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霍哥你这头发是白色还是金色啊?”
这两个星期霍序则与刑厄暗度陈仓,大直男二号的刘磊承涉世未深,愣是没看出自家上级偷偷摸摸谈上了恋爱。
他咋咋呼呼激动地绕着头发“一夕之间”变身成了白金色的霍序则,惊叹道:“太酷了,好像那种漫画里走出来的叫什么来着……”
刘磊承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了个末世前女生们爱聊的:“撕漫男!”
霍序则五官里有混血血统,皮肤比东方人种要偏冷白上一号,眉眼深邃、骨相突出,一般男性留长发容易给人邋遢的印象,霍序则却恰恰相反只会让人更加觉得他五官精致引人注目。
而本该只适合存在于二次元世界纸片人身上的夸张发色,到了霍序则的头上,竟也被他轻松驾驭了下来。
霍序则挽了下耳边的头发,闻言一笑,大方接受了刘磊承的说法:“那就当是小刘夸我了,今晚得给小刘加个鸡腿才行。”
“当然是夸!霍哥好帅啊!巨帅!”刘磊承丝毫不吝赞美,把霍序则捧得天上有地上无,“霍哥不就是以前流行说的‘神颜’么!”
“要不是倒霉碰上末世,霍哥这种模样的去当明星肯定挣钱!”刘磊承直面自己与霍序则之间不可逾越的身高差,又补充道,“模特也行!一定特别受欢迎!”
慢悠悠换了鞋从玄关进门的梁幸这时冷哼一声,凉凉插话:“他什么都不当等着富婆包养最好,以前在南部基地又不是没有过。”
末世最初,连霍序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觉醒了异能,可即使是那个时候,想爬霍序则床的男人、女人却也没断过。
“他这张脸啊,讨饭吃都比别人多二两。”梁幸抬手直接呼了把霍序则的“新头发”。
霍序则染头发的事,要说谁第一个知道,其实就要属梁幸,从前在南部基地霍序则就不爱出面,什么事都是借由梁幸的名义行动,现在到了北部基地,这习惯倒也没改。
霍序则染发用的染发膏都是通过梁幸弄来的,这玩意儿末世非常难找,梁幸甚至是大费周章出了趟外出基地的任务,才专门替霍序则带回来的。
而这件事,刑厄在梁幸返回基地把东西交到霍序则手上的时候才知情。
那天晚上,梁幸送东西上门,刑厄当时也在霍序则家,他没看到梁幸递给霍序则的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霍序则没主动说,他就没追问,而现在他终于知道梁幸给霍序则的是什么了。
看着梁幸揉搓霍序则头发的手,刑厄极慢极缓地垂下眼,他从回家发现霍序则发色变了,到刘磊承上前绕着霍序则夸赞,然后是梁幸上手触碰霍序则的头,前后只在客厅默默站着看了一会儿。
半分钟后,刑厄提起门口的菜,低头走进了厨房。
被梁幸与刘磊承一左一右围住的霍序则偏头看了眼转身一个人进厨房的刑厄,他刚打算跟过去,梁幸忽而对霍序则眼神示意有话要说。
霍序则脚步顿住,还是先引梁幸去了刑厄家的阳台。
看着霍序则如同主人似的带自己穿越刑厄的房间到达阳台,梁幸挑了下眉,问:“你俩现在都到这地步了?”
随意进出对方的卧室,还他妈带了个外人。
梁幸到底是个直男,对男人之间的感情,准确来说是“男男爱情”的敏感度不高也不感兴趣,他没特意问过霍序则与刑厄之间的发展。
“在一起了。”霍序则大方承认。
“你……”梁幸停顿一秒,又问,“那这次进观察中心,还出来吗?”
霍序则两只手都插在居家服的衣兜里,他身上现在穿的这件衣服是刑厄的,他跟刑厄身高相仿,确定关系后霍序则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与刑厄混穿衣服。
“不了。”霍序则回答得很坚定,雾灰色的眸底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讨论明天天不天晴,下不下雨。
“他呢?”梁幸继续问。
“他当然出来,他还有个妹妹呢。”霍序则回答。
梁幸也不兜圈子,干脆问:“我看他挺喜欢你的,他怎么对你动手?”
霍序则闻言又是一笑,说:“他是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
“所以——”
霍序则面上的笑意不似作伪:“能死在喜欢的人手上,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我也永远不可能忘记他,这对我对他说不定都是一种另类浪漫呢?”
