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或许是为攀关系,这人竟又出现在这里,云泆沉默着没应声,他抬手压住闻牧远的肩,手掌下肌肉紧绷,显然是被那人气到了。
云泆摸了一下以示安抚,他轻声说:“等会帮我收着点信息素,我可能有点控制不住。”
闻牧远想给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一拳,但碍于云泆的命令,最后还是忍了下来,alpha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
云鸿见那个alpha像是不愿与他对抗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不已。
云家的人他都认识,其他大家族的omega他也见了个七七八八,但眼前这个漂亮的omega他在首都可从未见过。天真的他以为这是不知道从哪个穷乡僻壤来攀关系的远房亲戚,因此调戏的毫无顾忌。
色胆包天之下更是抬脚想要走过去一亲芳泽。
云泆见他脚步虚浮,眼里的笑都变成了冷意,虽然腺体受了伤,但不动声色收拾这样一个废物仍是绰绰有余。
云鸿还在往前走着,突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没等他回过神,身体就已脱力跪下,他呼吸急促到近乎昏厥,高浓度的s级信息素像是藤条一样在他身上鞭笞,以至于这个alpha到最后跪都跪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
他看向云泆,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这熟悉的味道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毫不留情的一脚,他直接被踢飞了一米远,此后他们家在族亲面前就在没抬起过头。
他身后的那个一直没开口的alpha也被信息素压得不轻,捂着胸口向云泆求饶:“对不起,我们错了!放、放过我们吧!”
闻牧远这才意识到云泆刚才和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连忙放出自己得信息素把空中散落的青藤包裹起来,缓缓拉回身边。
因为有他在,云泆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只是苦了那三个人,刚受到一波s级信息素的挤压,又被另一波s级信息素无情碾过。
那一男一女过了好一会才有力气起身,至于前面离云泆比较近,身体素质又差的云鸿,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压力,直接昏迷了。
云泆看着地上死尸一样的人不以为意,他估计云鸿他们今天来云家是有事相求,不过如今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是赶紧送去医院来得重要。
云泆冷冷道:“滚吧。”
那女子到现在才认出他是谁,一时之间怒不敢言憋红了脸,她气得跺脚,一个人力量有限,她只好使唤另一个alpha去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云鸿。
云泆对接下来的闹剧不感兴趣,拉着闻牧远的袖子就往回走,直到内宅才停下脚步。
云泆松开手,揉了揉太阳穴:“抱歉,答应你要四处走走的,现在兴致都被搅没了。”
闻牧远不甚在意,对他而言只要和云泆待在一起就足够了,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借口。
他凝神,仔细地把自己的信息素缠到云泆身上,担心他因为刚才的出手而不适。
云泆蓦然感到颈后一热,这感觉很奇特,是由内向外散发的。云泆思索了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就在这两天。
他对发情期倒是不担心,现在各种药剂都很完备,多的是毫无副作用的抑制剂。
只不过omega如果用抑制剂度过发情期,接下来的一周里就不适合再进行各种形式的标记。
云泆就犹豫了几秒,马上抬头问闻牧远:“上校,现在有空吗。”
闻牧远他如实回答:“有空,怎么了?”
这次换做是云泆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他说:“我发情期要到了,临时标记需要马上做。”
云泆的房间很大,这里面放着他从小到大的各种东西,闻牧远有心想去细看却没有时间。
屋里的窗帘只合拢了里层的白纱,光线不受阻地射进来,二人眼前的一切都很清楚。
云泆脱掉了外套,他里面的衣服领口不高,只需要稍稍低头就可以露出完整的腺体。
他坐在床上,闻牧远单膝跪在他身后,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云泆伸手把后颈处略长的头发拢住,他的皮肤很白,哪怕多年驻守边境也没有发生变化。
雪柏不受控的往外涌,闻牧远的眼睛染上了深色的红。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倒也不算太生疏。
闻牧远俯身靠近那片皮肤,他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感受到身后的热意,云泆问:“多次标记会加重我们信息素的羁绊,牧远,你会介意吗?”
