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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爱他!(近代现代)——睡芒

时间:2024-11-05 20:40:03  作者:睡芒
  池曦文在他床上躺着失神了片刻,透过落地窗看见梁越的侧脸,和一点橘红色的光点闪烁。
  池曦文把自己的脸藏在了枕头里,他分不清梁越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好像不是,又好像有一些……
  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起来时全身都软,软成一滩泥。
  因为第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池曦文没有对梁越抱怨“疼”或者“不舒服”,但过程里肯定不全是疼,疼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他也会开心和忘记烦恼,他想忘记很多事,但这种感觉只存在片刻,这片刻是弥足珍贵的,所以池曦文也控制不住地对这段关系上瘾。
  他起身穿好衣服,看见梁越在外面打电话,就整理好床自己离开了。
  床被弄得有点脏,但池曦文也没办法,总不能现在去帮他洗床单吧,这不是自己的活。
  等梁越打完电话进来,池曦文居然人都跑了,把他气死了,给池曦文打电话,因为地区偏远,信号很差,两人无效沟通了几分钟,梁越差点在电话里骂人,让他回来。
  池曦文:“什么,我听不见,我到宿舍再告诉你!”
  梁越:“回来找我!”
  池曦文说:“我听不见啊!你再说一遍?”
  梁越:“你是聋子,我不说了!”
  他把电话挂了。
  池曦文举着手机,叹了口气,抄近道折返回自己的宿舍。
  没想到走回去的那十分钟,梁越已经在他的宿舍区里等他了,梁越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和池曦文一起工作的人不时探头出来看,有的人依稀知道这个是马场的主人。
  池曦文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做两次应该够了吧,都这么晚了自己还得睡觉呢。
  他面带困惑地看着貌似在生气的梁越,梁越说:“为什么我过来一路上都没看见你?”
  池曦文:“你坐的摆渡车,我走路,可以抄近道。”他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梁越虽然家里经营这家赛马场,但他第一次来池曦文的宿舍,打量里面逼仄的环境:“这么小怎么住。”
  池曦文拉开椅子给他:“就这样住。”
  梁越还穿着睡袍,领口都是敞开的,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肌,抱着胳膊一手指着他的床:“床怎么睡人?”
  池曦文说:“挺好的,我刚好能睡下的。”
  “比我的床还好?”梁越说。
  池曦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又想多做一次吧……他费解地注视着梁越,梁越抬手拿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摇头:“别挠你的脸了,我拿了药,趴着我看看。”
  “趴、趴着……”池曦文这才意识到梁越的意思,他脑补了动作,知道他要检查什么,脸色爆红,无法接受这样给他看,他连忙摇头说,“我不疼的!!”
  梁越:“你走了很久,离开的时候不跟我说,什么意思?趴好去。”
  池曦文不肯趴着,觉得那个姿势挺丢人的,他埋着头看自己的鞋面:“不疼的,我没事,不用上药,就两次有什么事……”
  梁越脸一黑,将药膏丢在他桌上,这是他前几天让人去买的,今天才送到,他让池曦文自己抹,随即转身直接走了。
  池曦文把脸躲在窗户背后,悄悄地看梁越坐上白色的摆渡车,在夜色下离开。
  梁越的复建进行得很顺利。
  但还是出现了意外,直升机接他去做手术,池曦文没能上那趟直升机,但还是问到了他开刀的手术医院,想办法赶了过去。
  梁越从手术室出来后人就没了精神,因为医生对他说:“Leon,你之前右手开了刀,你换了左手打球,但现在左手也进行了手术,我建议你不要碰任何球类运动了。”
  他住在医院的高层,窗外只有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强烈反光的写字楼里是一张张的办公桌,背后坐着一个个的打工人。
  梁越以为自己是不平凡的,可挫折告诉他错了。
  迈卡罗是陪他过来手术的,但中途有比赛所以离开了,所以梁越身边是没人的状态。
  他看起来朋友很多,周围总是环绕着各种各样追捧他的人,可实际上没有朋友可言。
  他住在医院里,身边有好几个专家和康复医生对他会诊,手术后第三天,池曦文给他打电话:“梁越,我在你的医院楼下,但是我没办法上楼,你住的楼层我上不去。”
  “你过来了?”梁越很意外,因为池曦文过来得坐飞机,“谁告诉你我住这家医院的?”
