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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房间内两位的谈话并不是那么顺利。
“你别开玩笑！临渊的手法你比我还要清楚，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兄弟们的。。。你不是没有看见。再说。。。清悦才五岁，你知道这次卧底的时间是多久吗？”
“一辈子。”
温镜微的嗓音真的很好听，许多人第一次听的时候要回忆好久，以至于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话说回来，杨恒瑞现在并没有心思。
最终，杨恒瑞没有争过她，也没有留住她。
温镜微的话没有骗人了，她真的去了一辈子。
临渊同样用了他们的那种永恒的办法，只是当杨恒瑞看见她的尸体的那一刻，尽管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出科室的时候红了眼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杨恒瑞回神的时候，顾清悦已经看完了数据，没有细看，因为上面的各种信息太过完整，温镜微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有报告。
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无限的平静。如果他现在站起身，就可以看见垂在声侧微微颤抖的手。
宋云岑接到电话是十点半，还没有拉开门，门就被外面的人打开，顾清悦就站在那。
“杨叔叫你。”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有点模糊。
“我正准备去。”
“嗯。”
人从自己的身侧走过，去到她的工位旁，之后在整个一队的目光之下，顾清悦拿着防晒衣出了门，全程无言。
顾清悦漫无目的的走着，往警局人少的那一方，原本还高阳的天也变得阴暗低沉，后悔带衣服出来了。
不知不觉之中，顾清悦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城西的偏僻地带，这里还有些地方未开发，甚至有些荒草。
如果再往西，就是绕外城高速了，隐约可以听见汽车的声音。
顾清悦抬脚向山丘走去，自己站的高点他们是不是可以看得更清楚。
宋云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几人离开座位，准备去吃饭了。
“杨局放你了，看你还没有回来，我们还在商量要不要给你和清悦带饭呢。”凌沐晴说着。
“她没回来？”
杨局这次找自己谈话确实很久，才让她以为顾清悦回来了。
“还没有，打了几通电话了都没接。”
顾清悦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二点过去了，拿出手机上面有很多条未接来电和短信。
“死丫头跑，哪去了。”
顾清悦才解锁页面，想回个消息报平安，就被坡脚的动静所吸引。
四个纹花臂的人满头大汗，一身腱子肉暴露在外面。
顾清悦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会。。。
第87章 无题
另一边的一队还在看着眼前的食物，或者说等待着。
凌沐晴看着菜肴，一点胃口都没有。今天顾清悦的神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担心，但是现在如果死死的追问反倒适得其反。
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亮了起来。
“喂，你去哪了？知不知道。。。你说什么？”
众人只听见这几句话，剩下的，没有剩下的，凌沐晴只是像风一样跑出去，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
众人，“。。。”
顾清悦借着地势与四个人周旋，并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别再往前了，前面就是市区了。”
顾清悦听着他们蹩脚的中文，心里计算着凌沐晴的脚程。
“在找找，说不定就在这附近跟我们玩躲猫猫，一个死丫头几天没吃饭了，跑不了多远。”想让其他人跟着自己，那人接着说，“宇老头这几天去接待二当家了，要是被他发现跑了一个，回来不整死我们。”
“想当初，我们四人在兄弟里多么威风，现在只能在别人的地盘生活，真是窝囊！”
顾清悦就这样看着他们四周观望，这里离市区并不远，那时只是顾清悦放慢速度，给凌沐晴打去电话已经过去五分钟，应该快到了。
“算了！”四人其中也有人失去耐心，“那丫头不找了，疯子被人带回去也套不出什么话，赶紧回去给宇老头讲，早点做准备才是。”
顾清悦感觉不妙，一撇，四人果真准备往林子深处，她自然不会轻易放人离开。
