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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亏(玄幻灵异)——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时间:2024-10-24 07:34:43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大概就是谷天青身上拥有的正直善良,是他一直向往的美好品质,哪怕谷天青不算聪明甚至有些执拗。
  “我先前还以为能在前线看到你。”连星纬自顾自地说,他给出了骨灰,谷天青没道理赶他走,“谁能想到,你这几年真就一直被困在第十旅了。”
  谷天青没有搭理他,拿到白舸竞的骨灰后,她整个人凝固成一尊大理石雕,只手指在骨灰瓶身轻轻地摩挲。
  “其实白舸竞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要这期间求一求她,她估计能给你安排个好差事,至少调到授书台,能跟她常常见面。”
  “但你就是太正直了,全然不受嗟来之食,而且一听她要和别人订婚,就跟她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这估计说到了谷天青的痛处,她冷冷地转过脸,银灰色死寂的瞳孔没有一丝神采。
  连星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难得跟心上人说几句话,自然要说个痛快:
  “别盯着我看,之前敖霜来过这里,你完全可以拦住她,问一句白舸竞最近在折腾什么,敖霜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
  “但那么好的机会,你没开口。”
  “现在又做出这副遗孀的派头,是给谁看呢?你和白舸竞什么关系,还学古代人披麻戴孝。”
  谷天青终于开了口,她声音那么疲惫又那么倔强:
  “你和你的兄弟姐妹,其实都恨我,跟恨我母亲一样。”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再喜欢你不过,还有应许,他是你亲表弟呢。”连星纬半真不假,“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之前跟我去虫巢送死的那几个人,死之前还学你说话,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他们大概也很喜欢你吧。”
  “至于谷教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好评价长辈呢。”
  分明连星纬每句话都发自肺腑,可谷天青却还笃定着他阴阳怪气,他这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了压抑的哭声,谷天青紧紧捏着骨灰瓶,哭得仿佛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其实她才什么事都没做错呢,她从来同情弱小,她从不滥杀无辜,而白舸竞都不算是这么纯粹的好人,白舸竞手里有自己血脉至亲的性命。
  可是,可是啊。
  连星纬站起身,背手溜达到了露台,他上次看望谷雨时来过这里,知道这个位置能看到小楼后面,一片郁郁葱葱的白桦林。
  他多嘴问过谷雨,这片林子什么时候种下的。
  而今算一算,也有二十来年了。
  *
  应允和应许在新家安顿好。
  夜以继日逃命似的赶路,应许好几天都没有合眼,几乎到达住处倒地就睡。
  狻猊贴心地帮应允搭了把手,把这一米九的大个子妥帖运上床铺。
  应允还担心应许睡着会饿坏,到地方都还没来得及喝水吃东西,于是咬开一剂营养液,自己含在口中嘴对嘴给应许喂进去。
  狻猊就跳到床头柜上趴着,毛茸茸的外表比金属的要更厚实一圈,应允寻思着到时候给它买个猫窝猫爬架。
  虽然狻猊这孩子表现的很狗,但实际上狮子还是猫科动物,狻猊的兽形是狮子,倒也不是什么狮子狗,就应许喜欢逗它。
  “其实你会把他嘴捏开直接喂的。”狻猊哼哼唧唧地说大实话,“应许单恋你那会儿,打死都不会想到你那么黏人。”
  “他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应允不以为意地把空掉的营养剂扔垃圾桶。
  他起身去卫生间打水,准备给应许擦脸擦手,新住处设施齐全,他扫见牙膏牙刷这种小物件都准备妥帖,心下叹息白舸竞这是有多么好的信誉。
  狻猊甩着尾巴紧跟上来,“其实宁松雪这段时间有醒过来,不过见你们太忙,就没有出来跟你们打招呼。”
  “他是见我们太忙,还是不想见到我?”应允敏锐地反问。
  狻猊心虚地撇开脸:“……两者兼有吧,特别你现在跟他儿子谈恋爱,他觉得有点尴尬。”
  “他这辈分涨了怎么还尴尬,我都还没尬呢。”应允笑笑,把热水毛巾都端了出去。
  狻猊又颠颠地跟上来:“我也是让他跟你学学这心理素质,而且他一灵魂碎片,又没别的了还成天尴尬。”
  “嗯,你就跟他说,该尴尬的是宁松雪,而不是他这灵魂碎片。”应允回答,“他之前自己也强调过,他不是宁松雪本人。”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狻猊看着他又坐回床边,也跳到床尾守着,“你想见宁松雪吗?”