闻牧远垂眸在他耳边回道:“我不介意。”非但不介意,甚至很喜欢。
云泆闻言点点头,他用另一只手向后探,握住了闻牧远的小臂,彼时闻牧远的犬齿几乎已经碰到了皮肤,他们近在咫尺。
这一刻云泆在心里下定了某样决心,他说:“从云家回去后,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闻牧远不知道云泆指的是什么,但听他的语气应该不是小事,他刚想询问,小臂就被捏了一下。
“专心。”云泆简短道。
就像是言听计从的军犬,闻牧远乖乖的回到了原位。
这次他没有贸然开始,空气逐渐沉淀下来,他沉默着,像是在等待某种命令。
云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轻笑,开口道:“咬吧。”
下一秒,尖锐的牙齿刺进皮肤,本就密不可分信息素再度亲密交融。
闻牧远伸手抱住云泆,宽大的手掌紧扣着他的肩,粗长的黑色蛇尾悄然出现,将云泆整个圈住,二人契合地相嵌。
第15章 结婚
云泆被涌入体内的信息素冲的发晕,短暂的疼痛过后是长久的欢愉,他放纵自己追逐本能,享受标记带来的快感。
闻牧远的胆子在信息素的怂恿下变大了些,他趁云泆还不清醒,用舌头轻轻卷走了刚才因标记而渗出的血滴,舔舐完又强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身子。
云泆什么都没意识到,只觉得后颈一热,然后那道令人眷恋的气息就后撤而去。
出于本能,他感到有些恼火,恼火于这个alpha居然这么快就想离开。
感性占据上风,云泆转身一把抓住了闻牧远的肩膀,正在回味刚才的血水的闻牧远还以为自己被抓包了。
没想到下一秒云泆就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将自己的下巴靠进闻牧远的颈窝里,那温热的呼吸结结实实地打在alpha的耳侧。
闻牧远浑身僵硬,不知道手要往哪放,全身的意志力都用来抵挡那些不该有的反应,然而效果还是不大好。
闻牧远进退两难,最后选择了放弃,他主动伸手揽住了云泆的腰,想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大概过了几分钟,云泆的理智回归,他猛然从闻牧远的肩上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红得滴血的耳尖。
云泆低头一看,下方那条蛇尾甚至盘成了一个心形,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云泆红了脸想要起身,闻牧远却扣紧他,说:“等一下。”
闻牧远屏住呼吸稍稍调整姿势,这才松开手,他耳朵上的红早已扩散,现在整个人的温度都高了不少。
云泆依言,等他调整完才往后坐,但他的小腿仍是难以避免地碰到了什么。
“咳,”云泆尴尬地咳嗽,他飞快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透气,岔开话题道:“你这次标记做得比上次有经验啊。”
这是什么废话,云泆说出口后在心里默默无语。
闻牧远能有什么经验,他的经验不全是从自己身上来的么。
闻牧远扭过头低低地应声,屋里的信息素正浓,ao双方受到的影响都不小,类似上次那样的情绪涌入也在持续发生。
不过这次二人倒是默契,害羞和尴尬同时浮现,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过了一会,闻牧远的反应消下去了些,他把尾巴收回去,又恢复到那副规矩的样子。
云泆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行径。
云泆走近,在闻牧远旁边坐下,尴尬的那股劲儿过去后他提起刚才的失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当时你要离开,我突然感到很焦虑,所以才抱了你,抱歉了。”
闻牧远拿过他放在一边的外套,说:“我不介意的,就是有点意外。”
“回头我会问问秦羽,也许和我腺体的情况有关。”云泆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指尖仍残存着不久前的触感。
“好的。”闻牧远静静地把自己的外套迭成了一个豆腐块。
云泆瞥见那个豆腐块,顿时哭笑不得,他心里泛起对闻牧远的愧疚,这份愧疚又让他意识到现在也许是个明说的好时机。
云泆下决定总是很快,他并不草率,相反,他想的比谁都多。在这个房间里他们安全且无人会来打扰,也算是是一个好时机。
于是他很郑重地开口:“闻上校,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原本我准备回去再说,但我想你可能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
闻牧远见他神色凝重,马上收了心神,问道:“是标记前提到那件事吗?”
