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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框架摆好了，细节倒也没有那么难搞。
有人找出问题，有人提出解决方法，虽然难免会遇到点磕绊，但会议总体还是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麻烦了。”这句话意味着本次的讨论即将进入尾声，五条悟缓缓道出了那家伙的名字，“——羂索，他肯定不可能会放任咒术界改革成功。”
即使是对于他来说，羂索也着实算是一个麻烦，原因无他，就是对方实在是太能躲了。
藏身这么久从来没被他或者和他有关系的人发现过，不仅如此，还从利姆露的手中成功溜走，恐怕泥鳅都没他能溜。
利姆露开口：“那家伙的话……”
这人的应对法他已经和阿帕忒商量过了，虽说他并没有百分百的确信真的能发展成那样，不过姑且还是可以相信恶魔的判断。实在不行，等计划开始实施，羂索肯定会坐不住，到那时抓住他的小尾巴直接进行处理也可以。
所以他想说羂索就交给自己来对付。
但是没想到，一直都会等别人把话说完再开口的那个乙骨忧太，在这时候抢过了话头：“如果找到了羂索，可以让我来对付他吗？”
对他的表现，不仅是话被打断的利姆露，连五条悟都稍微有些意外。看向神色十分认真的他，五条悟问到：“怎么了忧太，这么积极？”
“……是这样的，老师，那个人应该是这次最棘手的敌人，我想借助他知道自己究竟成长了多少。”乙骨忧太这么解释着。
原来如此。
确实，即便内里换了个芯子，不知为何羂索使用的也的确是夏油杰的咒术，理论上讲他仍会被视作特级。
世上仅有的四个特级咒术师，能和其中之一认真厮杀的机会已经不能用少见来形容，偏偏一年前乙骨忧太就和同样的咒术对抗过，所以用对方来检验这一年的成果再合适不过。
有才能同时也很勤奋、所以变成当之无愧的最强的五条悟很欣赏自家学生这种进取心，轻易地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看到忧太这么上进，老师我很欣慰，当然会支持你！”
既然和羂索……和那具身体渊源最深的五条悟本人都没意见，利姆露肯定同样不会有意见。
虽然羂索试图设计封印五条悟，不过在这世界一切还没发生，导致目前他对亲手取那家伙的命没有太大的执念，更想要的只有他脑子里的东西。
反正吃掉应该是本体的脑花就能获取羂索的记忆，所以把打败对方的任务让给乙骨忧太也无所谓。
况且他好歹是个老师，知道这种经验不可多得，不会为了享受切菜的快感做出阻碍学生成长这种事。
于是他表态：“那只要发现他的踪迹，我就把你带到他面前。”
见两人都没有反对自己的意思，乙骨忧太放松地笑了笑，对做出保证的利姆露道了谢。毕竟他是体验了神奇传送的人，知道那种移动方式的便捷性，不会质疑些什么。
——在场的人里，唯有一人，没有被乙骨忧太骗过去，察觉到了他的谎言。
五条悟本身就是个喜欢研究如何变强的，所以乙骨忧太的说辞在他耳里合情合理；利姆露对乙骨忧太的认知太浅，根本就不会多想。
但阿帕忒不同，她能察觉到别人的真实情感、对谎言十分敏感，并且她自己也经常会采用这种糊弄的手段。
所以她能够明白，乙骨忧太刚才不能完全说是在撒谎，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理由，甚至将最大的动机给隐瞒了起来。
只是她虽然察觉到了这点，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任由对话继续前进。
“那忧太就先回去等着吧，很快就能回日本了。只不过根据情况，回来的方式可能不大一样就是了～”五条悟对乙骨忧太说，还是老样子语气轻佻，丝毫听不出他在说重要的事。
羂索和高层，到底哪一方的动作更快，谁也不能保证，如果羂索先行动，那乙骨忧太可能在光明正大回国前就得先有场匆忙的来回了。
乙骨忧太笑着回应：“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我送你回去。”
利姆露这么说着，起身带着他离开，在将他送回原本的地方之后，相互道了个别就又自己回到了神秘的空间。
变成一个人的乙骨忧太悄悄松了口气。
正如阿帕忒察觉的那样，他申请让自己对付羂索的理由并不只是像他说的那样——诚然，用羂索来检验自己的成长、或者说以此更清晰地让老师能看到自己的成长，然后可以放心地离开，他心中是有那种想法的，但乙骨忧太从来不是热衷于厮杀和展示自己的类型。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积极，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对手的身份和行为。
