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从这,进到这。”闵随点在他的小腹,“没有信息素,你会拥有绝对的清醒,没有视力干扰,你其他感官敏感度也会提高。”
“怎么样?”闵随说到做到,就算原烙音痛得生理性眼泪流了满脸也没有停止,只是藏着兴奋吻去那些水液,“你逃一次我就这样对你一次,我还有更多有趣的玩法,但估计你不太能够承受。”
他要原烙音疼,要将欢愉与疼痛刻在Alpha的潜意识中,逼迫原烙音再也不会有逃离的想法。
“你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你是我唯一的爱人。”闵随在Alpha脸上露出茫然表情时吻住他的唇,“我爱你音音,爱你的人太多了,但我会是最爱你的那一个。”
原烙音的意识陷入一段空白,再回神时,他感觉自己上半身立起,靠在闵随怀中。
当他意识到闵随的手在如何动作时,几乎是拼命挣扎,却在Enigma握紧手的瞬间安静下来。
“要小心啊。”闵随戏谑道,“舒服吗音音?”
原烙音不愿承认,内心翻江倒海的排斥几乎令他反胃,但他明白在这个时候继续激怒闵随不是什么好选项。
“说话。”
原烙音闭上眼睛漏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喘息,他想往后仰,却被闵随挡住,只能紧紧贴在Enigma的胸膛。
“你就是利用信息素控制我。”他嘴硬着,逼自己相信这是闵随利用乌木香造成的反应。
闵随只是轻笑两声,唇贴在他的耳后。
原烙音大脑忽然又进入一片空白。
“音音,你成.结了。”
闵随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原烙音伸出手往脸上一摸,只摸到冰冻的眼泪。
没有信息素,他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房间里只有他的青柠味。
明明那么排斥,却还是只能做闵随手中的木偶,原烙音越来越难过,他也不再将其归咎于信息素分泌的影响,甚至脱力靠在闵随怀中啜泣。
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他一开始就不是个完整的Alpha。
“很难过吗音音。”闵随捏住他的下巴抬高,欣赏那双无神眼睛中包裹的眼泪。
原烙音抿唇微微地点点头。
“难过就对了。”闵随笑道,“因为这是惩罚。”
*
这是惩罚。
原烙音一直在回想这句话。
他的视力恢复原状,铁链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从前与闵随构筑的爱巢,却摇身一变,成为关住他的牢笼。
这一次,闵随切断了他的通讯,又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让所有人以为他又出国旅行。
包括原衡铎。
更可恨的是,闵随好像又恢复了他们刚刚认识的那般,将那些疯狂掩藏,企图回到从前。
这是闵随的把柄,虽然原烙音不愿承认,但塔卢索无懈可击,没有东西能让祂们动摇拥有伴侣的想法。
他唯一的筹码只有自己。
“音音,我给你带了蛋糕。”他不太喜欢吃甜,从前闵随也会随手带一份不太甜的抹茶蛋糕回家。
只不过物是人非,他宁愿自己将从前的闵先生和现在的塔卢索视为两个人。
“我把那些招惹你的东西全部撕碎了。”闵随说得轻易,就像是随手碾死几只蚂蚁。
“是发烧了不开心吗?”闵随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下一刻手就被拍开。
“你什么时候玩够?”原烙音道,他有些晕,全身无一处不疼。
“什么?”闵随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一个时间,一个你放我走的时间。”原烙音抬起头,“在这个时间段我可以扮成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模样。”
闵随几乎被他的话气笑。
“原烙音,你在玩什么爱情买卖?”他打开抹茶蛋糕的盒子递过去,“先吃点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很认真。”原烙音将蛋糕丢进垃圾桶,“我们这样纠缠最后只会面目全非,不如给对方留些美好的回忆。”
“美好回忆?”闵随嗤道,“你是我的命定伴侣,我活着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放手除非我死。”
“你现在是关着我,这算哪门子的在一起!”没有手机,不能出门,他每天能说话能见到的只有闵随。
Enigma真的做到了。
他的世界只有闵随。
“当然算。”闵随坐在原烙音对面,表情没有任何不自然,“其实我有些后悔。”
