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峦剧烈地晃动着,身后忽然向前倾来,肩头也在颤抖。
隔着湿润的指节,顾奕西缓缓地吻上苏观的唇。
一指之隔。
暧昧的唇息传递,递送着清甜的信息素香气。
苏观现在是Alpha,顾奕西是Omega,还是被她标记过的Omega。
她再知道顾奕西的情况不过了。
“观观,乖乖……”顾奕西的声音又颤抖起来,“我好难受。”
她已经这么难受了。
她已经这么主动了。
可是,为什么苏观还是要这样呢?
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吗?那会儿没有抑制剂的时候,她标记她很轻易。
那么现在呢?
有抑制剂了,所以她不愿意?
顾奕西这么想着。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眼尾是如何泛着湿漉漉的潮红。
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回南天的潮润下,有汪洋恣肆的泉涌。
想要沥过泉涌,碾过花珠。
想要樱粉色被碾成如她面色一般秾丽的熟红。
后颈的腺体现在该是什么颜色呢?是樱粉色的吗?
顾奕西不知道。
她只知道,
除了苏观之外,没有人能够解救她。
她希望得到解救。
发热期的Omega有着过于强大的影响力。
或许是顾奕西的信息素过于迫人,又或许是苏观再也忍受不住。
她忽然俯身下来,长臂一捞,将人紧紧地圈在怀中,露出顾奕西白皙的脖颈。
隔着薄薄的布料,苏观能够清晰地感到起伏晃动。
后颈凸.出的腺体早就泛成秾丽的熟红颜色。
透过乌浓长发,顾奕西的清瞳依然蒙着一层水雾。
空气潮润,像是能够拧出水了。
她的嘴唇翕合,没有完全的声音,但是苏观知道她在渴求什么。
苏观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清甜的信息素味道一瞬间充盈了鼻尖。
顾奕西很难受,她必须帮助顾奕西。
想到这里,苏观重新睁开了眼睛,她撩拨开顾奕西散落的长发。
她低下头,薄唇压在顾奕西的耳边,自己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按住了顾奕西的手掌——就像她刚刚带着她一样,就像
她刚刚攥住她的腕骨一样的力道。
苏观轻轻道:“我知道了。马上,你就不会难受了。”
她的嗓音清润,和着苦橙的信息素味道传入时,顾奕西竟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说,她不会难受了。
温热的唇息逐渐靠近脖颈。
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后颈也是。
淡淡的樱粉颜色一定会变成熟丽的颜色。
沥过了泉涌的水,又像回南天潮湿的空气,沾满整面墙壁。
叫人烦心不已。
但顾奕西此时此刻却格外耐心。
犬齿再度咬破了她的腺体。
信息素开始注入,一点一点,充盈填满她的腺体。
如果泉涌流出的话,总该有什么东西补充进来才是。
唯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不适,才能纾发她的难耐。
只有苏观才能做到这件事。
她被苏观标记了。本来就不怎么管用的抑制剂现在已经更称不上什么用了。
顾奕西体内的翻涌总算平息下来。
苏观尽力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她刚刚轻轻咬破了顾奕西的腺体,再一点点地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她作为Alpha的等级还是挺高的,尽管她有信息素识别障碍,但她能够感知到顾奕西的身体很柔弱。
她的动作必须和缓、轻柔,这样才能不伤了她。
许是被苏观这样的动作安抚到了,因受到抚慰的嘤咛声音舒爽地逸散出来。
眸光晃动着,含羞、餍足的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滑过。
终于,信息素的注入结束了。
发热期的困难总算度过。
但她仍旧窝在苏观的怀中,这次主动地握住苏观的手——上面还有她刚刚舔舐含.弄过的未干水液。
苏观还没从缓过来,她定定地看着顾奕西,舔了舔嘴唇,干涩道:“好了,好了……现在你好些了吗?”
“我刚刚说了,我不会让你难受的……已经好了,是吗?”苏观说话的时候有些急切。
顾奕西只是盯着她,眼瞳仍然织着一层水雾。
她并不知道自己臀部会不由自主地弯出弧度。
但或许她又是知道的。
因为她忽然蹭起来,伸出手缠住了苏观的脖颈,哑声道:“是以后都不会让我难受了吗?”
