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她们”,自然是黄主管那群祸害了她的人。
用心险恶地祸害她。怪不得前段日子黄梨和季平两个人一反常态,对她好上加好,原来是为了这一天。
苏观虽然脾气还不错,但是并不是什么软柿子。这些人得罪了她,就应该要付出代价。
所以她才会醒来,虽然还处于易感期,但第一时间还是寻仇。
……这应当是她正常的反应。
但是苏观却疑惑发现顾奕西的表情有些不一样。
相贴的掌心忽然又紧了上来,异常的体温透过皮肉,流淌在二人之间。
苏观讶然地瞧见那双漂亮、内勾外翘的桃花眼里面氤氲了一层水雾。
苏观哽了哽,迟疑片刻问道:“怎么了吗?”
她难道不应该问吗?
有仇报仇,人之常情。她可不会手软。
“怎么了吗?”顾奕西眼睫轻轻颤动,相贴的掌心又往里面探进了两三分,“你知道自己处在易感期,不是吗?”
苏观惑然,静心下来感受了一下,然后说道:“……嗯,是,我是在易感期。”
她虽然难以识别别人的信息素味道,但是还是容易知道自己处于易感期。
可是,这和她要报复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顾奕西握她的手更紧。
“既然你处在易感期……”顾奕西这么说着,一边倾身靠近,唇畔灼着一圈滚烫的吐息,缓缓压往苏观的耳畔,“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终于醒来,第一件事是问她们,而不是关心自己?”
苏观懵怔。
顾奕西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明白了。
顾奕西这是在责怪她不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呢!
可是,可是……苏观逐渐摸不清楚。
耳廓逐渐被顾奕西的吐息温柔包裹。
她的易感期到了,还能有什么解决办法?要么打抑制剂,要么找一个Omega度过难关。
她已经和顾奕西结婚了,如果不选择前者的话,那就是后者。
后者的人选,那就摆在她的面前。
贴近的掌心忽然变松。
纤长的手指掰开苏观半合不拢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再一点一点地卡进指缝。
耳廓的不仅仅是温热。
有了湿润的感觉。
Omega靠她靠得极近,然后伸出舌头,舔舐了她的耳廓。
从温热,过渡到了潮热。
舌尖舔舐上耳垂的一瞬,心火就像是猝然被擦着,窸窸窣窣,继而蔓延出燎原的大火。
“……你既不关心自己的易感期,”顾奕西的胸口起伏,压迫得愈近,声音蕴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水意,“也不关心应该如何度过易感期。”
Alpha和Omega的那一些暧昧情.事,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便可捅破。
苏观回过神来,怔怔侧望顾奕西的脸庞:此时正是华灯初上,银月从没有拉完的窗帘缝中涌入,在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瞳里面翻涌起细碎的银浪。
仿佛下一秒,情.潮就要吞噬在这里的二人。
可是今天明明不是她的发热期。
苏观怔住,很快她就明白了顾奕西眼含微愠的原因。
今天不是她的发热期,而是苏观的易感期。
顾奕西的意思,相当明显。
两人至今都还十指紧扣,想要缠绵进对方深处。
“今天晚上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顾奕西俯下头,仍旧不知轻重地啃咬着苏观的耳垂,像在发泄,又像在抱怨:“这样,你满意了吗?”
这般充满挑逗与情.趣的啮咬,让苏观浑身如有电流蹿过一般,她浑身激灵,理智无处安放。
本来,她觉得自己尚在易感期,还能有条不紊地理清楚要报复谁,实在难得。
可是这啃咬让她浑身滚烫。
欲.念似细小且成群的蚂蚁般爬遍了苏观的全身,引以为傲的理智大堤,一瞬间就土崩瓦解。
她本来就在易感期。
那股清甜的信息素香气愈发浓烈。
顾奕西一边舔舐、啮咬着她耳垂,一边使坏,故意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她明明知道苏观只对她一个人的信息素敏感,也知道Alpha的易感期有多么经不起撩拨。
引以为傲的理智开始越来越远,苏观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望向顾奕西:“满意。”
她本来就应该回答顾奕西的问题。
不知何时,旗袍前襟已经松落,露出一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
鼻尖、肺腑还在不断地涌入清甜的信息素味道。
苏观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满意,”顾奕西刻意停顿,手却不停,肆意游走在苏观的肩颈侧,大有向更深处蔓延的趋势,“可是我不满意。”
“而且……你真的满意吗?”她低低地笑着,声音莫名带了几分娇嗔。
苏观一头雾水,并不知道顾奕西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什么叫作她满意?或者说,她怎么又不满意了吗?
