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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能出去了吗？
“啊？这就……不看老板演戏了吗？”小方跟着云归山养成的良好习惯，哪怕对当下的话再有疑问，他也能先做再说，这会儿亦然，他转身跟在舒锦后头，“为什么去我房间啊？我提前帮锦哥你订……”
“不用，退了吧，我跟你住一起，今天的戏我就不跟了，下午休息一下，明天你能帮忙把我塞进剧组吗？我不要工钱，就跟他们说我要实习，提前出来适应一下，这个理由怎么样？”舒锦走在前面背着背包，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安排好了。
他的行李箱，还扔在片场大门口的保安室里，演员们住宿不在这片儿，不过那里跟片场也相隔不远。
“这理由还可以，主要是不要钱，他们应该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哎？！不对不对！锦哥你过来前，可没跟我说你要跟组干活啊，距离杀青还有小一个月呢，你工作……”小方的思路差点又跟着跑偏，好在他及时悬崖勒马，虽然……没什么鸟用。
“工作你放心，我也是工作室老板，自己说了算。”舒锦摆摆手，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他对保安笑笑，伸手指了下箱子，这保安是当地人员，怕人听不懂他干脆见人就笑，进门去拉了出来。
“那锦哥你也不能来打白工啊，剧组的工作都很累很重的，老板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你啊。”小方没出口的话是，他觉得老板知道了，他先得掉层皮，“我可以带着你……”
话没说完他自己都知道不妥了，试问他作为云归山的助理，每天都要跟前跟后的围着人打转，要怎么偷偷的带着舒锦？
“……那也不能打……”
不等小方的车轱辘话纠结完，舒锦先制止他，歪了下脑袋示意他看：“好啦，小同志咱们先走吧，堵在门口很引人注目诶。”
“哦好的。”小方就发现保安正透过玻璃打量他俩，可能正在疑惑他俩堵在门口干什么，他脸皮一烧，不好意思地朝人笑了下挥手拜拜，大步往车前走，“需要我帮你放行李箱吗哥？”
“不用，没装多少东西。”后备箱打开塞完箱子，舒锦坐上副驾驶，“走吧。”
“……真去我那住啊？”小方还想挣扎一下，“那个民宿被剧组包圆了，确切的说，是附近几家民宿都被包了，只有这里偏僻安全一点，还离片场近。可住宿环境就很一般了，还比不上咱们国内的一些招待所呢，我那房间就是个最普通的标间，很简陋的，锦哥你……”
“别废话啊，再废话我让你们老板扣你工资。”破天荒想起自己又一“小老板”身份，舒锦就拿出来威胁人，“就住你那，我也方便一些。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跟你们住一块安全点呢。”
小方一听，倒也是，老挝这边的环境也不怎么好啊，如果放锦哥独自住在外边，还要在剧组打零工很久，很容易被盯上的，他只能无奈闭嘴，先老实载人回村儿……呸，回民宿。
“哈哈，不好意思，房间有点乱哈，锦哥你稍等一下，我把这张床腾给你，马上就好！”
门一开，正对着摆放的两张床凌乱不堪，其中一张床，甚至堆满了杂物，就衣服、背包、吃的、用的都有的那种。
舒锦在一旁看到小方脸蛋涨红的瞬间，瞄了眼小方说让给他的，靠窗还算整洁的那张床，当然此处的整洁程度，只是相较于另一张满满登登的床而言。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安慰人：“不急，你慢慢来，我先去洗把脸。”
他害怕自己贸然上手帮忙，反而会帮倒忙，就先把行李箱拖进来，随手合上门后，背包取下拎手里，四处看了几眼没发现能放东西的地方，干脆把背包挂在了行李箱拉杆上，准备先走开，去卫生间洗漱一下，也给整个人都快红透了的小方腾出点呼吸空间。
只是他手才摸到门，小方就高声阻拦。
“等一下！锦哥你等我一分钟再进！”
舒锦看向往这边跑的小方，挑眉后退两步，干脆重新靠着门抱臂站好，淡定应好：“你请便，我还要说声抱歉呢，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考虑你……”
小方人都钻卫生间了，听到后还能扯着嗓子打断他：“哎哟您快别说了，锦哥你也是担心老板，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真的！说到底，还是我生活习惯不太好，跟哥你没关系！我好了我好了，哥你来吧。”
话落，小方又慌里慌张的从卫生间出来。
舒锦假装没看到这小子没塞好，从裤子口袋里冒出一角的白色小裤裤，点点头就进去了。唔，就……他还是不要提醒了，感觉他再说两句，这小子能在熟透之前，能先挖个坑把自己埋咯。
等他有意放慢速度的洗漱完后，才擦干了手，屈指敲了下玻璃门，低声问了句：“我能出去了吗？”
“好了好了，哥你出来吧，我已经替你把行李箱放床角了，你等下好收拾东西，啊那个背包在桌子上。刚刚老板在微信上找我，我得先回片场了，哥你晚饭我……”小方正在扒拉一旁长桌上的瓜子皮，他出国自带的好东西啊，就是太能出垃圾了！
