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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知魔尊好(穿越重生)——沈圆圆圆

时间:2024-10-29 07:24:40  作者:沈圆圆圆
  ——对于大部分恢复记忆的修士来说, 那简直是比前世天崩时还要恐怖的地狱绘景。
  而身为这幅绘景的描绘者, 凤清韵手持麟霜剑,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踩在主蔓之上, 垂眸俯视着整座仙宫。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看似冷静优雅, 实则却因失了伴侣而癫狂无比的凶兽,正低头寻找着足以发泄杀意的猎物。
  无数修士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两下,从脊椎处升起一股凉意,直达头顶。
  落日的余晖之下,仙人们泛着金色的血液淌满了仙宫的每一寸角落。
  柳无三人瑟瑟发抖地挤在丹房的角落里,生怕凤清韵冷怒之下,顺手活劈了他们三个。
  整场争斗持续了整整两日,对于凤清韵来说,那其实不像是争斗,而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可对于其他修士来说,这场争斗在战争烈度上虽然无法和上古之时的诸神之战比拟,但残仙们鱼死网破的决心依旧不容小觑,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也正是直到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哪怕同为渡劫,不同修士之间的差距亦有天堑般那么大。
  有些修士跻身渡劫,是因为他的境界只有渡劫,而有些修士跻身渡劫,则是因为飞升之路断绝,此方世界能够存在的最高境界便是渡劫。
  凤清韵显然是后者,但剩下的人中,除了已经归于本位的龙隐外,显然皆是前者。
  不过凤清韵一开始并未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强,当他沐浴着血光和狐主擦肩而过时,匆匆扫到对方鲜血凛冽的狐尾时,心下不知为何泛起了些许异样。
  不过当时的他来不及多看,只当上面俱是残仙之血,故而也没多想,转头持剑追着一个残仙便杀上了天门。
  那残仙血性极重,一番缠斗之下眼见不敌凤清韵,竟当即便要自爆。
  千钧一发之际,凤清韵胸口的龙鳞吊坠突然闪耀出了淡金色的光芒,随即一阵磅礴的魔息喷涌而出,直接笼罩在那残仙周围,宛如一颗混元的黑球般将他禁锢在其中。
  “轰——!”
  在半透明的黑球中,自爆的残仙蓦然炸成了一团金色的血泥,沿着魔息凝结而成的球壁缓缓淌下。
  凤清韵攥着剑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间,缓了良久,才终于意识到方才与狐主擦肩时的异样到底从何而来——血污之下,对方少了一条尾巴,那应该是被仙人自爆而震掉的一条尾巴。
  想到这里,凤清韵一颤,联想到自己的险象环生,又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麻意后,缓缓回神,攥着龙鳞低头吻了上去。
  可吻在那片龙鳞上的一瞬间,凤清韵愣了一下后,整个人却蓦然僵在了原地。
  ——任他绞尽脑汁,他竟然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得到这枚龙鳞的了。
  凤清韵怔愣地站在那里,半晌,巨大的悲怆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闭上眼将龙鳞死死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根本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若是自己连这片龙鳞属于谁都想不起来,他该有多绝望。
  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连悲伤都来不及——他要赶在天路开辟之前杀死所有残仙,所以他不能停下。
  第二个夜色降临时,天地间的最后一个残仙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明,以喉咙冒血的速度奔跑在山林之间。
  再快点……再快点!他要追上来了!
  身后那道身影就好像是什么追命符,吓得他目眦欲裂,不住地往身后回头看去,因此顾不得前方到底有什么。
  然而当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身后时,前方的危机便更容易被他忽略。
  “——!”
