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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伙子坐姿如松，刚他也瞧见了，站姿挺拔有型，整体的身形，倒是挺顺眼的。就是这外貌有些太过打眼了，来演吴航不免有些招摇……
“郑导，我没跟她谈恋爱。”云归山直视郑洪钧，言辞坦荡。
“嗯？”看着人坦率澄澈的眼神，郑洪钧读出这小子并不是公关式澄清那套，没骗他，不由唇角轻勾。
嗯，这清明眼神也挺符合的嘛。
这小子为什么要托人带着来见自己，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他干脆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来：“了解缉毒警吗？”
“社会新闻，警方通报，多少会看过关注一点儿，但并不算特别了解。”云归山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紧，没讲场面话，只管老实回答。
瞧着坦率的年轻人，郑洪钧点点头，没再细究，又问他：“问你个简单的问题。”
“您说。”
“如果警方公布了缉毒警的照片，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位缉毒英雄已经离世，且，他的直系三代亲属，大概率也不在了。”听到这种假设，云归山的语气不再轻松，他微皱着眉，说出自己所了解的。
“嗯。如果你卧底时暴露，毒贩把你的亲人或爱人抓到你面前，以命要挟，让你‘戴罪立功’、背叛国家，你会怎么做？”郑洪钧压了压剧本卷翘起的一角，认真盯着云归山，再次给出假设命题。
“我不会暴露。”云归山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我是缉毒警，去敌方卧底，就不会出现纰漏让自己暴露，所以这个命题，当是不成立的。”
“呵呵，年轻人，做人不可太轻狂，这世界变幻莫测，谁也无法预知未来走向，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能瞒天过海骗得过所有人？毒贩……那可是世界上最残忍狡诈的一类罪犯啊。”郑洪钧低笑两声。
直接被推翻命题，倒是在郑洪钧接触过好几位演员后，第一次出现，他并不恼，毕竟执导多年以来，他所获得的成就，靠的可不是什么一言堂，半点反对都听不得。
“去当卧底，首先要做的，就是埋葬掉自己所有的过去吧？我相信在国家机器的运作下，这点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而卧底时，把过去的自己彻底抛弃是最根本的，毒贩是什么样，有着先辈们血泪经验积累，当也不难。最后，如果执行任务时不幸被识破。我想我国的缉毒警，从入职的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牺牲的准备了。”
“哼，你小子是会钻空子的。行了，先回去吧，我看你本也不是诚心来讨茶水喝的，就先走吧。”郑洪钧对于他的回答，并不多做评价，只抬手摆摆，让云归山离开。
对话间，云归山摸不准郑导的态度。他听不出郑导有看好倾向于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讨巧的回答，全被郑导听出来了，不过来前他有过设想，也不算特别失望。毕竟他虽自觉自身条件不差，但各花入各眼，不好强求。
“好的，今天打扰您二位了。”他始终保持着虔诚的态度，再次欠了欠身，就转身离开了。
“我听他回答的，还算可以啊？虽然有些独断，但瑕不掩瑜。”见人出门离开，周先生先搭了句话。
“拿国家当靠山底气，投机取巧的回答，也就你觉得不错了，不然话筒给你，你来导吧。”郑导没好气的说完，慢条斯理的压了压朝中间卷起的剧本。
“可我瞧您，也不像是不满意的样子啊？”周先生伸手拿过一个紫砂金蟾的茶宠，帮着压在一角。
“刚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说的话，就觉得，还挺像吴航前期，那刚离警校时意气风发的状态，跟株宁折不弯的小青竹似的……”话说到这，郑洪钧自己都纠结了。
“这可是您见了这么久，第一个瞧出点吴航影子的，多难得？至于后期转折不太像，这不还有您老亲自坐镇把关嘛，到时候您亲自调教不就成了？”
“都快享天年的年纪了，我才懒得调教人呢！”郑洪钧直接伸手，狠拍了下周先生又拿了枚茶宠的手，“啧你小子，今天怎么这般殷勤的替旁人说好话呀？瞧上人家了？我可奉劝你别伸爪子啊，这种有灵气的年轻演员，可正是青黄不接时的中坚力量，这类孩子可并不算多，你少给我打主意，去嚯嚯人家啊！”
“瞧您这心偏的，还没扒拉进您剧组里呢，这就护上啦？”周先生揉着手背，有些不服气，“再说了，我平日里那些可都是你情我愿的，何来嚯嚯之说？”
