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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亏(玄幻灵异)——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时间:2024-10-24 07:34:43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回去歇着吧,好不好?”应许轻声地哄劝。
  应允没有动作,也没有回搂他。
  “你还有三天就要走了。”应允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他明明不爱听这事儿,眼下却忽然提了起来,应许心下一惊,来不及接话,应允的胳膊还是绕到了他的后腰,与他完成了一个拥抱。
  应允自顾自地说:“这三天,不要再提你走不走的事情,我不乐意听。”
  应许忙点头如捣蒜,“好。”垂眼定定地看着应允,B612卫星落下的皎洁光华将他二人笼罩,而他的阴影正好落在应允身上。
  远远地看过来,他们像一个人似的。
  应允还有话要说完,他勉强着自己一字一句:“我会放你走,不用担心。”
  应许就说,应允什么都懂,他只是要自己慢慢想。
  “是我让你担心了。”应许蹭蹭应允的脖子,“对不起。”
  *
  某些时候,应许不知道,这个笨笨的失忆了的他,其实聪明得让人心颤。
  应允暗暗唾弃自己的懦弱,但又不由自主地眷恋应许身上的温度,和清冽微苦的雪松信息素。
  失去了视觉,应允对气味和触感更加的依赖起来,这一点应许似乎有所察觉,并不介意应允每时每刻都要腻在他身上,甚至容忍应允一些过分的要求。
  还好他牙齿不算尖利,不然非得给应许身上各处,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子。
  “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应允没头没脑地问。
  “啊,很舒服啊。”应许实诚地说,“我每天能睡十个钟头呢。”
  他的回答和应允的问题没什么关系。
  应允叹了口气,刚抬了抬手,应许便低下头任由他肆意地摸头发。
  应允的疯病似乎安静了许多,至少接下来的日子,他都没有发作过,这里面应许占据绝大部分功劳。
  或者他也想给应许留下点儿好印象,明明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却还要在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添乱——应允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倒不如安分一些。
  不让应许再担心他。
  事实上,应允至少给翁陶然和谷雨添了不少乱子,他却没有那么多良心愧疚,只对应许愧疚,这未免过于双标了。
  应允等着翁陶然嘲讽,他这些日子被应许领去,跟翁陶然一道吃过几次晚餐,席间翁陶然竟然没有说他什么,放以前肯定会笑他这么大把年纪还跟小年轻腻歪在一块。
  据他对老朋友的了解,翁陶然大概是顾及着他的疯病还有他瞎了的眼睛,他想证明他好得差不多了也没说服力,因为他还是会在睡觉时应许偷偷翻身下床而惊醒,进而不受控制地身体痉挛,咬着睡衣或床褥的料子,把他能碰到的一切都糟蹋得支离破碎。
  还好他牙齿不够锋利,还好他力气也不大——或者说还好,翁陶然配置的生活用品,质量都很不错。
  应许或许看出了端倪,或许没有,不管有没有,应许总是要走的。
  他听到应许跟前线的人通讯,应许声音愉悦,迭声说“太好了,师兄”。
  既然喊的是师兄,那估计是同龄的战友,大也大不了几岁,年纪差太多应许会喊叔叔,应许这孩子笨拙但讲礼貌。
  应允发觉自己又开始在意一些无所谓的细碎的点,要宣之于口他自己都得嘲笑死自己,这也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上疯病的根深蒂固——不是应许在身边就能好的,不是应许不在身边就能忍耐的。
  他颠三倒四地又想到了“死”,经过这短短几天的相处,他确定自己不再对应许有任何正面作用,继续活着会给应许和他老朋友们带来拖累。
  翁陶然说的没错,可不就是他在“麻烦”嘛,麻烦着所有跟他相关的人。
  应许还年轻,而翁陶然他们也有自己在意的事业和家庭,应允的死亡只是某个瞬间的事情,很快就会淹没于他们的生命长河。
  “又吵醒你了么?”
  应许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觉察到他并没有睡着,这会儿应许已经能轻车熟路地搂过他,用手拍着他后背,安抚他过分的抽搐和痉挛。
  “不是。”应允嘴硬,“我自己睡好了。”
  应许从善如流:“那陪我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
  “小许。”应允唤他,想问他通讯的内容,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应许不明所以,挨挨蹭蹭地吻了吻他嘴唇:“嗯,怎么了,应允?”
  “没怎么。”应允松了劲儿,“天亮了陪我到处走走。”
  “好。”应许来了兴致,“我听护工们说,院子里的池塘能钓鱼,你会钓鱼吗?”
