛一点儿也没睡。
  自从成年后去北方上大学,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寒冷了。
  “季然,醒醒。”不知过了多久,他察觉有人拍他脸颊。
  季然头晕得要命,他好不容易才睡暖和了,才不想起床。
  “不起。”季然嘟哝一声,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一只可恶的手伸了进来,强行把他拽出被窝。季然睁开眼,对上寒深沉沉的眼神:“季然,你在发烧。”
  季然愣了下,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发烧了?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是烫的。
  可发烧不行。
  他不能生病。
  他还有工作没完成。
  季然强撑着爬起来,想要去医药箱里拿治病的东西。
  窗外天光渐亮,雪依旧在下,民宿窗户被积雪封了一半,窗户上吊着一串尖尖的冰棱,像是古典推理小说中的暴风雪山庄场景。
  季然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找退烧药。
  “药都被用光了,”寒深说,“其他小屋也没有退烧感冒药,大雪封路,我们暂时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季然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原来情况这么糟糕了啊。
  不过他还有退烧的土方法。
  季然跌跌撞撞走向浴室,打算用冷敷法降温。
  寒深看出了他的意图,说:“你先躺着,我来吧。”
  季然实在是头晕,就乖乖躺回了床。寒深把他的被子也拿了过来,季然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可依旧还是觉得冷。
  没过多久,寒深拿着湿毛巾搭在他额头,又说:“张嘴。”
  季然乖乖张开嘴巴,嘴里戳进来一个硬硬的小棍,是口腔温度计。
  “含着,”寒深说,“响了才能取。”
  季然从没用过口腔温度计,感觉怪恶心的,忍不住问了一句:“是新的吗?”
  寒深:“我舔过。”
  季然:“……?”
  他张嘴就要吐,被寒深一把捏住嘴巴。
  “是新的,”寒深改口,又说,“生病了脾气连也大了?”
  季然有些委屈:“明明是你骗我。”
  骗他就算了,还要骂他脾气大。
  要是他也给寒深用自己舔过的温度计,寒深绝对反应比他更激烈!
  季然含住温度计,没过多久,温度计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寒深拿出一看,39.5℃,能把季然烧傻。
  季然被烧得浑身发软,意识不清,甚至连问一句多少度都没有力气。
  额头上的毛巾很快就变得热乎乎的,季然想提醒寒深,却发现寒深不知去了哪里。他挣扎着爬起来打算自己换毛巾,就看见寒深戴着手套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枚注射器,配上他天生的冷淡脸,像是什么恐怖片里的邪恶医生。
  季然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干什么?”
  寒深:“打针。”
  他还以为寒深是开玩笑,又问:“打什么针?”
  寒深说:“给你打屁股针。”
 
 
第58章 
  季然:?
  什么??寒深要给他打屁股针???
  是他烧迷糊了,还是寒深在和他开玩笑?
  季然震惊又茫然:“你哪儿来的注射器?”
  寒深:“医药箱里有。”
  季然有点儿崩溃,什么医药箱啊,怎么还有注射器呢?!
  季然从小就怕打针,小时候他住乡下,最害怕村头的那个乡村医生。对方喜欢给他开苦的要死的配方药,季然每次都要吃得干呕。打针更是不得了,大得可怕的针头硬生生往他屁股里戳,打一次针,季然屁股能痛三天。
  不可能,寒深在和他开玩笑吧?
  可为什么寒深已经开始调配药剂?甚至开始往上排空注射器里的空气。
  季然看见这个动作就头皮发麻,因为医生一旦这么做,也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要遭殃了。
  “不行,”季然抓紧被子,强烈反对,“你又不是医生护士,你怎么能打针?”
  寒深语气严肃:“我本科时上过Pre-med课,虽然没有从医,但基本临床知识都有,也给马和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打过针。”
  季然彻底崩溃了:“我又不是马和动物,我不要打针!”
  他反抗得太激烈,就在季然以为寒深要骂他,或者强迫他就范时,寒深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语气温柔地问:“为什么不愿意打针?能不能告诉我?”
  寒深态度软化,季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咬了咬嘴唇,有些心虚地说:“反正不想打针。”
  寒深又问:“是不是怕疼?”
  季然本来不想承认,这么大的人还怕打针也太丢脸了。可寒深的语气太过温柔,让他一度觉得自己说怕,寒深就不会强迫他。
  于是季然点点头,很可怜地说:“嗯,打屁股针好痛的。”
  “拍拍就不疼了。”寒深说完,竟然真的拍了他一下,以示安抚。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上这么轻易的当?
  而且、而且寒深怎么真的能上手拍他那里……?
  季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羞得满脸通红:“你、你干什么?”
  寒深语气很正经:“给你做准备。”
  怎么又绕回来了,季然如临大敌,死死拽着被子:“我不要。”
  寒深试图和他讲道理:“可如果你一直不退烧,工作要怎么办?采访就算能推迟,可我们后天就要返程了,你要放媒体鸽子吗?”
  季然被戳中痛处,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寒深又说:“那我们继续?”
  却不料季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往被窝里一钻,灵活得像是一只进洞的兔子。
  “那我也不要打针,”隔着被子,季然小声但固执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自己换毛巾退烧……啊!”
  季然口中溢出一声惊呼,他话还没说完,被窝里就伸进一只大手。季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寒深膝盖上。
  季然:?
  哪有这样强行打针的!
  季然激烈地挣扎起来:“我要举报,要投诉,我要报警抓你……”
  “啪!”
  寒深一巴掌拍下来,季然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麻与疼,彻底失了神。
  他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先是茫然,然后就是委屈,还有一种害怕自己变得奇怪的慌乱与惊恐。
  寒深怎么能打他那里……
  虽然隔着裤子,可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能被打屁股啊!