他在一年前犯了个错，没有成功杀死夏油杰，让对方逃走了。后来他才得知，亲手终结那个人生命的五条悟，而那个人是自己老师唯一的挚友。
如果他当时能够更强一点，如果他当时能够更努力一点，是不是就不需要让老师做那种事了？
他不知道动手的老师是什么心情，他不想去问、也不会去妄自揣测，但至少对他本人来说，他十分懊悔自己没能做得更好。
这份懊恼原本是他自己的事，既然事情已然随着夏油杰的死而平息，他也就将之埋在心里，不去思考——但令人愤怒的是，居然有个叫羂索的家伙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出来继续作恶、甚至还妄图对老师动手。
羂索，他怎么敢？他凭什么？
夏油杰已经死去的现在，对方对乙骨忧太来说已经不再是必须要打倒的敌人，而仅仅只是老师重要的朋友。他不会原谅有人做出这种打扰死者的行径，也不会允许有人用五条悟挚友的身体企图谋害五条悟。
可以说，羂索是彻彻底底踩到了乙骨忧太的雷点。
即便他的愤怒不明显，被隐藏得很好，但依旧是在内心某处静静地燃烧着。
这股怒火要如何宣泄？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去和罪魁祸首的本人对线。而且，只要五条悟同意了他的请求，就没必要本人再去和羂索面对面了。
他说出口没说出的理由其实都很正经，只不过单纯有些心思不想说出口。
好在事情都很顺利，五条悟如他所想接受了他说出来的理由，利姆露也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成功地得到了这个机会。
上次因为他的失误害得老师不得不自己对夏油杰动手，这次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一定不能让老师再第二次杀死挚友——
这么想着，他踏上了回到自己据点的路。
接下来，就是准备以及等待的时间了。
*
这边，利姆露因为送乙骨忧太的速度很快，在他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和阿帕忒的对话也才起了个开头。
“你是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吗？”五条悟对着恶魔发问。
“可行性是有的，单论可行性的话。”阿帕忒如此回答。
一瞬间，利姆露便福至心灵，明白这两个人正在讨论的话题是什么了——不会错，绝对是那个利用梦、更准确来说是利用爱丽丝乐园缓解人的负面情绪，以削弱诅咒的计划。
*
作者有话要说：
纯爱战神，永远的神。
忧太真的是个好孩子，很希望漫画里他也能大杀四方，但是独眼猫现在进度真的好慢好慢，而且感觉剧情都没有爆点。
第121章 可行性
正如利姆露所想，五条悟和阿帕忒所谈论的话题，便是那个兴许能从根本上减少咒术师伤亡的策略。
“既然有可行性，你为什么还是那种表情？”五条悟朝阿帕忒问着，“是实施起来很困难吗？”
看阿帕忒的脸就知道了，那上面明显写着为难二字。
被质问的恶魔轻轻点了点头，开口：“我就不问二位为什么能笃定第一次之后人类就能自己进入梦里了，问题是这个第一次做起来的难度。”
难点在哪呢，那自然是在数量上了。
“让一个人做梦不费吹灰之力，让一群人做梦轻而易举，努努力让一整座城市陷入沉睡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一个国家……甚至全人类，不行，我的演算力做不到那种程度。”
最蛮干的方法就是先在某地最大范围使用能力，等休息好后换地方再重复这个行为。
要知道世界是相当广阔的，光是想想就能明白它需要耗费多少的精力以及时间，而且在做这件事的整段时间内，阿帕忒绝对没有办法再去管其他事情。
“当然，如果这是主人的希望，我是不会反对的——”她真诚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一次办不到，那就踏踏实实地一点一点积累，滴水能穿石，只要愿意坚持迟早能达成这个目标。”
反正若真的能让人类的精神得到放松，那确实是好事一件，而且没了那么多负面情绪，她能看到的好故事就会增多，对她来讲也是值得的。
无非就是累一段时间，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问题是演算力不足么。”没有管阿帕忒的保证，知道问题所在的五条悟开始思考。
