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爬我床的!”夏油杰脸颊微红,“还抱着我,害我一晚上没能翻身,肩膀都快断了!”
“QAQ”
“回你自己宿舍刷牙去!才开学第二天,我不想迟到。”
“唔……”五条悟捂着屁.股溜了。
看着房门关上,夏油杰捂住脸,手心的热度无法忽视。
悟……实在是太过分了!
半小时后,夏油杰坐在教室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包。
五条悟安静地在座位上挖冰箱里保存好的提拉米苏。
家入硝子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场面。她挑了挑眉,这俩人居然还没和好?
她早上还被一声巨响给震醒了来着,还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呢,总不能是睡姿太差摔下床了吧?
看了看时间,离上课还有好久,她问夏油杰:“夏油,你们昨天找到的咒灵是怎么样的?”
“你说它?”夏油杰回过神,“我才调服它,准备今天的实战课召出来看看的。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去登记。”
第75章 想摆烂的第75天
对今年的一年级生来说,实战课就跟玩一样。
一般来说,老师要教导学生如何战斗,包括体术和术式开发等……对此,一年级的老师表示,教不了,根本教不了。
那几个学生跑得比他快,力气比他大,就连需要经验积累的战斗技巧都比他强(尤其是五条悟)。而且其他两个就算了,为什么式神使还会打近战啊!一定要做近战法师吗?
教不了一点,老师想辞职:)
看着操场边缘怀疑人生的体术老师和正在沉思的夜蛾正道,夏油杰收起训练木刀,说:“应该可以了,再打下去刀要断了。”
这把刀是四级咒具,能承载一定咒力,专门给年轻的咒术师训练使用,比普通刀要结实的多。
但是总感觉自己不适合用刀啊……要是有更趁手的武器就好了。
“哦。”闻言,猩影也放下了未出鞘的太刀。
他还没有咒具,夜蛾正道说会帮他申请借一个,借到之前他还祓除不了咒灵。
见他们象征性的对练结束,五条悟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
“杰……”他攀上对方的手臂,“现在冷战可以结束了嘛……”
“走开。”夏油杰甩了下胳膊,那站得好好的人顺势摔到地上。
他:“……”
“呜呜……”五条悟捂着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杰你打我吧,打完你就不会生气……”
“……”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我还要试咒灵,你离我远些。”
那咒灵身上的血有腐蚀性,要是不小心粘到,悟肯定会撤掉无下限让衣服被腐蚀出几个坑,然后黏着他闹。
“呜哇,悟酱不要离开杰!”五条悟抱住他的腿,“杰也不要抛弃悟酱好不好,呜……”
“……你给我放手啊!老师他们还在看着呢!”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椅上,已经习惯了。
不擅长与人交流的猩影沉默着溜到椅子边。夜蛾正道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说话。体术老师则是感叹少年人的关系真好。
“我数三个数,再不让开的话,我就要把咒灵叫出来了。”夏油杰说,“它怨念重得很,登记的时候头发都在滴血,你可不许凑上去接。”
“当然不会!悟酱只要黏着杰就足够了,才不会靠近咒灵!”五条悟依旧抱着他的腿,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算了,抱就抱吧,大不了等会儿拖着走。
深不见底的黑洞于身前展开,穿校服的咒灵从中爬出,幽怨地盯着他们,像是要用眼神将他们千刀万剐一般。
“这只咒灵不听你话?”五条悟问。
“听。”夏油杰回答。他可以强制控制已调服的咒灵,哪怕是特级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一只离准特级都还有一点距离。
“我叫它往东,它绝不会往西。但我总觉得它对我意见很大,我甚至怀疑它在找机会脱离我的掌控。”
“哈?听起来跟宁死不屈的武士似的,搞得我们像是反派哎。”
“……从咒灵的角度,我们确实是反派?”夏油杰说,“咒灵的智慧不会因为被调服而消失,它总给我一种忍辱负重的感觉,怕是一直仇视着我。”
“真是蠢咒灵啊。”五条悟歪头,“咒灵和人类互为敌人,如果不是杰的术式需要咒灵,它的结局只有被祓除。”
听起来确实像反派发言,但谁让咒灵天生对人类抱有恶意呢?既然注定了要厮杀,那么失败的一方被清除掉,也没问题吧?
他们不能放过有杀意的咒灵,每一只强大的咒灵身上,都背负了不止一条人命。
“你是有智慧的。”夏油杰对咒灵说,“既然如此,便说说看吧,为什么这么恨我?”
“……”咒灵没有说话,伤口里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
“……不问要盯,问了还是盯,算了,还是收起来吧,反正你也没能力弑主。”
术式束缚的拉扯感出现,咒灵这下急了。
“啊咯……咯咯咯!”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等等,你先别急。”五条悟抬手下压,如果忽略他抱人大腿的姿势,估计还真有几分可信力。
“咯咯!啊……咯咯咯!”咒灵才不理会他,继续急自己的。
嘛,五条悟又不是咒灵操术的使用者,在咒灵眼里他就是个你打但不要脸的家伙,不听。
夏油杰叹了口气,把一直抱着他腿的某人给拎起来,对咒灵说:“那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你想说的都告知于我。”
“……咯……”咒灵稍微平复下来,开始阐述自己的过往。
它还没有与人无障碍沟通的能力,但咒灵操术可以将它的意思传达出来,于是夏油杰充当了一次翻译工具人。
咒灵来自一个国中女学生的仇恨。
那女孩当年十四岁,拥有看见咒灵的能力,因为这份力量,她常被家人责骂,被认为是“喜欢骗人的小孩”。
于是,大概在上国小之后,她就学会了隐藏,不去和咒灵对视,也不再告诉别人自己看见的东西。
学会欺骗自己之后,家人逐渐忘记她幼时有过的言语,生活在慢慢变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孩想。
随着女孩一天天长大,她的国中生活开始了。为了更好的成绩和资源,家里将她送去了一家私立学校,但这也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那家学校是寄宿制,搬到宿舍住的第一天,女孩就被几个装扮艳丽的女生堵在了宿舍楼道上。
“她的穿着好土哦,不会是从乡下来的吧?”
