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不想打扰五条悟和其他人的相处，他话都变少了许多，现在没有那些顾虑，当然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聊天了。
于是乎，从高专到虎杖悠仁所在据点的这段路程，就在他们的谈话中度过了。
到了地点下了车，五条悟进屋后并没有看到虎杖悠仁的身影，便轻车熟路地往地下走去，不需要在楼梯口纠结右转还是左转，房间内发出的声音为他指明方向。
“果然好电影就是好电影，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厌烦！”
兴许是刚结束完一部电影的鉴赏，虎杖悠仁带着有点激动的语气对房里的另一个人说到。
不过那另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就没那么精神了。
“嗯……确实。”
虽然没有直接听到过这声音，不过五条悟已经猜到了它主人的身份。
而曾经听过好一阵这声音的利姆露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更是佐证了五条悟的推测。
“吉野顺平也在这里呀。”
“看上去是这样。”五条悟应道。
不知道把吉野顺平带到这里来是七海建人的主意还是虎杖悠仁的主意，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跟对方说的，导致刚才他们听到的语气那么没精打采。
“顺平……没问题的！七海海是很可靠的大人，既然他说你妈妈现在很安全，那一定就是有保障的，所以放心下来，好吗？”
啊——原来是在担心母亲那边的情况吗。
五条悟把握住状况，推门进去，拉长音调道：“我说——悠仁～你这种说法，就好像老师我不可靠似的——？”
屋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因为他的声音都站了起来，并循声朝向门口。
“五条老师！”看到老师的身影，虎杖悠仁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立马为自己辩解，“老师当然也很可靠！只不过你不是在国外嘛……‘远水救不了近火’，是这么说的吗？”
他挠着头，神色有些憨厚。
“咦，七海没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吗？不过马上又要离开就是了。”五条悟略微发笑。
不知道背后诸多弯弯绕绕的虎杖悠仁闻言感慨了一句：“才刚回来就走，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忙啊。”
嘀咕完，他转头热情地对身旁的吉野顺平介绍到：“顺平，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五条老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提醒七海海和我你身处危险之中的人！”
吉野顺平看上去有些局促、还有些慌乱。
“五、五条老师……你、你好……”磕磕巴巴向五条悟打招呼的他，视线却根本不敢和本人对上。
像极了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就五条悟所知，吉野顺平应该不是什么腼腆到不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格，因此这副表现让他不禁疑惑：“也不用这么怕我吧，我又不会吃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夜蛾校长：悟要辞职，看他抱着玩偶不放手的样子，原来有这种爱好，那送他一个咒骸当纪念吧！
5t5：丑拒。
萌王：不要来抢我的位置好吗！
*
看完3.0前瞻的我好想大喊一声，来人，把我砸晕到24号，可惜我不行。
第129章 诅咒之王
被五条悟那么一问，吉野顺平看上去更慌张了：“不是，那个……”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来，视线也一直游移不定，看哪里就是不看五条悟。
又怎么能说出口呢，这位五条老师那不同寻常的气质根本不需要多看他就能明白，对方和一无所成、甚至险些误入迷途的自己，完全就不是处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对方据说是咒术界最为强大的咒术师，而自己则是一个被诅咒哄骗还不自知的普通人，他甚至分不清现在的感情是自卑多一点，还是心虚更多一点。
“顺平。”
站在吉野顺平旁边的虎杖悠仁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那声音里带有鼓励的意味，看向他的眼神也饱含加油的意思。
有人在自己身边支持着自己，这个事实让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谢谢您！还有就是……那个，”猛地朝五条悟弯下腰，吉野顺平大声地鞠躬道谢后，声音一瞬间变小了点，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他做好准备、下定决心，要直面自己犯下的过错。
