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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影与喧嚣都不见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眼万年。
苍澄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而希里墨斯也一样。
只是，上将的耳尖有些红。
之后明柏、莫宇、赶回来的西蒙、已经完全成了落日星人模样的洛布罗等人相继来敬酒，敬完苍澄敬希里墨斯。
一轮下来，哪怕每次只是喝一两口，酒量还行的苍澄也有了一种微醺感。
晚宴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人们才陆陆续续回家，又或者直接醉倒在现场。
苍澄安排机器人将人们送回家后，时间已经来到了黎明。
天空破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一片天际。
有了些醉意的苍澄眨了眨眼睛，觉得现在天空的颜色和希里墨斯的眼睛颜色有些像。
都是纯净的蓝。
有时候深沉，有时候清澈明亮，但都非常漂亮。
他微微摇了摇头将脑袋中奇怪的联想赶出去，然后向希里墨斯告别：“那我先回去了，上将你也早点睡。”
苍澄刚想转身离开，手腕就被一个微热的温度拉住。
嗯？
这体温……有些高啊？
希里墨斯的体温常年是偏凉的，今天怎么比自己的体温还要高？
苍澄转身，就见希里墨斯眸光晃荡着水光，瞳孔没有聚焦，脸颊微红。
“带上我。”
苍澄尝试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没有成功。
希里墨斯抓得不算用力，但就是不让苍澄抽手离去。
希里墨斯张嘴，重复道：“带上我。”
上将这副固执又有些傻愣愣的模样，苍澄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人是醉了。
话又说回来……他没记错的话，因为惧怕希里墨斯，今天几个敢向希里墨斯敬酒的人，都没有强迫上将喝酒。
上将最多最多就喝了一杯半葡萄酒吧？
这就喝醉了？
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上将，竟然一杯倒。
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苍澄觉得眼神雾蒙蒙的希里墨斯，不清醒的希里墨斯十分有趣。
他还没见过矜持的上将这副模样呢！令他的心跳都跳得更快了。
他想要把人带回去逗逗对方。
反正他和上将关系好，上将随便他怎么玩都不会生气的。
如此想着，苍澄也就这么做了。
“好呀，跟我来。”
苍澄笑得灿烂，而后者沉醉在那片笑意中，失了魂。
乘坐白鸟车飞回中央府邸，冰凉的风吹拂在苍澄的两颊上，却驱散不了热意。
背后某个大暖炉正紧紧贴着他，散发着持续不断的温度，要不是对方身上的薄荷香有降温的效果，苍澄很想把对方推开。
真的挺热的。
回到府邸上二楼进入卧室，希里墨斯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苍澄身后，一言不发。
对方这样很乖巧，一点也不像上将，但对苍澄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还记得这里吗？墨，之前几个月你可都是睡在这里的，和我一起。”
苍澄靠近希里墨斯，伸出手指，点了点希里墨斯的胸膛。
希里墨斯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苍澄的手指上，很白，又很纤细。
他许久才回复道：“记得。”
“睡了我房间那么久，你是不是应该付给我房租？”
苍澄抬眸，眼尾上扬，黑眸熠熠。
因为喝了酒，他的眼尾似乎染上了酒意，泛着些许的红。
希里墨斯完全沉溺于苍澄的眼神中，机械性地点头：“应该。”
他其实完全不知道苍澄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回应了什么。
但他就是想顺着苍澄。
苍澄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苍澄撩起希里墨斯的一缕银发，又向对方颈部吹了口气。
他想要看看上将克制又或者闪躲的模样。
但哪怕是做出这样的动作，希里墨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好像是……醉到蒙了一样。
看起来是真醉了……