阿帕忒说的最硬来的方法，那只能作为想不到解决办法时可能会采用的最后方案——本来阿帕忒身为恶魔，就没有为人类、为咒术师做这么多事的理由，在此基础上还让她受苦受累那更是没有道理。
说到底，就算是思考这些的五条悟，原本也没有义务一定要为咒术师或者普通人考虑这些事情，哪怕他立马拍拍屁股走人，都没有人能指责他什么。
现在他只不过是觉得既然已经多少有了眉目，就顺着思考下去而已。
“演算力啊……”轻声喃喃着，他将目光放到回来后站在一旁没有加入谈话的利姆露身上。
要说在场谁的演算能力最强，那毋庸置疑就是利姆露所持有的技能，智慧之王了。因为曾经一时兴起和对方比试过，所以五条悟十分确信这个事实。
——不知道一直被利姆露称作万能的智慧之王，有没有办法帮助别人进行运算？
这个问题，被他盯着的利姆露本人也十分好奇，不过他潜意识认为智慧之王是能做到的。
面对两人的期待，智慧之王如此回答：【……协助他人运算是可能的，但是根据对象和地点效率会有差别，考虑到这里的环境以及个体名阿帕忒和主人间并不存在联系，我认为不会取得多好的成果。】
【如果由我独自进行运算，就另当别论。】
唔，要是阿帕忒是被他取名的，他就能通过食物连锁直接使用对方的技能了，然而阿帕忒是五条悟的部下。
利姆露叹了口气，刚想说要不这件事就算了，没想到阿帕忒却在这时开口。
“如果说利姆露大人用我的能力可以做到这件事的话，我倒是知道一种方法。”
“……诶？！”利姆露震惊地看向阿帕忒。
先不说居然还有方法，为什么五条悟只是看了他一眼，阿帕忒就能把情况判断得这么准确啊？简直就像是听到他内心的想法一样！
不会是真的听到了吧？不应该呀，现在的智慧之王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未经我的同意，没人能窃取主人的思维。】智慧之王肯定道。
——故意的？也就是说是故意的？！
疑惑地瞟了一眼震惊后就把阿帕忒晾到一边、跑去和自己技能对话的利姆露，五条悟代替他向阿帕忒确认到：“那个方法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只要主人真正去一趟异世界，自然就能明白了。”
“嘿——”听到这话，五条悟发出饶有兴致的声音，“那也就是说……”
“是的，请和这边的世界道别，成为那个世界的人吧。”阿帕忒笑着回答，语气中竟然还有些期待。
毕竟有和利姆露约定好的今后，想着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稍微提前一点倒也无所谓的五条悟，甚至都没有犹豫，点头就直接同意了。
“等会等会，为什么话题推进得这么快啊？！”利姆露终于不再和智慧之王掰扯，回过神来插进对话之中。
五条悟看向他，漫不经心地说：“做起来又不麻烦，而且本来就有预定要移居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们约定的不是等咒术界的问题处理好后再离开吗？
虽然利姆露一点都不想提醒，不过一旦变成那个世界的人，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耶？
这家伙还真是只要决定了某件事就会特别果断啊——要不是这决定对利姆露来说只有好处，而且从五条悟的态度里他知道自己是被信赖着的，他真的会让对方再多想一下。
看着一下子无语一下子又开心的利姆露，五条悟一挑眉：“怎么，你之前说等我去了之后会养我的，现在就开始后悔了不成？”
“没有那回事！”利姆露下意识地反驳——五条悟只要变成异世界的人，就意味着对方永远不可能会从他面前消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反应过来后，他又冲面前的人反驳到：“不对，我没那么说吧！我的原话绝对不是那样的吧！”
“嗯——？”五条悟歪头作疑惑状。
“——会养的！会养就是了！”利姆露被他的动作和声调逼得涨红了脸，大声承诺着。
呜，还以为告白的时候掌握了主动权，之后的关系能发生点改变呢，结果还是斗不过五条悟，难道他注定就是要被这家伙拿捏的吗？
算了，反正也没差，就这样吧。
“两位，打情骂俏或许可以等正事结束之后再做。”旁边的阿帕忒视线在两人身上不停徘徊，在确认了什么之后，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这个是，那个……”
利姆露不知为何有点慌乱，五条悟则瞬间进入状态：“那现在就去异世界一趟？”
“这样很好，事不宜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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