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恐怕误会了,我与三王子没有这样的默契。”墨阳温良似笑非笑地道,目光却凌厉,拒人于千里之外。
费行海略显尴尬地干笑两声,“呵呵,将军何必如此呢!谁不知道将军与废物太子不睦,废物太子还曾想要了将军的性命,对于这样的人,将军岂会轻易放过?”
“三王子知道的还不少?倒好像连本将军的心思都了解。”墨阳温良挑眉讽刺道。
“我这不是想替将军解忧嘛,不如将军把人给我,将军是想要我折磨他,或者杀了他,亦或者别的什么,我都可以做到。”费行海说着朝前走了一步。
言润逐渐清醒过来,对于面前突然多出来的这么许多人,也算不上太意外,自己被绑的事情一传开,那些想要趁机对付自己的人自然会出现,这就是解万思之前跟自己说的话的意思。
只是言润并不清楚,身体的原主人树敌多少,而这些人又都是谁。面前的这个墨阳温良口中的三王子是谁,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能够被称为王子的,应该是邻国的王子,看这架势,莫非是想要将他这个太子捉去,用来威胁皇上吧。
但墨阳温良又不曾与这三王子急于动手,那两国此刻的情形,恐怕还未曾开战,但应该也处于一个相对紧张的状态吧。
言润扯着墨阳温良的袖子,缓缓坐起,从墨阳温良的身后露出个脑袋来,看向费行海,“那个什么王子?你找我有事?想抓我?”他说着还跟对方眨了一下右眼。
面对言润的挑衅,费行海朝着他冲了上去,只是他连言润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就被墨阳温良挡在了身前。
“将军,你这是何意?”费行海气鼓鼓地问道:“你难道不想杀他?”
“将军的心思岂是你这等蠢货能猜得准的?”言润不咸不淡地又来了一句,气得费行海憋红了脸,他朝身后的手下示意了一下,身后立即上前四五个人。
言润见有人冲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墨阳温良,脸蹭在对方的后脖颈上,低声哀叫:“将军救命。”
墨阳温良皱眉,言润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费行海,他哪里是真的怕死。
“住手!”就在那几个人眼看着要碰到言润时,费行海突然自他们身后大声喊道。那几人不明所以,回头看去时,发现自家主子已经落入人手,还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费行海在几个时辰前就已经围了言润他们的船,一直在打探船上的情形,也在伺机找寻最合适的机会。他冲上船时,以为自己已经把船上的人都解决了,不曾想墨阳温良竟然在船上,更不曾想对方还要保下言润。
刀架在脖子上,费行海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赔着笑,不再理会言润,而是对着墨阳温良讨好的道:“将军,你不是也早就想反了吗?有了我们盈焕国助你一臂之力的话,你登上皇位指日可待。你把他交给我,我回去对父王有个交代,把将军的友好之意带给父王,父王定然会帮将军。”
“哈哈,哈哈哈……”言润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笑得有些肚子疼,他从墨阳温良的身后蹭出来,不过还是跟没骨头的人似地靠在他身上,“那个……那个蠢货王子,你、你这是咋想的?哈哈……你觉得你这些话能打动将军?”
墨阳温良扫了言润一眼,虽然不知道言润此刻为何要故意激怒费行海,不过对于他不再昏迷,身体好像也好起来这件事,他竟莫名的感觉安心。
费行海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看到墨阳温良润的亲密模样,也逐渐开始怀疑起传闻的真假。
“难道传闻是假的?你们没有不睦?不可能,就算是你没有杀过将军,将军也不会与你这种废物为伍。”费行海很是不屑地道。
“哎呀,没想到王子这么爱瞎操心,我是不是废物就不关王子的事了,王子今日是否该关心一下,自己能否从这里走出去呢?”言润猜想墨阳温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对方走。
费行海面上佯装镇定,心下隐约感到不妙,这里是大都地盘,房里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将军,他们若是想杀自己,也确实不是难事,“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这样做了,如何向我们盈焕交代。”
“啧啧啧……”言润咋舌,笑道:“不知何人来行刺堂堂太子,被将军斩杀在船上,这有什么稀奇,又有什么好交代的。”说罢他的脸沉了下来,目光中露出阴冷的杀意。
“不要!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能这样做,将军你要听他的吗?我们两国尚未开战,我是堂堂王子,你们若真的杀了我,就算是用了那样的理由,父王也定然会向大都开战的。”费行海愤愤然地道,但也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们大都不在乎,你都想抓走我这个太子,我就算是杀了你,又如何?比不上你对我的狠毒吧?”言润说得平静,又一脸无辜。
墨阳温良始终没有开口,费行海猜不透他的心思,冰冷的刀刃在脖子上,他的心不由地狂跳起来。
突然砰地一声,房门在那一刻被人自外面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的就将费行海给绑了。
言润一怔,来人有些眼熟,那个好像是自己的属下,叫什么来着。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来人的名字时,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抬头对上墨阳温良冰冷冷的视线,言润感到不妙,对方这是生气了吗?他在气什么?
