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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三人这样无声对峙。
随着液体的注入，腿部的疼逐渐消失，顶替的是无比的兴奋。
兆慢慢地移到二人藏身的石头旁边，只是当他一眼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
宋云岑扣下扳机的瞬间，与此同时，甚至要比宋云岑快上半秒往前扑倒。
下一秒，兆猛然跃起，对着宋云岑腹部就是一拳。一记重拳落在身上，宋云岑吃痛的同时将手中的枪抛了出去。
兆看着眼前擦肩而过的手枪，想伸手去抢，但奈何刚才出拳的力气之大，竟然把自己也给带出去了。
看着即将倒下的兆，宋云岑可不想被他压成肉饼，忙往旁边一滚。
感受到土地的冰冷，兆却第一时间侧身躲开。
“彭！”
顾清悦看见又被这人察觉到了，心里免不了一阵鬼骂。
现在又要回到考验体力的阶段。
还没有等兆从地上爬起来，宋云岑早就翻身过来往他的脸部一记重踢。
顾清悦站在石头上看着这一击，感觉自己的鼻子也糟了重击。
宋云岑从腰上取下手铐，小心的往兆靠近。
顾清悦也跳下石头，警惕地看着兆的动静。
在即将靠近的一瞬间，兆扬腿一踢，宋云岑避开的同时还被顾清悦拉了一把。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背叛我！为什么！”
“拦住他！”
眼见这人又要嗑药，顾清悦发话的同时脚步已经前一步出去。
二人快速的逼近让兆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对着自己肩膀就是一击。
然后将还有许多的临渊扔向二人。
顾清悦想不到他会这么鲁莽的注入，只剩下一点时间带着宋云岑双双往旁边躲开。
耳边的破风声使二人警铃大作，果不其然，准备鱼死网破的兆已经到了身前。
宋云岑赶忙推开顾清悦抬手挡下这对着面门的一击。
一记记沉闷的拳响落在她的身上，她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直到顾清悦上来限制住兆的一部分力量，才缓解了一二。
“没事吧。”
宋云岑哪有力气回答，手臂像不是自己的呢。
“手没了。”宋云岑看着停下攻击的兆对爱人开着玩笑。
“那就让他也没。”
知道她开玩笑，可是顾清悦就是忍不住担心，那一击击都打在她的心上。
兆此时眼睛通红，药物对他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顾清悦和宋云岑配合的天衣无缝，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顾清悦趁着宋云岑牵制住他的同时，绕到其身后，一个锁喉将人放倒在地。
兆拼命的挣扎，但是没有了空气的进入，他的脸涨得通红。
“清悦，闪开！”
顾清悦注意到这人的动作，忙松开手。
“嘶——！”
衣物和肌肤被划开，顾清悦看着他手中那四五厘米的小刀，仿佛回到了凌沐淼死亡的那天。
“我记得那塔阿达就是这样死的，还有你的份，哈哈哈哈。。。是你给她的第一刀，当然，还有叶逞那个狗东西！”兆发疯似的笑容，就看着对面的二人。
宋云岑微微扶着顾清悦，感受到身边的人发抖。
“我会送你去见他们的。”
话语完，二人同时冲过去，一人一边，分工合作，就像。。。以往一样。
兆的刀子顾及了这边，那边就要挨拳；顾及了那边，这边就要挨踢。
三人打斗成一团，顾清悦一弯腰就会有宋云岑替她补刀。
兆被这样的局势弄得心烦，抓住顾清悦的一个空隙，效仿不久前她的做法，往她的伤口处踢去。
顾清悦吃痛，速度慢了一瞬。
兆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相对于宋云岑那边，落在顾清悦伤口处的攻击更多。
兆握紧手中的小刀，往宋云岑那边一去，而后抓住了顾清悦那只空中还没有挥出的手，将人使劲带过来，撞上了尖锐的小刀。
“唔！”
在慌忙退后站稳后，宋云岑就看见这一幕，赶忙上前接住失去重心的人。
三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她们两人更多的是被小刀划过的皮外伤，但是兆。。。
天。。。快亮了。
血滴答滴答的滴到地上。
“云岑。。。”顾清悦看着扶着自己的人，二人在无声的作着最后的计划。
“来！”
随着宋云岑的回答，顾清悦被放下。一下子失去依靠的她差点站不稳，但是看着宋云岑独自与兆周旋她还是撑着身子站起来。