  “我问了迈卡罗,他告诉我的。”池曦文说。
  梁越:“在楼下是吧,等一下。”
  他心情很烦,但在看见池曦文的时候又好多了,因为池曦文居然像过去的中年人一样提着水果篮来探望他,站在电梯门口翘首以盼,梁越的左手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整个手掌到手腕的位置被严密固定,指尖露在外面,绷带缠绕得紧致,右手拿着手机,对池曦文招手。
  池曦文看见他时眨巴眼睛,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下来了,你不是刚刚开完刀?”
  梁越偏头:“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人废了。”
  池曦文看着他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想碰一碰,想问也不敢。
  梁越垂下眼睫说:“你很担心我?”
  池曦文点头:“嗯,很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以后打不了球了,他身上最大的价值也被抹去了。
  池曦文以为他的没事是还能打球的意思,松了口气:“医生怎么说?说没事么?没事就好……”
  梁越对此不发一言,右胳膊揽过池曦文的肩膀,将他整个带到怀里:“你的实习期结束了,要去学校上课了吗?”
  “嗯,过几天就去。”池曦文有些局促地拎着自己打扮的果篮。
  梁越低头看他很乖的样子,胳膊带着他走出电梯:“找到住的地方了?”
  “找到了。”池曦文回答,他被梁越搂着,他觉得像谈恋爱。
  梁越问:“和人合租吗?男的女的。”
  池曦文:“好像是一对情侣吧,不过他们养了好几只猫……”
  梁越皱了皱眉,对他警告:“神经病很多,不要乱交朋友。”
  池曦文答应了,说好的,他在医院陪护了几天,然后要去学校了,没多久梁越也来了这边,给他打电话,两人居然住得不远。
  梁越没有再练习网球了,池曦文开始看见他经常看一些看不懂的指数和数据,才知道他现在在某个大投行工作,因为梁越有个金融的学位,现在还在实习。
  池曦文那会儿才知道,梁越再也打不了球了,他两只手腕上都有显眼的疤痕,术后他对疤痕没有特别护理,也就这样了。
  池曦文非常难过地问他:“以后也不打了吗?怎么办……”
  梁越对此表现平静,安慰地告诉他没关系。
  梁越换了工作,也开始忙碌,像他小时候刚开始打球那样,总会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认为他不行。梁越自认没有什么能打倒他,挫折和歧视不是绊脚石,甚至他每周都会飞过来,在周六给池曦文打电话,让小兽医来帮他抓蜘蛛。
  迈卡罗坐在卡座说:“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几年,然后又分开了,现在还保持联系吗?”
  “嗯。”梁越喝了很多酒了,他常年保持情绪的不外露,却总是在池曦文身上失策,他四周围绕着一股黑色的情绪,看见了一个身材像池曦文的侍者,他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在侍者回首的时候陡然认清,然后丢开:“抱歉。”
  梁越思绪昏沉涣散,迈卡罗拿了他的手机,一打开就是池曦文的电话号码,备注是“文文”,看得出他想打这个电话,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迈卡罗看不懂中文,问梁越:“是这个?我帮你打电话。”
  梁越说:“不要打。”
  迈卡罗说:“拨了。”
  梁越闭上眼:“那打吧。”
  池曦文没有他这个号码,不可能拒接的。
  果不其然,池曦文接通了,声线清晰明亮,像一束光,说:“请问是哪位?”
  梁越没有出声。
  身边的迈卡罗握着手机:“是迈卡罗,你好啊,Leon,快说话。”
  梁越:“文文。”
  池曦文沉默了几秒钟,声音维持冷静:“请不要这样叫我,梁先生,你有什么事?是狗还是猫的事?”