“除非你现在跪着……”原烙音也因闵随的话重燃怒火,被闵随锁在家里的人是他,“你就算是磕头赔罪我也不会接受你,只会利用这样的手段,你还真是个可怜虫。”
“我后悔见到你第一面还在固执己见,当时就应该把你关起来,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闵随道,他看着Alpha的脸上浮现出怒气,拿出第二份蛋糕,“我猜到你会丢。”
原烙音只是起身回了客卧,锁上房门。
他怕自己忍不住扇闵随。
第74章
闵随拒绝了原烙音可笑的想法,他要的是Alpha永远的陪伴,而非只存在记忆里触摸不到的时光。
所以原烙音做出了反击。
他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不去试图逃离闵随精心缔造的牢笼,也不再与Enigma说半句话,彻底沦为毫无生气的玩偶。
饥饿的滋味原烙音此前从未体验过,他躺在床上,只觉得每时每刻都有无法摆脱的疲惫。
“好饿。”他自言自语,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但凡闵随并非塔卢索,只是一个人类,他有大把的方法让闵随麻烦缠身。
可现实与愿望背道而驰,他再也闻不到闵随半点信息素,每天都能看到在玻璃窗外虎视眈眈的怪物。
闵随不费半点力气,只需要放任那些生物守在门外,就能彻底断绝他离开别墅的想法。
这是第十天,他只在闵随不注意时喝了些自来水,吊着命全靠Enigma逼着注射的营养剂。
Alpha的身体比其余性别要更健壮些,但也经不过原烙音这么不要命地折腾,很快原烙音就无法避免地精神恍惚,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若是屈服,这辈子都只能是闵随的掌中之物。
他不甘心。
“音音。”闵随对此无可奈何,逼迫原烙音吃东西,Alpha会用尽方法催吐,打营养针也不是长久的方法。
原烙音早就放弃与闵随交流,他不理解塔卢索对命定伴侣的执着与疯狂,但他明白就算问一千遍一万遍,闵随也不会放他离开。
要治绝症,必下猛药。
他想尽一切办法治疗腺体延长生命,不是为了日复一日地在闵随的别墅中枯败凋零。
“说句话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改。”闵随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腕,却很快被甩开。
这些日子原烙音的巴掌和拳头他没少挨,一开始Alpha还有所顾忌,日子一长彻底明白囚禁一事再无转圜余地后,原烙音手边有什么东西就会往他身上砸。
那点疼闵随不在意,但他要将原烙音不择手段地留在身边,就必须接受原烙音在他眼前衰败。
“音音,其实你明白的,我那么爱你,只要你点头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原烙音不听,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手边的东西早就糟蹋干净,便一巴掌朝闵随脸上扇去。
指甲很久没有修剪,在Enigma的脸侧留下一道血痕。
是假的。
全是假的。
原烙音将头埋进视为保护物的被子中,咬住自己的手指,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
从前他爱的那个闵随早就死在了他发现Enigma身份那一天,现在的闵随就是个披着他爱人皮囊的怪物,那些难以忽视的畸形爱意建立在对他的剥削与控制之上。
异种和人永远不能在一起。
他听到闵随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探出头确定Enigma离开后才抖着腿走向浴室。
绝食无疑对他的生理状况造成难以修复的伤害,但原烙音知道这样的程度绝对不够,以他对闵随的了解,过不了多久他的反抗就会触及闵随的底线。
自从他砸闵随时伤到自己后,Enigma就收走了所有尖锐物品,可他总能找到办法。
浴室的镜子背后有暗格,他刚刚搬进来时不小心打碎镜子后换了块新的,闵随并不知道。
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里面有一把牙刷。
原烙音打开花洒后,抓住那把塑料牙刷磨着洗手台。
就快要成功了,本来就是尖头的反人类设计,倒是方便了他。
原烙音抬头望向镜子,他看到自己枯槁的面容,这段时间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他瘦得几乎脱相。
捏住牙刷抵在脖间,原烙音觉得镜中面无表情的自己很陌生。
“他”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抬起手,正准备狠狠划下。
原烙音瞪大眼睛。
不是的,他设想的不是割喉这样失误概率极大的方法,他不想死!