在突然被刚认识没多久、相处起来很愉快的虎杖悠仁带着一个一脸严肃的大人咒术师找上门时，吉野顺平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和真人偷偷混在一起的事情暴露了。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想，只不过，他面对的不是想象中的苛责，而是真切的担忧与关心。
他当时还没太搞明白，稀里糊涂就因为虎杖悠仁恳切的言辞跟着两人走了，后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才从大人咒术师的嘴里听到了令人害怕的事实。
七海建人向来都是个靠谱的，他明白像吉野顺平这种类型，如果不让他知晓事情的全貌、不让本人释怀的话，恐怕今后又会有踏上错误道路的可能性。为了避免那种情况，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几乎原原本本告诉了吉野顺平，还帮他更深入地分析了一下。
所以，吉野顺平现在能很清楚地认知到他自身的状况。
真人是诅咒，是从人对人的恐惧中诞生的诅咒，是对人类恶意的集合体，理所当然不是出于善意才对吉野顺平特别对待。
事实上，他曾不仅一次亲眼见过真人的试验现场、亲耳听过遭受痛苦的无辜人们的哀嚎，但他却依旧被“来之不易”的“理解”给蒙蔽，甚至选择欺骗对自己友善的人。
直到被人点出，他才幡然醒悟。
如果只是自己被骗还好，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将重要的家人也置于险境这件事——他都不敢想象，要是真如七海建人所说，早上起床后发现母亲身亡这件事，自己该有多么的绝望，又会在诅咒的教唆下做出何种疯狂的举动。
自己在身为诅咒的真人眼里不过是解一时闷的玩具罢了，亏他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找到了理解者、找到了拯救自己的人。
而真正救了自己和母亲的人，是眼前的、以及没在眼前的咒术师们，不是吗？
所以不管是对于给与自己机会的谢意，还是对于犯下错误的歉意，他都得好好表达出来才行。
虎杖悠仁将吉野顺平的表现收入眼底，由衷地露出安心的笑容——吉野顺平肯迈出这一步，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因为他知道，五条悟不是在意这种问题的人，不然也不会从高层手里保下糟糕度更上一层的自己。
最难过的情况被避开了，吉野顺平和他的妈妈都还好好的，兴许接下来对方还会成为自己的同学，这对虎杖悠仁来说，自然是可喜可贺的结局。
——七海建人把几乎所有的事都向这两人说了，唯有一件，是他没有说出口的。
两个孩子以为真人之所以选择在他们相识的夜晚动手只不过是偶然，但他从五条悟那里知道，诅咒其实是想要利用吉野顺平对虎杖悠仁做些什么。
隐瞒这件事的原因，当然是他判断其没有必要让两个孩子知道。
若虎杖悠仁得知自己是让诅咒对吉野顺平下手的催化剂，若吉野顺平得知自己是用来刺激虎杖悠仁的工具，他们都会产生名为自责的情绪吧。
毕竟前者是个很温柔的孩子，而后者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明白自己出事会对前者造成多么沉重的打击。
正因为不知道这些背后的小细节，现在的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才能依旧相处得这么自然，怀抱着不同的心情等待着五条悟的回应。
“小事小事～”面对吉野顺平郑重其事的道谢和道歉，五条悟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随性，导致气氛完全紧张不起来。
对着一脸忐忑不安的少年，他这么说到：“你要感谢的人不只是我，要是你持有歉意，那就用行动去宽慰和证明自己。”
“……五条老师！”听到他的话，吉野顺平脸上的表情换为欣喜，语调也放松了下来。
虎杖悠仁口中的可靠老师，果然和他那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班主任不一样，是真真正正的好老师！
“啊，不要叫老师。”五条悟抬手指正，没给心思敏感的少年东想西想的机会，紧接着表情严肃地解释，“我已经不当老师了，放轻松直接用‘先生’称呼就好。”
随后他神色一变，特别亲切地接到：“当然，直接叫名字我也不介意的啦～”
这开玩笑和自来熟的节奏吉野顺平相当不熟悉，所以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倒是虎杖悠仁，连忙开口插话：“等等等等，老师！不当老师了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诶？！”
“当然，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想到的嘛。”
完全没有给出具体的解释！半点没有解释的意思在吧！
对这似曾相识的展开，虎杖悠仁表示他很熟悉这一套。
“嚯～”此时，在四人的空间里，突然传出了第五个人饶有兴致的声音，“肯放下那个无聊且无意义的教师工作了吗，是什么导致你的心态发生变化？难不成终于想要花心思去称霸世界了？”