苏观不明白,正思考的时候,她后颈的头发被拨开。
发热的后颈被湿意轻轻点过,苏观骤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还在易感期,易感期的难关还没有度过,她怎么可能满意?
不仅仅是湿润的舌尖,还有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在微起的颈后腺体上。
顾奕西仍然低头笑着:“看样子……它不是很满意。”
苏观被她撩拨得难耐,呼吸愈发急促紊乱:“是,我是易感期到了,拜托……”
“有什么需要拜托我的吗?”顾奕西侧过头,直直地撞上苏观视线,泛着湿雾的眼瞳此时变得无辜起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拜托我,解决你的易感期?”
她的一只手仍旧有空,抚在苏观后颈的腺体上面。
Alpha的腺体和Omega的也没多大不同。
甚至外显得更加强烈。
热意似波涛起伏,随着她信息素释放的节律而起伏。
苏观的双颊变得通红,呼吸急促、音声紊乱、心跳如擂。
“对……”她艰难地启唇,望着顾奕西,“求你。”
也不知道这女人今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苏观以前本来没觉得易感期这么难熬,哪怕不打抑制剂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
她偏偏遇到了顾奕西,这个女人还在使坏放出信息素。
那就这样吧。
“求我?”顾奕西转过头,身前挂着的衣服滑落,雪色半弧擦上时,苏观呼吸一滞。
她被接回来的时候,衣服早就被顾奕西脱下换洗过了。
现在的样子,可谓是方便得很。
“你知道吗?观观,”顾奕西小声低喃,叫她的名字。
“知道……知道什么?”
“你的信息素味道……是怎么样的味道?”
顾奕西这么说着,一边倾身过来,覆上苏观的唇。
唇舌撬开齿关,黏连起舞。
颈后的腺体更加热了起来。
苏观终于有了力气,她反客为主,捏住顾奕西的一只手——而顾奕西的另外一只手还抚在她颈后。
最终,意志都被攀缠着,撕出裂缝,滋生出一丝脆弱的心软。
苏观蜷了蜷指尖,觉得自己应该要有回应。
于是她起身,将最后一丝牵挂的衣物尽数褪下。
不管是谁的。
此时此刻,都是碍事的。
第48章
苦橙与清甜香气交揉混杂,无孔不入。
苏观的意识开始由混沌变得清明,而后又从清明变为更深的混沌。
她好像陷入进了更深的漩涡之中。
易感期支配了她。
犬齿蠢蠢欲动,加之那股清甜的信息素味道一直盘旋绕在她的鼻尖,勾得她心潮意动。
咬破她的腺体,注入信息素。
除了咬破,还是咬破。
除此之外,苏观找不到其它的解决办法。
女人魅.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你不是易感期到了吗?”
她每说一句话,就让苏观的心弦离绷断更近一步。
Alpha和Omega的关系就是这样:标记的次数多了,感情就会越发深厚。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食髓知味便是这个意思。
但是顾奕西今天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她的发热期没有来,今天有困难的是苏观。
她的易感期来了,需要标记才能得到解脱。她是她的妻子,要为她解决易感期的情.热,本来就是分内之事。
就像苏观曾经为她所做的那样,尽心竭力地为她度过情.热的难关。
不知何时,纤长的手指已经游移到了苏观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的背。
苏观本身就是个敏感的人,禁不起这么一撩拨,脊背陡然弓起。
她吸了口气,呼吸愈发急促紊乱,看向顾奕西的双眼也变得水光湿润。
湿漉漉的,像睁着一双狗狗的眼睛。
她不知道顾奕西为何如此主动。
她……原书中渣O,不应该很讨厌原主才是吗?