牙刷落地的声音被水声遮掩,原烙音看向还在工作的花洒心有余悸。
又出现幻觉了。
原烙音藏好牙刷,回到床上,窗外触手可及的天空刚刚擦黑。
烟花炸开的声音很响,原烙音抬头望向转瞬即逝的花束,才意识到好像今天是除夕。
去年的今天,他和家人在饭桌上庆祝新春。
而他不惧万里之遥,踏上清晨的飞机,只因为闵随独自在IMS加班。
他曾在廉价的草莓蛋糕前许愿,说要和闵随永远在一起。
关系变质的速度太快,不过一年,他和闵随面目全非。
“新年快乐——”窗外的欢呼传来,融合温暖的气氛却刺伤了Alpha,他拉上窗帘,咬着指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选好了,就大年初三。
闵随亲手破坏了他的爱情,他也要在新的一年用鲜血给Enigma刻上无法疗愈的伤痕。
这把牙刷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在赌,赌塔卢索真如闵随所说伴侣高于一切。
春节当天,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音音。”
他看向闵随,目光有些涣散,气息微弱,就像枯败的山茶花。
“留在我身边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好吗?”闵随也饱受折磨,较于Alpha与Omega,他与原烙音之间的完全标记更加紧密,那些负面情绪随着这无形的连接每时每刻侵占着他的神经,“又是新的一年,我带你去放烟花好不好?”
闵随也瘦了很多,这副人类的躯壳受他情绪的影响,苍白而虚弱。
触手逐渐蔓延,可原烙音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你说我会跪在你面前渴求你的爱。”
他跪在床边,抬起原烙音垂在边沿的手,如同痴狂的教徒亲吻Alpha的指尖。
“我爱你。”
“我是你的。”
“你不能丢下我。”
原烙音太久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他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眼睛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光彩,桩桩件件悄无声息,却无一例外斥责塔卢索的疯狂。
祂们的爱,是折磨,是累赘,是让伴侣窒息的尼龙绳,夺取伴侣眼中的流光溢彩。
“我求你,跟我说句话。”
Alpha眼中只剩下恨意,他痛苦地闭紧眼睛,感受触手缠绕全身的粘腻,深吸口气,声音却像是刀子割过般粗粝。
“我想回家,闵随。”
“我想回邛光。”
这两句话彻底击溃闵随直起的背,Enigma死死攥着他的手,就算原烙音因为疼痛收缩也无济于事。
十几天的第一句话,却是想要离开。
“我情愿你说恨我。”闵随将脸贴在Alpha的手背,那是他一辈子无法拥有的温度。
原烙音能感受到闵随的起伏,他不再作无谓地挣扎,任由闵随跪在地上抱着他的手沉默。
他已经预见了闵随的妥协,他会赌对。
“你不是经常说吗?恨我,恨死我。”闵随就像个失去心爱的孩子,他不祈求原烙音的爱,那至少要恨,他不愿意做Alpha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路人,“别离开我,求你了。”
原烙音有些疲惫地闭眼,拒绝交流。
闵随站起身,甚至还踉跄一下,只可惜他希望看见Alpha的反应没有出现。
紧张,快感,空无一物。
“我爱你。”闵随看向他,“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会妥协的。”闵随不知道是说给谁听,“音音,我知道你,你比谁都惜命。”
他不再奢求原烙音的回应,也不去做无谓的思考,想为什么会和命定伴侣走到现在的局面。
这是必然经历的过程,一旦放走原烙音,Alpha就会像获得自由的鸟,再也不会飞回来。
塔卢索的感情总是很坎坷,于是祂们在无数的时光中学习爱,作为本能刻在基因中,与掠夺,与占有交缠。
同族的伴侣都会经过这样的时光,他们最终会妥协。
*
“今天太阳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闵随拉开窗帘,看原烙音坐在床边,前段时间还合身的睡衣现在却空落落的。
果不其然收获的只有沉默,但闵随早已习惯自问自答。
“抱歉,我这段时间有些忙,没有陪你。”
他的期望降低到Alpha对他恶语相向,诋毁他,羞辱他,什么都可以,他照单全收。
可惜原烙音没有施舍给他任意一个眼神,只是重新拉上窗帘,将阳光隔绝。
“你打我骂我都好,我怕你生病。”
原烙音的头发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肩头,他继续翻根本没看进去的书,不搭理闵随。
塔卢索这样的生物就是伪善的,闵随比谁都清楚他的心结在何处,却为了一己私欲折断他的羽翼,将他彻底囚困在这飞不出去的金笼。
他自然是痛苦的,但割伤闵随的快感可以支撑他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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