第33章
顾奕西不希望自己再这么难受下去了。
她不想再一个人独力承受发热期汹涌的情.潮袭击。
她也不想再一个人拿着冰冷的抑制剂,任由尖刺注入腺体。
她的体质特殊,再好的抑制剂对于她来说,都有副作用。换句话说,她不管怎么用抑制剂,都无异于是饮鸩止渴。
其实她上辈子也不是没动过找一个Alpha标记自己的念头。她找过,也想着要将就一下——但是她的特殊体质却不允许她这样。
她特地委派专人找了几个号称“优质”的Alpha上门。本来顾奕西是能够忍受其她Alpha信息素味道的,但是那一次她却产生了很强烈的反应。
大概是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这些优质的Alpha标记,她的生理开始不由自主地抗拒,她竟然呕吐了。
一闻到那些Alpha的气味她就呕吐了。闻可以,但是一想到她将要被其中的一个标记,顾奕西就受不了。
自此,顾奕西找个Alpha标记自己用来应付的想法彻底告吹。
……从目前来看,除了苏观,她谁都不需要、也没必要。
她这辈子没什么更多的愿望,其中一个就是想让自己不要再这么难受。
孤零零、冰冷地度过滚烫的发热期。
她贪恋和苏观在一起的感觉,贪恋她用犬齿咬破她后颈腺体注入信息素时的感觉——就像是她们在共享同一份沉沦与欢愉一样。
就这么想着,顾奕西的眼尾又染上了薄红,连她自己也都没有意识到。
因为贪恋这旖旎的感受,她甚至又重新向前靠近,唇息喷洒交缠,她轻轻地覆上了苏观唇边的肌肤。
很软。
她在等待苏观的回答。
回答她的问题——是以后都不会让她难受了吗?
苏观被包拢在暧昧热气和清甜的信息素交织的网中,半点动弹不得。
顾奕西就这么望着她,漆黑的瞳覆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让人没有半点能够推拒的意思。
于是苏观鬼使神差、又像是听从内心一般答道:“是,以后都不会让你难受了。”
她就应该说这样的话。任谁都不能拒绝顾奕西的。
精致得仿佛一碰就碎,须得好生对待保护着才是。
听到苏观的回答后,顾奕西的眼尾忽然漾出喜悦的碎纹,还有些晶莹的泪珠悬挂。
是因为她答应了她所以才笑得这么开心吗?苏观怔住,不经意间抬手擦去顾奕西眼角的泪珠,喃喃保证道:“真的,以后都不会了……”
“真的吗?”顾奕西探手,用湿热的掌心贴握住苏观同样温热的掌心。
既潮润、又燠热。
回南天都不会那么难捱了。
苏观哑声:“……真的。”
捕捉到顾奕西眼底自然而然跃出的喜悦之后,苏观这才猛然惊醒。
她们这样好奇怪。
顾奕西不是原书中作恶多端、对原主非打即骂的渣受吗?明明中学时代还脚踩三条船,迫不得已才选了原主这个备胎。可是,在苏观认识里的顾奕西,却表现得深情且非她不可。
就像现在一样。精致得像泡泡,带着幻梦般的色彩。
顾奕西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和原书中人设不一样了。或许说顾奕西没有变得不一样,她只是伪装成这个样子……但是不管哪个样子,苏观都已经接受了她现在的表现。
不管她是原书中作恶多端的渣受也好,还是人前雷厉风行的总裁也罢,但是她现在就是被自己标记的Omega,还是处在发热期的Omega。
作为她的Alpha,苏观必须对顾奕西负责。
她需要她。顾奕西需要苏观,顾奕西需要她。
所以苏观回答了,答应她以后不会再让她难受。
耳廓忽然喷洒来炽热的暖流,顾奕西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攀了上来——
体内的信息素诉说着她冲动的渴求。
她渴求双手能有个寄托的地方,身体也是。
于是顾奕西不管不顾地攀了上来,似有若无圈住苏观的脖颈。
苏观身上散发出来的苦橙味道如同甘霖,无孔不入。
似乎能够激得山巅泉涌喷薄得愈发汹涌。
她轻轻地舔舐过苏观的耳朵,小声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所以,她再怎么攀上Alpha脖颈,荡.媚地渴求,都不是一件过分的事情。
因为苏观是她的Alpha,标记过她。
应该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嗯……?”苏观稍显犹疑地开口。
Omega贴上来的时候,隔着薄薄的旗袍布料,她能够清楚地感到山岳的脉搏。
她不由得耳朵发烫。
而顾奕西似乎又是故意一般,刚刚还相贴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屈成了指状,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的掌心,轻轻撩拨着最易松动的心弦。
心防的崩塌本来就在一瞬之间而已。
“观观,我们是妻子关系,对吗?”顾奕西偏头,靠在苏观的肩窝处,含.弄着她的耳廓,“你不会……不满足我吧?”