  “我们的事。”梁越低低地说。
  “那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池曦文道,“我很忙。”他有很多顾客和患者需要他。
  梁越:“……嗯。”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喉结突出,嗓音发哑:“文文,我很想你。”
  池曦文再次停顿两秒,语气非常冷淡:“梁越,你不是小孩子,你没有自己事做吗?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第36章 
  池曦文对他的电话感到莫名其妙。
  分手的三年, 梁越曾打过电话,说猫的事,说让他回家, 但没有一次是说“我想你”的。
  现在这通突如其来的来电, 拨电话的甚至还是迈卡罗,说明他们在一块儿,梁越可能是抽风了,也或许想找人陪睡, 想到了自己。
  背后的原因无关紧要。池曦文正要挂电话, 又听见梁越的声音低低地道:“他问我和你是不是认识, 你最好和他坦白,和我谈过恋爱不是难以启齿的事。”
  池曦文微微一怔,知道“他”指的是谁。
  比起梁越莫名其妙的来电,他更在乎李夏煜的感受。
  下午史蒂夫那句话,不知是不是故意, 但显而易见给了李夏煜很大的提示,如果他回家问梁越……
  梁越在电话里否认地告诉他:“我没回答,但你该承认,你其实不爱他,告诉他真相这么让你为难吗。”
  池曦文:“……”
  他皱紧眉头强调:“梁越,我和你弟弟在谈恋爱,你不要在我或者他面前说奇怪的话。”
  梁越微垂着头,长睫在眼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眼神游离不定,似乎聚焦不在某个具体的事物上, 反而显得有些出神,音色很低:“我知道你们在谈, 我不介意。”
  “…我等下就会和他说清楚的。”池曦文没法再和他对话,他和喝醉酒的梁越无法讲道理,“挂了,不要联系我。”
  “不好……”梁越说,也听见忙音。他声音透着一丝不清醒的沙哑,混合着酒意的沉重,比平时更加柔缓:“我没有答应你……池曦文。”
  不知道和谁在说话,电话早就挂了。
  迈卡罗可怜地说:“他把电话挂了,你们沟通得怎么样?”
  他听不懂,但听语气似乎不好。小男孩在电话里嗓音冰冷也坚定,和迈卡罗以前初次见他时柔软的模样不同了。
  梁越没有出声,眼神模糊不定地盯着结束通话后的屏幕,再熄灭。
  迈卡罗感受到他的痛苦,看见他呈现一种醉后的疲惫与松散,仿佛被困在这份无力和情感的泥潭里,他给了梁越一个拥抱:“Leon,物是人非了,你也该向前看。最近回国工作了,你感觉怎么样?”
  “不错。”梁越回抱他几秒钟,推开了,“谢谢,我没关系。”
  他神态看起来又恢复了,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的面庞,梁越的手指懒散地握着杯子,喝了一口酒,低头看手表指针道:“明天早上有会,要上班,我们可以十一点结束。”
  看他收拾好情绪,迈卡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Leon。”
  一个右手舟骨骨折、在短时间内高强度训练自己左手并达到参赛水准的运动员;左手又因为TFCC损伤紧急开刀,彻底无缘职业生涯,而果决投身进了金融圈子,还能像以前一样时常登上杂志首页的男人。
  在前两年迈卡罗还见过他一次,发现他基本上不睡觉,问他怎么休息,他随口答道:“坐飞机时睡一会儿。”话语中透露平静,仿佛早已习惯极度的自我牺牲。
  在这种情况下,梁越有大量的同事碰大麻、招妓,用于解压和提神,梁越没什么解压方式,他就是不停地、不停地工作,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喝致死量的咖啡,偶尔的娱乐是看看电影撸个猫,将本来要花十几年二十年才能达到的时间成本,压缩到了最短。
  但尽管如此,梁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疯狂追逐事业的过程中,他失去了池曦文。
  他并不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懊悔,哪怕失去这段感情。他始终冷静地告诉自己,所有的牺牲都是必要的。
  如果还能挽回,说明池曦文还爱他。
  如果挽回不了,梁越希望他好,但那个人不要是李夏煜。
  挂了电话,池曦文径直走进浴室,水声渐渐淹没了他耳边的喧嚣。
  整个下午他都在医院忙碌,连续高强度地完成了三台手术,其中一台送来的病患,已经无力回天。池曦文亲手为它实施安乐,主人的哭声在走廊外久久回荡,无助与悲伤像是无法消散的回音。
  池曦文心里难过,却没法走过去安慰。
  这样的情况,他经历了太多次,数不胜数。
  在他手中离开的病患,有的生命虽短暂,却得到了主人温柔的守护;而有的动物,一生都在流浪与受伤害中度过,直到病危才被他抱在怀中,感受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人类温暖。
  池曦文低着头,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沉重的情绪压得他无法喘息,他没心情去想别的,也不关心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是该当面给李夏煜坦白整件事了,既然他今天问了梁越,那已经起疑,纸包不住火,早晚会被发现的。
  洗澡后出来,池曦文看见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李夏煜问他:“小池~~你在忙吗?”他发了几个小狗的表情包过来。
  池曦文擦干头发,打开镜柜取出药瓶,回了语音:“我刚刚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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