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正好处于发热期。
顾奕西杵在原地,遥遥地看向落地窗前的颀长身影。
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外面朝的是苍翠青山,在林业人员的定期打理下,虽在晚间,也青绿如翡翠,现在更是泛着点点幽明的绿波。
也更衬落地窗前的身影修长,人影柔和混杂着灯晕,愈发长身玉立,写不尽情意绵绵。
顾奕西心里面倏地涌起了一个念头,心底,浓郁的欢喜肆意缠缚。
她想,她应该走过去才是。毕竟是她的发热期。
是她有求于人。
***
苏观只是为了掩饰尴尬,才走到落地窗前面的。
这里的环境相当好,很是清幽。
晚间的风吹得凉爽,她正好站在这里透透气——毕竟自己老婆发热期来了,手机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给她发消息,这样的尴尬事情可不多见。
苏观并不愿意让自己持续处在尴尬的环境中,索性过来。
她没拿出手机看。
因为手机消息震动的频率如常,顾青还是有那么闲心,持续不断地给她发消息过来。苏观都懒得看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顾奕西的发热期。
又到了该做的时候。
正思虑着,苏观都没有察觉到鼻尖纷涌过来的清甜香气,愈发浓烈。
在她意识陡然回笼的一瞬间,肩膀已经被一根纤长的指尖轻轻点住。
苏观浑身一颤,香气和触感同时传来,手臂已经灵巧地攀上苏观的脖颈。
热气不断呵在她的脖颈处。
“我刚刚说错话了,”顾奕西的语气暧昧,另一只手极不安分地摸向腰间软肉,“不过我现在意识到了。”
清甜的香气、暧昧的口吻,一下子封住了苏观的意识,她不敢动,艰难开口:“意识到什么?”
“刚刚的话啊。”顾奕西说话,带几分含嗔带怪的情.趣.挑.弄。
后背传来的并非隔着上好质地的旗袍布料,而是更为贴身绵软的触感。
苏观吃惊,浑身上下如有电流通过,耳畔还在不断地有热气呼来:
“怎么啦?已经忘记了吗?”湿润的感觉很快舐上耳垂,还粘连着同情意一样黏黏糊糊的情话:“既然她发短信可以随时随地,那我发.情是不是也可以?”
她仍旧缠缚似的留在苏观身上,勾缠着她的脖子,低声笑道:“我知道,没方便到随时随地的地步,所以,就在这里就可以了。观观。”
苏观被顾奕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吓得不轻,而始作俑者却完全肆无忌惮,还有闲心捏着她的下颌,逼她看向自己。
“我发热期到了。”她声音依然含糊,“看向我、关注我、抚慰我,很难吗?”
苏观深深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轻轻一侧头,目光就沿着那明晰而又精致的锁骨线向下,胸前峦峰深壑,半头鸦发坠落,绞在一块。
如今也是深秋季节,晚间大多都是凉风习习,扑面清爽宜人。可是,一旦当热潮袭来,也不会地轻易退去。
褪去的是衣衫。
不知何时,严肃端庄的盘扣已经松开了,以往那颗扣子总是扣得最为紧实,严防死守,不会在别人面前泄出任何一分旖旎。
下摆摆被推至腰间,露出旖旎雪肤。
落地窗透明巨大,倒映着满山苍翠和一室春光。
肩胛处仅仅用一件单薄的衣料抵着,再往后就是光可鉴人的透明窗户。
顾奕西紧紧地抓着唯一可供抓住的人,用挠破的力气,在她的身上留下深红浅绯色的指痕。
以往她都是这样在苏观身上留下痕印的,只不过这次她的决心更大。
两种信息素味道在空气中缠卷、蔓延,浸润的水意无孔不入,流声潺潺,不绝于耳。
镰月如钩,摇摇晃晃地爬上东天。
水中的月亮摇晃着,翻涌着。
一切好像平常。
顾奕西喘着气,低低地靠在苏观身上,带着纾解过后的欣慰与餍足,往她的耳边呵着热气:“你说,这场景会不会熟悉?”