  猝不及防间,脚下突然出现的什么东西蓦然缠着他的脚踝将他拽倒在地,以至于那仙人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满口血腥地跌倒在地上。
  仅这一瞬的停滞,他甚至来不及挣扎起身,那人便沐浴着血色于身后飞奔而至,宛如杀神般一剑落下——
  “咕咚”一声过后,人头落地,世界终于归于了宁静,只剩下树林间的风声,和凤清韵微微起伏的呼吸声。
  而后皎洁的月色似是为了洗刷一切血腥一样,洒满了整个森林,顺着树冠的缝隙落在了凤清韵身上。
  一连两日毫无停歇的杀戮,几乎耗完了他的所有灵力。直到杀死最后一个残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亏空。
  他站在原地喘着气缓了良久,才终于意识到旁边的树林处还站了一个人。
  凤清韵持着剑轻轻扭头,却见月锦书沐浴着血色站在月光中。
  她显然也经历了一场恶战,因此罗刹女的本貌在此刻全然显露,诡艳美貌的像是从地狱降世的魔女,可她的神情却是哀伤的,又像是悲悯天下的神女。
  见凤清韵看过来,她嘴唇微动,似是不敢和此刻的凤清韵相认,嗫嚅了片刻后,她才终于开口道:“……殿下。”
  “原来是月姑娘,”凤清韵收了剑点头道,“方才的事,多谢你了。”
  他越是如此轻描淡写,月锦书反而越替他揪心,踟蹰了半晌道:“您千万不要太难受……陛下在天上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凤清韵闻言一怔,而后轻轻一笑。
  那一笑不带丝毫喜色,反而透着一股心在绝处衰亡的破碎感,看得月锦书心下一颤。
  此刻的凤清韵就好似本该碎做一地,却被一股癫狂的恨意黏连在一起一样,整个人的脸色白到几乎透明,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我不难过。”他的面颊上还带着未干涸的鲜血,就那么笑着垂眸道,“此方世界的残仙已经被尽数剿灭,待大家修整一番,便可打开天路以迎外敌。在此期间的魔宫之事,就先交给月姑娘了。”
  月锦书连忙道:“……妾身定不负所托。”
  她说完之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从储物戒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颗鲛人蛋:“小殿下还在我这里,已经两日没进食……但它很乖,一点也没闹人。”
  凤清韵见状一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心脏,在此刻终于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多谢月姑娘。”他说着擦了擦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颗蛋,“对不起……北辰,爹爹把你忘了。”
  他终于愿意用那人起的名字称呼这颗小小的鲛人蛋了,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
  连月锦书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万千让人心碎的情绪,她喉咙微动,似是想再劝凤清韵些什么。
  可看着那张在月色下美到让人心碎的容颜,她又不知道到底该劝什么。
  最终,她什么也未能说出口,只能看着那人拎着剑,抱着鲛人蛋转身,一言不发地向树林中走去。
  月光笼罩在此方森林之间,凤清韵走在森林中,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
  可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这股熟悉从何而来。
  他在树林中走了很久,久到饿了两天的蛋蛋靠在他怀里都快吃饱时,他才突然想起来——曾几何时,他也在此处树林中不断地奔跑,只为了追上什么人。
  最终他追上了。
  可眼下,已经没有人在树林中等待自己了。
  那些被冰封在心底的情绪突然顺着口子决堤而出,凤清韵再遏制不住,任由眼睛被水雾浸透,他就那么抱着怀中的蛋蛋,一边落泪一边胡乱在山林中走着。
  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蛋壳上,蛋蛋都被吓坏了,饭也顾不上吃了,连忙抬头“看”向凤清韵。
  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多久,凤清韵再抬眸时,却见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处湖泊旁边。
  他愣了一下,低头便看见水面上那张哭到血泪相和流的狼狈面容。
  ……好难看啊。
  这才两天而已,自己怎么能憔悴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说不定还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自己又该怎么过呢?
  可紧跟着凤清韵便蓦然意识到——到那时他可能什么也不记得了,自然也就不会悲伤了。
  此念头一出,难以言喻的哀伤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凤清韵当即逃避般收回视线,低头将蛋蛋放在一旁,而后一件一件地褪下衣物。
  他的肩头还带着两日征战留下的新伤,上面还挂着一些透过布料渗到肌肤上的金色仙血。
  雪白的肌肤被那仙人之血衬出了一股惊心动魄的美感。
  那仿佛被抽离了魂魄的大美人,就那么苍白着脸色,从脚旁抱起鲛人蛋,随即一步步走向湖泊中。
  那湖水冷得彻骨,凤清韵靠坐在湖中央的巨石之上,轻轻捧起手中的鲛人蛋,一边用妖气滋养着它,一边一言不发地落着眼泪。
  泪珠顺着面颊砸在泉水之中,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人再来替他擦去泪珠了。
