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天跟夏目漱石的谈话,主要围绕他的三刻构想。
守夜人表示理解,承诺只要港口管好底下的人,就不会动他们,也无所谓首领换不换人。
他还以为森鸥外会立即除掉老首领上位,但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今天的训练计划有变动。”
柳莲二拿着一张表格走进来,拉回真田鸠见有些飘远的思绪。
“今天我们进行车轮战。”
真田鸠见虽然隔着大老远,但已经眼尖把纸上的表格看了个大概,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可以有啊!]
丸井文太拿过那纸张细细看来,难以置信地抬头:“认真的吗,我们轮流打鸠见一个?”
切原赤也探头看完,也是嘴角抽搐:“是要试真田前辈的体力极限吗?”
柳莲二没有否认。
测试对象异常兴奋且主动,“你们谁先来?”
“……我!”早点结束还有更多恢复时间,丸井文太跟真田鸠见走进赛场。
没轮到上场的众人自然不能闲着,他们进室内场地,用发球机器进行控球力等的针对性练习。
关东大赛将在决赛对上的两支队伍,在这一周之内的特殊训练,是十分具有采访价值的。
井上守安排纱织去跟青学的合宿,自己来采访立海大。
之前来过一次的井上守,在进入学校后往网球场的方向走去,途中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一个穿着便服的少年挡在了他跟前,也不说话,只是钴蓝色的眼眸上下将他扫了两圈,然后走回自己倚靠的树荫下。
“我……可以进去了吗?”井上守有些不确定他这是不是放行的意思。
那少年微微颔首。
“你是网球部的吗?”井上守尝试搭话。
“不是。”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突然补充了一句:“不许跟里面的人提起我。”
井上守:“?”
井上守进入网球部后,想了想还是没问那尊门神是谁,路过网球场的时候瞥见里面有两个正选正在进行练习赛。
很快有人注意到他,将他带去等候多时的副部长那里。
见识了立海大王者的实力,被震撼到一时无言的井上守,注意到有人走进来,是刚才在太阳下交手的正选之一。
对方进来后灌了口水,接过搭档递上的毛巾,擦了下沾湿鬓角红发的汗水,语气有些怪异地说:“下一个谁?”
正给记者展示立海训练风采的真田弦一郎,示意机器后操作的部员暂停,然后把接待记者的工作交给了胡狼桑原,自己提着网球拍走了出去。
另一台发球机前,切原赤也咕哝了一句:“这是第二轮了吧?”
丸井文太手脚无力地坐在一旁,从包里翻出蛋糕往嘴里送,食不知味地碎碎念:“先撑不住的只会是我……”
井上守:“……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觉得立海大好像有点怪怪的?
肤色浓郁的胡狼桑原尴尬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井上守又记录了一些采访内容,不久后看到刚才出去的真田弦一郎,也呼吸不稳一副刚剧烈运动过的模样回来。
“下一个。”
真田副部长稍微匀了口气,看向众人道。
切原赤也有些炸毛地惊呼一声:“还来?”
真田前辈他连续打几个小时了吧?!
在副部长看过来时,他还是只能拿着球拍往外面走去。
井上守:“……”
外面到底有什么洪水猛兽?
井上守很快就知道了。
他在结束采访往外走时,看到那个蓝发少年还在场上,只是对手换成了切原赤也。
蓝发少年有些不爽地问海带头:“你的球怎么变得软绵绵了?”
海带头:“………”
已经快一天了啊!不会累才奇怪吧前辈?!
最恐怖的是,这个车轮战的安排,是谁赢了就可以留在场上,而其他人轮流挑战他直到新的胜者出现,理论上一直赢就可以一直留。
而真田鸠见从上午开始,除了午休休息了一会,压根就没离开过球场!
也就是说他每一局比赛都赢了!
