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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为什么会这样？”
杨唤“医生说是由于封先生身体形成了耐药性。”
秦念眨了眨眼，他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杨唤看出了他的迷惑，他笑了笑“但是封先生说，他听到你的琴声，会有很浓厚的睡意。”
秦念;......
这是在说自己的钢琴很催眠吗？
秦念沉默，一时没听懂这算不算夸奖自己。
眼前的青年抿着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封妄莫名想起刚才封媛媛神秘兮兮跟自己说的话。
“是夸奖。”
封妄忽然出声“是在夸你弹的钢琴很好。”
蓦然，秦念的耳尖慢慢弥起一阵粉红。
茶几之下的手，手指有些无措的绞着。
他不知道的是，封妄坐在一侧的沙发，自己的动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封妄用手掩了下唇角。
“你可以看一下合同。”封妄示意了一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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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杨唤怕秦念看不懂，在一旁热心讲解“所以这边是封先生想请你过来弹钢琴。合同上有待遇和报酬，当然您也需要保密封先生的病情，签订保密协议。”
顿了顿他又补充“有什么想补充的您也可以说。”
秦念没想到自己弹的琴还有这种功效，他低头仔细看了下合同。
合同列的条款都很宽松，封妄出手也十分慷慨，弹琴收费按次数算，为了不影响秦念自己的作息，弹琴时间在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如果愿意秦念可以在封家，包吃住，就差替缴纳五险一金了，合同期限暂定为两个月。
秦念算了一下，一个月结束自己可以收到六位数的报酬，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技能可以这么赚钱。
只是.......
“怎么样？”杨唤问道。
秦念“都挺好的，可是我昨天刚签了一个综艺活动，大概半个月后就要过去，那边我签的时间是半个月。”
杨唤一愣，现在的综艺都是请的明星，秦念一个刚来宁城的人怎么会被邀请到。
“我不知道到时候综艺会拍多久，但是拍得时候我可能来不及回来弹钢琴。”
“没问题。”
没等杨唤说什么，封妄直接开口“你可以先签下，如果那段时间跟现在有冲突，你可以用参加完综艺后的天数补全两个月就行了。”
杨唤看看自己的老板又看看秦念，他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在谈判桌上如此和颜悦色。
以前谈判桌上如果合作方不能按时交货物，那都是直接上赔款，哪里还给人后期补全的机会。
呵，男人。
而秦念听完，更加坚定的认为封妄真的是一个好人。
虽然这个说法如果说出去，估计又要让其他人大跌眼镜。
“这样的话，完全可以。”
杨唤看秦念点头，立马将手上的钢笔递给了他。
在他签完名之后，杨唤收拾合同的时候，问道“可以问一下您参加的是什么综艺吗？”
“星光璀璨。”
杨唤了然，这是封氏名下一个娱乐公司刚准备启动的企划。
那边的封妄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他留了一份给秦念“那要不要干脆在这里住下？弹琴时间如果太晚，回去可能有点麻烦。”
杨唤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天啊，他第一次听到自己老板留人在家里住。
他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秦念，目光从脸挪到秦念修长白皙的手。杨唤在心里决定了，以后一定要让自家儿子去学钢琴，万一就刚好遇到了像自己老板一样严重失眠的人呢。
封妄看他为难的神色，以为他在因为秦家犹豫。
“我听杨唤说了，他说昨天看到你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秦家。”
唔，看来秦儒的功夫还是白费劲了，秦念百无聊赖地想。
“如果你想离开秦家的话，可以先住在封家，他们是不敢找过来的，不用怕。”
可以离开秦家当然是好事，秦念从不掩饰自己想离开秦家的目的，他挠了挠脸“那我可能需要回秦家收拾一下衣服。”
衣服？
封妄没想到秦念是在纠结这个，他看向杨唤，杨唤作为一个留在封妄身边时间最长的秘书，自然马上领会到自家老板的意思。
他忙安抚住秦念“衣服这种事情怎么还牢你费心，封家有你的衣服的啊。”
秦念不明所以。
杨唤解释“前几天封总帮你买的衣服，你不是挑了两件吗，剩下的衣服还放在客房呢，都是一样的尺码，你肯定合适。”
那些衣服......
