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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飞机降落在冲绳县那霸机场。
形形色色的旅客中混杂着六个打扮奇特的青年。
他们穿着夏威夷风的花衬衫、踩着人字拖、戴着造型夸张的黑墨镜,成群结队的走下飞机。
与他们同机的旅客纷纷远离,机场安保也要多看他们两眼。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行注目礼后,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了:“就没有人觉得我们的造型很奇怪吗?”
虽然他们在便利店抢劫的时候已经穿过一次类似的衣服了,就算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也很社死啊啊啊!
昭裕倒是感觉挺新奇的,他四下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盲点:“话说,我们这样子好像有点像不良团体啊?”
不良团体都是看在警校毕业生的份上说得好听了点,他们这样根本就是日本极道成员、意大利教父手下炮灰、蹲局子专业户!
尤其昭裕肩膀上还有一个跟恶魔先生绑定的纹身,要是被人扒下衣服一看——好家伙,直接实锤了!
果然,还没出机场,昭裕他们就被警察拦了下来。
“喂!你们几个!那霸机场附近不允许集会,你们不知道吗?”警察向他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质问,“哪个团体的?首领是谁?”
昭裕和降谷零默契后退,把如此社死的外交机会让给了中间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一脸懵逼,莫名其妙就成了最突出的那个人。
“喂!跟你说话呢!”警察凶巴巴地对松田阵平说,显然把他当成了小团体的老大。
松田阵平冤枉,他甚至还没搞明白这身打扮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是因为平时松田自己的衣品就很emm……
伊达航见状,表现出了班长在关键时刻的可靠,他连忙走上前,从警察手中救下松田阵平,转而出示自己的学生证:“您好这位警官,我们都是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学生,这次来冲绳是毕业旅行。我们绝对不是极道团伙,请您放心!”
警察狐疑地扫了他们几眼:“警校学生?你这证件做得可真逼真,我都没看出来。”
伊达航:“!!!”
“您要是不信可以给我们教官打电话!”萩原研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递上鬼冢八藏的联系方式。
其实警察是没有资格因为他们打扮奇特就拘留的,见他们言之凿凿,甚至还搬出了教官,他也就信了一大半。
最终,在经历了长达二十分钟的盘问并留下各自联系方式后,昭裕他们终于避免了在警察署过夜的开局。
“我就说不应该穿成这个样子吧!”萩原研二心累,“就算要穿也应该去海边的时候再穿。”
“我们第一站去哪里?”昭裕问正在查手机的伊达航。
“嗯……第一站我们去波上宫。”伊达航看着自己做的攻略说,“波上宫是一个能看到大海、悬崖的神社,听说很美。”
“什么时候能去潜水?我要潜水!”松田阵平在旁边举手,试图让班长注意到他,“我上次来冲绳就想潜水,只可惜当时年纪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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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波上宫全名波之上神宫,顾名思义就是一座建立在海面上的神社,位于海边巨大的礁石之上,历史悠久,是冲绳最著名的神社。
有松田阵平这个严重路痴却不自知的导游在,昭裕他们比原计划多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乘坐了电车、出租车、十一路公交车等多种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抵达波上宫。
刚下车,萩原研二就迫不及待地给了松田几个爆栗。
“Hagi你居然打我!”
“太low了松田阵平,要你有何用?”
昭裕没有理会嬉闹的幼驯染,他此时正跟伊达航商量行程——后者刚从游客服务中心拿到了波上宫的游览地图。
“波上宫剧里我订的酒店只有1.5公里,从神宫离开后我们可以顺路去吃饭,然后直接回酒店休息。晚上如果有人想散步,沿着海岸线转一转应该也不错。”伊达航提前做过攻略,讲起来头头是道。
至于其他人……嗯,他们只负责吃和赶路。
“波上宫除了风景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降谷零问。
伊达航:“据说波上宫的御守是冲绳最灵验的。”
诸伏景光好奇:“和浅草寺哪个更灵?”