确认了对方的状态，苍澄心念一动，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那你变成异族的样子，不许动，这样就算付房租了。”
希里墨斯点点头，瞬间变成了异族的模样，张扬中带着一股子邪气。
只是他的眼光朦胧，这就削减了异族形态下，其与生俱来的霸气。
苍澄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希里墨斯身上，觉得对方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玩。
“让你变你就变，要是换个人来，你也会变异族？那这样你的异族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不会。”
希里墨斯声音偏哑：“我只听你话。”
“这么听话啊？”
“嗯，听你的。”
“那……”苍澄的视线落在希里墨斯毛茸茸的尾巴上。
尾巴一晃一晃的，左挥挥，右晃晃。
它就像是一根逗猫棒，无时无刻不牵动着苍澄的心绪。
喝了酒，苍澄的胆子也变大了，将诺曼族的什么习俗全都抛在脑后。
“那让我摸摸你的尾巴。”
希里墨斯沉默。
苍澄还以为希里墨斯不愿意，正想着继续威逼利诱。
然而下一刻，毛茸茸的尾巴竟然直接卷上了苍澄的腰间。
尾巴一用力，便让两人紧紧相贴，距离为0。
希里墨斯的红金瞳似乎翻滚的火焰。
他说：“好，给你摸。”
第83章 摸尾巴
被对方眼眸中的热度以及执念烫到，苍澄原本心心念念的毛茸茸尾巴，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那蓬松的毛毛将他缠绕了一圈，尾巴尖尖已经抬起，送到他面前。
尖尖动来动去，左右摇摆，一整条尾巴似乎都写着‘来摸我’的愉悦氛围。
明明一个想摸，一个愿意被摸，苍澄却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他感觉……他现在整个人被卷着贴在上将身上的姿势，有些过分不清不楚。
苍澄为了不碰到尾巴，两手搭在希里墨斯的肩部。
“那个……你先松开。”
尾巴却卷得更紧了：“为什么不摸？你不喜欢它吗？”
后半句说完，希里墨斯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在不开心。
苍澄不希望希里墨斯不开心，没多想说道：“没有，我喜欢它。”
希里墨斯轻笑一声：“它也喜欢你。”
毛茸茸的尾巴，在苍澄侧腰抚过。
苍澄抿唇：“你先给我松开。”
希里墨斯放任了尾巴的动作几秒后，才缓缓松开了苍澄。
但苍澄身上的束缚感并没有减弱。
尾巴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希里墨斯有力的手臂。
一条手臂紧紧箍着，不给动弹。
另一只手则捏着苍澄的下巴，令低头逃避的苍澄直面满是醉意的眼眸。
希里墨斯凑近，呼吸铺洒在苍澄的肌肤上，令本就热熏熏的苍澄，感到更热了。
毛茸茸的尾巴抬起，在苍澄的手背来回扫动。
窗外渐亮，但苍澄的视线却被遮挡着严严实实，被挟在满是薄荷气息的环境中，呼吸变得不规律。
眼眸中是希里墨斯贴得不能再近的脸庞，耳边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以及心跳声。
酒意醉人，而苍澄也确实醉了。
看向希里墨斯的眸光，漫上了不明不白的思绪。
希里墨斯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苍澄的唇。
一开始很轻，然后加重，最后停留在嘴角。
眼神并不清白。
“尾巴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苍澄。”
苍澄黑眸瞳孔收缩，被撵红到了唇微张。
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趁着苍澄愣神之际，希里墨斯的手放到了苍澄的手背上。
握住，翻转，十指摩挲，相扣。
苍澄的手指微微收缩，他想要握拳，却最终沉溺于希里墨斯过分温柔的声音中。
“手放松，好吗？”
苍澄非常轻微挣扎着的手，随着希里墨斯的声音，张开。
掌心以及指节泛着浅红色。
希里墨斯低头，吻了吻苍澄的手指。
然后，尾巴非常自主地钻进了苍澄的掌心。
尾巴炸毛呼吸，滚来滚去。
它将自己的毛毛弄得凌乱，也将苍澄的手都染满自己的气味。
黑色的尾巴与白皙的手，在视觉上很具有冲击力。
希里墨斯感到情绪上非常满足，但身体却又不满足，似乎有别的情绪奔涌而出。
抑制不住，也不想抑制。
他搂着苍澄的手臂更加用力，手指在苍澄纤瘦的皮肤上，留下了凹陷的痕迹。
只是掌心还不够……
除了掌心，他还想要将苍澄整个人，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希里墨斯的声音已经哑了：“尾巴，摸起来舒服吗？”
