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着,感觉周围空气微微凝固。
“我开玩笑呢。”
江昀赶紧回头哄盛琰:“你当我没说。”
盛琰缓慢道:“离婚也得先结婚才行。江昀,我们结婚吧,结婚后我的钱都是你的,离婚了也都是你的。”
空气中有些危险的气息,仿佛他以后如果提出离婚,这个男人能原地黑化。
“你不准生气,我开玩笑呢。”
江昀亲了亲他:“不许生气了!”
盛琰顺势把他压下去亲吻,亲的又凶又狠。江昀忍了忍没有推开他,谁让自己说错话自讨苦吃,这次又不知道会弄到什么时候。
谁知没多久,盛琰留恋着他唇上的味道,克制道:“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
“嗯,我的家人快到了。”
“快到哪了?”
“到你家,提亲。”
江昀震惊:“你说真的?!”
“真的。我没有父母,盛家的几位长辈和表姐会来,他们昨天晚上到的,说今天上午正式去江家提亲。”
江昀一骨碌爬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爸妈知道吗?我给爸妈打个电话。”
盛琰:“不用着急,我让他们再准备一样东西去,估计要比预定时间晚一个小时。”
“准备什么?”
“你想要的现金。”
江昀:……
盛琰生长在贵族家庭,经过多年礼仪熏陶,只要衣着得体,行为端正,就能给人一种温雅的风范。
可江昀却十分紧张,毕竟他第一次见盛家人。
礼服显得太呆板,休闲服又显得不庄重,他在衣柜了找了一圈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盛琰靠在衣橱边笑他:“小少爷,你穿什么好看,别太在意我家人。”
“说的简单,万一给长辈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你怎么不早说告诉我,我提前准备衣服。”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竟然是晏子滕打来的。
他把晏子滕安全送到晏时安身边后,这段时间没再怎么联系过。
电话里,晏子滕声音很急:“昀哥,晏时安病危了,医院通知家属过来,沈玥苓趁机带着一堆人来,把晏时安的亲信都被请了出去,我现在也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出不去了!”
江昀一惊。
按说晏时安会在三年后去世,这三年他有足够的时间培养晏子滕的势力。
可怎么突然病危?
难道沈玥苓提前动手了。
“你们在哪家医院?”
晏子滕报出医院名。
江昀心里又是一凉。
是晏氏经营的医院,医院里很多工作人员是沈玥苓的势力。
江昀的心砰砰直跳。
彻底绊倒沈玥苓的机会提前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拿到证据。
“昀哥,我有点怕。我,我要不要报警?”
“以什么理由报警?警察来了,最多只能给你离开的机会。”
江昀沉思说:“你现在离开等于合了沈玥苓的意,以后只能跟以前一样藏在地球的一个角落苟且偷生,你甘心吗?”
晏子滕:“可是,晏时安立了遗嘱的……”
江昀冷笑:“有遗嘱,你以为你就能拿到资产?沈玥苓有足够的能力让他的遗嘱无效,甚至还会把他病危的帽子扣到你头上。”
“那,那现在怎么办?”
晏子滕晏子滕自以为有魄力胆量,但都是面对街头混混无赖光明正大的对抗。可心中面对的是沈玥苓阴险的算计,他只觉得可怕。
“你在医院里待着,把你看到的都记下来,最好拿到沈玥苓想要谋害晏时安的证据。”
“她,她真的会害死晏时安?!”
江昀:“说不定晏时安这次病危也跟她有关系,你让晏时安的助理秘书仔细检查他平时服用的药物和家中的摆设。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晏子滕嗯了一声:“昀哥,你,你这次也会帮我吗?”
江昀:“我会想办法的。”
晏子滕咬着牙:“……好,我信你。”
挂了电话。
盛琰不满:“都是晏家的事情,让他们狗咬狗,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江昀边换着衣服说:“晏时安的病危来的蹊跷,而且这个时候沈玥苓肯定会做什么。”
“先不说沈玥苓是什么人,他弄个私生子出来就是背叛家庭,沈玥苓害他也是活该。”
“可是我想拿到沈玥苓害他的证据,阻止她得到晏氏资产。”
盛琰酸酸的:“为了一个晏子滕,让你这么大费周章,你是不是看着他长得好看?”