“……完全没有可比性吧。”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潜水?”——松田阵平。
伊达航一一回答,待同期们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纷纷踏上参道,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真的有种单亲爸爸带了五个孩子的错觉,好累,这种累不仅是身体的累,更多体现在心情上。
虽然即将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几位准警官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们依然和普通市民一样怀着虔诚的心情求了御守。
就和其他神社一样,波上宫的御守也有许多种类,几乎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也许是因为即将步入职场,大家不约而同地求取了祝愿事业有成或者与人际关系有关的御守,唯独昭裕求了个最普通的平安御守。
松田看了一眼昭裕的御守,忽然说:“我记得你一直随身携带装着全家福的那个御守?”
昭裕愣了愣:“嗯,对,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毕业的时候要不要一起拍张毕业照?”松田建议,“然后把毕业照装进御守的袋子里,就像昭裕他们家一样。”
“这个主意好!”
“原来小阵平也有提出建设性建议的时候啊。”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当然没有意见,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表情却有些为难。
尽管还没有正式开始卧底培训,他们也知道身为卧底是不能留下任何照片的,就连集体毕业照也因为警校性质的缘故被取消,何况他们私下的照片?
这种事他们不能明着告诉同期,可要让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无论诸伏景光还是降谷零都做不到。
“我才不想把丑照永远留在你们的御守中呢!”就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纠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昭裕替他们回绝了松田的建议,“如果真想拍的话,背影怎么样?或者我们六个人的手之类的。”
他比照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松田阵平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什么嘛,我都没有嫌弃你诶!”
虽然口上这么说,但他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坚持,反而认同了昭裕的想法。
……
参拜神社之前要先去手水舍净身,包括洗左手,右手,接水漱口,最后用勺子内剩下的水清洗勺柄。
周末波上宫的游客很少,昭裕得以慢悠悠地一边散步一边欣赏海天一色的美景。
参拜时,他非常虔诚地双手合十,默默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从上一世到现在,其实昭裕所求的都只有平安二字。
一开始他只想活下去,从组织鲜血淋漓的试验中活下去,从严苛的训练和选拔中活下去,从九死一生的卧底任务中活下去。
可是后来,他遇到了许许多多温柔的人,他们像划破阴冷寒风的暖阳,带着昭裕从未体验过的暖意包裹住他。
他被溺毙在蜜罐中,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不清自我。他自以为是地以为他能用拙劣的演技和谎言隐瞒一辈子,最终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于是他开始醒悟,他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不再将“活下去”当作唯一的目标,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央求命运放过他身边的人,而他愿意付出一切。
可他的哀求没有得到上天的丝毫怜悯。他种下的因,最终应验在朋友们身上,成了他永远也无法自我和解的果。
现在,昭裕拥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尽管这是兆亿分之一的奇迹,尽管他所认识的人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他还是卑劣地得到了满足。
昭裕参拜得实在认真,好友们都结束了活动,他仍保持着双手合十闭目祈祷的样子,简直比旁边穿着色无地和服的老奶奶还要虔诚。
松田忍不住笑话某人:“没想到昭裕竟然是我们中间最迷信的。”
萩原研二也笑了起来:“这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反差萌?”
旁边刚结束参拜的老奶奶闻言觑了他们一眼道:“这个孩子有佛缘,以后命运会很眷顾他。”
他们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都不懂,看老人煞有其事的样子,又听她说了一些听不懂的梵语,新世纪唯物主义青年都要被唬住了。
昭裕睁开眼睛回身找同期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一个个双手合十忙不迭地鞠躬,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降谷零忽然醒悟:“等等,波上宫供奉的都是神明,又不是寺庙哪来的佛缘?”
“……”松田表情一僵,“我们该不会被骗了吧?”
“啊,真是的,身为警察居然连这么基础的骗局都识破不了,也太丢人了!”伊达航惭愧不已。
“小昭裕许了什么愿?”萩原研二问。
“我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平安顺遂……!!!”昭裕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联手捂住了嘴,“唔唔唔???”
松田阵平恨铁不成钢道:“笨蛋!愿望说出来神明就听不到了!!”
降谷零也在旁边帮腔作势:“就是,这种心愿就给我好好藏在心底啊!”
昭裕一脸无奈,只好举起双手求饶:“唔机道了,跨放块唔!!”