虎杖悠仁的脸上张开另一张嘴，不顾这张脸主人的意愿就擅自发出了声音。
“宿傩你闭嘴，老师才不会做那种事呢！”虎杖悠仁说着，一巴掌就朝那张嘴拍了过去，理所当然拍了个空。
即便刚才五条悟宣称自己不当老师了，他的称呼方式也没有改变，一来是习惯了，二来……不管五条悟有没有挂老师的名头，对他来讲，对方是自己老师这个事实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见到虎杖悠仁的反应，吉野顺平就明白了，这个新声音的主人便是那个将虎杖悠仁变成死刑犯的罪魁祸首。
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或许是为了能让他安下心来，虎杖悠仁滔滔不绝地跟他讲了很多自己对咒术界的了解，也稍微分享了一下至今为止的经历，所以他得知了对方进入咒术界的前因后果。
没想到在被明目张胆嫌弃时都不曾开口的那个两面宿傩，会在现在突然插话。
五条老师……五条先生不当老师，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话题么？
“哈，不要来妨碍我，小鬼，”第二张嘴从另一个地方长了出来，两面宿傩语气很是嚣张，“要知道我可是很期待和这混账认真厮杀的，要真发展成那样，岂不是最棒了？！”
虽然虎杖悠仁没有再白费口舌多说几句，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脸上写着“不要白日做梦”。
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代表两面宿傩的那张嘴，秉着对即将真正离世的千岁老人的关怀，姑且赞同了一句：“是呀，那种发展好像也挺有趣的。”
“嗯——？”
“老师？”
不管是虎杖悠仁还是他体内的两面宿傩，都察觉到了这回答隐藏了另一层含义。
果不其然，接着那句话，五条悟又说了一句：“但很遗憾没有那个机会，当然关于我之后要去做什么，你也没法知道了。”
“你是想说，你找到了不伤害这小鬼就能处理掉我的方法？”
两面宿傩冷笑一声，很明显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一千年来的咒术师们连他遗留的手指都处理不了，又怎么可能拥有直接对付他本尊的办法，就算面前这个咒术师是当代第一的奇才，也没那么容易就把他给唬住。
要是真有那种方法，五条悟肯定一开始就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而突然找到方法？哼，五条悟但凡拥有能撞上这么微小概率的运气，根本就不至于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至于五条悟会直接对虎杖悠仁下手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没被他纳入考虑范围内。
两面宿傩自信满满，五条悟也不急着反驳他，转头对吉野顺平道：“顺平，稍微到其他房间等一下，我很快就能还你一个没被炸弹绑定的朋友～”
刚见面不久就直接叫名，还真是和虎杖悠仁如出一辙的自来熟……
吉野顺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反驳“朋友”这两个字，最后也只是呐呐地说了声“好”，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五条悟真的让闲人退场了，两面宿傩那是一点都不慌。
不仅如此，他还要接着嘲讽：“呵，小子，做到这地步，到时候要是失败，可就没脸见人了哦。”
“放心，结果包你满意～”五条悟不慌不忙地回应。
*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也不想写咒术界这些弯弯绕绕，写起来很憋屈，看也没啥好看的，但是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嘛。
当然某些人该退场的，我让他们退场得特别干脆，比如这章还在嚣张的某大爷（）
……应该不会到时候被说戏份太少了吧？
第130章 一名退场
“老师，真的找到了方法了吗？”
从五条悟开始和两面宿傩“对峙”开始，就一直乖乖闭嘴没有插话的虎杖悠仁，终于找准时机，问出了声。
并没有执着于纠正“老师”这个称呼，五条悟笑着看向他：“哎呀，我像是会在这种事上骗你的人吗？”
“不是啦！”虎杖悠仁摇摇头，立即反驳到，“虽然老师经常会在各种场合开玩笑，但在重要的事情上一向都很认真的！”
“只是……怎么说呢，总觉得没有实感。”他挠了挠脸，诚实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两面宿傩趁机毫不留情地嘲笑：“当然啦，你让他把这个消息往外说，看看会有几个人相信。”
直接无视掉诅咒之王的废话，虎杖悠仁冲五条悟兴奋地问到：“所以老师，那个方法是什么？”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恐怕很少有人能忍心辜负这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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