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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惊讶也不奇怪，毕竟进入咒术界后，他就被科普过这些非人生物是不存在的，它们源于人的空想，是人们虚构出来的。
并且对于会让假想咒灵产生的这些传说故事，咒术师通常都是报以反感的态度。
再加上这之前，他也从未见过五条悟表现出自己对这种题材的喜爱。
“嘛，只是最近稍微有点在意。”五条悟一边回复，一边从众多光碟里又挑了出一张。
如果虎杖悠仁观察得再仔细一点，就能发现他手中的光碟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些电影的简介都表明，这故事涉及到了非人生物出现的原因。
妖怪也好、恶魔也好，都只存在于人创作的故事之中，这本是咒术师的常识，连过去的五条悟也不曾怀疑过。
不过有咒术师提出过猜想，认为创作妖怪故事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想象力丰富，那就是他们真的看到过什么。
理所当然，咒术师口中的什么，只有诅咒这一个选项。
那个咒术师认为，创作者应该是看见了诅咒，却又不了解诅咒的存在，于是将它们的形象进行了改编和美化，辅以自己的想象力，最终才写出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故事。而那故事被人们所接受，又衍生出了假想咒灵的存在。
这个推论看上去合情合理，因此在咒术界中很受人推崇，不过五条悟却对此不以为然——
究竟是怎样的心态，才能在见过诅咒之后，还能把它们美化到那种地步啊？
更重要的是，妖怪的故事里可是有很多人妖相恋的情节诶，假使妖怪的原型真是诅咒，那岂不是在恶心人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五条悟从来都没赞同过那个推论。
然而在去过异世界、并发现那边的各个种族与妖怪们的很多特征都恰好符合之后，他的想法产生了些许变化。
也许那名咒术师提出的理论是对的，只不过创作者看到的并不是他所说的诅咒，而是货真价实的异世界民。
不然不能解释这种巧合。
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通常乍一看是巧合的事，实际上不过是各种因素下的必然——所以比起巧合，他更倾向于创作者确实曾亲眼见到过那些生物，然后用笔去记录或者改编他们的故事。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创作者是怎么目击到异世界民的。是曾到过那边的世界又返回，还是说在这边的世界看到了从那边世界过来的家伙？
说不定在相关题材的创作里找找，能找到蛛丝马迹，要是能发现从那边到这边的方法，然后告诉利姆露，对方多半会给出很有趣的反应。
虽然他心中其实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就是了。
虎杖悠仁是不知道五条悟突然对这个题材提起兴趣的理由，但他知道对方压根没时间慢慢看这么多电影的事实，关心地道：“不过老师，你就算拿这么多，自己也看不了呀？”
“这里就是你出场的机会了，虎杖悠仁同学！”五条悟丝毫不见苦恼地秒答，看上去对解决的方法心里十分有数。
于是虎杖悠仁只能一脸茫然地发出声音：“欸？”
五条悟没时间看电影，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就看见自家老师用着很亲切的态度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嘴里说出的却是每个学生最不想听到的话——
“特别作业，悠仁，看完这些电影后写一个观后总结交给我～”
虎杖悠仁先是沉默了两秒，消化掉这句话后，才发出惊叫：“诶——？？？”
自己没时间慢慢看电影，这种事情五条悟比谁都清楚，再说让他亲自来弄这些效率也太低了，因此交给别人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虎杖悠仁这孩子，思维挺敏捷，偶尔会有很清奇的脑回路，让他来指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关键的东西——这么想的五条悟光明正大地滥用着自己身为教师的权利。
而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就能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采用这种手段。
没错，同为五条悟学生的另外两人，也得到了相同的优待——
第二天五条悟照常在迟到几分钟后走进教室，随后就被人拍了“一脸”纸张。
伏黑惠将东西拍到他脸上后，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给，五条老师，你留的作业。”
五条悟接过那一沓纸，对伏黑惠的行为评价道：“惠你很暴躁哦。”
“这都怪谁啊？！”教室里的另一个学生忍不住出声。