稀里索罗一阵之后,费行海一行人被来人都抓走了,来人走上前来,对言润道:“殿下,一切都按殿下安排的,外面的人都已处理了,费三王子如何处置,还请殿下指示?”
言润难以置信地瞪着来人,这会儿他想起来对方是谁了,是他的属下顾路,“你说什么?我的安排?我都被抓了,我还能有什么安排?”
“殿下引蛇出洞的方法果然有效,若非殿下用自己作为诱饵,费三王子还无法如此顺利的抓到。”顾路一脸崇拜地对言润道。
言润感觉如芒在背,他现在真是不敢看墨阳温良的脸,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此刻一定是恨透了自己,他赶来相救的人,其实是故意被抓的,墨阳温良不会觉得他是故意在耍他的吗?
“那个……轱辘啊,你先出去吧,人先交给将军的人带……”言润的话未说完,墨阳温良就打断道:“不必。殿下足智多谋,又有胆有识,还是殿下把人带回去,还可以到皇上那里请功。”
墨阳温良说罢,推开还赖在自己身边的言润,起身便走。
“等等……”言润内心就只有冤枉二字,这事真的不是他安排的,不过此刻解释似乎没什么用,至少不能让墨阳温良就这样离开,不然日后恐怕对方再不会理睬自己。
墨阳温良瞪着言润扯住他胳膊的手,冷冷道:“殿下放手。”言润摇头,不肯放手,他对顾路恨恨地道:“你出去。”都是这家伙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顾路不清楚主子为何会发怒,但既然主子让他离开,他也不得不灰溜溜地迅速离去。屋里的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墨阳温良润两个人,就好像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突然就剩下自己与墨阳温良两个人了,言润倒还感觉有些尴尬,想到自己昏迷前还抢吻了对方,就不由地脸涨红了,只是他这反应,看在墨阳温良眼中,倒像是心虚一般。
第四十二章 霸占地盘
“殿下还有何吩咐?”墨阳温良见言润一直不开口,淡淡道,那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丝毫不满的样子,反而让言润感觉更恐惧。
“将军何必这样说话呢,我知道将军对我不满,我也知道此刻解释将军也不信我,只是将军会来救我,应该也是出于自己的某种目的吧,这样想来,将军也算不上被我欺骗吧。”言润目的本来是不想让墨阳温良生他的气,却不知道怎么说着变成了这样,也或许是对于墨阳温良救自己的理由心有芥蒂吧。
“殿下真是聪慧,如此说来咱们倒是扯平了,那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墨阳温良显然不想再跟言润做过多的纠缠,说罢再度要走,这次言润索性一把从身后将墨阳温良抱住,一时却没有开口说话。
墨阳温良显然没有想到言润现在会愈发的放肆,也是一怔,半晌两人就这样抱着,直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将军……”他叫了一声,看到眼前情景,忙又二话不说转身出去了。
墨阳温良被解万思这样一惊,回过神来,挣脱开言润的手,言润却从对方的身后转到墨阳温良身前,眨巴着一双大大的黑眸道:“将军,我觉得你似乎也要给我解释一下吧,那个解万思是你的人?他可是绑了我的人!”
“殿下这是兴师问罪?你安排的人找上来的,我的人帮了殿下,我陪着你演完这出戏,抓了你要抓的人,殿下还不满意吗?”墨阳温良这次说完,不等言润反应过来,径直朝门口走去,出去前又留下一句,“候选将军夫人之人,半月内都会陆续入府,殿下若是有兴趣,可以来瞧瞧热闹。”
言润本是沉浸在墨阳温良的第一句话里,对方的意思是说,自己安排了人绑架自己,找上的人办事不利,没能成功,最后是墨阳温良找上的解万思来绑架自己,然后墨阳温良再来救自己,从而又引出了费行海?这些都是身体的原主人安排的吗?