  应允神情专注地拧干毛巾,给应许细细擦脸,应许睡得很沉,由着他跟揉面团似的擦都没有苏醒的意思。
  “我都可以,主要小许想见他。”应允说。
  “看来真没有那种戏码可看了。”狻猊长吁短叹。
  应允不置可否,见着自己把人擦干净了,忍不住在应许微蹙的眉头落下一吻。
  估计是又做噩梦了吧。
 
 
第125章 
  顶着新身份的应许和应允在该行星的林场工作,这是人迹罕至的僻静地方,他们的工作内容也简单,相当于林场看大门的保安,比保安多一项任务就是定期检查巡林机器人,将它们已发生的故障或可能发生的故障上报。
  原本人家看过应允之前的履历,准备将他俩塞进新近成立的小学里,让应允教古文,让应许带体育,不过应许的履历又足够吓人,着重思虑再三,把他俩发配到这轻易见不到人的地方。
  其中原因人家没有细说,但应允猜得出原因,应许有战争带来的后遗症,怕见血、怕见火、怕见人,生活骤然平静顺遂下去,他还差点被蹦蹦跳跳的狻猊吓了个跌倒。
  办理各种手续期间,都是应允出面、狻猊作陪,应许除了刚到行星城那天露了面,其他时候都待在住处或林场,他也不听外界的新闻,住处的一切联网设施包括狻猊,都被他近乎偏执地管控。
  应允由着应许随心所欲地发作甚至发难,只是额外叮嘱狻猊,不要递给应许刀,且保持住小狮子的形态。
  他一遍遍告诉应许,狻猊只是普通的智能机器人,不会变形为机甲。
  “应允,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呢,这么重要的记忆我怎么会记混?”
  又一次,应允得了狻猊的定位,在山林间找到灰头土脸倚靠在松树树干的应许,而狻猊正在跟应许对峙,龇牙咧嘴地说:你现在已经没有拿刀的权力了!
  应允听着这俩的孩子话,不由得心软又心疼,应允说:“我知道啊,我就是在哄骗你,想让你认清一下现实。”
  他挨着应许坐下,伸手把这伤痕累累的孩子搂入怀中,他感受到应许的颤抖,与应许忍痛的抽泣:“我保证,我保证,应允,我不会拿刀伤害自己。”
  “那你想拿刀做什么呢?”应允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眼睛,抬手细细地擦拭掉他面上的泥土,额头有轻微的擦伤,看来回去又得上药。
  应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他在应允面前说不了谎,“我总得找一些事情做。”
  “你现在已经很忙了,又是巡林又是检查设备,稍微闲下来就看架子上的护林手册。”应允柔声细语,“我倒整日没事情做,只能跟着你这边走走那边跑跑,当一个闲散的饭桶。”
  “你在写东西,我看到了。”应许愣愣地说,“等我好了,你就会把那些内容公布到网上。”
  “嗯,我也期待你自己写一些,要知道你动笔,比我写的有价值多了。”应允说。
  应许却摇摇头:“没什么意义,虽然你们总说历史很重要,我也承认其重要性,但历史中的人或身死或远走,留那些影像和笔墨,又不能让他们都回来。”
  “可我们一直记得他们啊,”应允说,点一点自己的太阳穴,“直到我们死亡,记录下来又不只是为了那些宏大遥远的意义,只是为了我们的想念,不可以吗?”
  应许是个聪明的孩子,没谁比他更明白,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应允可以慢慢等下去。
  *
  应许还是没有打算写什么东西,他空闲下来还是乐意漫山遍野地跑,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回到住处赖应允怀里睡大觉。
  他又开始行使一些年纪小的特权,把少年时期没耍过的无赖,通通又在应允面前耍了一遍,应允真挺好脾气,应许都怀疑应允现在的脾气被这几年来的大起大落磨平。
  这让应许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他的表现却是不好意思的反面,即更加理直气壮地跟应允耍赖。
  他心里的病没好,可能下半辈子都不会好了,所以他敢拿这种事情威胁应允,说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应允平静纵容得很,说我死前会给你来针毒药,同理你死前我也会给我自己来针毒药。
  应许知道应允做得出来,所以非常放心,甚至亢奋地把人圈进被子里,闹到后半夜都不睡。
  “再不睡觉我就把你打晕。”应允说。
  “下手轻一点。”应许没脸没皮地嬉笑,他把应允的手抓到他面颊边,小兽般孺慕地蹭蹭,而后果真乖乖地闭上眼,“发工资了我就给你买条软鞭子。”
  “我又没有那些方面的癖.好。”应允难得叹气。
  应许知道这是踩到了应允的底线,应允最是心疼他身上的伤痕不过,于是乖巧地再不提起:“我真的睡了哦,晚安。”
  “晚安。”应允吻了吻应许潮湿的眼睫。