  季然突然间变得无比安静,寒深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抬起季然的脸,才发现上面早已布满泪痕。
  寒深意志坚决,他早已下定决心,就算季然不愿意也要坚定执行。可当他看见季然脸上的眼泪后,突然慌了神。
  “你……”他有些无措地擦掉季然脸上的泪,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寒深不道歉还没什么,他一道歉,季然就觉得自己遭受了泼天的委屈,哭着喊了出来:“你……你怎么能打我?”
  他烧得整个人都红了,软趴趴的瘫软在寒深坚硬的膝盖上,又白又嫩,露出来的皮肤泛着粉,像是一块儿刚出炉的白米糕。
  寒深哪里还能强迫他做什么,霎时丢掉了所有坚持和原则,缓声道:“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们不打针了行不行?”
  季然却无暇高兴,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你打我,你体罚我,你家暴我……呜……”
  话未说完,季然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寒深手掌轻拂过他刚才被打的地方,轻缓又温柔,像是母亲安抚哭泣的孩子。
  “乖,放松。”寒深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他音量很低,还带着轻微的气音,因此显得温柔得要命。
  季然脸迅速红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但奇怪之余,又有一种羞怯到极致的欢愉。
  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羞怯。
  季然死死地低着脑袋,意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寒深却误把这当成了紧张,为了缓解季然紧绷的情绪,他开始谈一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
  寒深告诉季然:“这次过来,我本来打算介绍我母亲和继父给你认识,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机会。我母亲很想认识你,下次有机会,你愿意和她见面吗?”
  季然有些茫然地抬头:“你母亲和继父?”
  寒深说:“你在餐厅和火车站见过他们。”
  原来那是寒深的母亲和继父?
  突然间,这些天一直压在季然心头的奇怪不满消失了,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的叛逆,重新变得听话起来。
  季然抓着寒深膝盖,可怜巴巴地问:“一定要打针才能退烧吗?”
  寒深:“你体温太高了,肌肉注射效果最好。”
  季然犹豫了一会儿,变得更可怜了:“那你能不能轻一点儿?”
  寒深看向他被烧得红通通、水汪汪的眼睛,用手掌摸他额头:“好,我尽量。”
  季然又重新趴了回去,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如果他身体不是这么紧绷,声音不是这么颤抖,寒深是会相信他的确准备好了。
  季然握紧拳头闭上眼,就像小时候打针时那样,等待着尖锐的痛苦降临。
  可他等来的却是一阵温柔的抚摸,寒深轻轻扯下他睡裤,通过抚摸和手指的轻敲,让他放松身体。
  “别怕,相信我,不会疼。”寒深手掌干燥微凉,声音磁性温柔,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季然刚开始还非常紧绷,他太害羞了,可羞涩之余,又有一点被照顾的开心。
  寒深语气冷静,动作有条有理,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正在做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季然暗骂自己不正经,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在寒深耐心地安抚之下,逐渐放松了下来。
  “乖,就是这样,很快就好了……”
  寒深一只手继续放松季然的身体,伸出另一只手拿过注射器。
  季然听见动作,有些紧张地问:“你要打哪边?”
  寒深:“左边。”
  季然注意力落到左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在等待的过程中,季然惊讶地发现,害怕寒深会在身体上对他做什么,居然会令他感到兴奋。
  “嘘……别紧张,放松……”寒深声音依旧温柔,带着强劲的安抚和鼓励,“别怕,不疼的,很快就过去了……”
  季然知道他要开始了。
  在他身体左边。
  然而下一刻,他右侧传来一阵刺痛。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季然皱起眉头,他双手抓紧寒深膝盖,嘴里溢出了小声的呻吟。
  呜……
  骗子!
  还告诉他是左边!
  最初的刺痛过去,然后就是一阵冰凉,再后来是一股酸酸涨涨的疼。
  “别怕,很快就好了,”寒深一边注射药物,一边安抚道,“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针头抽离带来一阵刺痛,然后便是一凉,寒深正用酒精棉球按压针孔。
  “好了,都结束了。”寒深帮他提起裤子,又说,“我知道你很疼,握住我的手,深呼吸……”
  季然抓住寒深手掌,有一种奇怪的难堪与委屈。
  寒深一下下轻抚他头发,耳后,脖颈,轻声安抚:“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他才没这么脆弱呢。
  打个针而已。
  季然觉得寒深小题大做,把他当成小孩儿哄。
  可季然却有些舍不得离开,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窗外大雪纷纷,屋内炉火哔啵,他趴在寒深膝盖上,被他一遍遍安抚,包容,鼓励。
  寒深的手掌很大,拂过头顶时会带来很强的安全感,让人渴望像猫一样把脑袋拱进他掌心,邀请他再次抚摸自己。
  季然这么想着,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侧身往寒深怀里缩了缩。
  男人的身体有片刻紧绷,可很快就抱住他,用双臂彻底圈禁了季然的身体。
  季然感到很害羞,可心底又涌现出一股深长的满足,足以让他抛却所有理智,完全遵从自己的本能。
  季然心想,他果然是喜欢寒深的。
  不是父母的替代品,也不是对上司的崇拜。
  他对寒深是男人对男人,是想和他睡觉、也想和他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可他现在还不能够完全确定,寒深对自己是否也怀有同样的心情。
  生病让人意志薄弱,季然不想现在思考这些问题,因为很有可能会得出一个悲观的结论。他现在只想借着生病,短暂地躲进寒深的怀里。
  害怕会被寒深拒绝,季然难免有些忐忑。
  可他刚一抬手,寒深就把他抱得更紧了,带着季然一起倒在了这张狭窄的单人床里。
  寒深已经做好准备,但凡季然有丝毫抗拒,他就放开他,离开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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