被这两人惹冒火的兆看见冲上来送死的蝼蚁，一拳被躲过去，宋云岑等着他的松懈，一分一秒都在拼命的阻止他。
慢慢的，在宋云岑急速降低的体力之下，兆变得摇摇晃晃的，似乎还有一些站不大稳。
“清悦！”
宋云岑后退几步，双手相互迭加。
顾清悦深呼一口气，跑到她面前一米处，然后。。。借助宋云岑的力量飞至半空。
兆眼神重新集聚的时候，上方的响动让他抬起了头，他呆呆的看着顾清悦的眼眸。
那眼眸，他好像看见了温镜微，顾明安，凌沐淼，还有叶二，所有想抓他的人，好像汇聚到了此刻。
同时，顾清悦自然也看见了他，杀亲之仇，战友之仇等等汇聚到了顾清悦身上，
“彭！”
顾清悦以手肘为武器，直击兆的面门，这一下，原本就被宋云岑踢得流血的地方更加疼痛。
兆再也站不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高空的落下让原本虚弱的人更加站不稳，一触地差点就倒下去，好在身后的送宋云岑扶住了她。
顾清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剩下的力气微微指着兆。
宋云岑点点头，捡起旁边的手铐将人死死铐住。
这一下，顾清悦才算彻底脱了力，躺了下去，原本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倒在爱人的怀中。
“云岑。。。我好想你。。。我怕。。”顾清悦话未尽，嘴中的鲜血就流出来打湿了二人的衣服。
宋云岑尽力捂着她腹部的伤口，那只有四五厘米的小刀竟然连到着刀柄一起没入腹中。
“不怕了，清悦。。。不怕了，我们别再分开了。。。”
顾清悦眼神逐渐涣散，还是想抓住她的手，不远处，有点亮眼。
天边迷雾散近，水面变得金光闪闪，黎明的太阳透射出人间的第一抹光明，光照在二人的身上，就像镀了一层金光，顾清悦看着那一抹光。。。
“云岑，天亮了。。。”
天黎明了。
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俞婷婷她们的呼唤，顾清悦听不真确了。
她缓缓闭上了那有千斤重的眼皮，她们来了，这样。。。云岑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无力的手还是脱离了爱人的手心，落在满是泥泞和鲜血的混合之中。
随即而来的是一滴清泪打在手心，但顾清悦已经感受不到了。
第139章 往前走，莫回头
是夜，不知名的山坡顶上站着三个人，两女一男。
“二哥，没别的办法了吗？”
年纪最小的人打破了这一平静。
叶二摇着头，远处还是一片黑暗。
“我和阿淼服用药物的时长太久了，那东西吃着吃着产生的耐药性很大，就算有解药也无济于事。”
凌沐淼拍拍顾清悦的肩，“别伤感了，你怎么还变得多愁了。”
顾清悦胡乱地擦了一下脸蛋，惹得凌沐淼想上手揉一揉。
“好了，要不是你二哥，我早就死在那里了，你不为我多活几年而开心吗？”
顾清悦别过头，那次任务结束，所有人地觉得她葬身在那里，谁知道被派出来交易的叶二给救了呢。
“这么说，二哥，你还真会捡人。”
此话一出，三人全部哈哈大笑。
“话说你为什么要在日记上写那么多“程”字？”
面对顾清悦的问题，叶二指着远处那些房屋说道，“因为我怕忘记。”
忘记？忘记什么？
“怕忘记，我到底是谁，又从何处来。”
良久的沉默，凌沐淼拿起身边的红酒朝着叶二举杯，“你过生，就别说这些，来！新年的第一天，许个愿！”
顾清悦也照葫芦画瓢，举起就被。
看着期待自己接下来动作的二人，叶二还是说出了口。
“那就。。。一愿祖国富强，二愿人民安康，三愿家人平安，”话到这里，原本已经许完愿的叶二又加上了一句，“四愿荣归故里。”
。。。。。。
没有人说话，叶二自嘲般一笑，“我是不是太贪心，许了四个愿望。”
顾清悦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你以前没有许，今天也不算超过，只是把以往的补上来罢了。”
三人又是一杯红酒下肚。
快要天亮的时候，该回去了。
“值吗？”顾清悦问。
转身准备离去的二人同时止步，顾清悦独自看着从远处慢慢爬上来的赤轮。
阳光打在凌沐淼和叶二的背后，他们并没有转身。
顾清悦稍微眯了眯眼，只听见后面两人的异口同声。
“值！”
*
当她回过身，一切都变了，原本的太阳不见了，
四周全是黑暗，只有自己身下是一条白色的大道。
“清悦。”
顾清悦呼吸一停，那是。。。妈妈的声音。
她抬眼望去之时，是温镜微的面庞，不仅是她，还有顾明安，叶二，凌沐淼。。。