“别吵吵，我这剧本还得再改改，你别扰乱我思路了！”
“哎，叔，您就跟我透个底儿，我也好转手卖卖人情啊，只要您讲了，我保证立马走人，决计不骚扰您了。”
“走什么走？想得倒美，你走了谁给我端茶递水？”郑洪钧忙里抽空看了眼他，“算是候选人吧，后边我再跟编剧商，啧，忙糊涂了……剧本都我自己写的，哪来的编剧。反正后边我要再考察考察，等我想好了，再言其他，你小子嘴巴给我闭紧了，容我拍板决定了，你再去卖弄你那人情去。”
“好好好，我保证，您不让说，我就不说。”
要说完全不失落，自是不能。
云归山离开包厢后，绕着曲折的长廊缓行，想起舒锦他们还在等结果，把电话拨了出去。
“喂？这么快就谈完了？”
铃声刚响了一下，那头就接起了，就好似一直在守着电话一般。
“……”云归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毕竟这两天舒锦有多看重这件事，他全看在眼里。
可能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电话对面那人顿了一下，又元气满满的问了句：“你在哪呢？我们这会儿就在梨园的春妍阁坐着吃大户呢，你也快点过来！我给你留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茶点，等下你都可以尝一口！啊对了，你能找到地方嘛？需不需要我去接一下我们迷路的小朋友啊？”
“嗯，需要。”
“……那我去大厅领你过来？”没料到云归山会这么认真回应，舒锦卡了下壳儿，立马说了个位置。
“嗯。”云归山挂了电话后拉好帽子，就没戴口罩，梨园今天来往的人很少，基本没什么暴露的危险。
等他摸着口袋里的符到了大厅时，就看到了右侧走廊口，正站着四处张望的舒锦，笑意完全不受控，他慢慢靠近。
“puppy！”舒锦也看到他了，压着嗓子在一颗快人高的盆栽树后朝他边喊边招手。
“可以抱抱吗？宝宝。”云归山耍赖，同他一起挤在盆栽后，面朝着眼前人张开双臂。
舒锦原本想拒绝，毕竟在公共场合，可他怕云归山是这会正伤心难过呢，他再拒绝不太好，只能小心靠近后轻抱着云归山的腰，仰脸看了看神色自若的人，突然就胸口憋闷钝痛不已，忙把脸埋人怀里，憋不住的眼泪，扑簌簌迭出滚烫眼眶。
“怎么还哭了呢？宝宝。”云归山本意只是一丝莫名的想讨个拥抱宽慰，可没想着惹人哭啊。察觉到胸口的隐约湿意，他抬手揉了揉胸前圆润的脑袋，罕见温柔的低声哄人，“好了不哭啦，不是说给我留了好吃的吗？快带我瞧瞧去。”
暗暗低头，拿手被蹭掉脸上的泪水，舒锦点点头拉着云归山的手，突然想起他俩还在大厅呢，忙四处扫视了一眼，除了偶然跟前台姑娘对视一眼外，那姑娘瞧着也挺意外的，没什么异常表现。
他也就没放在心上，领着云归山往里走，自然就没看到那姑娘，盯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打了一个电话。
“云归山同志，请问那位周先生是怎么回事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走廊里，舒锦晃晃两人牵着的手，插科打诨。
“宝宝，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㑲楓只知道姓周，真的，你要信我的。”云归山自然明白舒锦什么意思，捏捏他的手心，认真解释起来。
“哼，就当你坦诚吧，今天这顿饭，是我讹来的，等会儿你只管放开肚皮来吃，知道吗？”
“好，我努力。不过这怨……咳，这位大善人是谁啊？”
“文崇洋啊，还能是谁？所以，放心吃，咱便是点一本的菜，也不怕吃穷他，。”
“好，一定。”
第063章 我认真着呢！
距离那次跟郑导的见面，已过去两天了。
云归山一直没有接到通知，舒锦都知道。
这两天两人几乎没出过门，除了中途乔装打扮后，一起到超市大采购把冰箱填满后，他俩便闭门不出。
每天睡到自然醒，睁眼等着另一个人醒来后，互道早安；然后就一起起床，舒锦负责做一日三餐，吃完后，刷碗善后便是云归山的；再然后，舒锦在卧室用电脑处理些视频资料，云归山就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一些经典电影，做做分镜笔记，或者记录自己的当下感悟，偶尔舒锦也会出来陪着，两人靠在一起看。
直到陈天佑打电话来，说某某电视台，或者某某节目，需要云归山的新年祝福，算在一起，需要他一气儿录五个交差。
因为这个，舒锦特意把自己客厅一角的零食柜挪走，临时搬去了厨房，腾出大片白净无特点的背景墙，用相机帮着录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年祝福。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云归山懒得折腾，本打算一套衣服录到底的，还是因为舒锦提出抗议，这人才不情不愿的中途换了两次衣服，要不这小子还真敢穿着同一件套头衫，录完那整整五条祝福视频！