秦念回忆了一下，脸色凝重内心宛如痛苦面具，如果自己真的拿了那些衣服，光是衣服的钱，自己在封家弹钢琴和参加综艺赚的钱恐怕都不够还。
“是不是太贵了，要不我自己去买吧。”
太贵了？
杨唤不明所以，疑惑地眼光投向自家老板。
老板你还偷偷跟人家小孩收钱了吗？然后又请人家弹琴，深度贯彻羊毛出在羊身上吗，果然世上最无情的是资本家。
封妄也跟着疑惑“太贵了？”
秦念解释“我并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支付得起这些衣物。”
秦念神态落落大方，丝毫不觉得承认贫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么昂贵的衣物，秦念觉得像自己一个大学生，支付不起完全正常，就算是上辈子在秦家，自己也没穿过如此昂贵的衣物。
封妄道“这些是送给你的，你不用还钱。”
秦念顿了顿，脸色淡漠，然后他茶几之下的食指又开始不自觉的绞动。
这一切都被封妄收入眼底。
他发现，观察秦念的反应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青年摇了摇头“那也太贵重了。”
封妄故作为难“那怎么办，我这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穿这些衣服。放着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你还是收下吧，也算帮我一个忙。”
杨唤看着忽然戏瘾大作的老板，一脸冷漠，是吗，嫌浪费是吧，那完全可以送我，我挂海鲜市场保证不浪费，卖的钱五五分账。
虽然明白这只是封妄的一个借口，但是看着封妄不容拒绝的态度，确实只给了秦念接受东西这一项选择。
封媛媛知道秦念要留在封家很是开心。
饭桌上的封媛媛摇晃着小脚丫，挥着小勺子“漂亮哥哥，过两天我妈妈要回来哦~”
这是秦念第一次听到封媛媛讲到她的母亲。
纵使他对宁城的情况不了解，但是很多事情也有听说过。
比如传闻，为了钱权，封妄对任何封家人都可以下狠手，唯独对他这个姐姐是最好的。
这一点，在封媛媛身上可见一斑，封妄对封媛媛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耐心，这份耐心或许就是从那位姐姐身上延续过来的。
“媛媛，吃饭不要说话。”封妄道。
封媛媛被说了也不恼，对着主座的封妄坐了个鬼脸之后低头吃饭。
时不时还继续哼着不成调的儿哥。
她咀嚼着佣人喂她的青菜，目光投向秦念“哥哥那么漂亮，妈妈一定也会喜欢哥哥的。”
封家桌上的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且为了顾及小孩，都是些较为清淡的菜色，虽然如此，味道却十分不错，吃得出封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下午的时候，封妄就嘱咐管家置办秦念的住处。
“我姓林，您要是不介意，叫我林姐就好了。”女佣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带着秦念来到四楼的一间客房“这是封先生给您的置办的客房，里面日用品都准备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秦念跟佣人道了谢，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衣柜里的衣服放得满满的，秦念发现，除了之前的衣服，里面又增加了几套家居服和其他衣物。
夜晚到点，秦念洗漱完走到了封妄的房间门口。
他敲了敲门，封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进来吧。”
秦念进了门，封妄的房间与书房连在一起，空间很大，今天刚放下一台斯坦威古典大钢琴，剩下的空间还绰绰有余。
这几乎是上下两辈子，秦念第一次专门为别人而弹琴。
秦念罕见的有些紧张。
封妄穿着一身睡袍，正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秦念进房间，他头也不曾抬一下。
秦念坐在钢琴前，抬手试了几个音。
音色纯正，音质圆润，触感轻灵，是很好的一台钢琴。
“封先生想听什么曲子？”封妄抬头问。
封妄原本想回他随便弹就行了，而后顿了顿“你喜欢曲子？”
“天鹅湖。”
秦念乖乖回答。
封妄道“那就弹这首吧。”说完他又开始低头看桌上的文件。
这是秦念第一次和封妄一起独处一个房间。
秦念偷偷瞥了封妄一眼，感觉莫名有些紧张，他深吸了口气，抬手开始弹奏。
舒缓的琴声悠扬荡起。
琴声中，化作天鹅的奥杰塔公主，在湖中翩翩起舞。
他遇到了心爱的王子。
安静的夜里，琴声在这静谧的环境尤为明显。
夜色之下，房间里是如此静谧。