“清悦。”
又是一声，顾清悦拼命想挪动脚步，却被死死的定住。
“妈妈。。。”唯有嘴巴能发出响音。
温镜微往她身后一指，顾清悦想望过去，竟然一下子变得可以行动。
这一望，她看见了很多人。
苏依思，俞婷婷，凌沐晴，秦念菱，杨恒瑞，杨宇航，贺庆，贺耀天，戚国泰，还有。。。宋云岑。
她们都在和自己打着招呼，顾清悦听不到，也往前不了一步。
温镜微轻轻将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
“清悦，我为你骄傲，”话语中带着点不舍，“清悦，往前走，莫回头。”
说完，温镜微转身向那三人而去。
顾清悦抬起脚至半空，后面的人们又传来一声。
“顾清悦，平安喜悦。”
话音落，顾清悦抬出的那一步落地，四周的景色瞬间破碎。
传来的只有疼，撕裂的疼。
疼得让她叫出了声。
她眼睛紧闭，外面好像慌乱起来，直到疼痛慢慢减弱，她又昏睡了过去。
宋云岑看着医生的动作，心却放不下。
跟着医生到了门外，她问出问题。
“人醒了，危险期就度过了，后面不要碰到伤口，好好养护。”
“好的，谢谢。”
门重新被打开，顾清悦在病床上安静地躺着。
宋云岑在发出消息后就坐在床边，黎明行动结束已经半个月了。
医生曾经来看过，发现顾清悦术后的指标一系列正常，但是问什么没有醒，她们给出了答案。
是患者自我不愿醒来。
但是如今，情况都在慢慢地变好。
想到这里，宋云岑又重新看了床上的人，四年不见了啊，清悦。
U盘中的东西结合顾清悦带出的信息，国际刑警开展了一次大规模的行动，清除了临渊总部，还有他们在世界的各地的据点。
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所以，宋云岑握住了顾清悦没有扎针的那只手，“你快醒来吧。”
深夜，一队的所有人忙完手里的功夫，齐齐来到了病房外，害怕吵着顾清悦的休息，就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
“醒了？”
俞婷婷赏给站在门口偷偷观望的两个人一人一个板栗，询问着站在中间的人。
宋云岑点头，“醒了，但是还是要静养，刚才又医生来看过。”
苏依思和叶初你瞪我我瞪你，看着对方。
凌沐晴坐在椅子上，半个月前。自己带着一队的人上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躺在血泊中，她差点吓死了，害怕自己来晚了。
这半个多月，她时常担心四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
秦念菱看着她眉间的担忧，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为了不打扰里面的人，她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声。
所以，房间里面的一响一动她们外面这几双耳朵都听得明明白白。
宋云岑还没有动作，站在离门口最近的苏依思就快速而又小心地把门打开了。
饶是再小心，开门的动静还是惹得病床上的顾清悦看去。
与梦中的人影相重迭，顾清悦呆呆地看着她们堵在门口。
“清悦。。。”
“嗯。”半个月没说话，顾清悦的嗓子沙哑的让人心疼。
四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这个身份上。
大家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还是让宋云岑为顾清悦轻轻摇起了床，让她不用那么累的看着众人。
“进度怎么样了？”抿了一口水的喉咙终于好了点。
“你放心啦。”
顾清悦现在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于是只点了点头。
“顾队，你是不知道，苏依思在你被抢救的时候，差点跪下来求医生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
苏依思和她们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跟飞一样“空降”手术室门口，看见有医生在宋云岑面前比着手势讲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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