  “会一点。”应允被他的情绪稍稍感染。
  “那你教我。”应许一本正经,“我还有很多东西不会呢。”
  应允有些恍惚,他意识到自己对应许还有些小小的作用,不过这些事情别的人也能教会应许。
  应许现在,不只有他了啊。
 
 
第92章 
  再怎么舍不得,应许也是要离开的,他想了很多种告别方法,也跟狻猊讨论过。
  而狻猊却吐槽他,说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出来两种办法,一是直接跟应允道别,二是拜托翁陶然转述道别。
  真不愧是狻猊,一针见血。
  “那你有什么办法?”应许在脑海里询问。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距离应许启程离开还有四个小时,应允倚靠在他怀里熟睡,恬静如一只羊羔。
  “骗他说离开一会儿马上回来嘛。”狻猊回答,“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不想听你提上前线的事儿,你不管直白还是委婉,都会惹他伤心,还不如骗一骗。”
  “被骗他也会伤心。”应许说。
  “但他不会马上伤心,有一个反应的过程。”狻猊说。
  应许不想这样,他闷闷道:“我自己跟他道别。”
  伤心啊,难过啊,不舍啊,只管往应许身上发泄就好了。
  慢慢地反应过来,然后独自一个人慢慢消化,那太可怜,也太残忍了。
  狻猊说:“那你就别来问我的意见。”
  应许没怼它,莫名傻乐了一会儿,轻悄地重新把脸贴到应允脸颊边,他不嫌热,也不嫌腻歪,就是怕自己呼吸重了,把应允吵醒——应允很难睡个安稳觉。
  他在通讯里特意拜托师兄,请师兄那边的医生快一些治好他的脑子,师兄也很为难,说现有技术不算成熟,你一心求快可能会加重伤情。
  为什么事情总不按照他期望的那样发展呢?应许没少为此郁闷,不过在应允面前没怎么表露。
  应允会理解他的,应许想,应允那么聪明那么厉害的人。
  *
  天亮过后,应允比应许先醒,他在应许怀里乱蹭,把应许蹭醒了。
  “不担心睡过头吗?待会就要走了。”应允平静地开口,却如惊雷一般把应许炸得差点儿从床榻翻滚下去。
  他不知该如何接话,期期艾艾道:“应允,你……”
  应允自顾自开口,问床头的护工机器人,眼下几点钟了,得到“早晨六点”的回复,他松了口气,拍拍应许的胳膊:“起床收拾吧,还有两个多小时,从这里赶星际摆渡场,还要一小时呢。”
  “我没什么收拾的,摆渡场那边就有我上次弄丢的储物袋,上飞船后他们会还给我。”应许搂着应允不起身,“我带一个狻猊走就好了。”
  “那也要洗漱吃饭。”应允揉着应许还发麻的后颈,他昨晚抽取了一管信息素,今天睡醒还有些麻。
  应许耍起了小孩性子:“我特意留出时间,想跟你好好告别,吃饭什么的又不重要,我可以上飞船后喝营养液。”
  他以为应允会反应激烈,做足了心理准备,结果反应激烈的倒是他自己。
  “哪有躺床上告别的。”应允叹气。
  应许这才搂着应允坐起来,看着应允睡得乱糟糟的样子,他心软又心痒,腻歪歪地亲了应允好几口,让应允白净的脸颊泛红,才恋恋不舍地住了嘴。
  “我很快就能变聪明了,我变聪明你就不用那么担心我,而且我也能想出我们俩一直在一块的办法。”
  应许傻乎乎但分外认真地说,他抬手给应允整理头发,虽然乱糟糟的应允很可爱,但在他潜意识里,应允还是那么整洁且端庄。
  应允不嫌弃他说傻话,反而听得认真,淡淡地弯了眼睛,说:“我知道。”
  应许紧接着说:“你要等我。”
  他紧盯着应允的眼睛,而应允的眼睛毫无光泽还是死水一潭,但应允嘴上回答:“我等你。”
  应允拍一拍他后脑勺,示意他低一低头。
  应许一低头,应允的吻就凑了上来。
  第一下吻到下巴,应许偏一偏脑袋,于是吻到了嘴唇。
  *
  应许风风火火地往前线赶去。
  明明和回主星是一样的路程,但应许还是觉得飞船的速度太慢,他也失去了观察行星的闲心,成天在飞船上坐立不安,好在这艘飞船只有他一个乘客。
  狻猊偶尔嘲笑他两句,但没听见他任何有意思的反馈,讪讪地假装成一尊沉默的机甲。
  枯燥的旅程在到达最后一道关隘时结束,因为来接应许的并不只有杨林一人,连星纬也来了,黑金色的机甲占据了飞船停泊场最中央的位置,长棍横亘在应许即将降落的飞船前。
  杨林并没有完全召唤机甲,大概是顾及着场地不够,只展开翅膀单脚停歇在长棍的中间,犹如一只苍翠的鹰隼。
  “连星纬的通讯。”狻猊提醒。
  此情此景,应许也没有不接通的选择。
  “小许,跟我走吧,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连星纬笑道,语气森冷,“你到底还是归我管的,怎么能被其他人接走呢?”