如果说伏黑惠还会勉强维持着对五条悟、对老师的尊重，那钉崎野蔷薇就是演都不演，直接把嫌弃挂在了脸上，对五条悟不满道：“谁让某个无良教师滥用职权，说着要给学生留作业，实际上不就是把我们当工具人，给你打白工吗！”
“而且你又迟到了。”旁边的伏黑惠紧接着再给五条悟加上了一条罪状。
对于学生的控诉，五条悟的第一反应就是委屈：“什么呀，我还以为你们应该已经习惯了呢。”
啊，这欠扁的态度。
伏黑惠感到自己的拳头正蠢蠢欲动。
“习惯归习惯，但这又不代表你没做错！”眉头抽搐的钉崎野蔷薇手指向五条悟，显然还是对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很看不过眼，指责道，“况且这不就恰好说明你这老师当得有多离谱吗！”
“——哪会有老师把迟到当成习惯的？！”
“那当然是你面前这个啦。”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把她的手压了下去，然后拿着伏黑惠拍给自己的资料，就找了个凳子坐下。
完全就没有把指责听进去的意思。
坐下之后，他还记得反驳一句：“而且，我这不是让你们打白工，只是在锻炼你们搜集和整理情报的能力。”
说得跟真的一样……
伏黑惠面瘫着一张脸吐槽：“那种事不都是由‘窗’统一负责吗，五条老师你不也从来都没有管过这些……”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弱了下去，因为他发现五条悟翻着资料，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图。
硬了，拳头它已经硬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伏黑惠的心情，钉崎野蔷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认真地朝他点点头。
于是伏黑惠也以点头回应。
两人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默契地向沉迷于资料的五条悟袭去，动作娴熟得就像已经配合过很多次一样。
事实上，这确实是他们在一起时经常会有的情节，几乎到了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的地步，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却总是如此的乐此不疲。
同样对这情节习以为常、熟练躲过攻击的五条悟，手里还攥着那坨资料，笑着夸奖两人：“哎呀，你们两个的配合真是越来越优秀了～”
就是这夸奖，听上去有那么亿点点的嘲讽。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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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同的老师，不同的待遇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配合着向五条悟攻击，对此五条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用无下限给挡住，导致来来回回之后，二人的攻击也没有触及到他分毫。
持续了这运动几分钟，两个学生终于停下这无意义的行为。
钉崎野蔷薇喘了几口气，十分不服气地说到：“可恶——为什么这个人的动作那么灵活？明明已经有无下限那种作弊的术式了，居然还把体术也锻炼得这么好，是图什么？”
“哎呀，毕竟你老师我曾经是在这方面吃过亏的嘛～”五条悟贴心地解答了她的疑惑，语气很是轻松。
虽然曾经的那次吃亏让他险些丧命——假设当时他没有领悟反转术式就真的直接挂在原地了——但那件事确实也是他真正迈向最强的契机，让他弥补弱项的同时也增进了强项，因此如今提起来的时候没有多么不自在。
倒是伏黑惠，视线斜移，轻轻咋了下舌。
五条悟趁机教育自己的两个学生：“你们也是，不要因为太过依赖自己的咒术而落下最基础的身体锻炼，毕竟诅咒可不会因为你们是咒术师就不和你们贴身战斗，而且也不清楚将来会遇到什么情况。”
谁让诅咒一般都喜欢贴脸打架，很少有乖乖站在远处等咒术师使用术式的，所以为了不被诅咒乱打，咒术师人均体能优秀。
至于其他情况……
像是五条悟自己，就已经被能消除咒力的道具针对过好几次了，谁能保证之后其他人不会遇上同样的情节？
虽说为了减少那种可能性，他已经把之前碰到过的那几个咒具统统销毁了。
他接着评点道：“现在惠的体术还算看得过去，野蔷薇就不太行了，要在这方面好好训练一下啊。”
“明白——”知道五条悟这次是正经的忠告，钉崎野蔷薇就没有再跟他唱反调，应声道。
她不由得回想起初到东京、第一次祓除这里的诅咒时，虎杖悠仁徒手破墙的场面，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术确实还不够优秀。
——不对，冷静点野蔷薇，就算那家伙死了也不能带上这种滤镜。那压根不叫体术，只是单纯的蛮力而已，你可不能往大猩猩的方向发展。
果然榜样还得看真希学姐。
而得到夸奖的伏黑惠没有表露出开心，毕竟前不久被压着打的记忆还鲜明地留在他的脑海里。
