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人从狱门疆里释放出来之后,利姆露就毫无动作,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需要再多做什么,剩下的五条悟独自就能解决。
哎呀,看对方暴揍诅咒的样子当真是看得他神清气爽。
接下来该处理的就是被他留在现场的羂索和胀相了吧?关于这两个人,他还得告诉五条悟相关的信息才行——
于是,利姆露这边的进展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就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
“怎么了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听说你们因为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正心潮澎湃来着?倒是让我多看看那副得意的表情啊?”
咒术师的一方集合在一起,表情各异地看着面前有些奇妙的光景。
在他们急匆匆地赶往现场,试图开始拯救五条悟时,却发现只将一般民众封锁在其中的帐被谁解开,所有普通人都在死命地往外跑,这对他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阻碍。
诡异的地方还不止于此。
本来预计会遇上的敌人,不管是改造人还是诅咒师或者是诅咒,他们一个都没遇到。如果不是禁止咒术师入内的帐还在发挥作用,他们都快以为五条悟其实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所谓的被封印不过是误传的消息。
然而事实上是帐还摆在那里,设立帐的诅咒师也迟迟找不到。
多亏得手机的信号随着普通人的外逃开始恢复,他们有了联络的手段,所以在找到可疑的地点后,一人传一人,很快咒术师们便聚集到了这里。
能集合是挺好,可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景象。
字面意思上的一堆诅咒师被揍得不省人事,少数还能活动的诅咒师面色狰狞,正试图反抗那位陌生的白发少女。
但他们的动作,对那名少女都不起作用。
诅咒师们不仅要面对仿佛在和五条悟打架的恐惧,还必须得忍受来自少女的嘲讽。
“就这就这?这么弱都好意思出来混?”
即便是一直以来都和诅咒师不对盘的咒术师,都不免开始同情起身体心灵一起遭受折磨的敌人……而且,总觉得围观的他们也躺着中枪了。
毕竟严格说来,无法破除诅咒师设立的帐的他们,也会被少女归纳在弱的范畴内。
——话说,总觉得能隐约从这名陌生少女身上窥见谁的影子,那是错觉吗?
“那个!你好!”在所有人都忙于思考要如何应对这场面时,虎杖悠仁在一片沉默中大声向陌生的少女打起招呼。
于是揍人正揍得痛快的五条悟顺着他的声音,将视线放到了聚在一起的咒术师们身上。
最初的一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被世界之外的什么给盯上的感觉,不少人直接出现应激反应,有的被惊出一身冷汗,有的手下意识就摸上武器。
但那种感觉很快就消散,回过神来后,大家反而不理解起自己刚才的行为。
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子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刚才出声的虎杖悠仁逃脱了那股情绪后,担起了向对方搭话的责任。
“不好意思,我们正在找设下帐的诅咒师,请问那个人在这里面吗?”
这家伙实在是太实诚了,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说他救师心切好呢,总之,他无视了一切诡异的地方,勇敢地朝视线中心的人发问。
抛了抛手中的三颗钉子,五条悟朝咒术师们问到:“怎么,想要这个吗?”
看到被他不当回事的玩意儿,有的人神色中稍有异样,有的人则明显安心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五条悟的学生们显然就是后者。
也许是下意识将暴打诅咒师的他当成了同伴,虎杖悠仁笑容灿烂地朝他请求到:“没错!我们想要进去救人,可不可以……”
“不可以。”在虎杖悠仁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给出回答了。
他坏心眼地说到:“普通人我不是已经救了吗,这里应该没有你们的事了才对。”
他已经在夏尔的辅助下全速解决了改造人的问题,没什么困难的;诅咒被他顺路祓除了;至于诅咒师,则像现在所有人看到的一样,全部都堆在了这里。
所以不需要担心普通人的安危,他随便怎么玩都没问题。
“但是老师还在里面……!”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要救他的理由。”作为别的世界的五条悟,他表现得相当事不关己,“再说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对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才对吧?”
因为他的话,人群中有几个神色瞬间变化的家伙。
将一切都收入眼底,他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说到底,那家伙还需要你们去救?”