“神经病。”梁幸翻了个白眼。
霍序则点头应了:“我病五年了,这是我的报应。”
“霍序则,你他妈……”不知霍序则这话哪里触怒了梁幸,梁幸恼怒想对霍序则发火,可又不能对他发火。
忍了忍,梁幸咬牙道:“那报应也该有我一份,你他妈干脆带我一起去死……”
“阿梁。”霍序则摇头,打断梁幸没说完的话。
他异常平静:“那时候是我自己要跟你去你家的,决定是我自己下的,飞机是我自己开的,责任本来就该我自己承担。”
“那破飞机我没坐吗?!要是没有我,你早他妈自己回家了!”梁幸猛吐出一口气。
五年前,末世突然而至,霍序则当时刚好与梁幸搭档在模拟驾驶舱练习。
学校内那时都乱成了一锅粥,而外部交通系统也全线瘫痪,梁幸是由他舅妈一个人拉扯大的,他在了解事态严重后,急疯了立马要回家找他舅妈。
当时,霍序则很冷静地先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家人,确认家人安全后,他跟父母商量可能会先去另一个地方接个人,再带他们一起回家。
那时候,他们所有人都预料不到这场“混乱”会持续如此多年,直接让全球人口锐减到不足百分之一,那时候的他们不明情况,只以为一切等等就会好。
霍序则与梁幸那时都还只是刚大一升大二的学生,梁幸的飞行执照甚至还没考下来。
霍序则因为有家庭背景优势,在国外考有小型飞机的飞行执照,城市里的交通当时完全中断,他们要回家最好的选择就是走空中航线。
而霍序则那时思考了片刻,决定与梁幸先一起回家接他的舅母,再把他的舅妈一起带回霍序则家里。
“我跟你一起回家接阿姨并不是纯粹为了帮你们。”双手插兜用一个闲适姿势半靠在阳台边缘的人摇了摇头。
白金色的发丝在阳台的微风中被吹拂得有些凌乱,霍序则垂下眼,在浅色的发丝掩护下,淡声说:“我有私心,我们一起撞见过丧尸,你的体力、武力都很好,我如果和你一起上路,对我来说安全性也会更高。”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
等霍序则带着梁幸和他的舅妈返回自己家中,看到的会只有父母家人冰冷的尸首……
“如果那天我没有在你家睡一晚,如果我坚持夜间航行回家……”霍序则不再往下说下去。
因为,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为了安全起见,他和梁幸没有选择冒险赶夜路飞行,他临睡前还与父母打过电话互报平安,可第二天清早醒来,一切都变了。
当家里的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进去时,霍序则就已经有了预感。
这是他的报应。
上天对他迟到的惩罚。
霍序则与梁幸在阳台谈话谈了很久,待他们从刑厄的房间出去,发现客厅里的饭菜都已经上了桌。
刘磊承下午跟着自家老大回家蹭饭时还咋咋呼呼的,这会儿霍序则走出去,只见小副官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让霍序则脚步微顿。
“小刘这是怎么了?”霍序则看着明明是坐在沙发上,却直挺挺像在罚站军姿的刘磊承。
刘磊承朝客厅角落努了努下巴,小声说:“我被老大赶出厨房了,狮兄看起来也很不好惹!”
“……狮兄?”霍序则顺着刘磊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刑厄将自己的精神体放了出来,此刻庞然大物的白狮正一动不动窝在客厅的角落。
在霍序则看过去前,白狮似乎在闭目休息,而霍序则的目光才落到白狮身上,白狮也仿佛似有所感,一瞬间睁眼看向霍序则。
那一瞬,霍序则好似通过一只不会说话,甚至并不真实存在的雄狮看进了这只狮子背后主人的心里。
对视一刹后,白狮极其罕见而别扭地转动狮头,避开了霍序则的目光。
霍序则一愣,随即失笑。
他走进厨房,厨房中刑厄还站在灶台边,灶台上只有一个燃气灶还开着,上面有一个砂锅汤盅,霍序则胃不好,这些天他在刑厄家吃饭,每顿饭必会配备一个汤。
“还不出去吃饭?”霍序则从后方张开双臂揽住刑厄劲瘦的腰身。
刑厄身前围着围裙,他大概觉得围裙有些脏,拦了一下霍序则的手。
不过霍序则没领情,手上用了些力气环抱紧对方。
刑厄从来无法拒绝霍序则,没挣,静了两秒回答:“汤好了就出去。”
霍序则将下巴搁到刑厄的肩头,凑近刑厄耳廓边,低语说:“要不再弄几个菜?”