  工作满一个月,应许把自己的工资也交给应允支配,过了这个月,他们得自己承担水电和伙食费,好在住处不用额外交房租。
  工资不算高也不算低,按照应允的说法,是刚好到联邦人均收入的那个档次,而且他俩要真没工作了,还能顶着假身份去本地政府领补助,左右饿不死他们。
  所以应允拿钱买了些非必需品,例如给狻猊的猫窝猫爬架,再例如给应许的积木和拼图。
  “我最近哪有时间玩这些。”应许义正辞严地把玩具揽怀里,全然没有退还的意思。
  不过他最近确实有了新的事业,他把林场的专业手册看了又看,决定把家门口那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开辟出来,种一些他看着顺眼的花花草草。
  应允听了他的设想,问他是准备把他师兄师姐们都种出来吗,选的品种都很有象征性啊。
  问完应允也说,记得种两棵雪松,一棵是你父亲,一棵是你姑姑。
  应允也有很多见不了面的故人,他说你等我想想,还有好多品种可选。
  应许还是见不得人,应允外出采买,告诉他一些山外的消息,最有意思的一条是,这林场最外围的山脚,有一座刚开两三年的小学校,这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都是来自附近能源枯竭卫星城的居民。
  多余的话,应允没说,但应许也能猜得到,从X物质武器问世后,就有人默默推动着机甲能源枯竭的卫星城与附近行星城合并,之后的岁月里,这种合并的范围会越来越大。
  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不再需要有人为矿石采集出生入死、不见天日。
  可是那些事情,原本完全让机器人来做,在技术方面应该能够达成……所以真的是战争结束能够达成的美好结局吗?
  应许觉得自己应该往好处想,至少白舸竞的死亡,带走了联邦高层手握重权的好些蛀虫,重创了联邦政府背后弄权的大家族们。
  这已经是最好的时代了。
  *
  时间一晃又过去大半年。
  此地迎来了新一年的春天,应许把荒地开垦出来,沤了一冬天的肥料,等着这时候播种。
  除了被严厉禁止使用管制刀具,且不太乐意外出社交,应许此时的行为已经和普通年轻人无二,爱笑爱闹,成天有用不完的精力。
  狻猊爱跟他漫山遍野地跑,人造的小狮子没有疲劳的概念,只有宿主下达休眠的指令,它才会仿生地进入睡眠。
  为了它不打搅自己和应允的夜半时光,应许到点后总不嫌麻烦地让它休眠,小狮子自然对此表示抗议,它找应允告状,说应许这个行为不尊重它熬夜的自由。
  应允是个不公正的判官,在这种事情上总跟小狮子打哈哈,害得小狮子状告无门,只能委屈屈地蜷缩在自己的大猫窝里,休眠后找到应许真正的父亲一通告状。
  最终擅长躲避的宁松雪碎片在一个春日的午后苏醒。
  那时应许和应允并肩坐在门前的台阶,手边随意放着茶和点心,他们静静地看着远处日渐苍翠的山林和近处松软湿润的土地,偶尔说一两句话,傻笑好一阵。
  狻猊“趾高气昂”地挤到他们中间的台阶,一屁股坐下,用召唤宠物小精灵的语气说:“出来吧,宁松雪。”
  但眼前两个人类都没露出吃惊的表情,反而好整以暇地齐齐看向它。
  宁松雪明显是感受到了这样含笑的视线,一时无措地说道:“好……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们俩了呢。”应允爽朗地开口,“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原本也没打算来……”宁松雪心虚得很,明明他已经是个灵魂了,还是灵魂碎片,不知道为何还这样情绪丰富。
  狻猊重重地咳了一声,他才继续说道:“看到你们过得都好,我就放心了。”
  多么老父亲的语气,狻猊很意外他竟然那么平静又那么怂地接受了应许和应允的关系,因为之前狻猊开口劝阻应许,多半就是这位老父亲的意思啊。
  这是大势已去,无颜面对了吗?
  “你不是真正的宁松雪,没必要跟他俩那么客气。”狻猊提醒他,主要是想为自己这些日子受的委屈讨份公道。
  而宁松雪却说:“我感觉我就算活着,也没办法阻挠他俩。”
  他们的对话没有背着人,所以应允和应许都听到了,笑得比刚刚还傻。
  狻猊脱力地在台阶上摊成一块饼:“我就不该指望你。”
  “宁松雪,虽然你已经知道,”应许突然开口,“但我还是郑重地跟你转述一次,现在人虫战争结束了。”
  狻猊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应允反应很平静,只用那对深蓝色的眼睛久久地凝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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