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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太持久。
半个时辰后, 凤嘉泽抬头，看到对面多了一只睡着的小龙。
少年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头顶上多了两只小小的角。
凤嘉泽微微一愣，盯着那两只龙角多看了一眼。
原来龙族的角长这样。
没有羽毛，但也并不难看。
他无声轻笑一声, 继续练起了灵符。
等到天色将黑时, 凤嘉泽传音将对面的少年叫醒, 看着对面迷迷瞪瞪地抬起脑袋，然后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啪的一下，窗户又被关上了。
那两只小龙角也随着少年的清醒而消失。
凤嘉泽靠在窗户边又看了一会，很快，对面那扇禁闭的窗户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害羞的少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绷着张脸特别正经地打招呼：“你、你吃饭了吗？”
“还没，你呢？”凤嘉泽笑道。
“我……”下一句“我也没有，我们一起去吧”已经到了嘴边，但被敖悦及时吞了回去。
他有点迷茫。
他其实还不饿，但为什么会想和对方去吃饭呢？
“要一起吃饭吗？”见敖悦没再说话，凤嘉泽顺势问道。
敖悦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纠结：“可是我今天已经跟朋友们一起吃过了。”
妖族并没有食用辟谷丹的习惯，他们的捕猎和进食都是修炼的一部分。而且一次吃饱后可以管用好些天，并不像人类一样一天就要进食好几次。
这也是他们当初一顿饭就花了一千多块灵石的原因之一——他们吃的是一整天的量啊！
若不是知道人族的进食习惯跟他们的不同，他们甚至可以在那吃上一天，储存够一两个月的食物再走。
一天一顿已经很多了，要不是人类的灵食好吃，他们才懒得走来走去呢。
闻言，凤嘉泽也没有强求：“那我们改天再约。”
但他才刚说完，就看见对面少年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来，乌黑的眼睛里涌出来好多失落。
好像快要哭了。
“明天就约。”他忙道。
凤嘉泽从没像现在这样，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他败下阵来：“明天上完课，我们就一起吃饭。”
但又甘之如饴。
敖悦的双眼一下子又亮了回来，开心得直点头。
这个夜晚，两人都是在期待中度过的。
*
他们的第二门课是阵法，龙凤两族照例占了最前两排的中间位置。
阵法与符箓不少共通之处，一般来说灵符画的好的人学布阵时也会轻松些。
因为布阵时也是要画阵纹的。
只是一个是画在符纸上，一个是画在要布阵的地方，桌面地面墙面等皆有可能。
下午的练习课上，敖悦自己动手画了几十次，得到几十个形态不一的阵纹后便放弃了，一边搭着灵石玩一边看着凤嘉泽画纹布阵，倒比自己练时有趣得多。
他们今天学的也是最基础最常用的阵法：聚灵阵。
不过这个最常用大概只针对人族，他们压根没有呆在一个地方半天不动、只为了打坐修炼的概念。
“灵气浓郁不仅有利于修炼，也可以帮助灵植生长，是很实用的阵法。”布阵的时候，凤嘉泽一边说道。
今天的讲坛没有桌椅只有蒲团，他们是在地上画的。
敖悦积极地点头，也给予了认可：以后就能更快地吃到好吃的灵果了！
终于等到了下课，他立即开心又激动地看向凤嘉泽。
说好了要一起吃饭的！
凤嘉泽随即收好书和材料，走上前自然地揽上他的肩膀，也没有要等别人的意思：“走吧。”
敖悦有些迟疑：“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吗？”
“小悦，我们都不小了，总要学着独立，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事都大家一起去做。”
凤嘉泽揽着他微微侧身，看向一旁正在跟狐族学员激情攀谈的龙族学员们：“你看，望天他们已经交到了新朋友，我们总不好过去打扰吧。”
好半晌敖悦才呆呆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这番话想通了，还是因为凤嘉泽开头的那句“小悦”。
他顺从地被凤嘉泽带出了讲坛，刚开始走路时还有些同手同脚。
他们走后，跟小狐狸们掰扯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小龙们终于讲赢了。
