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无辜的看着景彦。
“干嘛这么看着我。”景彦往后躲了躲,松开手,“你很急吗,托马斯?”
“嗯。”
“行吧,那——”景彦眼珠一转,视线落在对面的李耀良身上,“那这样,你俩一起去拿东西吧,到时候回去,阿良你不是说要做面条吗,正好给托马斯尝尝。”
说到这儿,穆勒和李耀良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巨量的嫌弃。
“不说话当你们同意了啊。”说着景彦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晚上见朋友们。”
很快,景彦离开了餐厅。
只剩下餐桌前坐着的李耀良和餐桌旁站着的穆勒,当然还有桌子上一碗快要变成一坨的炸酱面。
就这么沉默了几秒,李耀良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向后靠在椅子上:“面呢,是做给彦子的,你想吃,自己想办法。”
“我相信它是好吃的,但我也没打算吃J以外的人做的中餐。”穆勒笑着怼了回去,“以及,我了解他的口味,肉永远是第一选择,其他的,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是吗。”李耀良冷笑,“还有,我听见你说要带他去拿东西了,从这儿开车到你那儿再回去,怎么也得一个钟头,大晚上的,你小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别以为没人知道。”
“我是现役球员,目前心思只在比赛上。”穆勒装糊涂回答说,“你说的那些,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扯,这儿谁他妈不知道你心思不在比赛在主教练身上。
“你最好是。”李耀良假笑着起身端碗筷,“不然我们走着瞧。”
第48章 宫斗+15,当前进度:20%
快到晚上7点的时候,景彦和库卡在他家门碰了个头,随后一起坐车前往拜仁主席海纳的别墅。
刚一上车,库卡就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丢到景彦头上,“换上这个。”他说,“瞧你这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出席葬礼。”
“你说要我穿随意点嘛。”景彦小声嘟囔道,然后开始换衣服,静电让他头上原本服帖的头发变成了刺球。
库卡给了自家球员,哦不,是自家主教练一个白眼,随后观察他几秒,又从脚下的袋子里拿出条薄款围巾戴在了景彦脖子上。
光戴上还不算完,紧接着他开始调整围巾位置,似乎有意把一头代表adidas的标志露出来。
“这是做什么?”景彦问,“你给我这个是干什么的。”
“adidas的拜仁款防风围巾,戴上这个显得更有诚意点。”库卡说,他还在摆弄那条围巾,好像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让人能一眼看到又不显得太刻意。
“怎么?”见景彦还是不明所以,库卡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还不清楚马上要见的这位主席的另一个身份吧,另一个除了拜仁监事会会主席外更重要的身份。”
“他还有第二个身份?”
“adidas公司四人董事会主席。”库卡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景彦,“老天,你不会真不知道吧,J。”
“现在我知道了。”景彦耸耸肩。
“难以置信,想不到从球员时代到现在,你还是那么——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清澈的愚蠢。”库卡嘲讽道,“前两年我还以为你变了,变成那种高智商反派类型,这么看是我错了。”
“你倒是一点没变,嘴巴还是那么毒,见面就要挖苦我。”景彦撇嘴怼了回去,随后他拿起脖子上的围巾颠了颠,“准备这么充分,肯定做了很久的功课,对吧,库卡。”
“那都是为了谁?”经纪人白了景彦一眼,“总之,今天的见面很重要,你可不要光顾着吃,要搞清楚海纳的态度,以及他帮你能帮到什么程度。”
“帮我?”景彦注意到了关键点,“你怎么肯定他是要帮我?”
“首先,他请你到家里聚餐,而不是到外面的什么餐厅,其次,他对我强调了让你穿随意点,只想随便聊聊。”库卡表示说,“在圈子里这是很明显的示好举动。”
“圈子?什么圈子?”