比起这种五条悟不说他也会做的教学，他果然还是更在意这个人心血来潮布置的作业：“所以，五条老师，你可以告诉我们收集这些资料有什么用了吧？”
“嗯，稍微有点在意的事。”
虽然目的是同一个，但五条悟留给这两人的作业，当然和留给虎杖悠仁的作业内容有差别。他让他们去搜集的资料，是关于最近流行的都市传说以及可能与之有联系的事件的资料。
和已经无法查证起源的妖怪故事不同，都市传说的内容一般都是实时更新，也就是说一旦在这里面找到和异世界有关的信息，那利姆露来到这世界的成功性就能大大地提升。
“什么呀，这种说话留一半的态度，真让人不爽。”见五条悟说到这里就没有接着解释的意图，钉崎野蔷薇右手食指不停敲击着左臂，充分展示着自己的焦躁。
“算了，习惯就好。”问出这个问题的伏黑惠反过来安抚她。
随后他又朝五条悟打了声招呼：“那老师，我们继续去为交流会做准备了。”
“去吧～加油～”
在五条悟的应援声和挥手送别中，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从走廊还隐约传来了某人的抱怨：“真是的，二年级的前辈们都比这个老师靠谱得多……”
“你说得对，可惜我唯一尊敬的乙骨前辈还没有回来……”
唉，今天也是被嫌弃的一天。
五条悟再次就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刚准备批改一下学生的作业，脑内就适时地响起杂音。
【悟，在吗？】标准网络聊天的开场白，虽然他们的声音都是直接在对方的脑袋里响起，但不妨碍利姆露试探性地先问一句。
对此五条悟的回应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你还真把这当电话啊？！】利姆露当即进行一个槽的吐。
【找我什么事？】五条悟还记得自己对利姆露说过没有有趣的事就不要来找他，所以语气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有有趣的活动？】
【没有有趣的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对于试图蒙混过关的利姆露，五条悟“哼——”了一声：【那就是你想我咯～】
哇，这家伙还是那么地不要脸。
要不是利姆露现在真的找不到其他聊天对象了，他绝对不会把自己送过来给五条悟调戏！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宁愿顺着五条悟的话说下去，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情况，所以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果断答道：【这个……嗯，你说得对！】
五条悟嗅到了乐子的味道。
要知道利姆露情愿接受调戏，都不想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多半是因为不想听到他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不得追根究底一波？这不得挖出利姆露隐藏的事然后狠狠地嘲笑他一波？
但显然利姆露不是很想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就问起五条悟的现状：【所以你现在在干啥？】
他也不问忙不忙了，反正从五条悟接受他的通讯后第一时间耍宝这件事就能看出，这家伙就算忙也是很有余力的。
五条悟暂时把刨根问底的事情延后，先是在心里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等怨念的声音把利姆露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才给出回复：【刚刚因为留作业的事情被学生甩了脸色。】
所以现在是放学时间？
以为五条悟只是身为老师正常给学生布置作业，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是在滥用职权的利姆露，对于他的遭遇深表同情，温柔地补了他一刀：【虽然你肯定不明白，不过不管哪个时期的学生，都反感作业这种东西啦。】
利姆露也曾经在自己的学生时期，思考过为什么会有作业这种东西存在的世界级难题，虽说三好学生的他会乖乖搞定作业，但那也不妨碍他希望作业能有多远滚多远！
至于会认为五条悟不明白这种感情，那是因为他下意识就认为五条悟要么压根就不会管作业，要么就是觉得作业太简单没难度根本不算事……
【什么呀，】还真就没有因为作业烦恼过的五条悟嘟囔了一句，随后问到，【难道说你那边的小鬼们也是这个样子？】
那倒不是。
利姆露稍稍有些心虚：【这个，我是实战派嘛……】
鉴于利姆露自己本身是对理论一窍不通的，甚至丢掉翻译魔法他连文字都可能看不懂，他很少会去留书面作业，基本上都是些训练题目。
好在他很受学生们的喜爱，大家都争着想和他对练，压根不可能会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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