看吧，他们的布阵方法才是对的！
“敖悦我们去吃饭吧——敖悦？”
一不留神，队长没了。
敖悦的位置上只留下一张纸条，写着他先去吃饭了，让他们慢慢聊，不着急。
有这么饿吗？敖望天挠了挠头，发现凤族除那个圣子外的其他四人也在时，便邀请了他们一起吃饭。
对待小弟，他们还是很大方的！
*
符箓阵法过后便是丹药和法器。
两门课都要用到地火房进行炼制，一门比一门累，在最后一天法器课结束时，向来精力旺盛的妖崽们连路都不想走了。
倒不是身体扛不住，就是精神疲惫，现在只想睡觉。
为此，敖悦都狠心放弃了今天跟凤嘉泽一起吃饭的机会，回到宿舍直接倒头大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大家从房间走出来时，一个个睡眼惺忪。
想到饭堂美味的灵食才稍稍打起些精神。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敖悦你都好久没跟我们一起了。”敖望天说道。
敖悦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很久没跟大家一起吃了，平时都是跟凤嘉泽……
他心虚快速跳过这个话题：“好啊我们快去吧！”
等色香味俱全的各色灵食摆上桌，五龙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要说现在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继续留下，那这一桌子灵食必然是关键因素！
“好累啊，我想回家了，但回去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为什么我们龙谷没有饭堂啊，我觉得这个东西十分有必要！”
“对了，大家接下来都打算学什么啊？”
术数之难即使是善学的人族也少有擅长之者，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学个皮毛，更别提他们妖族了。
因此早在入学时，长辈们就叮嘱过他们不要贪多，每个人选择自己最擅长的那门精学就好。
提及这个问题，桌上的氛围又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道啊，我感觉都难，我什么都不会！”
“我也不会，但硬要选一个的话画符吧，感觉这个最简单。”
“我也这么觉得，但感觉搭阵也挺好玩的。”
“敖悦你呢？”
敖悦认真想了想：“我也都不会，更倾向于炼丹或者炼器吧，应该会先学这两门……”
四门术数课里画符和画阵他是一点都不会，法器课勉强敲出来一把能用的匕首，丹药课好歹也弄出一瓶药液。
就是不好喝，苦苦的。
“没关系，还有好久呢，我们再看看。”敖洁宽慰道。
众人暂且抛开其他烦心事，畅快地吃了一顿。
他们这次基本都吃了两三天的量，接下来的两天假期是不准备出来了，只想在房间里好好地睡上一回。
只有敖悦没吃多少，因为他还想明天出来跟凤嘉泽一起吃。
顺便再问问对方会选什么……
*
“阿泽！”
今天，敖悦是屋里唯一一个上午起床的人。
约定的吃饭时间一到，他就欢快地跑了出来，往旁边稍微走几步路便与他的约饭人会面了！
两人并肩往饭堂走去，凤嘉泽照例加钱要了个包间。
“阿泽，你以后准备学哪一门啊？”敖悦一边大口吃肉，一边问道。
比起他豪爽的模样，凤嘉泽的吃相就斯文得多，筷子夹过的菜都还保持着原样。
“我打算学两门，制符和炼丹。”他回道。
不过凤嘉泽选择的初衷并不是从兴趣出发。这四门术数给他的感觉都差不多，但因为时间问题他不可能全学，因此选出了两门最适合的。
符箓最易上手，入门条件也最简单，适合在妖族大范围推行。
而丹药则是妖族最为需要的。
妖族大多身体就是武器，因此并不需要炼制法器以增加武力，阵法也多用于战斗时的辅助。
唯有丹药，无论是提升修为还是疗伤都很常用，他们凤族至今都在继续加强与人族的丹药交易。
选择这两门，是为了他们凤族乃至全体妖族的整体发展。
敖悦现在还考虑不了这么多，他只是开心于凤嘉泽的选择跟他的有一半相同：“我也决定先学炼丹和炼器来着。”
凤嘉泽微微一笑：“我也有猜到。”
毕竟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小黑龙画过的所有图纹……
不用他说，敖悦都能知道是怎么猜到的。他不好意思地埋头扒了口饭，超明显地转移话题：“那我们还可以一起去上课了！”
凤嘉泽笑着应了一声，体贴地没有掀敖悦的底。
像往常一样，两人约定好明天也一起吃饭。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高中文理分班啊……（bushi
