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夏天的衣服,洗起来比较简单,他每次蹲在浴室里用小盆盆洗衣服的时候都在苦恼冬天到底该怎么办呢!
在大衍朝的时候,天气热还好,衣服晒晒就干了,冬天衣服干不了,他喜欢的那几套衣服都得少穿几次,免得要等几天才能干。
这还是他们家有银钱做许多衣裳。
有几次他跟着娘亲出去给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送炭火和旧衣服,几口人挤在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里,衣服挂在屋子里头,一股沤气,闻着十分难受。
谢鹤庭想做就做,立马上b站搜索怎么使用大天鹅牌洗衣机。操作视频清晰明了,比说明书还好使,谢鹤庭花三分钟就学会了用法。
他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洗了个澡(昨天的脏衣服已经手洗完了),头发还在滴水也没管,收拾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靳怀风给他开视频的时候,谢鹤庭正蹲在滚筒洗衣机面前,妄想透过那块黑漆漆的后盖看清楚里面的衣服是怎么洗的。
谢鹤庭拿手机的角度十分清奇,他只能看到黑乎乎的窗外。靳怀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听到嘈杂的声音,狐疑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洗衣机洗衣服。”
靳怀风:??
靳怀风对着镜头什么都看不出来,说:“你把摄像头调一下前置。”
谢鹤庭听到他的话,这才低头看手机,定睛一看屏幕,靳怀风的脸居然出现在了屏幕里!
而且那不是照片,屏幕里的靳怀风不仅在动,随着他嘴唇一张一合,还发出了属于靳怀风的声音。
这是什么,太神奇了!
哦,把摄像头调一下,怎么调?
谢鹤庭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手机,最后把手机背过来,让手机背面的几个小圆圈对准自己,大声说:“你可以看到我了吗?”
“??”
靳怀风怀疑谢鹤庭这小子是故意在玩他但他拿不出证据。
惊讶归惊讶,靳怀风只教他怎么切镜头。
“你把手机换回你之前的姿势。”
谢鹤庭照做。
“然后,看到右下角那个小相机的图标没?”
“小图标……”谢鹤庭喃喃自语,按照靳怀风说的往屏幕右下角看:“看到了!”
“点一下。”
谢鹤庭看到屏幕上左上角的小框框里出现了自己的脸,惊讶的瞪大眼睛。
他们俩都被弄到手机里面去了?
不对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耳垂,还在呢,痛。
“你怎么连开视频都不会,你是外星人吗?”靳怀风没好气地说。
谢鹤庭吐吐舌头。
原来这叫“开视频”么,等会得问问希瑞,真神奇。
靳怀风本来还准备说点什么,视线逐渐被画面里的谢鹤庭吸引。
谢鹤庭把手里离自己的脸放得极近,湿漉漉的头发搭在白皙额前,水没有擦干,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式的睡衣,领口处被滴下来的水珠晕开了一大片。
“怎么没擦头发?”靳怀风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谢鹤庭摸了摸洗衣机的外壳,一点水都没有!好厉害!
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做到的。
听到靳怀风的问话,才后知后觉地在自己的领子上摸了一把,上面是湿的。
“我忘了。现在就去。”
“去吧。”
靳怀风把手机搁在桌面上,找了个东西架起来,这样刚好谢鹤庭可以看到他在做什么。
谢鹤庭端着手机拿了毛巾,发现一只手不太好用吹风机,就先把毛巾搭在脖子上。
他注意到靳怀风那边灯开得很亮,看环境像是在书房里,就问了句:“你还没休息?”
靳怀风一目十行地游览文档,随口道:“没有,我在公司。”
“这么晚?”谢鹤庭下意识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加班。”靳怀风问:“你今天去公司怎么说?明天几点上班?”
