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沉默了许久,一字一顿道:“我要去。”
“虫王!”
艾利斯伸手,“不必再说。我把兰浅弄丢一次,弄丢两次,绝不可能弄丢第三次。我不去,他怎么办?他那么孱弱,那么胆小,没有我的保护,他怎么活?”
他那只红色的眼睛,射出愤恨而坚定的光芒。
“我要杀掉温切尔,当唯一的虫王,我要将兰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让他永远只能依赖我一个,他将失去故乡,我会成为他唯一的锚,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艾利斯的虫王气场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不管他们设下什么圈套,我也要去闯。这是我的危机,何尝不是我的机会?知道兰斯的好,温切尔只会比我更加沉迷,更加上瘾,他不可能不去。”
“运气差,我会死。”
“但运气好,我能杀死温切尔,也能杀死其他玩家,兰斯再也逃离不开。”
“兰斯如今受到的苦,我要一一报复回来,我要让折磨他的玩家,生不如死。”
艾利斯打开视频,一次次回放,狂热的目光紧盯,暴怒的心火熊熊燃烧,斗志空前昂扬。
同一时刻,温切尔也收到了视频。
近前的几个高官当场被他斩断头颅,他暴跳如雷,大开杀戒!
兰浅在时,他的暴躁和狂怒,能被润物细无声地安抚。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杀过任何下属,他时常对着兰浅笑,怀里抱着兰浅去议事,问兰浅那些攀比的傻问题。
仆虫阿尼塞托觉得,虫王好像变了一个人。
变回了他没有发狂前的模样,有些傲娇,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很直接,也很纯粹。
然而,兰浅只离开短短几个小时,一切故态复萌。
暴君还是那个暴君,暴君从来没有改变。
只有兰浅在他身边时,他会克制不住唇边的笑意,只有兰浅,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
杀戮和血腥味,原本是让温切尔平静下来的途径。
之前屡试不爽的方法,竟变得毫无作用。
平静不了,完全平静不了。
看着视频中的兰浅被其他虫族的口器舔舐,他的杀意漫天。
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而是暴烈的岩浆,急切地想要冲出他的体内。
这是他的奴虫,他的老婆。
他的老婆竟然在他的营地中,被人劫走,还有遭受那样的侮辱。
不可原谅。
胆敢伤害兰浅的虫族,全部都要死。
舱室里的东西被砸了个稀碎,暂时留着一条命的虫族高官们瑟瑟发抖,呼吸都不敢。
“兰斯,兰斯!”
温切尔的紫眸里燃动着火焰,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宛若癫狂。
“死,全部要死!”
温切尔怒到出现幻觉,眼前都是张牙舞爪的虫族,想伤害他唯一的奴虫。
他发狂地砸过去,余光瞥见一抹青色。
温切尔的动作戛然而止,幻觉退散。
那是一朵青色的,谈不上多漂亮,依旧怒放的花。
他早上特意上到半山腰,将花采下,想兰浅第一时间看到,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花来了。
他的兰浅却不见了。
第62章 虫母降临(三十四)
兰浅的情况很糟糕。
一晚上没有进食,他饿得只剩一口气。
感染度一路升到15,还有进一步升高的趋势。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没经过处理,一阵阵发痒。
身体每个地方都很难受,可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已经不能让他在意了。
最要命的是,蒙凯给他注射的药物起作用了。
没有进食,蜜液却盈满了口腔。(审核你好,虫族就是有虫蜜)
体温开始升高,呼吸发烫,燥热来势汹汹,他汗如雨下,双腿濡湿。
8点一到,蒙凯出现。
兰浅的胳膊早已酸涩到没有知觉,他被放了下来,被战舰运送到蒙凯一早就决定好的行刑地。
全部安排好,蒙凯才优哉游哉把地点发出,给虫王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准备。
兰浅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思考变得格外费力,他艰难睁开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所在的高台足有上百米,台面刻着古老的纹路,还有干涸的血迹,很像祭祀用的场地。