  应许沉着地拜托飞船机器人打开舱门,他径直从舱门飞出,还未来得及与杨林打个招呼,连星纬的长棍挥动,把杨林弹飞的同时,竟灵活如网将应许小虫般笼罩其中。
  “连师兄,我并没有不想跟你走的意思,但目前我还处在假期内。”应许没有妄动,“按照规定,我还有三天的假期,你来接我会不会太心急了。”
  连星纬没有收回长棍,只随他们一道变换为翅膀状态,悬浮于高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困棍网里的应许:
  “谁让我那么重视师弟你呢,冒着被你那两位好师兄追杀的风险,赶到关隘迎接你回归,早一点并不妨事,只是怕晚了那么一点,让你被歹人劫走就不好了。”
  应许装傻,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怎么懂:“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听不太懂。”
  “连指挥官不放心我来护送小许,大可直言不讳,没必要平白污蔑我为歹人。”杨林强硬地加入了他二人的通讯里,“我是好是歹,小许心里自有评判,而且此处是联邦入境关隘,耽误了其他飞船出境入境,很可能延误战机,哪怕你如今是国民的英雄,高层也不会饶过你。”
  “那你可误会我了,我眼看着小许的飞船即将降落,才忍不住召唤机甲欢迎他。”连星纬却诡辩,“高层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拿我这小小的欢迎仪式做文章。”
  这俩说话弯弯绕绕,一句一个坑,应许再怎么听不明白,也知道没有欢迎仪式会办成连星纬这样。
  一见面就拿棍子招呼他,连星纬真是殴打他成习惯了,应许之前是泥做的空心人也就罢了,但如今他找到了生活的意义,自然不会任由连星纬阻碍。
  应许向狻猊下达指令,凭空拔出金纹长刀,精神力全开,追击那像针线翻飞的长棍如何行动,在其他二人阴阳怪气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时,他挥刀破网,满月升又落。
  待连星纬回过神,应许已经飞到杨林身侧,刀尖直指连星纬的咽喉。
  “抱歉了,连师兄,我不能跟你走。”应许一字一顿。
  杨林也配合地弯弓搭箭,“听到没有,小许说不跟你走。”
  “搞清楚,你们现在还隶属联邦军队,理应要听从上级指挥。”连星纬又搬出身份来压他们。
  杨林不以为意,弯弓绷得紧,“如今你我是平级,你可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事,至于小许,他准确意义上讲是白指挥官的部下,你不过是他的直系上司罢了,他此行是奉白指挥官的命令,并不算违背军纪。”
  “胡说八道!”连星纬怒斥,“我怎么没接到白指挥官的命令?”
  “那你去问她咯!”杨林的箭矢飞了出去。
  应许得了杨林的眼色,趁连星纬闪身之际,与杨林一道螺旋地飞出停泊场的穹顶。
  “应许,换成飞船形态,加速飞行,别回头!”
  *
  应允趴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打瞌睡,这是应许离开后,他新养成的习惯。
  应许走的那天,他只送应许到院子里,应许还把他安置在石桌前才走,说着天气不错,在室外待一会儿对心情好。
  应允也是个固执的,应许走的第一天,他就坐在院子里,从早挨到了晚。
  翁陶然没来劝他,倒是吩咐护工机器人,给他送了吃食和薄毯。
  后边应允也不坐一天了,他精力不够,坐久了都嫌累,只在院子里待半晌,听风拂过周围的各种乔木,他听机器人说有银杏、梧桐和枫树,都是到季节会落叶的树种。
  “再过两三个月,这院子里就很好看了。”护工如是说,表现出类似于人类的期待情绪。
  这是翁陶然家里的机器人具有的特色,虽然外形与人类大相径庭甚至稀奇古怪,但内里却尽善尽美地模仿着人类的情绪。
  联邦很多人不太接受机器人具有情绪这一设定,所以翁陶然年轻时折腾的这一设计大多砸在了自己手里,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技术进步,翁陶然设计日常的人工智能,可比设计用于军队的要天才得多。
  估计也正因如此,他没办法达到谷雨的高度,混到现在也只是高层眼里那个“玩机器人的”,应允的地位没比他高多少,可能是所谓“折腾矿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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