“公司说这段时间我不用去了,算是借调。等综艺录完再说。”
靳怀风看了摄像头一眼,见到他手里拿了个吹风机,就说:“你吹头发吧。我先去打一杯咖啡。”
谢鹤庭“哦”了一声,也没注意到手机上的视频没有挂断,把手机放到一边,默默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也是谢鹤庭特别喜欢的工具之一了,他的头发很长,以往总是在太阳好的中午就把头发洗好,两个小厮拿着毛巾把水给他擦干,然后他就得坐在亭子里或者花园里晒。
晚上沐浴的时候是不能洗头发的,如果弄湿了,很难干。头发湿湿的睡觉,第二天起来会头疼。
他在现代学会用的第一个小型电器就是吹风机。
不到三分钟,原本还往下滴水珠的头发已经吹得干爽了。
谢鹤庭拿了手机放回到兜里,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起七八,不知道为什么靳怀风为什么忽然跟他开视频,是一个人加班觉得无聊,想要找个人聊聊天吗?
想着想着,脑子放松,逐渐进入了梦乡。
靳怀风在茶水间接完咖啡回来,准备跟他约一下明天什么时候方便接他去吃蛋糕,等他坐到椅子上,拿起手机一看,屏幕那头一片漆黑,只是能听到规律的呼吸声。
靳怀风瞥了一眼桌上的时钟,他10:31出去的,现在是10:37分,短短的六分钟就睡着了?
算了,估计是今天跑了一天太累了吧。
靳怀风把手机从桌上拿下来,切了一下谢鹤庭那边的镜头。
伸手在镜头上摸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靳怀风脸上的疲惫似乎因为这个电话少了许多,他把手机倒阖在桌上,又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
因为不用去上班,心里没什么事情压着,谢鹤庭昨晚睡得特别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就是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拿起来一看,只剩下15%的电。手机放到飘窗上充电,自己起身洗漱。
洗漱完,把从节目组带过来的行李清理了一下。
昨天他看的那个电视里,有一对夫妻,因为男主人公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掏兜兜,把女主人公的衣服上洗得全是纸屑,所以两个人吵了一架特别大的,还差点离婚了。
洗衣服之前不掏兜兜一定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谢鹤庭就这样默默记在了心里。
掏着掏着,他从一条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
翻过来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闫兴昌”几个大字,名字底下印了一小行手机号码。
这几天事情太多了,谢鹤庭才想起来,上次闫老师跟他说,如果他节目录完了,要记得给他打电话。
谢鹤庭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钟,他也不知道对方起来了没有,但是昨天刷手机的时候说现代人不像他们起得很早,父亲上早朝的时候,卯时就得出门,大概是现在的五六点钟,所以平时是四点多就会起来。
他先给闫兴昌发了个短信。
本以为不会那么快回复,没想到短信刚发出去没两分钟,闫老师就打电话过来了。
“鹤庭啊,你们录制结束啦?”
“闫老师好。我们第一周的录制结束了,周日再回去录制第二周的内容。”
“行啊,你今天有空没?来我们协会玩玩吧?”
谢鹤庭今天别的安排。
“你家住在哪里?要我叫车子来接你吗?”
“不用了,您把位置发给我,我用小德导航,就知道该怎么过去了。”
“成。那你加我微信,我把地址发给你。我的微信就是这个号码。”
挂了电话,谢鹤庭先问了下希瑞怎么加别人的微信,很快,闫兴昌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发了个地址给他。
还附送一段语音。
“小谢,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上午有个会,发消息可能看不到。”
谢鹤庭挺喜欢发语音的,也回了一条:“好的,闫老师。那我大概半个时辰后出发。”
对面回了一个小胖娃娃伸出大拇指点赞的手势。
谢鹤庭觉得挺有意思,把表情存了下来。
他点开闫兴昌发出来的地址,查了一下导航,发现他家离棋院的位置特别远,差不多有三四十公里,上面显示预计打车的费用是八十几块钱。
看着那个刺目的数字,谢鹤庭的手指都抖了。
微信里只剩下一百多块钱,还好还有一些现金,不然的话回来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唉,还是得想办法多挣点钱呢。
点开跟时迹星的对话框,他昨晚问的内容还没回复。倒是沈霁弹了条消息过来,问他这几天什么安排,谢鹤庭一一回复。
他们几个人的小群又开始哗啦啦往外面蹦消息,一点进去,是一排的红包,每个红包上面只有一个字,组合起来是“好无聊啊,出来聊天”。
而消息是昨天晚上一点多钟发的。
谢鹤庭试着点了一下,第一个拆了三十几块钱。
有钱的!