他被绑在高台正中央,除了人站立的地方,周围摆满了炸药。
在他身边守卫的,是已经变成傀儡的辛扬和罗免,还有三个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就是罗免那个会时间静止的同伴。
蒙凯没有出现。
很正常,其他玩家的命不在蒙凯考虑范围之内,他想的只有通关,讨好的只有观众。他能控制其他玩家,当然不会以身涉险。
这五人身上,也绑着炸弹。
除了戴着屏蔽精神力的头盔,兰浅什么防御都没有。他被炸弹包围,只要虫王出现,来到高台之上,整个高台会被炸得粉碎,不留一个活物。
不光两个虫王,除了蒙凯之外的其他玩家,都会成为亡灵,被淘汰出局。
情况已经到最坏的地步。
这种坏,来自蒙凯设的局,更来自兰浅自己。
感染度走高,精神值凝固在93不动。
他需要虫王的血肉,但两个虫王一旦上高台,立刻会被炸死。温切尔之前就怀疑罗免是疯虫一族,或许会把罗免当成发号施令的人。
虫王不会知道,起决定作用的蒙凯不在高台之上,他们一旦走上高台,就是必死结局。
这是一个无法冲破的悖论,他需要虫王,但虫王出现就会死,他也会死。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发情症状越来越明显。
他知道他现在有多么不堪入目,可此时此刻,他思索的不是别人的眼光,也根本没有羞耻之心,他关注的只有发情期对身体的负面影响。
浑身乏力,呼吸加快,体温升高,思考能力下降。
如果没有转机,这就是一个破不了的死局。
精神上的思索加重了兰浅的负面状态,被绑在石柱上的他,腿一直在打颤,脱力地往下滑。
辛扬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把他往上拉,将他绑得更紧。
兰浅的手腕被磨得很红,浑身都在冒汗,呼吸急促,视觉被削弱,看人都有重影。
辛扬身上的通讯器中传来蒙凯的声音:“你这状态多好啊,柔弱无比,多么需要虫王的保护。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千万要留住一条小命,等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好戏哦。”
蒙凯语气轻松,带着戏谑的语气,刺耳至极。
太阳逐渐高升,带着热度的风吹来,某一时刻,兰浅感觉到强大的肃杀之气。
抬头一看,左右两边分别出现了数搜军舰,还有庞大的飞船,渺小的他被包围在最中央。
虫王来了。
两大虫王,没有一点保留,带了最精锐的队伍前来。
“好戏要上演了。”
罗免忽然出列,用蒙凯的语气说话。
他清了清嗓子,通过身上的扩音器,将声音毫无阻碍地送出。
“艾利斯虫王,温切尔虫王,感谢你们来见证今天的盛会。我身后这个感染体,竟敢冒充伟大的虫母,血液有一点点无关痛痒的香气,却以虫母的名字在外招摇,这是对虫母最大的亵渎。今天,我们就将这感染体,将这战俘公开处刑,为整个虫族除害。”
糟糕的身体让兰浅时不时耳鸣,罗免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忽然,一道熟悉的怒音炸响。
“疯虫的走狗,将兰斯放了,听你在这胡编乱造?不将兰浅释放,我踏平你整个疯虫一族,所有疯虫,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全部歼灭!”暴跳如雷、气势汹汹的声音,来自于温切尔。
“警告,你们已被我们全部包围,疯虫数量尽在我们掌控。放掉人质,立刻投降,你们还有捡一条命的机会。”这是艾利斯,连声音都透着乌云密布的阴沉。
“哎呀,两大虫王的兵力哪是我小小疯虫可以抵挡的,你们这样说,我好害怕呀。”
“罗免”说着,伸手将兰浅的下巴抬高,“这么多军队,你们的奴虫会不会更加害怕?不止害怕,还有饥渴,他的蜜囊正不断产蜜等着别人来吸。经历发情期的身体,也骚动地等待着雄虫的疼爱。”
他左右摆弄着兰浅的脸,让各个方向都能看清。
“你们看到他咬唇的样子了吗,多可怜啊。你们是奴虫的主人,怎么不疼爱自己的奴虫,让他这么担惊受怕。你们不知道爱护人,我知道。小奴虫这么想要雄虫的浇灌,你们不行,只能让别的雄虫来了。”
话音刚落,高台的底部传来兴奋的吆喝声。
数只身上绑着炸弹的强壮雄虫,攀附着高台,极快地往上爬,眨眼间就爬到了高台中央。
很快,高台柱下半部分,全被密密麻麻的雄虫覆盖。
他们完全虫化,口器哒哒哒掉着口水,狂热无比地吼叫:“妈妈,妈妈……”
“妈妈在上面,我要妈妈……”
“妈妈好香,昨天已经香了我一天了,我受不了了!妈妈,把妈妈给我,妈妈!”
最上方的雄虫狰狞无比,螯足一松,就要往上跃出一大段距离。
“砰!”