但这种触感并不像那天的那扇厚实木门。
她的声音也无需压抑,无需吞没。
苏观闷闷地应声,抬头的时候,眼瞳里面只能装下同样大汗淋漓、同样湿漉漉的顾奕西。
她的眼睛是湿的,脸庞也是湿的。全身上下,整个人就像是浸润在水里面一样。
她俩都是一样的。
顾奕西抬手,用满怀爱意的眼神看向苏观,再轻轻撩去她紧紧贴着头皮的几根发丝,声音仍旧压得很低:“你看看,这都湿透了……像什么话?”
苏观“咕咚”一声吞咽了口唾沫,语气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她看着顾奕西泛红的双颊,像蒸熟的蟹,热腾腾却又湿漉漉。
她张了张唇,说道:“你也是。”
头发同样一绺一绺地贴着额,水润、盈透。
黏连着,湿透了。
热汗浸透发丝,清泪沾湿长睫,无论唇畔还是何处,呵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这次结束了。”苏观说。
顾奕西闷闷地“嗯”一声,盯着苏观后颈的腺体:那里同样泛着樱红颜色。
像诱人采撷的果实,摄人心魄的信息素味道就从这里逸散。
学校的生理课上也讲过这种现象。在有些优秀的、等级高的Omega身上,存在标记Alpha的能力。
如果双向标记的话,两人这一辈子就算是绑定了。
……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其实只是在挑选配偶这里出了问题。
自从苏观出现之后,她的气色好上不少。至于更深层次的身体变化,料想也是不错。
顾奕西微闭了濡湿的长睫,点点斑驳的银色月光洒落,落在泻出的雪肌上。
银月如钩,微风习习。
可就在刚刚,顾奕西的身躯像是被掷进了蒸笼里,反复地煎着、烹着,推至浪潮的高处,接着再从悬空中坠落。
那个时候,天上的月亮也这么照着她吗?
苏观不知道顾奕西在走神想什么,她只知道眼前这位Omega的娇气,特别是在这种事情后的性子,也不用等顾奕西说话,她颇为自觉,打算将人捞起送往浴室。
只不过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苏观发现自己没把人抱动,顾奕西在走神。
“嗯?”顾奕西吃痛,哼唧一声:“什么事?”
“带你去洗澡。”苏观淡声,“做清洁。”
顾奕西“哦”了声。
尽管是做清洁,苏观还是做得相当妥帖。
她将人放入水中。
浴池里面还放有玫瑰花瓣。吸收了水的花瓣,饱胀、诱人。
芬芳绽放,水中有层叠的圆圈涟漪。
循环往复,没有终点。
等到苏观长臂一捞,将人从水中带起时,顾奕西却突然有蹭起身的架势。
这不在苏观的意料之中
,她皱眉:“会感冒。”
然而顾奕西也不顾她的劝告,又如法炮制,双手缠缚上来,耳和唇都带着热气,一股脑地贴过来。
脖颈后的头发掀开,腺体暴露在空气之中,同暧昧的气息接触。
“喏,嗯……”湿润的触感舔舐向后颈的那块区域。
……不够尖利,但仍旧可以咬破。
刚好把人带至床边,后颈就传来一阵热流,缓缓流过全身。
苏观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刚刚被顾奕西标记了?
Omega的标记不像Alpha,在这里,更多时候像是一种完全的接纳、融合。
苏观没吭声。
“好啦,我现在要吹头。”因为毫无阻碍地完成了目标,顾奕西现在心满意足,盘坐在床上,睁着一双水润的双瞳,理直气壮地发号施令。
那不废话。苏观点头。
她起身去拿吹风机时,意外看见自己肿胀的指尖。
给那小祖宗洗澡的时候,有用那么长的时间吗?
怎会泡成这样。
等她回去的时候,却蓦然发现顾奕西拿着她的手机——似乎是接通了电话。
那个刚刚一直发短信发个不停的电话。
顾奕西正好接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老娘今天给你发了多少消息,你一条消息都不回!你是不觉得这样很好玩?”
“现在接通电话也不说话,你在装什么?”顾青气不打一处来,这都是她打的第N个电话了!这个死人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她熟悉的苏观道歉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相当慵懒怠惰的调子。
“嗯,你打错了。”
懒是一方面,更像是久憩一场之后的异常满足。
……可是,这个电话一定是苏观的呀!
顾青愣住了,盯着屏幕上的号码,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第66章
“啊……什么我打错了?”
顾青都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这会儿她的发泄对象告诉她,她找错人了?