实在是有些恐怖了。
井上守虽然不知道这一点,也看出虽然部长幸村不在,但立海大多了个实力惊人的陌生脸孔。
记得是……副部长真田的哥哥。
又一轮比赛结束,眼看从切原赤也身上只刷了10点出来,为了让自己的表现不那么离谱,假装大喘气的真田鸠见终于舍得下场了。
虽然还没到500点,但一会再跟几个二队打打也就差不多了。
他心满意足地坐在休息椅上,又接起一通电话。
不是从警局打来的,对象让真田鸠见有点意外,但他还是接起来了,同时问系统难不成那大少爷又出什么事了。
系统:[没出什么事。]
真田鸠见奇怪地问:“什么事?”
那边传来少年变声期后,格外富有磁性的嗓音:“猜猜本大爷在哪?”
真田鸠见嫌弃拿远手机:“你是小孩子吗,还猜。”
“……”
迹部景吾表情扭曲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躺在遮阳伞下喝着女仆递上的饮品,道:“青学进行集训,本大爷的冰帝受邀来跟他们打练习赛。”
真田鸠见无所谓道:“怎么突然想到跟青学打练习赛?”
他不觉得这几天集训,就能让青学脱胎换骨。
况且最近在他的压力下,立海大的大家实力也都有不小的增进。
迹部景吾哼笑一声:“远在德国的手冢拜托,本大爷怎好拒绝?”
真田鸠见安静两秒:“你,有手冢的电话?”
“啊嗯,”迹部景吾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你这是什么抓重点的能力?”
“……”
真田鸠见嫉妒了一下,虽然他也可以有,但还是下次再跟人要一下吧,上次路过青学的时候没要到。
关东决赛前夕。
立海大一行人去东京综合病院,探望了生病住院的部长幸村。
这天是轮到真田鸠见看管赤也。
想起先前准决赛时发生的事,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这就带着这孩子去跟人道声歉,刚好路过医院走廊时,从某个房间里传出少年对话的声音。
切原赤也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脚尖一转就往病房里走了进去。
真田鸠见看了眼门口的病患名字:橘,跟着走了进去。
“真是抱歉啊,把你打进了医院……”
切原赤也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摊手有些无奈地说,“不过我有好好反省过,所以今天特的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病房里还有两个青学的队员,之前就算结下梁子的桃城武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你这家伙!!还来这里耀武扬威——”
“不是,他是真的在道歉。”
真田鸠见轻咳一声。
“什么?”桃城武一愣。
不二周助有些意外地盯着切原赤也看了一会,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浅笑:“……的确是这样。”
第80章
今天真田弦一郎是最早到的医院, 兄长要去赤也家接人,他便独自先乘电车过来了。
幸村病房里没有人,他找上天台果然看到对方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单薄背影。
幸村向他吐露了手术的成功率其实不高, 但如果不做手术,就只是保守治疗的话,他是注定无法再站上球场的。
有人推开天台门打断了这段对话。
社团里的大家热情跟社长问好, 汇报最近的训练情况,气氛跟往常一般无二。
真田弦一郎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再待下去,离开病房天台后, 他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医院, 脑中不断重复刚才幸村的话……
如果手术失败,最坏的情况, 会死。
他该劝说幸村放弃吗,但从小相识同行到现在, 他无比清楚幸村想听自己说的不是这个。
无法再站上球场, 一定让幸村比死更难受, 可是「死亡」……
当这个陌生而遥远的词语,摆在眼前的时候, 少年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恐慌,更多的是迷茫,交织蒙在眼前形成蛛网。
真田弦一郎想起过去很多年,家中那个无人居住却始终保持整洁的空房间。
又想起刚才幸村说话时, 略带落寞,又无比坚定的神色。
他说要将希望赌在明天的手术上, 为了重新站上球场, 为了实现跟他们的约定……
叮铃铃——!
“喂!”
真田弦一郎猛然惊醒,发觉自己居然已经来到医院外的某个十字路口, 险些就这样走下斑马线。
“现在,还是红灯。”
眼前车流穿行,刚才叫住他的少年显然也被吓到了,睁圆双眼补充道。
“……”
真田弦一郎认出喊住自己的人,是青学的一年级正选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奇怪他怎么心不在焉的,提醒说:“不接电话吗,一直在响。”
“…多谢。”
真田弦一郎摸出手机看到备注“兄长”,接通后听到那边传来赤也跟谁说话的声音,倒是拨号的真田鸠见一时无言。
“兄长?”他唤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田弦一郎以为是切原赤也又闯出了什么事,隔三差五就会来这么一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我想问你们人在哪?”