几枚子弹从上方连发,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雄虫的虫头,避开了他身上所有炸弹。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雄虫毙命的瞬间炸弹炸开,血肉纷飞,硝烟弥漫。
高台柱很粗,两人才能合抱。
可再粗的柱子,也经不住爆炸的冲击,瞬间,高台左右摇晃了一下,发生了些微的倾斜。
数个红色光点对准了高台的几人,他们全被狙击手瞄准。
“罗免”慢条斯理道:“忘了提醒你们,所有人体炸弹是不能死的。只要他们一死,心脏一旦停跳,他们身上的炸弹就会自动炸开。高台上的自然也一样,你们可以杀了我,但这么近的距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奴虫,也会被炸个粉碎。”
他肆无忌惮地笑了:“他的血香,他细皮嫩肉的身体,都将毁于一旦。”
下方的雄虫不会因为他在说话而停止脚步,一路往上窜。
战舰不得不变换方向,更换冲力更大的武器,用冲力将雄虫击飞,让他们死亡一刻,炸弹在半空引爆。
饶是如此,爆炸还是波及了高台柱,强风一刮,高台就开始抖。
狙击枪瞄准了罗免几人,却没有一个敢开枪。
“罗免”笑了笑,“不愧是虫王,不会让任何一个雄虫玷污最心爱的小奴虫。不过,时间不多了。要想救他,艾利斯虫王,温切尔虫王,我要你们两个人降落在高台,完全人化,不携带任何武器。我的条件开出来了,让我们看看你们的诚意和决心在哪里?”
他的指令一发,高台上三个玩家之外的另两位雄虫,彻底控制。
他们早就被兰浅的香味勾得无法自拔,早就想舔上兰浅滑嫩的身躯,若非他们被注射了强抑制剂,只能听从指令,他们早就把兰浅占为己有。
两只雄虫一左一右站在兰浅身边,庞大的身躯将小小只的奴虫完全包围。
“好香,好甜,啊啊啊好香!”
“妈妈,让我服侍你,妈妈。”
“妈妈,请给我产卵,妈妈产卵,我专心致志喂养妈妈,哺育妈妈是我的职责!”
他们按捺不住,身体不停颤抖,虫头靠近兰浅的脖颈,在他身上用力的吸闻。
猝不及防的,一个雄虫挥动螯足,兰浅那破破烂烂,残留着干涸血迹的上衣被撕开,露出沾着薄汗的身体。
雄虫的复眼极其凸出,顿时变得不可控。
他们的下吸式口器在兰浅身上流连,白嫩的四肢被大力弄出一条条红痕。
疼痛刺激着特殊时期格外敏感的身体,他的呼吸变重,细密的发起抖来。
香味更浓,更馥郁。
不是血香,不是蜜香,而是发情的信息素气味,让雄虫的身体和精神激动无比。
一只雄虫亢奋地抬起兰浅的腿,不知轻重的动作割破了兰浅的皮肤,血香带来更上一层的刺激!
那只漆黑的螯足离开时,上头沾满了透亮的湿痕。
两个雄虫的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振翅般的高频叫声,他们疯狂吮吸,鞘翅的刚毛在兰浅身上不断戳刺。
兰浅痛得发出声音,嘴唇因此张开了些,蜜香将雄虫所有的感知细胞捕获。
一只虫族的鞘翅在兰浅脖子上绑了一圈,猛地收紧,兰浅被迫仰头,嘴唇大张。
“啊啊啊啊疯了疯了,好香,香爆了!”
“是妈妈的蜜,蜜!最上等的虫蜜,我要疯了!”
“晶莹的蜜,好漂亮的蜜囊,给我吃……”
两只虫族不约而同地凑近,口器拉得老长,就要刺入兰浅的口腔!
紧张的气氛,拔到最高点。
战舰上的温切尔和艾利斯胸膛剧烈起伏,虫王的战斗信息素四溢,他们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兰浅的裤子在昨天雄虫的争斗中,被撕开一大块,细细的小腿暴露在外头。
兰浅赤足站立的地板染湿了,细白的脚踝轻颤。
两个虫王都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兰浅此时在他们怀里,他们早已将奴虫弄得眼睛迷离,眼泪不停,给奴虫打上从内而外的烙印。
可是,如此勾人的兰浅,现在竟被别的雄虫觊觎!
他的脖子已被口器弄得红肿,他又痛又难受,不停地往后缩。
脊背一次次撞在捆绑他的石柱上,把脊背的皮肤都变得通红,晶莹的汗液被一滴不剩地吸走。
这一切,都重重冲击虫王的底线,让他们怒火中烧,暴跳如雷。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舔吻兰浅的汗珠,已经狠狠踩中虫王的底线,其他雄虫吸将口器深入兰浅的口腔,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他们看到了兰浅无法聚焦的黑色眼睛,看到他流出无助的泪水。
73/119 首页 上一页 71 72 73 74 75 7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