明明可以直说这世界的五条悟已经没事了、现在怕不是正打得正嗨,但他偏偏要故意采用这种容易引起误解的说法——
诶,就是不说,就是玩儿。
虎杖悠仁看上去有些焦急,想要再对他说些什么,不过却被身旁的伏黑惠按住肩膀。
“等一下,虎杖。”伏黑惠皱着眉阻拦了虎杖悠仁,目光放在某个诅咒师的身上。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已经察觉到了诅咒师那边的异动,眼神警惕地看着散发出不详气息的老太婆以及她身旁年轻一点的男人。
在早已知晓的情况下放置两人的五条悟,悠哉地将视线移回那边:“终于准备好了吗,潮来巫女?都给你们这么多时间了,要是再输可就没有借口了哦~”
“哼,小鬼,你就为你的自大去那个世界后悔去吧!”
随着降灵术师阴森森的宣言,她身旁的男人身形开始逐渐变化。
“感觉怎么样,孙儿?”
“没问题,奶奶。”刚刚变化完成的男人回答到,“我现在状态前所未有的——”
“强。”以常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男人袭向五条悟。
动作敏捷地从刚才的地方跳开,五条悟在落地之后,神色头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出现波动,带上了点意外:“老实说,我现在特别惊讶。”
降灵术师得意地笑起来:“哼哼哼,看来你也知道这个人有多不好对付……”
于此同时,咒术师中出现了轻微的骚乱,原因是有人认出了男人身形变换后的身份。
“才不是啦老太婆。”五条悟一脸嫌弃地冲那个诅咒师解释到,“我惊讶的是你居然敢降这家伙的□□情报,是有急着去投胎的愿望吗?直说的话我刚才就满足你了。”
降灵术师没被他的话给动摇,认为其终归不过是作为敌人的小鬼的戏言罢了。
而男人则一直凶猛地朝五条悟进攻着。
一边轻巧地避开男人的攻击,五条悟一边嘟囔着:“真是不听好人言——我看看,最多只能再坚持五秒吧。”
说完这句话,他甚至好心地替诅咒师倒数了起来。
“五、四、三、二、一。”
在“一”出口的时候,男人的身形突然定住,随后像是在挣扎一般,抖动了起来。
“孙儿,你怎么了?!”降灵术师有些焦急地询问起情况。
然而停止抖动的男人性格和氛围都完全发生了变化,转头毫不客气地冲她道:“别攀关系了,老太婆,谁会是你这种家伙的孙子啊。”
见到这幅场景,降灵术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说……”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降什么不好,要降这家伙的□□情报——”因为男人暂时停止了攻击,所以同时也停下动作的五条悟在一旁嘲笑起诅咒师,“他可是完全体的天与咒缚,人类最强的□□,你竟然想凭借你孙子那弱小的灵魂施加控制?”
“好笑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听到五条悟嘴里吐露出的情报,咒术师方的骚乱变得更大,有人震惊、有人慌乱、有人心情复杂,也有人完全处于状况外。
“真的是他,被称为咒术师杀手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天与暴君,完全的天与咒缚?”
“他就是……伏黑甚尔?”
“抱歉,他是谁啊?”
这世界的五条悟的学生中,以伏黑惠为首,有好几个都露出了相当耐人寻味的神情。
“降……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和围观群众相比,当事者的伏黑甚尔才是最淡定的那个,他抬手活动了一下脖子。
随后,他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诅咒师来了一拳,见老人被打飞后在地面上弹了几下不再动弹,他顿时愉悦了起来:“别擅自把人从死人堆里叫回来啊你这混蛋老太婆。”
这速度,甚至比刚才男人展现出来的还要再快上几分——围观的咒术师们见到此景,不由得生出脸上隐隐作痛的幻觉。
同样强势围观了一波的五条悟,此时轻声感慨:“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到你呀,伏黑甚尔。”
“啊?”听见这话,伏黑甚尔看向他,并没有认出这个“老熟人”,“我和你见过面吗?”