“晚饭你不用管我，我先睡一会儿，起来再说。之前在飞机上吃过了，还不饿。”知道小方要忙，舒锦指了指门外，“叫你，你就快去吧，记得保守好秘密，不能被他发现啊。”
“成，那哥我先过去，有事你找我。”小方晃了晃手机，来电铃声响起，他急匆匆的拉开门接了电话往外跑，“喂老板，我……我刚出来没一会儿，肚子有点饿想找点……啊我马上回去，好咧，带吃的是吧，那我再折回去买，很快……”
舒锦站在门口，想着刚刚匆匆一眼看到的云归山，是有点瘦了，不过也还好，没有瘦到脱相，黑眼圈有些重了，皮肤也黑了粗糙了点……
原本以为就那么匆匆一瞥，自己根本没看清什么，这会儿倚着门框的舒锦，却发现自己能记清所有的细节。
直到听不见小方的声音，舒锦才转身进门，东西也不想收拾了，他只把行李箱摊开放地上，找出睡衣冲了个澡就钻被窝睡了。
“…他说…你就放心…是不…傻！”
“……哥…锦哥？哎哟怎…不醒？”
“睡这么久…饿吗？”
“嘶，不能是饿昏过去了吧？！我靠，小老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小老板！喂喂！”
耳边几人嘀嘀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明洋的嗓门彻底不受控地大了起来，耳朵边没个清静，嗡嗡个不停，舒锦才皱起眉头被唤醒意识，等他缓缓睁开眼后，就看到蹲在床边的三个傻大头！
“？！你……咳咳。”睡太久，喉咙已经干涸的不像样，舒锦第一个字都差点没说出来，他撑着床坐起来，偏头咳了两声，“你们都挤在这里干什么？不怕归山找你们？”
“……锦哥，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小方竖起手机，屏幕监测到人脸自动亮起，00:48AM，“老板七点半收工，在外边吃完饭回来，大概八点多。我回房间看到哥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以为你过会儿就会醒的。结果过了十二点你还在睡，我怕出什么状况，就把他俩也叫来了……哥你哪里不舒服啊？”
“对啊小老板，是哪里不舒服吗？千万别强撑。”明洋是三人组里的老大哥，这会儿一手拨开堵在前边的小方，站起身温声细语的问舒锦，生怕老板这宝贝疙瘩讳疾忌医，别刚来第一天就出什么意外，那他们这三个鼓动人过来的，还不得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老板拾掇了啊！
“我没事，昨晚基本没睡，飞机上也没睡着，就单纯缺觉，没大事，别担心。”舒锦摇摇头，又催促他们快去休息，“都一点了，你们快回房间休息，每天跟着保护他，也很费心神的。”
涛涛看出舒锦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心里特慰贴，毕竟他们整天跟着云归山天南海北的跑，保护的再好也会有被私生狗仔钻了空子的时候，大多数粉丝几乎看不到他们每天绷紧神经的辛劳，被阻拦不允许靠近云归山，稍有不顺心时甚至极个别还会骂他们，这都是家常便饭了。
“那我们听你的，这就回去。真的不饿吗？”涛涛想起自己带的泡面还有几袋，“要不来口泡面？”
“哈，没事，真不饿，我明天早点起床吃饭。快回吧。”舒锦脑袋还有点晕，就没起身送人，等小方把门带上转身时，提前打断，“你也别念，我真不饿，明天跟你们一起走，路上再随便买点吃的。”
“……行，我还有点小面包，放桌子上了，哥你饿了就先吃点。明天让涛涛带你进片场，我先跟老板过去，找管场务的刘哥说一声，尽量把你塞管服装那块，能轻松点。唔，我想想还有什么，哦对了，明天给你搞个牌子带着，方便出入用。”小方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大盘子，里边的小零食所剩不多，把明……今天的安排说了。
“好，赶紧睡吧。”
互道晚安后，小方很快睡着了，毕竟很晚了，可舒锦被闹醒后，有点睡不着了，他摸出手机，才看到云归山晚上给他发过几条消息。
perrito：宝宝，你今天很忙吗？一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诶。【哭哭】（15:57）
perrito：宝宝你人呢？不会是被骑士抓走了吧？你等着，我云恶龙马上就来解救你了！【斗志昂扬】（19:32）
perrito：我的宝宝丢了吗？电话怎么不接呢？今天真的很忙吗？（22:35）
perrito：好吧，宝宝看到消息，记得回我哦。【乖巧等待】（23:41）
的确很不一般。
这很不云归山。
照云归山以往的性格，早电话视频轮番伺候上了，这次舒锦除了下飞机时发了两条常规问候外，再没别的消息了，他竟真能忍住就打了一个电话后，没下文了……
要是不了解云归山性格，又亲眼见到过这人在片场努力认真的样子，就真的很像这家伙要出轨了喂！
舒锦心疼的摸摸屏幕里的字，慢慢敲出了一行字。
gato：今天有些感冒，睡了一天。这会儿醒来，看着窗外的夜空，突然发现，那句话说得很对，‘醒来觉得甚是爱你’，my puppy.”