“太麻烦了啊，宝宝。来来回回的，拢共就那么几句吉祥话啊，怎么听不都是一个意思嘛，我都想只录个开头，后边全放一样的了。”云归山老老实实的站在白墙前面，嘟嘟囔囔地抱怨个不停。
“你给我闭嘴。我都还没说因为要给你录，提前知道了所有祝福视频，一点惊喜感都没了呢！”五条视频已经录完了，舒锦才放过云归山，这会儿就只顾着低头查看刚刚录的视频，听到云归山小声抱怨，想都没想就让人闭嘴。
结果他话说完，竟果真没再听到半点人声，舒锦又不习惯了，抬头看人，才发现云归山正抱胸靠墙站着看他，瘪着嘴，眼神颇为幽怨。
“……干嘛？”
“你到底是喜欢到大明星云归山，还是单纯只喜欢我？”云归山扬起下巴，视线下移，盯着他手里的相机，“我怎么觉得在你眼里，现实里的我，比不过舞台上的我啊？”
“哈？”云归山酸气冲天的话，震撼到了舒锦。
云归山这家伙自己嫉妒自己？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小子自己醋就算了，为什么遭殃的总是他？舒锦简直要被整神了，疑惑又不解，“又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大明星云归山，还是我男朋友云归山，不都一个人吗？不都是你？”
“那能一样吗？”云归山据理力争，他觉得自己就得借此机会，不允许舒锦再含糊其辞，两人当面掰扯清楚了，“大明星云归山，在世人眼中，是完美无缺的存在，他理智冷静，处事不惊，业务能力超强；可我呢？爱吃醋，爱钻牛角尖，爱犯倔发脾气，哦，你还老说我小心眼，这样的我，你真的喜欢吗？”
嚯，生着气都还能把自己一顿夸，不愧是你啊云归山！
“？是不是整天在家闷出毛病了你？”听着云归山总结的自己，舒锦有些想笑，玩闹的伸手要去摸人脑门，却被一把打开。
“我认真着呢！舒锦同志，你能不能严肃点？！”云归山没听到想要的回答，彻底冷了脸，一把打开舒锦的手，偏头不看人了。
“哎不是，怎么就莫名其妙转到这个话……”察觉云归山瞥过来的视线冷芒，舒锦及时打住，“行，那咱们再来探讨一次。”
合上相机，舒锦抬头看向正抿着嘴，执拗盯着他的云归山：“我还说了你那么多优点呢，你却半点不记，就记得我说的小心眼了，这还不算小心眼啊？”
云归山闻言瞪大眼睛，真有点火了。
可惜舒锦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他两步上前狠啄了一口，两人隔着咫尺距离对视：“你为人正直，善良，十分坦率真诚，也十足可爱，毫不吝啬的给我百分百的偏爱关注，这些都是大明星云归山不曾表露的，我简直爱死了这个独属于我的限量版，不对，应该是绝版，举世仅有、唯一的云归山，他或许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不足，可我喜欢他，所以就连那些缺点不足，我都喜欢。”
来回游移着视线，舒锦盯着云归山这双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晶亮有神的凤眼，又歪了点头凑上前，亲了一口，蹭人耳边低声问道：“满意你听到的吗？My littepuppy？”
在这段关系里，舒锦反而是吝啬给出热切而明确的情感反馈的那一个，云归山的爱炙热滚烫，从不遮掩，所以他总在患得患失间一遍遍的，翻来覆去的询问，今天的对话不是第一次发生，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幸运的是，舒锦每次都稳稳接住了他，平日里不管怎样内敛，只要他问，舒锦就总能毫不犹豫的捧出一颗心，随时随地的任他翻看。
“哼。”云归山气音哼了一声，然后探手要去扣舒锦脖子，被人利落躲开，他忍不住皱眉又打算控诉，“还说喜欢我，亲都……”
“打住！你手机刚响了，先去看看有事没。”舒锦食指屈刮了下云归山鼻子，轻笑着走开，“我去把视频导电脑上修一下，晚点发给天佑哥。”
“着什么急，不是还没到时间吗……”看着人回了房间，云归山嘟囔着去茶几摸手机，正打算也跟进卧室呢，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田芷：不在家？
消息是五分钟前发来的，应该那会儿他俩正在录视频呢，就没听到提示音。
岿：在外边录点东西，你回国了？
田芷：嗯，你姥姥打电话说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让我过年带你回去。你过年期间没有工作的话，就跟我回去一趟。
云归山原本以为今年还是一个人，所以答应了和舒锦一起守岁过年……
回姥姥家过年？
当初他爸妈的婚姻，姥姥姥爷根本不看好，觉得他爸就是一凤凰男，软弱没担当，但田芷觉得好，这位敢爱敢恨的女士，跟家里反抗坚持了很久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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