“只是个说法,商人,政客,慈善家,大家都这么做。”库卡一副‘习惯就好’的样子,“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就是你的朋友了,他表示友善,这只是最基础愿意合作的态度。我不知道海纳有没有和卡恩或者别人这样聊过,他也没有说只请过你,所以,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景彦眨巴眨巴眼睛。
“明白了。”他说道,“但又没完全明白。”
库卡:“……”
经纪人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来不及给你讲明白了,到时候你就记住,不懂就少说话,问你什么都别给肯定的回答。”
“你不能替我回答吗?”景彦问,“我以为你就是来干这个的。”
“……不能。”库卡直截了当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告诉过你,我是陪衬,是掩人耳目的,海纳的目的就是和你聊,而你要做的,就是在不给出他任何承诺的前提下套出最多的消息。”
啧啧,听着像来干间谍的。
景彦扁扁嘴:“好好,我知道了,我努力。”可能不能做到你要求的那些,可就不一定了,毕竟有时候他连诺伊尔和罗伊斯的话都听的云山雾罩。
这时轿车速度变慢,随后在一处别墅的车库前缓缓停下,司机敲了敲前后排的隔档:“已经到了,先生们。”
库卡垫手表示知道了,随后塞了两张钞票给司机,当做小费。司机有些诧异,但还是把钱收了下来,没说什么。看来是在美国待惯了,小费文化深入了每个毛孔。
“记住,少说话。”库卡对景彦说,“千万不要随意答应任何事情,听懂了吗,重复一遍。”
“少说话,保持中立,我耳朵要起茧子了,老妈。”景彦抱怨着下了车。他原本不紧张,但让库卡这么一念叨,反倒是紧张起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景彦抱着一小束花按响了海纳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海纳太太,她热情的接待了景彦和库卡,收下花,先客套了几句,随后把两人领进家带到客厅,这时男主人赫尔伯特-海纳正好从屋里走出来。
“你们先聊,我去布置餐桌。”海纳太太说完离开了客厅。
“随便坐,不要客气,当成自己家就好。”海纳笑着说,“今天不是正式招待,只是普通的聚会,不要有距离感。”
景彦和库卡在沙发上坐下,当然不是按照在自己家的方式,要是真像在家,景彦绝不会规规矩矩坐着,早躺下来,顺便把两条长腿搭在沙发靠背上了。
“这个茶几,呃,花纹,真,漂亮。”景彦本想夸下主席家的装修作为开场,结果没想到刚开口就卡住了,什么有档次的夸奖话都没说出来。景彦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抱歉,可能刚才车上太热,我脑子还没转过来。”
库卡悄悄瞪了他一眼。
主席大笑起来,“没关系,你想缓多久都可以,J,放松,别紧张。”
“我其实也没有太紧张,只是——”景彦扣着手腕说,“我敢说还没人像我这样到您这儿来,对吗。”
“事实上,你不是第一个。”海纳笑着说,“曾经我也请过汉斯-弗里克和他夫人来聚餐。”
“噢,是吗。”
“不过你确实是我请过的所有人里最年轻的。”海纳补充说,“或者换个说法,你是拜仁俱乐部历史上最年轻的主教练,你的所有前辈都是在40岁后,对生活和足球有了新的看法后拿起教鞭的,贝肯鲍尔也不例外。”
“嗯,我确实也有很多需要学习的。”景彦说。
库卡小幅度踢了景彦一下,同时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他。
‘怎么了!’景彦眼神回应,‘这说法有问题吗?’
‘问题相当大!’库卡瞪回去。
“你太谦虚了J,随着足坛的发展,年轻化是必须的。”海纳说,“从你的角度能看到很多问题,有时候是我们关注不到的,当然伴随来的也有不少麻烦——从你回归到现在也快3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景彦说。
不过这不是因为库卡的要求,他是真的觉得这段日子挺好的,除了一些毛绒绒的小问题,没觉得受到多大委屈。
海纳看了景彦几秒,随后笑起来:“好吧,可能是我问的太宽泛。那么具体一点,从竞技发展的角度,你觉得,现在你手下的这支球队,怎么样?”
呃,竞技和发展的角度?
是在问他球员吗。
“我觉得,在阵容方面我们还可以再加强。”景彦认真思考后回答。
首先,现在的这支拜仁比起2013年简直可以称得上星光暗淡,当年的拜仁,坐拥叱咤欧洲的罗贝里边路组合,两届世界杯金靴得主穆勒,双料队长拉姆,悍腰施魏因施泰格,世界第一门锋诺伊尔,再加上他这个稳坐世界前三和梅罗齐名的中锋,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宇宙队。
反观现在,甚至没几个能被评为世界级的球员。
而且更重要的是,替补席的厚度也薄的可怜,一旦关键位置的主力受伤,换上去的人根本撑不起来,有时候还得让别的位置的球员客串。
就这样还想横扫奖杯?