只是言润还没想清楚这些,思绪就转到了墨阳温良临走前说的话,候选将军夫人的人这几天就要去将军府了,自己怎么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不过这会儿自己还在禁足,虽说被绑架了之后,也许能博得皇上的同情,说不定能放自己出去,但也可能为了安全考虑,皇上更不让自己出宫了。思前想后,言润最终想到了一个解决之法。
言润浩浩荡荡地搬入墨阳温良府上,是在三日之后,无人知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的皇上同意的,但他就是大喇喇地带着一众仆人,也不管墨阳温良是否允许,就这么进来了。
洛江知道言润来了将军府时,虽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想到他平日里也会隔三差五的跑来麻烦一下,这次将军都要选将军夫人这么大的事了,他不来显然不符合太子一贯的行为处事,这么想想也没觉得有啥稀奇。
“人家是太子爷,咱们这里是将军府,别说我一个将军府小小的管事管不了太子,就是咱们将军说不同意他来,这小爷就是赖着不走的话,将军还真能把他轰出去啊。”洛江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他低头研究着自己手上的一张图纸,那是将军府的房屋结构图,他正为难,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女人,他到底该如何安排她们入住的房间呢?将军会看中哪一个?把哪一个安排到距离将军的卧房更近一些呢?
向洛江禀报言润来的小厮,被洛江这么一凉,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洛江绞尽脑汁,把几个有着比较重要身份的女子都考虑了一遍,还是拿不定主意,一抬头时才发现那个小厮还没离开,“你怎么还没走?”他有点不解,也有点不耐烦。
“洛总管,这个、这个地方……已经被太子爷征用了。”小厮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洛江面前的图纸的一个地方上点了下轻声说道。
“征用?”洛江一时没明白过来小厮话中的意思,“你说翠竹苑被太子征用?征用了做了什么?住吗?咱们府上虽说没什么奢华的院落,但也还是有几处环境比较好的可以选择,像翠竹苑这么冷清的地方,他看中什么了?”
小厮的头垂得很低,没敢言语,但显然应该知道言润真正的意图。
洛江在对方的腿上踹了一下,不是很重,“说呀,他为什么想住那里?”
“没有、没有要住,只说空出来,谁也、谁也不许去住。”小厮的头垂得更低了,结结巴巴地说。
“他可真是会摆太子的谱,到了咱们将军府也来指手画脚。他自己不住还不让别人住,真是太霸道了。”洛江愤愤然地道:“他到底想干嘛?”
“太子说、太子说……”
“太子说什么啊?你倒是快点儿说啊。”洛江听得着急。
“太子说将军有时会在翠竹苑后面的竹林里习武,将军习武不容许别人看,万一有个误伤什么的就不好了,会给将军添麻烦,所以不准有人住。”
“说得其实也有些道理。”洛江嘀咕了一句,也就没想再管下去的意思。
小厮将洛江这种态度,着急道:“洛总管,那个、那个翠竹苑里早已有人住了,太子这会儿正在赶人呢。”
洛江一拍脑袋,十分懊悔,“哎呀,我倒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太子爷可不要去闹起来才好。”
翠竹苑,顾名思义,翠绿的竹子随处可见,绿色的清新感,着实让人感觉很舒服。若不是这里距离墨阳温良的卧房太远,言润倒是不介意挑这里作为自己的卧房。
至于此刻眼前亭子里,一曲弹罢后,自己不过就是出于礼貌给了点儿掌声,就一脸委屈的女人,言润实在很反感。
想当初他也是深得女子青睐的,怎么在这将军府里,他跟女人就犯冲呢,将军府里的女人都是客她的吗?
“我吓到你了?”言润斜倚在凉亭的柱子旁,慵懒地问道,其实他是出自真心给的掌声,对方的琴声还是很悦耳的,虽说有些过度幽怨了,不过这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这般多愁善感的嘛,自然也是难免的。
女子戒备的看着言润,一时没有回答他的话。
言润也没有急于要走,他本来就是过来霸占地盘的,这里需要清个场,翠竹苑是墨阳温良习武的地方,他不想让别人过来打扰。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咱们会到这里来弹琴,他必须警告对方,不许对方下次再来了。他静静地看着女子,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难道也是选将军夫人的人选之一?那她的家境只能算得一般,她的衣着并不十分华贵。
“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女人略显惊慌地问道。
“有意思,你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言润虽不至于被女子的话激怒,但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这些女人在将军府就可以住的名正言顺的,自己反倒是被这些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质疑身份,想想心里就莫名的不爽。
“你、你……我没有说你不能来将军府,但你不能来翠竹苑,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女子壮着胆子道。
言润的脸沉下来,有明显的不悦,“你住在这里,你是谁?来选将军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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