  凤清韵就那么沉浸在无边的悲痛之中哭了良久,久到繁星被乌云遮住,他才蓦然意识到耳边逐渐响起的那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不是他的哭声。
  他愣了一下后有些愕然地抬眸,却见整片森林间,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可唯独他所在的湖泊上仅有月光倾洒而下,却没有半点雨珠。
  雨滴顺着树叶往下滴落,砸在泥土之间溅起漫天尘埃。
  ——那像是上天的眼泪,凝成雨落在他的面前。却又怕淋湿他,故而唯独避开了此方湖泊。
  至于那皎洁清澈的月光,则像是什么人眷恋而挥之不去的目光。
  凤清韵怔愣片刻后突然再忍不住,低头抱着鲛人蛋无声地大哭起来。
  吃饭吃到一半的蛋蛋见状惊呆了,一时间连饭也吃不下去了,连忙小心翼翼地蹭到他面前:【爹爹不要哭……】
  凤清韵哭得近乎哽咽,可被孩子蹭了两下后,他还是轻轻抵住了企图安慰他的蛋蛋,闭上眼睛压抑着哭腔道:“爹爹没事……让爹爹哭一会儿……就哭一下……很快就好了。”
  只一下,一下就好。
  哭完了这一会儿,他还要再次上路。
  过了不知道多久,凤清韵的泪和落在森林中的雨滴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
  两日之内,执掌无数仙人生死,惹得几乎天下人都为之震颤的麟霜剑尊,此刻却走投无路般抵着一颗小小的鲛人蛋道:“宝宝……爹爹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蛋蛋立刻昂首挺胸——【爹爹请说!】
  “请你一定,一定要记得你父亲……”凤清韵捧着它轻声道,“等到我将他遗忘之时,麻烦你一定要提醒爹爹……谢谢宝宝。”
  【不客气!】蛋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宝宝记住了!】
  凤清韵见状温柔地笑了一下,随即轻轻拿起脖子上的龙鳞,闭上眼低头吻住了它。
  雨已经停了,他也不能任由自己在情绪中沉湎太久,因为前方还有更艰难的事情在等着他。
  轻吻完龙鳞,凤清韵缓缓睁眼,摸了摸怀中的蛋壳,随即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回了储物戒中。
  而后他鞠起一捧湖水浇在脸上,红着眼角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新衣,正准备穿上时,他却在上面看到了用魔息刻上的暗纹,此刻那流光溢彩的暗纹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凤清韵蓦然闭了闭眼,攥着布料一件一件穿上,就像是盔甲一样,层层叠叠地裹在他的心头。
  待他终于走出山林时,东方的天幕已经泛了白,晨光随即铺洒在大地之上——一夜过去之后,大地之上的仙人金血全部消散于天地之间,只留下修真者们挥之不去的鲜血味在空中弥漫。
  可正当凤清韵走出山林,打算去找剩下的几尊渡劫期大能商议未来之事时,他的面色却蓦然变了——他体内存蓄已久的灵力竟在此刻毫无征兆地发生了质变!
  原本如鸿毛般轻轻飘在丹田之中的灵气,突然凝聚成滴,眼看着就要化为仙气,这分明是飞升的前兆!
  凤清韵面色骤变,抬眸看向天幕,这也就意味着,在他没有开口的情况下,通天之路就那么打开了。
  而这也只能说明一件事——龙隐的意识正在消散,天道不以任何意志而改变的秩序,此刻正在缓缓归位。
  可眼下距离龙隐回归本位不过才短短两日,他的意识为什么会消散得这么快?
  还是说,从回归本位的那一刻开始,他本就该被直接抹杀,却硬是凭着意念残存到了现在?
  凤清韵不得而知,也不敢深思。
  因为他在此刻堪称悲哀地发现,他竟有些想不起来那人归于本位时到底是什么样了。
  ——他正在逐渐将龙隐遗忘,天地间的铁律不以他的意志而发生任何转移。
  然而他连感时悲秋的时间都未拥有多少,因为通天之路终于彻彻底底地打开了。
  天空就像破了一个口子一样,暖白色的光晕随即在天幕之上荡开——那是一副和天崩截然相反的画面,带来的亦是和绝望截然不同的希冀。
  无数修士正在仙宫的演武台上打坐,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通天之路打开了——!”
  其余人闻声纷纷抬头,或带惊愕,或显凝重地看向天幕。
  无数张面容中,只有黄泉女一人见状大喜。
  她几乎是立刻便将内息调整到了极致,瞬间就做好了第一个飞升的准备——至于她飞升之后,此方世界会落得如此地步,那就和她毫无关系了。
  可她起身蓦然飞到半空之后,本该降下的天劫却迟迟未至,而她丹田之中的灵气凝结成滴后原本该直接化为仙气,此刻也不知为何就那么悬而未决地僵在那么。
  黄泉女僵了一下后,脸色发沉地看着天幕,随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天路间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去处。
  下一刻,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一样,十几道闪烁的彩光于无数人的惊呼声中,顺着天路宛如白昼流星般飞降而来!
  大部分修士不是凤清韵,没有他那种超出常识的实力,经历了两日的厮杀后,看到如此多道彩光降世,一时间几乎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处。
  可凤清韵见状心下却是泛起了几分不解——仙人降世的数量比他想象中要少许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仙界之上,亦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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