“是的。”云泆点点头,他直视着闻牧远的眼睛,很直白地说:“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
“结婚?”闻牧远一脸茫然,末了那茫然中还夹杂着零星的慌乱。
云泆反应淡定,他说:“是的,结婚。”
“和谁?”闻牧远近乎失声。
他以为云泆是担心他的婚姻状况所以要赶他走,连忙道:“我没有考虑过,您可以放心,我希望一直保持单身状态,目前没有结婚的意愿。”闻牧远说了一长串,完全没给云泆说话的机会。
见他这个反应,云泆心中竟生出些许失落,他道:“我不知道你这么抗拒,既然这样,我就再想想别的人选吧。”
闻牧远的大脑宕机了一瞬,片刻后他准确地捕捉到云泆话语中的意思,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是说,和您、结婚?结婚的对象是您?”
云泆以为他不愿意,语气也自然了不少,他说:“是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需要一个可以合作的婚姻对象。”
“之前总统先生让我考虑你,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我愿意!”闻牧远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他直接站了起来,将近190的alpha像座小山一般遮住了云泆眼前的光线。
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没等云泆回应又道:“我愿意的。”
云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以为闻牧远是因为他刚才的话才故意这么说,连忙劝道:“我没有要你一定和我结婚的意思,我之所以现在提出来,也是希望你可以深思熟虑,我不需要你为我勉强。”
“结婚”二字像子弹穿透了闻牧远的心脏,他只觉得心上滚烫的热血在疯狂向外奔腾、翻涌。
他难以冷静,在原地呆了几秒又坐回床沿,优越的侧脸有一半陷在阴影里,那灰蓝瞳孔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心绪稍稍冷静后他抬头回应云泆的注视。
没有任何腹稿,他拿出了百万分的坦诚:“我没有勉强,刚才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我以为您会因为我的婚姻问题让我离开。”
他放在云泆身边的手在不经意间移动了位置,二人的小指在云泆不知晓的情况下依偎在一起。
“我愿意和您结婚,我知道这或许不是纯粹的婚姻,但是我想满足您的一切需要,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云泆被他的话镇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眼神里透出无奈,眼前这个强大的alpha好像仍当年的小蛇一样,他永远把最好的给云泆。
那时的孩子能力有限,只能在午餐时悄悄去厨房,把自己更大一些的鸡腿换给云泆。
现在的他长成了人人敬畏的联盟上校,身后有着无数荣誉,却会因云泆一句“需要”,就奉上所有,任他驱策。
他像一个骑士,但云泆并不是需要守护的公主。
同样强大的将军或许看不到骑士的守护,但骑士的一切,他的全部生命和爱,都属于他的心上人。
云泆的嗓子干涩,他说:“和我结婚你要面对很多危险,我的婚姻很大一部分是出于政治需要,你真的可以接受吗,这毕竟是人生大事。”
闻牧远毫不犹豫地点头,他说:“我明白,不论是为您还是为联盟,我都心甘情愿。”
云泆见他如此笃定,就没有再辩驳。
闻牧远曾经年累月地幻想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云泆身边,而如今老天把这个惊喜猛然咋下,他不知该怎么去应对才算合格。
闻牧远独进到卫生间里,他一次次捧起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水滴顺着他的下巴坠落,打湿了衣襟。
但这举动没有换来半分清醒,反倒让他的心越发躁动,沉迷。
他向上天祈求,不论如何,请让这场梦晚一点醒。
云泆在闻牧远走后拨通了瞿千岱的密线,那头的人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就接通了。
“下决定了?”瞿千岱语气平静地问。
“嗯,闻上校也答应了。”云泆心里百感交集。
瞿千岱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闻牧远对云泆是什么感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局中者总是不如局外者想得明白,瞿千岱也不准备多说什么。
他只道:“你们商量一下婚礼的筹备事宜吧,其他的不用担心,媒体会帮你们铺垫好。”
云泆应声,随后挂断了通讯。
这时满脸是水的闻牧远从洗手间走出来,他额前的黑发被打湿,聚在一块,眉眼比例的完美越发突出。
云泆忽然发现闻牧远的长相应该很合omega的胃口,这真是一张很有吸引力的脸。
云泆找了一块新的毛巾给闻牧远,说:“擦擦吧,小心着凉。”
闻牧远接过,听话地擦起了头发,他问:“您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云泆闻言仔细思索起来,他之前鲜少想到这方面的事,因此知识匮乏。
云泆想着最近的安排,有些疑惑地说:“这周末领证,下周末结婚会太快吗。”
同样一无所知的闻牧远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不快,照您计划的来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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