以前的封妄，一直都是彻夜工作，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就算想休息，每每闭眼，想到的却只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他会痛苦于自己的无能。
久而久之，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而此时，他却开始感到了困意。
这是自从父母去世后不曾拥有过的感觉。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文件，调暗了房间内的灯光，准备上床睡觉。
那种困乏，对于睡眠的渴求，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如此明显。
秦念注意到了封妄的行为，原本曲子接下来是较为激情澎湃的一段，他顿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停止了这首曲子接下来的部分 ，反而串上了另外一首较为柔和的钢琴曲——蓝色多瑙河。
伴随着琴声，封妄很快入睡。
秦念发现床上的封妄没了动静之后，确定男人已经睡着了。
他才缓缓停下了弹奏琴曲的手。
他悄悄起了身，将封妄房间里的灯关掉，出了门。
“晚安，封先生。”
他关上门，隔着门板，对里面的封妄悄悄道了一声晚安，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念拿起手机准备看今天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发现手机上一堆未接电话。
都是晚上打过来的，虽然现在的手机上并没有备注来电人的号码，但是上辈子把秦家人电话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秦儒的手机号码。
秦念知道秦儒打电话过来干什么，但是却不关心，随手就未接来电的记录全部清除之后便走进浴室洗漱准备上床休息。
封宅的环境很是安静。
没有那些扰乱自己心情的事情发生，秦念连睡觉都安稳了一些。
夜晚的秦念，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倾泄而入，偶尔一两声蛐蛐传来，一切显得如此静谧美好。
黑暗中的秦念，不自觉哼起了贝多芬的月光，被子上的手模仿着弹钢琴的样子动了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又燃起对钢琴的热爱。
往日一幕幕从脑海里略过，自己弹钢琴的契机是为了讨好柳白絮，然而因为柳白絮对自己的厌恶，他也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而弹琴。
而封妄和封媛媛告诉自己，这世界还有人需要自己的弹琴。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秦念未曾体验过。
秦念的动作逐渐放缓，两眼也缓缓闭上。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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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秦念起床的时候，女佣帮他准备好了早饭。
封家一切几乎都很符合封妄的性格，无论佣人还是管家，都不太爱讲话，整座宅子，安静才是它的常态。
封家今天的早餐是热咖啡和吐司煎蛋。
现在是早上八点，明明是早餐时间，此时封家的饭桌上只有秦念一人。
封家专门负责秦念的女佣是一名姓林的妇女。
秦念一边切着盘中的鸡蛋抬头问“林姐，封总和媛媛呢?”
林姐道“今天封小姐回来，少爷和小小姐早上过去接她。”
封小姐，那应该就是封媛媛的母亲了。
秦念“媛媛的母亲吗？”
林姐健谈，笑道“是啊，封小姐就是小小姐的母亲，前阵子一直在法国养病，最近身体好一些了，就准备回来。”
“封先生和封小姐感情看起来很好啊。”无论是亲自接送还是对封媛媛这个侄女的态度都看得出封妄很重视这个姐姐。
林姐笑笑“亲姐弟感情当然好。”
想到什么，林姐又叹了口气“不过可怜封小姐命苦，早年嫁错了人，才落得这么一身病。”
秦念好奇“这是什么事。”
林姐表情愤愤不平“当初封小姐识人不清，嫁给了一个人渣，那人渣对封小姐一点都不好，封小姐嫁过去之后一直被那个男人虐待。”
秦念“那怎么不离婚。”
林姐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人渣不愿意放人，等到封先生接管了封氏才强行让他们离婚。”她有叹了口气“当时封小姐刚到封家的时候，整个人都皮包肉骨了，还落下了一堆病。”
封媛媛不在，整座封宅都尤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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