把世界名帅全都请过来一起想办法也不行啊,本来就是块石头,再怎么打磨,再怎么雕琢,那也只能是块做工精美的漂亮石头。
“我们得买人,先生。”景彦认真的说,“补充阵容,至少每个位置要有2名球员,重要位置要有3名球员才行。”
库卡在下面猛踢景彦的小腿,景彦置之不理,这个问题就是踢死他,他都要说。虽然他现在也算是个爽文男主配置,有系统加成,但俱乐部该做的也得做,总不能什么都让他这个主教练干了吧。
海纳微微低头笑了下,显然他想让景彦提的不是这个。
“疫情才刚过去没多久,俱乐部的经济情况还没有达到历史最佳状态,为了保证盈利,我们不能像其他俱乐部那样大手笔。”他说。
“我明白。”景彦说,“我说的不是像巴黎购买内马尔那样,补齐阵容只需要最合适的,况且拜仁还有刚需。”
拜仁的刚需是什么,大中锋,而补齐阵容,不要贵的只要对的。
不过确实,这话说的太理想主义了些。
“我理解你的想法,这样吧,你需要哪些球员,把他们的名字列出来,我会和体育总监沟通,要他最大程度上满足你。”海纳说。
景彦感激的看向主席:“谢谢您,那样就太好了。”
好什么啊,库卡心里叹气,这大饼画的,基本上等于什么都没承诺,还没你给你那些‘男朋友’画的好。
“应该的。”海纳快速笑了笑,然后赶紧进入主题,“对了,J,我还想问你,在俱乐部这么多天了,对管理层怎么看?”
库卡一惊,这就开始了吗,他赶紧看向景彦。景彦有些愣神,仿佛进入了某种虚空状态。
见势不妙库卡赶紧抬腿,鞋尖正正好好戳在景彦腿筋上。
“嗷——”
景彦一下跳了起来,回过神看到惊讶的主席和愠怒的经纪人后,他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呃,我觉得吧——”
库卡又是一脚。
景彦:“……”
景彦:“其实我没什么看法,我只是个主教练,只想好好带队比赛,仅此而已。”
听完他这番话,主席看看库卡又看看景彦,库卡瞪着景彦,随后对主席干巴巴笑了笑,而景彦,他放空大脑,哪儿也没看。
其实刚刚景彦的愣神不是因为海纳的问题而是因为系统。
就在海纳问他对管理层怎么看的同一时间,系统响起了提示音——
【更衣室:基米希好感+3;格雷茨卡好感+1;阿方索好感+10;穆夏拉好感+10】
【高层:卡恩好感-5;萨利好感-1】
很显然,有好感度变化的这些人又在谈论他了,而他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谈论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真是太难受了……
而也正因如此景彦的大脑才需要休息,一下接收太多消息,他实在分不清该先处理哪些。
这时,海纳太太从餐厅走出来:“先来吃饭吧,都准备好了,其他的事,之后再聊。”
景彦幸运的又逃过了一劫。
……
晚餐非常丰盛,海纳太太的厨艺非常棒,肘子很好吃,特意开的法国葡萄酒也很好喝,加上海纳没有再聊俱乐部的事,餐桌上气氛格外和谐。
再次聊起俱乐部是在餐后。
海纳太太撤走了所有的盘子,上了一些甜点,就着那些甜点,景彦又喝了两倍百利甜酒。血液里酒精浓度一上来,他话匣子也打开了。
“说真的,主席先生,我只想拜仁好。”景彦扯开领子,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醉醺醺地说,“没有说其他人不想的意思,只是,他们方式我实在不喜欢。”
海纳撑着手看向自家球队教练,眼镜的镜片闪着跟刚刚聊家常时完全不同的光:“哦?说来听听。”
“就是——唉,这个不好说。”景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宫斗’在德语里能用什么替代,“他们不纯粹,我不喜欢。”
“不纯粹。”海纳念了一遍,随后笑了,“我还不是很理解,你能给我举个例子吗?”
“呃……”景彦抓抓头发,“就,诺伊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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