晏子滕长得结实高壮的,徐晨,余燃也是,他的宝贝儿就喜欢跟这样的男人交朋友。
“哪有……”
江昀过去哄他:“他没有你好看。”
“真的?”
“真的。”
江昀的手摁在他的腹肌上,低声说:“你最好看,我喜欢你。”
盛琰臭屁地扬了扬唇,“可是我们现在要回家见长辈呢,晏时安那边你想怎么办?”
江昀沉思:“晏家还有其他亲戚,也等着晏时安去世的话能分一杯羹,如果把沈玥苓意图暗害晏时安的消息发出去,他们立刻能冲进医院跟沈玥苓闹起来。”
盛琰:“你去说?”
“不用。”
江昀轻笑:“晏时安在晏氏的心腹和代理律师们现在比我们还着急,让他们找晏家人最合适。”
男孩挑了一套西服边不慌不忙地穿换着衣服,边给晏子滕打电话。
清冷俊逸的贵公子,用极其简洁的话提点晏子滕,告诉他该怎么利用晏时安的心腹来激发晏家和沈玥苓的矛盾。
并让他在医院里一切小心,不要触碰医院的任何饮食,让路过的医生护士知道他的存在,撑到晏家人到了他就安全了。
盛琰默默地他的男孩眼眸中染着欣赏之色,年纪不大遇事却谨慎沉稳,置身事外却能运筹帷幄,掌控大局。他的宝贝从来都没有看上去那样单纯。
第118章
医院里。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交给沈玥苓说:“太太,先生是急性心梗,需要立刻手术,请您在这里签字,我们立刻开始手术。”
沈玥苓写着薄薄的一页纸,一行行地看了起来。
医生很急,但又不敢催。
晏驰急道:“妈,爸是急性心梗,您快些签字,让医生开始手术啊。”
沈玥苓眼尾透着冷光,接着抽泣一般擦了擦眼角说:“医生,请您一定救好我的先生。”
“是,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病人。”
医生拿着签字的同意书就往手术室跑。
晏驰神色担忧,问:“爸自从上次脑梗之后,不是一直吃着溶血栓的药吗?这次怎么又心梗了呢?”
“可能是体质不行吧。”
沈玥苓心中冷笑,面上关切地跟儿子说:“阿驰,你别担心,先回家吧。明天不是还有一场考试,这里有我在就行。”
大哥晏驰肋骨断了几根,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姐姐因为大哥的视频流出觉得丢人,跑去国外了。
家里只有他和母亲能照顾父亲。
“爸情况危急,我等他手术结束了再走。”
沈玥苓:“手术结束了你也帮不上忙,他要是能好医生肯定能救出来,要是不行,谁都没办法。你在这里站着也是浪费时间,回去!”
晏驰:“我想看到我爸安全出病房。”
沈玥苓啧了一声:“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爸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他那么心疼在意的野种都不在这里等。”
晏驰抿紧了唇,脸色难看。
沈玥苓吩咐助理:“你送阿驰回家。”
“是。”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晏驰倔强地瞪了眼目前,转身离开,背影生硬倔强。
“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
沈玥苓小声嘀咕:“那个野种呢,给他安排到哪了?”
“还在医院的vip房间,有人看着呢,他出不来,也不知道晏董现在的状态。”
医院人多,不好出手。
只不过晏时安这次犯病,即使抢救回来也得在监护室里住上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对付一个小杂种了。
沈玥苓神色冷凝:“就说晏家生病,不需要他一个孩子做什么,要么回家,要么呆在房间里哪都别想去。一个私生子而已,别到处跑着给晏家抹黑。”
“是。”
晏驰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去了病房部看大哥晏绗。
病房的玻璃门里面的窗帘没拉上,站在走廊上就能看到病房里面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的晏绗。
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照顾的人都没有。
晏驰敲了下门,推门而入。
晏绗回头看他一眼,又扭过去,涣散无神的双眼继续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你来干什么?”