真田鸠见的语气听不出异样,说着又拿远听筒跟旁人说了句什么。
真田弦一郎道:“他们应该都在医院天台。”
只说其他人的位置不说自己在哪,看来是想一个人待着静静?
电话这头的真田鸠见刚才是真的有被吓到。
系统突然提醒他刚才他弟险些出车祸。
它从十字路口监控看到明显在走神的黑帽少年,就要迈入车流,匆忙用真田鸠见的手机拨号,同时有路人叫住了对方。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我不会再这样了,随便你原不原谅……大不了我下次带了礼物再来。”
切原赤也还在用最嚣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是真的窝里窝外两幅面孔。
真田鸠见掏出手机掀开盖子,静了下整理好情绪,以及猛然跳高的同步率才说话。
“好,那一会见。”
虽然切原赤也的态度跟说的话完全割裂,橘桔平看出他的确跟之前不一样了,表示愿意原谅他,橘的妹妹也没再说什么。
这里的事顺利解决,真田鸠见跟对手青学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切原赤也去了住院部的天台。
由于病房空间有限,他们一窝蜂来人又多,在咒灵被祓除幸村精市身体好些,可以下床行走后,他们经常在那上头碰面。
对方最近一直在为手术做准备,成功几率不高,难免会有彷徨。
虽然幸村精市掩饰的很好,真田鸠见还是捕捉到他垂眸浅笑时,眼睫投在眼底的阴翳。
见他来了,幸村精市打趣道:“听大家抱怨鸠见,说你最近有些热情过头了?”
“谁说的,”真田鸠见配合着环顾一圈,“不如一会陪我再打一局?”
丸井文太自曝式转移矛盾:“是仁王!”
仁王雅治:“喂!”
大家说笑了一阵,也不能继续打扰将要手术的部长,准备告别离开了。
幸村精市借口留下真田鸠见送他回病房,看起来是想单独跟他说些什么,可直到走进病房坐到床上,他也没有开口。
真田鸠见站在少年跟前,看着他仍旧扶着自己手臂,出神忘了松开的手。
这只以前总是握球拍的手虽然苍白,但仍旧像秀竹一样挺拔漂亮,除了窄细修长到有些瘦弱,手背上有输液时针孔留下的痕迹。
先前被诅咒附体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各项指标达不到手术标准,不然不会拖到现在才做,最近一直在输液调整。
真田鸠见注视他长袖病号服下,手臂上突起的部分。
“留置针,很难受吗?”
“你发现了吗……”
幸村精市怔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浅笑,“其实还好。”
真田鸠见也不擅长宽慰别人,他知道上周目对方克服过来了,但个中痛苦与辛酸只有自己知晓。
“明天的手术,会成功的。”
真田鸠见最终将手按在他的手上,握了握,试图传递过去一部分支持的力量。
幸村精市讶异他怎么会知道手术成功率不高,弦一郎应该不会把他们先前的对话告诉其他人,旋即注意到自己一直忘了收回手。
少年发现做出选择的自己,原来不如想象中那般坚强无畏,并不是完全淡定坦然。
幸村精市不再勉强自己露出笑容,注视着眼前之人,恍然觉得现在的场景跟当初,他深夜翻窗进他病房的构图有些像。
他抿紧唇线点头:“好,我也会努力的。”
—
从幸村精市那里出来,真田鸠见又打了个电话给弟弟,想问他人在哪里,可惜没人接。
系统标了个地址说:[他跟越前龙马在附近的网球场。]
[他又跟那个小矮子私下打比赛呢?明天就要决赛了哎……]
真田鸠见思考了一下,弦一郎之前是这样经不起挑衅的性格吗?
不过如果是那个拽小孩的话,是个人都很难忍住不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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