“啊?我找错人了?”顾青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手机,喃喃自语的时候,手机那边已经挂断了。
用来打电话的这个手机没有录音功能,而且顾青刚刚情绪激动,也完全忘记这茬——她刚刚打了好几次这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于是她也不知道这次电话会不会打通。
不管怎样,电话就断在这里了。电话终于接通,接电话的人却告诉她她找错人了。
难道她真的找错人了吗?顾青犹犹豫豫地点开那个号码,继续往下面翻。
不可能啊,可是刚刚那个女人声音又笃定得很,莫非真的是她打错电话找错人了不成?
记忆也许会有偏差。顾青找到自己发布的社交媒体动态,精准无误地查询日期,确定了她当时使唤苏观的那一天。
其实时间也不长,不过一年。她又打开手机,继续往下面翻。
日期,逐一比对。
“对啊!这就是那一天!”顾青抱怨,“我没有打错打电话啊!那个死女的干嘛说我打错……诶?”
骂骂咧咧到这里,顾青突然觉得刚刚电话里面的那个人的声音好熟悉。
如果她没有打错电话的话,是谁接了苏观的电话呢?
今天晚上苏观又是和谁一起去的顾园呢?
是……她吗?想到那个可能性,顾青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
“谁打来的电话?”苏观的睡袍同样半敞,散发着腾腾的热气,手上拿着吹风机。
其实她在明知故问。苏观已经猜到了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今天晚上,顾青可以说是坚持不懈地骚扰她,疯狂发消息过来。兴许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打过来也不一定。
顾奕西掀了掀眼皮,只望着苏观,一句话也不说,只望着她笑。
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此刻还有未干的水汽氤氲在睫毛处,明丽如一朵出水芙蓉,眨眼间便让人感受得到惊心动魄的美。
苏观也没忘记正事,她是过来“服务”这位暴君的。
也不知道是附赠服务,还是后续服务。总之,苏观只觉今天晚上的自己极具服务和奉献精神。
纤长的指节插.入浓密黑发,吹风机的热气席卷。
顾奕西现在乖乖地坐着,头发一撩,便是绯红的腺体。
……联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刚刚抱起此人回来,还被她缠上脖子反向标记的事情,苏观心里忽然又起了逗弄的意思。
既然是吹头发,手指的行进自不能免。
就像刚刚在狭道内湿热的行进。
她就势按住了顾奕西后颈处的腺体,趁着间隙,笑着问她:“老板,今天晚上满意?”
发热期的余威还没有过去,Omega的腺体仍旧有几分脆弱。
被这么肆意地挑.弄自然不舒服。但顾奕西很难说清楚那种感觉——因为她俩的关系现在又不一般了。
以前是苏观标记她;就在刚刚,顾奕西也不甘示弱,反向了标记了一回。
会对她触碰更加敏感,亦即是说,哪怕只是苏观有意无意地触碰她的后颈腺体,她的身体就会起些微反应。
光是揉搓过,就有一种不上不下的奇怪感受吊着。
相当奇怪的感受。
顾奕西扬头,很诚实地说:“不满意。”
苏观愣住,呆呆望回去,好半天才失笑着说:“哪里不满意?”
半掩在藏青铜色电吹风机后的女人眼瞳微亮。
吹风机是高速电吹风,没用多长时间,头发就快要干了。
顾奕西索性也不让苏观吹了,竟伸手拨去她手上的电吹风,向下耷拉着眼睛,只瞪她,一句话不说。
怎么突然就炸毛了?苏观不觉好笑。
是刚刚那个电话?一定是顾青打过来的,但是顾青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苏观不知道。
……顾青应该没那么傻,知道这是她小姑还要上赶着得罪吧?
苏观只能坐下,老老实实地问:“怎么了?”
顾奕西眯了眯眼睛,重复道:“不满意。”
“那你也得说哪里不满意啊。”苏观无言以对。
“喏,”顾奕西指了指苏观坐的旁边,又说,“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不满意那个电话。”
果然是那个电话惹的祸。
她明明都把声音关了,顾奕西这也能接到这个电话,除了证明顾奕西本人很在意之外,苏观找不到其它理由借口。
虽然被挑刺,但是一想到这里,苏观心里面竟然生出几分心甘情愿来。
宠宠她吧。让让她吧。心里面有这个声音,小声地嘶吼、呐喊,非要她笃信、执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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