“爸病了,急性心梗,情况危急,正在抢救呢。医生说,即使抢救回来也回留下严重后遗症。”
晏绗眼神微微颤动,许久:“……哦。”
他的反应让晏驰恼火:
“哥,爸以前对你很好,他对你寄于了期望重视你栽培你,看他生病了,你就这样。”
晏绗嗤笑:“可我还能怎样,让医生把我推过去,让他再心梗一次。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吧。”
“你!”
晏驰说:“咱家里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你,是你自己把人生过的稀烂,连我觉得你很丢人。不是因为视频,你以前做的事就让我瞧不起。”
“你既喜欢林逸,又没有能力拒绝母亲给你安排的婚事,可你懦弱的选择伤害的是林逸和江昀两个人!”
晏绗声音阴沉:“不要给我提那个名字。”
他害林逸,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林逸的事,是林逸把他害成这样!把他的人生毁的稀烂。
晏驰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讥讽说:“你觉得你对得起林逸?当初喜欢他的是你,哪怕违抗母亲,冷落江昀也要跟他在一起的也是你。”
“你给了他承诺和希望之后,却又把他像个物件一样扔掉,你有没有问过林逸愿不愿意,你尊重过他吗!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恨你?为什么不惜手段害你?”
“归根到底还是你不负责任,自私自利,到现在你都不明白你自己有多恶心。”
晏绗吼道:“滚!”
晏驰:“我说的实话而已,第一次见到江昀,我就觉得你陪不上他,幸好他聪明,没有被你拉下泥潭。”
“滚!!!”
晏绗顾不上浑身骨头疼,拿起瓶子用力砸了过去,重重地砸在晏驰的头上。
晏驰只是偏了下脑袋,转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离开医院,而且悄悄返回手术室的楼下坐步行梯上等待。
不远处的运送病人的电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父亲会被推入左边的监护病房,如果失败……
晏驰没有继续想,而是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段记忆。
从小的记忆中,父母都是围着哥哥姐姐忙碌,他好像是多余的,做了好事没有人赞扬他,做了错事都没有人批评他。
他在看是宽松却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
但他也忘不掉一次他生病发烧,家里的人都在忙碌,就连管家也没看出来他的身体不适。
他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受到半夜,就在他以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接着,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间门。
父亲沉稳的脚步慢慢地走进他漆黑的房间,摸到他床边为他盖上被子,宽厚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当时整个人都凝固了,难以置信到不敢呼吸。
原来,父亲是会在半夜进来房间看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不是没人爱的小孩。
父亲的手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急忙又扶上他的额头:“阿驰,你发烧了?”
接着是父亲出门喊人,联系医生的声音。
虽然只有一次,对他来说那记忆中仅有的温存和父爱,也是他被家人爱着的证据。
所以,当父亲宣布晏子滕的存在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至少他知道,他的父亲也爱着自己。
忽然听到楼上一阵骚乱,好像有很多人在手术室前争吵。
晏驰赶紧往楼上走,站在拐角的地方观望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是许多年没有联系过的晏家的远房亲戚来了。
其中有很多人晏驰已经不记得了,直记得其中一位长辈是父亲的什么堂叔。
平时不联系的远房亲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父亲病危的消息,闻着味全都来了。
晏驰冷笑,远远地观望。
晏家远房长辈们,晏氏的几位高层和几名律师竟然一起指责母亲。
晏驰皱眉,正要过去帮母亲,听到他们的争执内容。
“沈太太,我们刚才发现晏董服用的溶血栓的药物被人置换了维生素片,请问您真的不知情吗?”
晏驰瞬间停下了脚步,猛然地望向对面。
沈玥苓冷笑:“你们说什么?我和晏时安根本没有住在一起,他的饮食起居由老家的人负责,你们不去询问他们,跑来问我?再说了,这种不是先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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