“谁在那！”
“沙漠四蝎。”
被叫到的四人汗毛竖起，一个词在四人心中同时蹦出来。
龙首。
“跑！”
怎么在这种地方还可以碰到战场上的敌人啊！
那次斩蝎行动，毒蝎组织土崩瓦解，他们虽然是组织中的顶梁柱，但是还是没能挽回，只能夹着尾巴去投靠以往的死对头——临渊。
结果连临渊的上层都没见着面，只是被带来看管人，他们何尝有受过这种侮辱，起先有过不平，但是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只能做一只没有毒刺的蝎子，在别人的□□茍活。枪什么的，一年来没有碰到一下，自然听到熟人的声音，第一时间想跑。
“你们给姑奶奶我去哪！”
凌沐晴的拳脚比声音跟早进入人的身体，一脚出去，直接飞了一个。
顾清悦这才从上坡后下来，渐渐和凌沐晴形成合围之势，中间的四人前看看后看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自己今天出来干嘛都已经忘了。
“她们只有两个人，怕毛线！上！”
凌沐晴从腰间甩出电棍的同时，也将另一根扔给顾清悦。
对方看似稳稳的接住，其实已经在心里把凌沐晴骂了无数遍了，真的不拍砸着吗？
顾清悦的眼神落在四人的眼中，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当警车拉着警笛声到的时候，地上的人躺的好好的。
山坡上的警员正费力的奔跑着，顾清悦向他们招了招手，才对身边的说道，“你跟车回去，上车后别让他们说话，把他们带回去，期间也不许任何人接触，把情况上报给杨局。”
“你呢？”凌沐晴收起警棍，问道。
“我透口气，等会自己走回来。”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顾清悦看着警车而去，天上竟然还飘起了蒙蒙细雨，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一片片的房屋瞬间被笼罩其中，让人看不真确。
顾清悦伸出手接下一滴雨水，这才准备回去，幸好带了防晒衣，实在不行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挡雨。
在她身后一个黑影正在挪动，顾清悦眉头一皱，在那人的手马上接触到自己的衣服时，迅速转身，牵制住，一个背摔将人撂倒。
看清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
“你。。。”顾清悦还没有说话，那人就掐着自己的手，尖尖的指甲掐入了她的肌肤，鲜血顺着女孩的指甲流出来。
女孩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推开了顾清悦，来到一旁瑟瑟发抖。
顾清悦被人推开，一脸懵圈，这人好大的力气。
女孩不停的摇头，原本想象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到来的只有自己肚子的响声。
“饿了。。。”
然后，在顾清悦震惊的目光下，女孩从破烂的衣服的夹层之中拿出一个玻璃罐。
“哎！”
没错，女孩一口全到在嘴中。
顾清悦：！！！
女孩嚼着粉末，看见顾清悦想上来阻止的动作，紧张的往后退。
顾清悦顺着她的目光，定格在自己左臂的那几条血痕，不动声色的藏在身后。
“你饿了吗，我这里有饼干。”
顾清悦从防晒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包饼干，那是宋云岑给自己准备的，怕的就是遇见身体的突发情况。
女孩小心翼翼的接过，拿到鼻子面前闻了闻，然后一个整体，连包装还没有撕，直接送入嘴中。
吃进去发觉没有味道还特别扎嘴，女孩将它吐了出来。
顾清悦：。。。
重新印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顾清悦撕开包装递到了她的面前。
雨渐渐大了，有几滴落在了那只手上，顺着肌肤落在地上。
女孩拿过块饼干，闻到了一股香味，狼吞虎咽的吃过，又伸出手。
顾清悦无奈，递出另一块。
直到袋子已空，女孩的手明晃晃的在自己面前。
“还要？”
女孩点了点头。
*
坐在窗子边上的苏依思直愣愣的看着外面，雨已经变大了。
吃了饭都想睡觉了，苏依思揉了揉眼睛，竟然看见顾清悦牵着人进入警局，那人身上披着防晒衣。
苏依思：！！！
叶初刚回来，就被她狠狠的撞了一下，“跑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却让其他人全部注意到了早已夺门而出的苏依思。
“顾队。”
顾清悦点头，从女孩的手中挣脱，交给赶来的二队队员，“给你们于队打电话了吗？”
“打了的，于队还在走访上一家，接到消息往回走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给她拿点东西吃，于队回来了，叫他接手。”
顾清悦完成交接后，自顾自的医务室处理干涸的伤口。
第88章 梦醒