与热闹的外界不同,昭裕的意识海仍是往常宁静的样子,达瓦先生搬了个小板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啃苹果。
一个苹果吃干抹净,祂随手一丢,苹果核在抛物线的中途化作亮晶晶的粒子消失殆尽。
达瓦顺势覆手,手腕一绕,一颗晶亮的蓝色光球浮现在掌心,散发着柔和轻盈的亮光。
“我收到了哟~”达瓦薄唇轻启,声音却被不断盘绕的蟒蛇吞没,细微到仿佛祂根本没有说话。
……
“酒店是娜塔莉帮忙订的,就在波上宫附近,步行就能去波之上海滩。”伊达航捏着房卡,一边跟朋友们解释一边朝客房走.
登记入住的时候还有个小插曲,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日本酒店入住是非实名制的.降谷零率先用了假名[安室家定],除了昭裕在感慨降谷零竟然这么早就想好安室这个马甲姓氏外,其他人的关注重点都在家定公上。
把假名起得这么“假”的人实在很少,一般人都会用个看上去比较常见的名字。
于是很快就诞生了[绿川家庆]、[藤原家光]、[神奈吉宗]和[三木秀忠],昭裕一看,轮到他签名的时候,干脆直接写[真田幸村]。
“毫无底线啊昭裕,你没发现前台看你的表情很不对劲吗?”
“说我的人能不能先自我反省一下,在Hiro还只局限在当Zero的爸爸时,是谁直接把辈分拉到太太太爷爷的?”
“还是Hagi比较过分,直接用第二代将军德川秀忠的名字。”
“我觉得前台的反应跟我们每一个人都逃不脱干系。”伊达航说着,用房卡刷开了客房的门。
一件装修雅致的跃层住宅跃入眼帘。
来冲绳前大家就已经决定这几天抛却一切克制,使劲放纵,伊达航自然把他们的诉求转达给娜塔莉,没想到娜塔莉竟然直接给他们订了个套房,还是有楼梯的那种。
降谷零对房间还挺满意的,他率先爬上二楼转了一圈,下来后跟大家说:“一楼四张床,二楼还有两张,你们想怎么住?”
“我想住楼上!”松田阵平第一时间表态。
但除了他,其他人对二楼的兴趣都不大。
主要是这间跃层的楼梯是可伸缩的那种,如果楼下有人锁住楼梯,上面的人根本下不来。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当然没多大问题,可一想到住在楼下的都是什么人,简直分分钟劝退。
见大家都不想住楼上,昭裕在松田阵平期望的眼神中道:“那我和阵平住楼上吧。”
“不要勉强自己哦,小昭裕。”萩原研二眨眨眼,“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跟我挤一张床嘛~”
这个表情一看就是打算恶搞松田阵平的。
昭裕秒懂,给萩原研二回了个眼神:“放心,我早上起得很早。”
言外之意他可以先起床下楼,在松田阵平醒来前锁住楼梯,把他困在二楼。
大家愉快地达成共识,包括一只仍蒙在鼓里的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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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当晚,昭裕和松田是如何占据高度优势在枕头大战中将楼下的四人打得丢盔卸甲的,当然不必多言。
总之翌日清晨,本来想要恶作剧的几人不约而同地赖了床,反倒是住在楼上的昭裕和松田六点钟准时睁开眼。
“真是的。”松田阵平一边洗漱一边没好气地抱怨,“在学校养成的作息时间改不过来了,明明都快毕业了。”
昭裕好心提醒:“警视厅的上班时间也很早,懒觉什么的就别想了,而且爆裂物处理班经常遇到突发警情吧?说不定会半夜三更打电话叫你加班。”
松田阵平顿感窒息。
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昭裕实在起得太早了,他洗漱的时候萩原研二刚翻了个身,发出传出去绝对要让警草颜面尽失的鼾声。
虽说制造噪音强行叫醒同期也不是不可以,但昭裕想了想昨晚的惨剧,和松田一起同情心上涌,决定大发慈悲地让他们再睡一会儿。
“我们去吃早餐吧?”松田建议。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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