刑厄不带丝毫迟疑,点头直接问:“想吃什么?我做。”
肩头的霍序则“唔”了一声,随即报出一系列小吃名:“拔丝香蕉、脆皮香蕉、香蕉蛋挞、香蕉煎饼、香蕉奶昔、香蕉酥、香蕉派、香蕉……”
刑厄怔了怔,听霍序则笑着说:“一会儿把这些做出来,然后让梁幸放出他的精神体,只给他的精神体看,不给它吃,馋死它气死它怎么样?”
梁幸的精神体是素食动物中骁勇善战、凶猛异常的大猩猩,而他的大猩猩看见香蕉就走不动道。
“……”刑厄沉默了会儿,张了张嘴,想解释,“我……”
“他霸占你男朋友这么久,你生他气应该的啊,必须惩罚他!”霍序则的气息温柔地轻拂刑厄的耳际。
霍序则进厨房前,梁幸手欠想撸一把窝在角落看起来很好rua的白狮,结果被白狮的利爪差点拍断手。
“北部基地首席执行官这么强悍的异能,看谁不爽为什么还要忍着?”霍序则靠在刑厄侧颈,认真跟环抱着的人咬耳朵。
“干他呀!刑刑。”
闻言,灶台前的刑厄终于转过身,他不自觉回抱住霍序则,低着头没有看霍序则,只问:“很明显吗?”
霍序则:“什么明显?”
“……”刑厄又不说话了。
霍序则心知逗人得有限度,轻轻一笑,主动说:“你问吃醋吗?”
“……”刑厄继续沉默。
霍序则自顾自说:“还好,如果你之前多夸上我的发色几句,我可能就发现不了了。”
刑厄回家进门时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霍序则看得出,刑厄之前就喜欢他的长发,现在也喜欢这个发色。
刑厄的喉结动了动,有些难耐地抬头,右手也没忍住抚上霍序则如今白金色的头发。
一下一下,很是珍惜珍重的模样。
霍序则趁机告状:“梁幸那家伙刚骂我非主流!”
刑厄说:“好看。”
停顿一秒,他又强调了一遍:“很好看,像月光。”
像月光的颜色,清冷、皎洁。
霍序则笑:“嗯,我知道刑刑肯定会支持我。”
刑厄当然会支持霍序则,霍序则想做什么,刑厄都只会无条件支持。
他的掌心很轻很小心地在霍序则的头发上几乎是悬空式地抚了抚,才问:“怎么想起染头发了?”还是这样少见的颜色。
正面抱着人的霍序则在刑厄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微弯的弧度有一瞬不见了,下一刻又重新抬起。
因为在某个霍序则趴在面前人的精神体身上闭眼小憩,而精神体的主人陪坐在他身边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的时刻。
有那么一刻、一个瞬间、一刹那,霍序则从未有过那么强烈的愿望——
想与身边的人一道共白头。
可他已经来不及等白头了……
第35章 关于明恋
霍序则与刑厄在厨房待了许久。
刑厄喜欢霍序则的头发,两人在霍序则住的独栋别墅里,霍序则席地而坐抱着刑厄的精神体尽情享受rua毛茸茸的快乐时,刑厄偶尔也会陪坐在一旁摸摸霍序则的头发。
只是刑厄每次碰触霍序则都很小心翼翼,就像触摸一件什么古董瓷器生怕力气大了就会碰坏。
霍序则自觉礼尚往来,他rua了人家的精神体那么多次,总不能让人吃亏。
于是从那以后,每次刑厄有悬空触碰霍序则头发的动作,霍序则都会积极附赠自动被摸服务。
他将头发主动送到刑厄的掌心,自己晃晃脑袋在刑厄的掌心里轻蹭。
每当这个时候,刑厄那张面无表情的酷哥脸就再也维持不住,会露出他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的柔和神情。
霍序则偷偷会心一笑,他喜欢刑厄露出这种表情。
今晚为了哄默默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醋的刑厄,霍序则自然不会吝啬自助摸头服务。
只不过,霍序则白金色柔软的发丝才送进刑厄掌心,厨房门忽然从外被敲响。
霍序则动作顿住,与刑厄对视一眼,无奈地走过去开门。
正打算看看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这个时候跑来打扰人,厨房门刚打开,梁幸皱着眉,直接问:“刑厄,你妹妹腿疼,你家有没有药?”
刑厄闻言一怔。
刑运……腿疼?
霍序则第一个反应过来,扭头立即对刑厄道:“是小运的腿部神经有反应了。”
说完,霍序则先走出厨房,而刑厄在消化了一秒这个消息后,紧随其后。
霍序则进到客厅,一眼就看到疼得几乎瘫在轮椅上的刑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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