苏依思跑下来的时候只看见二队的警员带着女孩。
“这。。。怎么了？”
警员把前因后果说给她听，苏依思点点头，叫他照顾好人，正准备去医务室。
谁知道还没有走几步，后面的声响就让人停下脚步。
“唉！别咬人！”苏依思一个箭步冲上前，不出所料，直接被女孩一个后挥拳撂倒。
苏依思：？？？
女孩眼睛红红的，嘴中念叨，“不回去。。。不回去！”
苏依思重新起来的时候，对面的走廊之中，俞婷婷她们也下来了。
女孩现在没了动静，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云岑示意大家原地不动，自己上去查看。走到女孩的身边，果然，女孩感觉有人的靠近，又准备上口。
宋云岑可由不得她，手绕过她的后脖上，强行的把人按在地面上。
同样的，她也感觉这女孩的力气大得惊人。
凌沐晴刚从局长的办公室出来，准备去看看那四个，就看见宋云岑和一旁围着上前帮忙的其他人。
“让让！”
声音过后，一双漂亮的银镯子上了女孩的手。
“嘻嘻，剩下的一个，不过这人的力气好大。”凌沐晴和宋云岑合理才把人制服住，尽管如此，只要有人靠近，女孩就脚踢嘴咬。
“她人呢！”
二队的警员也满头大汗，不知道宋云岑说的是什么。
“顾清悦她人呢？”
宋云岑进一步的说的很明白。
“顾队去医务室了。”警员说完没了下文，怎么感觉气氛不对。
“把人看好。”宋云岑抬脚向医务室走去。
这边，顾清悦简单的处理好伤口，什么注意事项自己早就铭记于心。这不，刚好迎面看见宋云岑快步走来。
“哟，你这是好久不见，又把自己弄伤了？”
顾清悦笑着，厚着脸皮贴上去，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姐姐~”
“爬。”
顾清悦：。。。
不管宋云岑说什么，顾清悦还是挽着她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医务室的警员就站在门框边，全程没有插上一句话，“忘带手机了，没拍下来。”
她们走在无人的走廊，宋云岑挣开她的手，问着，“顾清悦，你在天台说的话算不算数。”
顾清悦原本还存在被甩开伤心中，忽然被人问着。
“什么？”
“你自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我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还是会离我而去。”宋云岑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跟自己说话，但是眼角的红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顾清悦也看着她，不知不觉之中，两人之间已经有一些距离了。
无人的走廊此刻无比安静，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但是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二人沉默着。宋云岑极力控制住颤抖的手，不去开口，想着马上离开，走到走廊尽头，准备转弯的时候。
“宋云岑，”这是顾清悦很久以来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别胡闹。”
宋云岑回头望去，顾清悦还停在原地，她左臂上的伤特别显眼，宋云岑的心很疼，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两人隔着遥遥相望，有一阵穿堂风而过，吹起两人的头发。
“求你等等我。。。”顾清悦很累，祈求着她。
宋云岑望向上方，不让眼角的那一滴泪落下，“但是顾清悦，我从来不是等你啊，我。。。想陪你，想爱你，想拥有你。”
话语毕，那滴清泪还是没有控制住，滴在了宋云岑的手背上。
清凉的触感，宋云岑慌忙的藏起来。
“有许多事情是未知的，也是我力所不能及的。”那人轻轻的一句话，却在宋云岑的心中刻下了不可消逝的疼痛。
宋云岑深吸一口气，终于看着她，这一看，正好迎上她的目光，随后转身而去。
“梦醒。。。人散，又为何要做这一场梦。”
*
顾清悦赶回来的时候，于海波已经紧赶慢赶的到了，看见救星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来了。”
“怎么回事？”
于海波闪开身，女孩还是戴着那副银手铐，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们想联系她的家人，可她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问什么都是沉默，想提取一下DNA拿去比对，又开始抓人咬人，”于海波瞟见顾清悦的手臂，“你也是挂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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