他一连点了剩下七个红包,一共收获两百多块,特别开心的发了一句:【谢谢弟弟的红包(>
然后发了刚刚收藏起来的胖娃点赞表情包。
他消息刚发出去,靳怀风的消息第二条跟上。
【哪里来的这么丑的表情包?】
沈霁的红包提示刚好把靳怀风的消息顶了上去。
谢鹤庭点了一下,居然领了一百多。
开心的嘴角都压不下来了。
【谢谢哥哥的红包,开心。】
又发了那个胖娃点赞的表情。
沈霁回复:【那我再发一个。】
谢鹤庭美滋滋领完时迹星的红包。一直潜水的周宴容也冒头了。
周宴容:【都在发红包?我也来两个。】
躺在床上看手机的靳怀风发现自己居然被这样赤裸裸的无视了,十分生气,冷脸在里面一连发了十个专属红包,一边发一边想,这什么破微信,每次只能发两百,也太抠门了。
不过看到谢鹤庭那一句【谢谢哥哥~每一个都抢到了!】
心里舒坦了。
第043章 挑衅
“到了啊。扫码还是现金。”
谢鹤庭下了车, 迷茫地看着写了“海康家园”几个字的小区大门,左右找了一圈,愣是没有看到“B市围棋协会”的招牌。
他只好给闫兴昌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
“闫老师, 我好像去错地方了。我到了别人家小区里了。”
“没走错。你等下啊,我在开会,让我一个学生过来接你, 你现在就在‘海康家园’那个门头下面吗?”
“对,对。我站在树下,穿了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裤子。”他环视周围:“这里还有个玻璃小房子, 里面有个叔叔在看手机。”
谢鹤庭到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些害怕,这里的楼都很高,就像迷宫一样, 他生怕走错了就走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 闫兴昌说他没走错, 谢鹤庭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在原地刷了一会儿“朋友圈”, 给每一条他觉得有意思的都点了个小红心。
“谢鹤庭?”
来人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看起来二十出头, 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看人的时候总是半阖着眼皮,熟悉的神态表情让谢鹤庭一下就想起了靳怀风。
谢鹤庭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上下扫他。
老师说让他来接一个很厉害的棋手。
但是看眼前这家伙, 怎么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
长得太漂亮了。一看就不像是能静下心来下棋的样子。
“你好。我是李观棋,我的段位是业五,老师说你很厉害,请问你的围棋段数是多少?”
谢鹤庭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很厉害”。老师说过, 在临安城,他已经鲜少有敌手。平时也有人找他切磋, 通常是赢得多,输得少。
不过上一次和闫兴昌比赛,让他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水平其实很高。围棋比拼的不仅是谋篇布局,更重要的是算力。他了解过这个时代的算数发展,很厉害,什么微积分、方程式,他都是听都没听过的。
“我没有专业段位。至于我的水平,比闫老师还差了一些。”
李观棋本来就因为被忽然叫过来接人心有不爽,听他说他连段位都没有,更加不耐烦。再看谢鹤庭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轻视,扬着下巴:“哦,跟我进去吧。”
说完,也不管谢鹤庭有没有跟上,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
他们穿过大门,走到离入口最近的一栋楼门口。
一楼原本是两户的格局,已经全部被打通,房子被分成了规整的小房间,整个面积大概有三四百平方,两套房子用中间的露台连接,李观棋带着谢鹤庭穿过露台,进入到另外一套房子里面。
这一套房子的布局和刚刚他们经过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客厅。
客厅里面摆着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一个四方四正的玻璃茶几。
李观棋弯腰从摆在茶几旁边的纸盒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桌面上,看也没看谢鹤庭:“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要随便走动,关了门的房间是在比赛,不要随便进去打扰。”
“好的,谢谢。”
李观棋摆明了就是轻视谢鹤庭,换了别人,一来就被这样下一道面子,早就生气的走了。不过谢鹤庭倒是没有生气。
也许是受到老师的影响,他对棋手有一种天生的尊敬。李观棋虽然年纪不大,但听他说已经专业四段,在他这个年纪应该算是很厉害的了。
一般水平比较高的人都有一些自己的脾气。老师曾经让他去拜访过一些棋手,有些好说话,有些连门都不让他进。他记得老师有一个师兄,他跟着老师前去拜访,对方明明在家里睡大觉,却连门都不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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