白皙的手停止触碰她的背,而是悬停。
顾奕西目光柔和下来,和苏观对视。
可是到现在为止,顾奕西还没有说过骂过她一句不对的地方,更不用说像书里面描述得那么严重,动辄打骂、断手折腿了……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漫天纷涌,侵蚀苏观脑海里面最后一丝理智。
但是她不愿意打消这个念头,也不愿意停止追问。
顾奕西的确别有所有求,苏观坚信。
“……咬吧。你难道不希望做这件事情吗?”
忽然,女人埋头俯首靠得更近,身躯近得马上就要贴上,热气扑鼻缠绕的。
她们还在十指交握着。
“你已经到易感期了。”顾奕西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明显听得出来含有几分不满的意味:“要是不解决的话,会有更大的问题。”
“还是说,你不愿意标记我吗?”
她声音压得低,掩饰了大半的情绪。
苏观闭上双眼,尽力品咂顾奕西的这段话。
明明她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却甘愿自降身价,来说什么“愿不愿意标记她”。
气氛静默,顾奕西一直等待苏观的回复。
她会愿意标记她吗?
她会不愿意吗?
她还记得之前二人初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顾奕西还自嘲一般地说,她人格魅力是不是太低了——
那会儿她并没有多么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希望苏观在意她;希望苏观喜欢她;希望一切顺遂。
她需要她。
两人的关系并不纯粹,但是顾奕西需要苏观,这一点毋庸置疑。
很少有Alpha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能够不需要抑制剂或者标记Omega直接度过易感期,苏观也不例外。
加之顾奕西层层蛊惑,她就这样清醒着、沉沦着,松开交握的手,难耐地攀上了顾奕西的脖颈。
她对顾奕西后颈的腺体位置很熟悉。那个薄红的凸.起,至今为止还在散发着令人舒心、沉醉的甜香。
咬破它,注入它,然后苏观就可以得到解放了。
这个念头一直在苏观的心中盘旋。
她重重地吸了口气,也不含糊,直接咬了下去。
咬下去的一瞬,全身无处安放的燥热骤然消散了很多。
她的理智和意识又开始慢慢回笼。
标记Omega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修长的手指抚弄进柔顺的发丝之间,缠绕盘旋,有意无意地刻意旋.弄着,撩拨着某人的坏心气。
得到了纾解后,苏观就势倒在顾奕西的肩颈处。
她的肩窝好软,好适合躺着。
刚刚被易感期裹挟的时候,苏观心中尚存一丝理智;如今得到了纾解,便更有闲心来分析状况了。
不过她这次害怕顾奕西再不高兴,于是偏过头,对着脖颈呼出热气,小声说:“奕西……我有一件事情问你。”
“……你说。”顾奕西缓声,声调极其平缓。
她还空了一只手出来,在苏观光滑的后背上面停留。
此前,碍事牵挂的衣物已经被尽数解下。
苏观闷着声音,问她:“你今天是什么回来的?”
哪有人刚刚度过易感期,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盘问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需要交换什么体检报告吧?
这个时候,顾奕西就会觉得苏观的脑子像木头,毫不开窍。
又或者说不是不开窍,而是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她到底还应该做什么,才能让这个人把心思多放在她的身上?
顾奕西回答道:“在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刚刚下飞机。”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苏观闷声,依然靠在顾奕西的肩窝,“怎么选在今天下午回来?”
选的时间还真是巧。
顾奕西先没吭声。这个人还真是怪异。
行程允许的范围之内,这就是她能够最早回来的时间了。没想到苏观居然还能这么问她?
“因为我喜欢。”
苏观:……
这还能有喜欢不喜欢的?
果然能够当女主角的人,多多少少沾点奇怪的癖好,喜欢的东西也多种多样。
顾奕西要生气了。但是鉴于这个人还在易感期,一定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现在想生气,都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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