她仍旧用指尖点拨过苏观的掌心。
心里面莫名泛浮起一阵酸酸的感受。
苏观上辈子对顾青可好。任由后者对她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是一副九死未悔的壮烈感。
那个时候顾奕西便注意到了——注意到这个唯一的,信息素让她觉得亲近的Alpha不看她一眼,全身心都投入到不爱她的身上。
……
但一切都变了。
这一世她会得偿所愿的。
她们现在是妻子关系。
其实她今天只想要苏观缓解她的感受,帮助她度过发热期罢了,这是作为伴侣的基本要求。
但是她想和苏观之间发展爱。
所以顾奕西向前靠近了,想要紧紧贴住她,想要得寸进尺、想要再进一步。
顾奕西本来没有指望苏观还会同意,她似乎就是这么一个谨慎的人。
但她肆无忌惮作乱的手忽然被轻轻握住了。
这次苏观的眼中再无躲闪之意。
方寸之间,暧昧的热气层层上涌、翻腾。
苏观忽然偏过头,颇为主动地衔上了顾奕西的唇——反复舔吮。
她想着自己再不能就这样看着顾奕西。
看着她额前的碎发被一滴一滴的汗水浸湿,看着脸庞潮红眼眸含水却无动于衷。
她也是Alpha。
何况她刚刚也做下了决定。
她的掌心要比顾奕西的要大一些,而她作为Alpha的控制力也要更大一些。
手撩起了旗袍的布料,露出了雪白光滑的一截小腿,再往上,阴影漫入了更深更晦暗更潮润处。
掌心会托着腿根。
嘤咛的声音不断从顾奕西的口中溢出,但因为被堵截着,出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就像顾奕西此时此刻的眸光一般破碎摇晃:“嗯……唔。”
苏观也予以热烈地回应:“嗯。”
她仍旧含着她的唇,激烈地吮吻。
回南天就是如此。
潮润,所有的衣服都干不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最叫人难受了。
耳边响着奇怪的潺潺水声,衣料摩挲的响动也渐渐停住,嘤咛破碎的声音终于止息。
不仅是衣服,身上的一切也会在这种水漉漉的环境里沾湿。
然后需要清理。
顾奕西终于松开抓握住苏观肩头的手。
她太过用力了,哪怕是隔着一层衣料,她也照样将苏观的肌肤抓出了痕印。
松开手后,她无力地瘫倒在苏观身后,胸腔起伏,声音时断时续:“你答应我了,你真好。”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蜷了蜷小腿,神情满是餍足。
想要更舒服地靠在苏观身上。
她的裤腿也洇出了一大块潮润的水块。
苏观扶住摇摇欲坠的顾奕西,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小声安抚道:“今天就到这里。”
湿漉漉的指尖扶住洁白的臂膀。
苏观舔了舔后槽牙。
舌尖都带着酥麻与湿意。
“嗯,好。”
得到了顾奕西的回应之后,苏观这才放心大胆地直起身来,掌心托住,将人稳稳移开。
待她起来的时候,顾奕西还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她。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不觉间,苏观又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顾奕西猜到了苏观的意图。
“……你现在打算是,收拾吗?”她试探着开口。
衣裤被洇润出了一大块,至于地板、沙发那就更加不遑多让了。
而且要收拾的残局还不止这些东西。
还有她们自己。
苏观点点头:“嗯。”
倒是非常有操守。
顾奕西不由得挑眉,扬了扬唇角,想到了什么,说:“你知道在哪里吗?”
苏观眸色忽而闪烁了一下,她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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