“没有哦~”他笑着给出答案。
这是实话,毕竟他见过的、认识的、打过的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伏黑甚尔,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毫无关系。
伏黑甚尔盯着他,神色带着明显的怀疑,最终却还是略过了这个问题:“……嘛,无所谓,比起那种事——你看上去,超强的嘛。”
露出暴戾的笑容,伏黑甚尔如同先前对待诅咒师那样,朝五条悟攻击过去。
“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一次,最想做的事居然是和人打架吗。”
和对伏黑甚尔毫无招架之力的诅咒师不同,五条悟灵活地避开对方的拳头,还有空闲和人聊天:“你看旁边那么多咒术师,就不能去和他们切磋切磋?”
突然被卖的一众咒术师露出震惊的神情。
——喂喂!干嘛要试图把天与暴君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这里?这边的大多数人只是无辜的围观人士而已!
攻击全部被避开,但伏黑甚尔却丝毫没有泄气,反而情绪高涨了起来:“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那边的弱者那么多,不找你找谁啊?!”
突然被diss的一众咒术师稍微产生了复杂的心情。
——能不被天与暴君盯上是很好,不过被直言说比不过一个小孩还是有点……
“那里面应该有你认识的人吧。”
“我可不认识什么禅院家的人!”
以禅院直毘人、禅院真希等为代表的禅院家咒术师因为无辜被cue,引来了身旁人看戏的眼神。
当然旁观者怎样都无所谓,最关键的两人就在所有人面前打得有来有回——更准确来说,负责打的只有伏黑甚尔,五条悟从头到尾都在躲。
没有使用无限,是因为那样就失去了伪装的意义;没有用其他手段解决掉伏黑甚尔,是因为他原本想利用对方锻炼一下咒术师。
只是对方一直执着于自己,根本就不往旁边多看一眼。
……或许他应该走人,让伏黑甚尔自然将目标落在其他人身上?
算了,他又没理由为咒术师考虑那么多,管他们成长不成长呢。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干架对手的异样,嘴角翘起,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认真提议:“甚尔,看上去你的起死回生体验券就要到期了呢,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延长吗?”
继续闹下去,伏黑甚尔会失去理智,变成一头只有本能、会盯着眼前人撕咬的野兽。
同样察觉到这问题,对五条悟的提议如同产生兴趣一般,伏黑甚尔停下动作:“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到?”
他感兴趣,围观群众可不敢让他感兴趣。
这个不知何人的小孩实在是过于神秘和强大,咒术师们不想去赌对方是不是单纯在开玩笑,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有人出声阻拦:“稍等!那个人可是咒术师杀手!即使是为了大多数人着想,也不应该让他复活!”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一同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两个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自己在和别人谈话时有人插嘴,还来指手画脚。
“你们似乎有些误会,我对诅咒师出手,可不代表我站在你们那边——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非得是同伴,对吧?”
让众多咒术师神情更加凝重的是来自白发少女漫不经心的回复。
假设面前这两个人都是他们的敌人……那能期待的就只有五条悟了吧?
可最关键的五条悟貌似被封印了,能让他们前去解救的钥匙还在少女的手上,以刚才见到的场面来看,很难说他们一拥而上就能以多胜少。
将所有人各自的表现收入眼中,五条悟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视线朝下偏移。
眨了眨眼睛,随手把钉子往虎杖悠仁方向抛过去后,不再关注咒术师,他转头对伏黑甚尔道:“下面好像已经闹完了,要一起走吗?”
“去哪里?”
“去把你杀掉的那家伙的身边~”
也就是说去五条悟那里咯?一般来讲,会有人用这么灿烂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吗?
伏黑甚尔略微有些无语,不过他可是个死人,根本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去就去呗,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两人一应一和,旁若无人地离开了现场。
而被留下的人里,接住钉子的虎杖悠仁,虽然不知道陌生少女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利落地将帐的媒介给毁掉了。
在帐消失的瞬间,咒术师们一哄而散,各自朝着目的地奔去——有真心担心五条悟的,有想让五条悟欠自己人情的,也有心怀鬼胎的。
但是他们翻遍整个涉谷,都没能找到点什么。
除了还不自然呆立在地下的普通人之外,根本不见任何诅咒的踪影,狱门疆和五条悟同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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