苍澄非常小声：“嗯。”
“想要每天都摸尾巴吗？”
苍澄小幅度点头。
“我也想每天被你摸尾巴。苍澄，我喜欢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说着，希里墨斯就低头，吻上了苍澄那不停颤动着的睫毛，再之后是眼睛，脸颊。
轻柔的，滚烫的，却也是小心翼翼的。
对方的气息与自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苍澄的脑袋乱乱的，晕晕的。
他有些不能思考，只能任由希里墨斯对他做着不清白的事。
希里墨斯……喜欢他？
那种想要天天摸尾巴的喜欢？
苍澄没有躲开，他的精神力已经凝聚，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用源源不尽的冰水把希里墨斯浇醒。
但他迟疑了。
被尾巴拱着的手张开也不是，松开也不是。
他不想承认，他其实自己挺喜欢这样的感觉。
被毛茸茸拥着，被希里墨斯抱着，被对方用直白的行动，阐述着过分热烈的喜爱。
苍澄有一瞬间想要顺着希里墨斯说下去，他的另一只手，甚至已经不自觉地攀上了对方脖颈。
但他闻到了酒香，他想起了希里墨斯喝了酒，还醉了。
对方可能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恍然回神，苍澄用另外一只手推了推希里墨斯：“松开。你醉了，我们明天再聊。”
希里墨斯的尾巴瞬间蔫了，眼尾也垂落，看起来十分可怜。
“你不喜欢我吗？”
“我……”
苍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完，但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苍澄抬眸，细细描绘着希里墨斯的轮廓。
他忽然觉得希里墨斯长得过分好看了，好看到让他的心跳都不规则，好看到让他想要在对方不清醒的状态下，与对方发生点什么。
但……他可不能乘人之危。
希里墨斯对苍澄来说是特殊的，重要的。平时逗弄逗弄也就算了，在感情这种事上，他不能欺负希里墨斯。
“我们明天再聊，好吗？”
说着，苍澄撩起了希里墨斯的一缕黑色长发，轻轻吻了吻。
这个动作使得希里墨斯呼吸乱了，抱着苍澄的手也更加用力。
片刻后，他才强忍着内心的情绪，开口：“好。”
希里墨斯松开了环着苍澄的手，尾巴也从苍澄掌心垂落了下来。
正当苍澄为此松口气时，毛茸茸的尾巴却卷着苍澄纤细的脚踝。
它甚至还蹭了两下，把裤管堆上去，直到贴到苍澄皮肤才罢休。
苍澄：“你这尾巴……”
“它我控制不住。晚上让它陪着你好吗？”
希里墨斯说这话时垂着头，气焰全无，只剩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任谁看到鼎鼎有名的上将，用这么一副湿漉漉小动物的模样看着你，都会心软的吧！
更何况上将现在还是希里墨斯最喜欢的异族模样。
苍澄无法不接受：“好吧。”
苍澄忘了只要让希里墨斯变回去，尾巴就会不见。
他也愿意宠着希里墨斯。
于是，希里墨斯用尾巴卷着苍澄的脚踝，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苍澄洗漱，守着苍澄睡觉。
脚踝上的尾巴，一整夜都没有松开。
睡梦中，苍澄梦到似乎有一只大黑豹，在他的腿上撒娇。
对方的体温很热，但毛茸茸手感很好。
苍澄于是摸着大黑豹，睡得很安稳。
次日苍澄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苍澄在床上滚了两圈才消停。
脚踝上的触感没有消失，还有些痒，也有点热。
原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尾巴就这样贴了他一晚上，苍澄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说起来……某人尾巴的手感真的很好。
毛量多，外层光滑，内绒柔软，好想再……
想着想着苍澄就摇摇头，他可不能天天摸尾巴。
这用诺曼族的习俗来说，可就太流氓了。
起床，洗漱完毕来到二楼的客厅，就见人类外观的上将，正围着浅蓝色的围裙，穿着浅色的居家服，做着早午饭。
两根围裙带子系在上将精瘦的腰上，衬得他的身材比例更加完美。
感觉到苍澄来了，希里墨斯转身，将刚刚做好的炒时蔬盛到盘子中。
“午安，苍澄。”
希里墨斯打招呼。
刚出锅的菜冒着热气，使得餐厅有一种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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