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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你对我好，我特别高兴，但后来想想，觉得这说不定是你的游戏，然后我很难过，不过转念想，如果你想玩，那没关系啊，至少你还记得我，并且愿意戏弄我。”他解释道。
景彦快要气炸了。
“你、你、你这个——你没长嘴吗！”他狠狠踢了他一脚，“我真是…你简直…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景彦想起李耀良告诉他的，那个真相的真相，景彦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
世界是真的，又是假的。
并且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消散，他们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
现在争论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景彦松开穆勒的衣领，“就这样吧，我累了。”
“你要去哪儿？”
“哪儿都行。”景彦小声嘟囔，“反正我跟谁都睡过，总能找到收留我的人。”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下一秒——
“我不同意。”
托马斯-穆勒再次抓住了景彦的手腕，并且强硬的把人拽回怀里，然后在景彦又惊又气的眼神中直接吻了下来。
“唔！”
景彦睁大眼睛，下意识推开对方，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想推开托马斯。
这个吻不算太深，但绝对带着丰富的感情。
半分钟后，托马斯-穆勒松开了景彦。
“你疯了吗！”景彦红着脸喘着气后退，然后伸手抹自己嘴唇，“我们在球场上，转播还开着，几百万人都会看见！”
“那就让他们看。”穆勒说，“要再逃避了，J，别再抛下我。”
“……我没有逃避。”景彦错开眼神，“我只是，只是……”
“在他们还占着我们身体的时候，你说他们拉拉扯扯就是不敢表达心意，你说的很对，可是为什么到了你自己就想不明白了呢。”穆勒语速飞快，说完他再次一个跨步来到景彦面前，“我只想让你知道——”
他深呼吸，双手捧起景彦的脸，声音格外认真。
他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所有的一切，我只在乎你。”
景彦的心脏狠狠停了两拍。
“你，你……”景彦舌头打结了，眼眶也湿润了，尽管他努力留住它们，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噼里啪啦往下流，“可是，可是有一天我们都会消失……”
他的手开始发抖，但穆勒用力攥住了它们。
“就算到了世界末日，我也不要放开你的手。”穆勒帮景彦抹掉眼泪，“消失也没关系，如果所有人都消散了，变成空气中飘荡的粒子，我和你，我们一定是最特别的、连在一起的两颗。”
这个说法把景彦逗笑了，但他才刚哭过，于是只好一边笑，一遍抹脸上剩下的眼泪，尽力清理干净眼前的区域不让视线受阻。
这就导致他眼周围红成一片，“听着，托马斯，我……”
然后，世界突然静止了。
李耀良凭空出现。
“好的，我又回来了，那两个家伙真不让人省心，上次我们说到哪儿了？”他甩了甩头发，自顾自回答道，“哦对，世界的本源对吧，我想说的是，别担心，你的世界不会像其他D分区的一样面临消失风险。”
“你怎么做到的？”穆勒很警惕的把景彦挡在身后。然而景彦却着急忙慌的一把拽开了他。
“你走了可够久的。”景彦皱起眉说，“不过无所谓了，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从我想不出剧情偷懒告诉你真相起，从你真正开始思考起，这个世界就脱离了原有的范畴。”李耀良看了眼景彦，又看了眼他旁边的穆勒，眼神立刻变得鄙视起来，“这里不再是同人世界，你们的所有行为都是你们自主决定的。我这么说能理解吗？”
景彦不懂，他看向穆勒，穆勒也不懂，于是这两人一起看向李耀良。
“好吧，我以为我说的挺清楚了。”李耀良苦恼的转了几圈，“这样，《西部世界》都看过吗，你们就像那里面的仿生人，最开始是由人类输入指令，你们按照剧情走，但随后有人输入了‘思考’的指令，于是你们开始不按剧情走，所以——”
景彦：“所以？”
“所以。”李耀良张开双手，“现在，你们自由了。”
第167章 大结局
……
自由。自由？
“你这话好奇怪，阿良。”景彦把穆勒推到身后，颇为锐利的盯着李耀良，随后换回了熟悉的中文交流方式，“我以为从1949年起我们就自由了。”
“确实。但你要钻这种空子就没劲了。”李耀良摊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从我出现、告诉你世界是同人文的那天起，你就自由了。”
“你的意思是……”
“你们在说什么？”穆勒强行站出来打断，“我有学中文，我能听懂你们说的大部分词句，但组合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了。”
“暂时不需要你听懂，亲爱的。”景彦拉过穆勒的领子亲了他一口，然后再次动手把那个卷毛脑袋推到身后，他重新看向李耀良，继续刚才的问话，“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是这样吗。”
为了照顾托马斯情绪，他换回了德语。
李耀良给了后面的穆勒一个‘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的眼神，然后回答说：“对，就是这样。”
如此干脆的承认让景彦怔住了。
“你——”
“别这么看我，彦儿哥，你把我刚刚说的再从头梳理一遍。”李耀良活动活动肩膀，“首先，同人作者动笔，我们脚下这个世界产生；随后，她持续更新，被我发现；接着，我把文章要过来，更新停止；再有，我来到这里，告诉你真相；最后，你产生自我意识，带动世界自由发展。”
“蒂博-库尔图瓦当时的回答是对的，他说我是世界中心，我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景彦说，“当我学会思考，意味着不再按剧情走势发展，是我让这个世界变成真实的。”
“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李耀良耸耸肩，“在同人文时期，你就是中心，毕竟她写的就是你和穆勒的恋爱小…不，是恋爱大甜饼。而在你有了意识后，世界开始由你向外扩张，逐渐变成真实的世界，开始自行发展，每个配角有了自己的故事，你不再是一切的中心。”
这就是为什么前期他总觉得世界上只有拜仁一家球队，他的世界只围着托马斯转，景彦想。
可这也就说明……
“那么，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和托马斯确实是被安排好的。”景彦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他，他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们只是，同人文里的情侣。”
听到这个穆勒放在景彦腰上的手一紧，“不是的……”
“是的。”李耀良打断他，干脆的承认了，“在那之前你们就是纸片人，如果我不说，你们会……好吧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那小作者只告诉我她想安排你黑化，然后搞一搞虐恋，嘿，这么看她成功了。”
“你别打岔。”景彦不满的说。