约了饭，那之后不得约个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一起学习学习(灬°ω°灬)
第228章 学院风玄幻（6） 一起学习，天天向上
第二次再上符箓课时, 过来的妖族明显少了很多。
凤族这边剩了三个，龙族那边也只来了两个。
没能再看到敖悦，右手边坐着的妖换成了自己的族人，凤嘉泽颇有些不习惯。
付正初看见他还在倒是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选好了吗, 以后都跟我学制符了？”学员自行练习的时候, 他走到小凤凰身边, 满脸笑容地俯身问道。
但得到的答案既满意又不满意。
“回仙师, 选好了, 我打算一起学制符和炼丹。”凤嘉泽恭敬道。
他们还不是真正的师徒, 若是付正初愿意收他为弟子, 他才能唤对方为师傅。
“干甚还要学炼丹啊，”付正初垮下了脸, “炼丹出单率低, 学起来费时又费钱，你别看那些丹师个个都光彩耀人的，其实大多数都赔了个倾家荡产。”
所以还是专心跟我学制符吧，稳稳的幸福不好吗！
付正初默默在心里跟同僚秦颜淡说了声抱歉，而后继续引诱着小凤凰。
他已经有三个徒弟了，原本是不打算再收徒的，所以才自请来到妖族这边授课。
但没想到, 人族那边表现虽好，却不及妖族这一抹惊艳让人更为动心。
天赋向来是他们这四行最为珍贵的资本。
若是天赋好人还勤奋, 那绝对是每个想收徒的炼制师都不愿错过的好苗子——偶尔点拨两句话就能躺着看徒弟进阶，血赚啊！
要是还能带出又一个天级，那绝对是值得一辈子炫耀的事。
“知道你聪慧, 可能现在觉得很轻松, 但往后会越来越难的, 每一门术数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攻克。贪多嚼不烂，还是专注一道为好。”付正初循循善诱道。
他的这番话，已经摆明了想要收凤嘉泽为徒的态度，只要凤嘉泽愿意放弃炼丹，专心于制符这一道。
不过凤嘉泽还是坚定自己原本的选择：“承蒙仙师厚爱，但我还是想试试……若是将来真的无法两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仙师这边的。”
“仙师和善亲人，初识就为我考虑良多，实在是感激不尽。”
凤嘉泽言辞诚恳，但付正初是何等阅历，一看就知道他在奉承，到时候会不会真选他还说不定呢！
但天才的奉承也实在是令人讨厌不起来。
“行吧，那你再考虑考虑。”付正初拍了拍凤嘉泽的肩膀，又逛到其他学员的桌位上指点去了。
两人的对话皆是传音交流，并没有为凤嘉泽带去额外的麻烦。
*
相比于试水般的第一节课，今天的课程要认真许多。
同样还是水系灵符，但今天学的是已经纳入品阶的黄级下等灵符春雨符，使用时能产生一刻钟左右的绵绵细雨，拥有灌溉田地的实质性功效。
入流灵符和不入流灵符只有一字之差，但想要跨过这道屏障却是不易。
一天的时间快要过去，成功画出灵符的人也只是零星几个。
这种速度已经算很快了。正常来说，这一节课的内容他们能在这八天甚至这十天参破，那就算合格。
凤嘉泽无疑是几人中速度最快的那个。当别人还在练习如何控笔时，他已经画完了好几张。
付正初一直在学员之间走走看看，忽然察觉到门外多了一股视线。
一名少年正在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模样他并不陌生。
是跟小凤凰很要好的那条小龙。
付正初走到凤嘉泽身边，看着对方流畅的运笔时，神色越发满意了。
等小凤凰顺利画完，他这才笑着点点对方的肩膀，示意小凤凰往门口看去。
同时传音道：“找你的？还是来找他其他两个龙族小伙伴？”
这次龙凤两族可没有坐在一起，相距也不近，不可能出现误看的情况。
那小少年的目光明晃晃地指向凤嘉泽这，付正初当然知道，所以只是在打趣而已。
手把手教画符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四五岁的孩童，怎么可能真的心思纯粹。
就算不是爱慕，也肯定是看中人家小龙模样好看。
现在看来，小龙对小凤凰的心思也不单纯呐！
都说龙凤二族水火不容、关系甚差，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对特别的后代。
“这是来接你下课了？”付正初笑意浓浓，“想去就去，别让人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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