“发型真难看,还油油的,不会有三天没洗头了吧?”
“咦~你们看她的袖子,上面有铅笔灰呢,真脏。”
女孩很害怕,她在一些小说和新闻里听过校园霸凌。
不敢多留,她找到机会跑了出去。
那些人不知道她是谁,只要离远一点,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将她忘记的,女孩想。
这个小小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因为她后来发现,那三个人是她的同班同学。
私立学校的学生家庭大多有钱有权,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对读书不感兴趣。对他们来说,只要招招手,就有大把大把的平民高材生会来为他们服务。
他们更喜欢做其他有趣的事,比如逛街、打游戏、带着狐朋狗友去不需要身份证的黑吧。
比如,把没有家底的学生堵在角落,边骂边打,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得快乐。
女孩没有背景,长相和成绩都很平庸,就算逃课都不会有几个人发现。于是,她成了那些富家子弟的目标。
‘好黑,好痛……’
更衣室的隔间里,女孩捂着腹腔,蜷缩着,止不住地颤抖。
又被打了,今天。
一个高个子男生狠狠踹了她的肚子,好疼,疼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太阳西沉,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
今天是星期五,是回家的日子。
学校几乎空无一人,她来到唯一的电话亭里,拨出母亲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停止拨号,又去打父亲的电话。
“嘟,嘟……”
“莫西莫西,谁啊?”
“父,父亲大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女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小韵?这是谁的电话,你今天不上晚自习吗?”电话传出的声音有几分失真,电流在哗啦哗啦作响。
“今天星期五……”小韵小声说,“父亲大人,您可以来接我吗?”
“我要加班,没空——哎,前辈前辈,这种活就交给我吧!应该的应该的……”
“……”
小韵呆呆地站在电话亭里,父亲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嘟,嘟……”
盲音在响,她收拢思绪。
晚风拂过,一片枯萎的叶在地上奔跑,跑跑停停,转了个圈,又离开。
小韵离开了电话亭。
她的肚子还是很痛,连脑袋都有些晕。
她甚至分不清,刚刚,父亲到底有没有接她的电话,那是否只是她的想象。
天色渐渐暗下来。
远方的楼房亮起一星星灯火,女孩独自走在街道上,脚步很沉重,身上也越来越沉。
眼前的景象好似一分为二,一份浮在面前,一份沉在水里。
呼,呼……
这时,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好?请问你还好吗?”
“!”小韵吓了一跳,脚下不稳,跌倒,昏了过去。
“啊!”和她搭话的女生也吓到了,蹲下来试了试她的呼吸。
“来人啊!这里有人晕倒了,救命啊!”
周围很黑,也很安静,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好久,好久。
小韵终于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满了医院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
“小韵啊!”中年女人坐在病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一言不发就晕过去,妈妈快担心死了啊……”
“……”女孩想要说话,但喉咙干涸,出不了声。
一个年轻女孩和护士走了进来。
“醒了吗?醒了就好。”护士拿着病历本说,“她的内脏出血严重,现在还很虚弱,但只要醒了就会慢慢好的。”
“……”
小韵感受着手背的冰冷,血袋的血在一滴一滴地输入她体内。
墙角有一只长着青蛙腿的怪物,爬到她的输液架上,粘稠的口水顺着输液管流下来。
好恶心……
可是小韵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当没有看见,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碰!”
一只白皙的手按到怪物身上,掌心覆盖黑色的能量,将怪物烧成灰烬。
小韵眼神一滞,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年轻女生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说:“不用怕啦,你已经脱离危险了,病房里很安全哦!”
第76章 想摆烂的第76天
“这么说,你也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那些怪物了?”
一望无垠的天空铺满棉花糖般的云朵,病房窗台的小花被阳光衬得金黄。
少女坐在板凳上,浅灰色的头发披在肩膀,墨绿色的眼睛比宝石更加明亮。
她穿着藏蓝的小裙子,纤细的双腿摇啊摇,有些晃人眼睛。
“嗯……”小韵收回目光,双手抓着被单,紧张地揉来揉去。
“不用这么紧张啦,我已经巡逻过了,连隔壁病房的怪物都处理好啦!”少女拍拍她的肩膀,“那些怪物叫咒灵,只要不和它们对视就好了。
“嗯……如果很大只的话,一定要躲开,不然受伤了就又要进医院了。”
“……我,我记住了……”小韵小声说。
“小姐姐你好内向,是被咒灵吓到,还没有缓过来吗?”少女扒到她床头,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像纷飞的蝴蝶。
“我叫希瑾,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小韵张张嘴,哑声。
她眼神躲闪,好像是不适应有人靠近。
过了好久,她才说:“我叫韵。”
“好好听!”希瑾开心地捧脸脸,“那以后我就叫你韵姐姐啦!”
“嗯……”小韵点点头,手指还在无措地揉被单。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
中年女人一见希瑾就露出了笑容,拿一封信往她手里塞,“小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些请你务必收下!”
65/116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