“我可没打岔，是你要问的。”李耀良抖了抖眉毛，“其实你纠结的这个根本就是个悖论，在众多平行宇宙中，你和他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放在这里就是——不管你知不知道世界的真相，你最在乎的都是他，这还不够吗？”
景彦狠狠皱了眉，然后又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李耀良在说到他和托马斯在任何平行世界里都注定会在一起时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
“可是，如果不是同人文的安排，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会在一起。”景彦说。
“哈哈哈哈哈瞧您这话说的！”李耀良大笑起来，“这么算，如果不是同人文你们根本就不会存在，一个劲往前倒根本就是诡辩。”
“……”
“不跟你说了，我又得赶紧回去。”李耀良看了眼手腕上的传呼机说，“总之，这个世界已经发展成型，未来可能会转到A组或者B组，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
景彦看着他，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虑，“你要走了吗？”
“昂呗，负责人天天催我，跟他妈上班一样，我明明是义务帮忙的。”李耀良抱怨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得声明一下。你，景彦，你自己要为觉醒以后的全部所作所为负责，别把锅甩到我头上。”
“嗯？”
“从克罗斯和内马尔到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那可全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李耀良给了景彦一个假笑，说完挥挥手，“行了，现在我是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好好消化下，不用送了。”
说的跟谁想送一样。
景彦抱起胳膊对他翻了半个白眼。
“嘿，你还白我。”李耀良有些轻佻的笑笑，“我认识的那个彦儿可从来不会这样。”
“你是哪个世界的？”
“B-003。”李耀良好像不是很想提到这个，就连编个谎话都不想，“哦对，还有，老大让我告诉你，组织很欣赏你随到随撩的能力，过段时间会有人来找你，如果你……还有后面那个托马斯想加入我们，到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说完他很随意的挥挥手，消失在原地。
而从这个B-003李耀良离开起，世界恢复，好像刚刚的停止只是一场梦那样。
景彦感到一阵头晕，没撑住跌坐在地。穆勒赶忙上前扶他。
全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们身上。
【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他们…彦子哥他，还有托马斯-穆勒，他们……】解说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两人亲吻的、绝对不正确的画面，并且他也很懵，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结果怎样吧，还是祝贺拜仁夺冠。】
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然而面对全世界的镜头，托马斯-穆勒毫不在意，他半跪在景彦身边，握着他的手真诚的说道：“虽然我没太听懂你们刚刚说的，但也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无论如何，从现在起，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你跟我，我们好好的，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想重新开始，我真的想。”景彦低着头不敢看他，“你听见阿良……那个李耀良说的了，我做过很多错事，并且不是作者的锅，全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不在乎。”
“我睡过很多人，不只是他刚刚说的那四个，还有好多好多。”景彦把脸藏起来，不让托马斯看到上面的窘迫，“我和很多人纠缠不清，同时享受那种感觉，我是个人渣。”
托马斯-穆勒不再说话。
景彦感觉心被整颗冻住，现在才是难过的要死，明明在说出那些实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想过可能的结果，可是为什么，真正到了这时候还是心痛的要碎掉了。
“你走吧，别管我了，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开始自责了，这可不好。”穆勒强行但温柔的把景彦的脑袋从膝盖中间捞出来，“我只有一个问题，J，此时此刻，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
“或者我换个简单的问法，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
“声音太小我什么也没听见。”
“爱！”景彦一着急直接破音，随后他尴尬的收收下巴，“我是说，我一直爱你。”无论和什么人做，他心里想的始终都只有一个。
穆勒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说真的，这个答困扰了他快20年。
“我也爱你。”说着，他绕过景彦的胳膊钻进他怀里，然后紧紧抱住对方，“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穆勒打断了景彦的犹豫，为了活跃下气氛，他清清嗓子：“其实，J，准确的说你那些事都发生在我们分手之后，所以，你没做错。”
呃——
景彦张了张嘴。
“…严格意义上讲，第一次我们还没分手。”他错开眼神小声说，“这样，这样你还想要我吗？”
穆勒拉下脸，“老实说，对你这种行为，我很不开心。”
景彦低头。
是啊，他做了那么多混蛋事，现在是他配不上这么好的托马斯。
“但是！”
托马斯-穆勒注意到景彦的低落有意大声说道：“但是！我原谅你。”
“什么？”景彦迷茫的抬头看过去，“你，托马斯你——”
“当然了，我也不是白白原谅你。”托马斯-穆勒紧跟着伸手点了点景彦的鼻子，“以后你不许再去找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我保证能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你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发誓！”景彦急忙竖起三根手指证明自己，“如果我再做对不起托马斯-穆勒的事就让我以世界上最糟糕的方式死无……唔！”
“好了好了，这就够了。”穆勒伸手捂住景彦的嘴制止他用恶毒的诅咒禁锢自己，“接下来，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我原谅你是正确的，而我，我也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考察你是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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