gato：晚安，好梦。
第104章 一切都值得
“你有没有觉得，老板今天心情不错？”
舒锦还在来片场的路上，这会儿就小方和明洋守在一侧的休息区看东西，顺带关注着场内拍摄动向。
早上小方起床时看舒锦睡的正香，就让涛涛在民宿等着，他和明洋哥先跟着老板过来了。路上老板还问了一嘴涛涛呢，被明洋哥借口说人“不舒服晚点去”，给绕了过去。唔，至于涛涛等下到片场后，直面老板的关怀时该怎么应对嘛，嘿嘿，这可不归他俩管咯！
“有吗？”明洋疑惑，他看了眼正拿着剧本坐在导演身边小板凳上，跟人有来有回的探讨着的老板，来回打量也没看出小方是从哪儿得出的这结论。
“就这一小会，老板已经笑过三次了耶，之前他在导演身边一直很恭谨，严肃认真的，我可没见他跟今天这样……春暖花开？”小方说完，就又看到云归山勾嘴轻笑了一下，忙几巴掌拍在明洋胳膊上让他看，“你看你看！我就说锦哥是灵丹妙药来的吧！啧啧啧，还是专治老板这一款的特效神药。”
“嘶，你小子下手这么重！”明洋捂着胳膊歪开身子，边躲小方又拍下来的巴掌，边拿眼睛盯着那边，就发现老板心情好的确不能算秘密了，瞧他旁边郑导的那神色，估计也在调侃他了。
“小山今天状态很好啊。”郑导笑眯眯的拿着剧本晃了晃。
“是您指导的好，今天这场戏很顺。”云归山点头承认自己心情的确不错，但他肯定不能明言，不只是因为拍摄顺利，更因为他看了家里宝宝的甜蜜表白，才心神飞扬，状态更上一层楼的，当下那是扯着圈子恭维郑洪钧。
郑导圈子里浮沉这么多年的人精了，能瞧不出云归山这状态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多说，对于云归山的这种变化，他其实挺乐见其成的，并且想借此机会提点两句。
“入戏，一直是演员迈向荣誉殿堂的重要分水岭，大多数圈子里的，都经历过这道坎儿。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得其门，只能靠本子，靠熟练度去累积经验演些皮毛，有些人却天生就该吃演员这碗饭，入戏之后如有神助。”郑洪钧透过监视屏，望着场内忙碌的工作人员，“作为导演来讲，我当然乐见手里的演员能入戏更深点，我的作品也会愈加完美。可，入戏太深很容易伤身伤神，作为长辈来说，我可做不来杀鸡取卵的事。”
“你前段时间的状态，我都看在眼里。作为青年演员刻苦敬业、认真钻研，这都没错，但你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心有执念。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急些什么，你现在的成就在新一代青年演员中，已经算得上拔尖的那波了。不要急躁，往前走的每一步都踏实了，踩稳了，再抬脚前进。”
“我……”被导演当面点出状态不对，云归山并不意外，他只是不舍得入戏之后的奇妙感受。
镜头下，他便是主角吴航，那个深陷炼狱也能重新杀回人间，隐姓埋名却铁骨铮铮的缉毒警察，这与他现实中万众瞩目的明星身份可相去甚远。
他当初没日没夜的思考，补了很多相关纪录片，又反复去研读剧本，探寻吴航的内心，最终他如愿以偿得到了灵魂中属于吴航的回应，那一瞬间的感受，真的很不一样。
“不用跟我解释，我跟你说这些话，也没有指责或者说教你的意思。执导这几十载，我见过的演员不计其数，可我惜才，遇上那些有灵气的，能帮一把的，我都会上手扶一扶，不单单针对你。至于是想昙花一现，还是长青不败，你自己琢磨去吧。”云归山才刚起了个头，郑洪钧就不堪其扰的抬手制止，本身他说这些肺腑之言，也没有丁点儿替别人规划人生的意思，听不听得进去，全凭个人，“行了，你先歇个半小时，等他们置好下场布景，咱们就接着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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