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地抛出这个话题时,两边都沉默了一瞬。
他们遵从心意抱在一起,彼此的唇齿相贴,亲密无间。
*
知道哪里是突破口后,成龙礼上凤嘉泽专门带着厚礼去见了龙族长,恭敬的态度把龙族长哄得开心不已,更加坚信是他们龙族占了上风。
虽然过了龙族长的明路,但凤嘉泽还是不能被其他龙看见。他不能参加宴会,只能在龙族长的山头观看。
这里离宴会的距离最近,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敖悦化龙飞翔的每一个动作。
威风凛凛的黑龙在空中盘旋飞舞,浑厚的龙吟声响彻山谷。
独舞过后,成龙礼就算是正式结束。
敖悦第一时间飞过来,带着凤嘉泽回到了属于他的山洞。
里面的器具都是他们当初一起挑选的,对凤嘉泽而言并不陌生。
“阿泽,”化成人形的敖悦坐在凤嘉泽身上,脸颊滚烫,“我百岁了。”
百岁了,不用再保留纯阳,可以更进一步了。
凤嘉泽伸手抚上他的后背,那里一片光滑。
小黑龙这次变身没有穿衣服。
“不等到我们结契了吗?”他低声问道,声音已然有些嘶哑。
敖悦紧紧抱住凤嘉泽,发烫的脸颊埋在对方颈间,轻轻应了一声。
此后的一个月,敖悦都没再出过山洞。
再次出现在其他龙面前时,他正在渡天雷劫,并且成功突破到了金丹期。
*
此后的岁月里,两人见面的时间多了许多,敖悦也在凤族长那边过了明路,两人隔三差五便会黏在一起做些增进感情的运动。
有时候得空了,就会一起消失十天半个月才再次露面。
几十年后,凤嘉泽进阶元婴,并且在凤族普及了人族术数的基本知识,大批开设制符炼丹课程,其他妖族见了也都纷纷效仿。
虽然仍旧没出现什么优秀的炼制师,但至少不会在价格上再被坑骗。
见儿子把族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凤族长干脆也提前让位,在凤嘉泽还是元婴中期时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了他。
而凤嘉泽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和龙族的新晋元婴强者敖悦成婚。
这两族联姻可谓是震惊四界的消息。
原本以为只是谣言,但当真正接到请帖,看着龙凤两族的态度都喜乐融融时,他们都有些不淡定了。
到底是龙凤族脑子坏了,还是他们误入了什么幻境?
真相一直在数百年后才被揭晓,起因是有妖问起了两人之间是谁追的谁,在龙族长骄傲地表示当然是凤嘉泽先追的敖悦时,前凤族长跳出来说不对,是敖悦先追的凤嘉泽。
他还给出了证据,比如结契前敖悦就送出了护心龙鳞。
两人婚宴上互赠护心鳞和本命翎可谓是至今的一段佳话,没想到是敖悦先给的?
大家惊讶之余都觉得前凤族长的证据十分充分。
可龙族长那边又紧随其后地表示是凤嘉泽先给了本命凤翎!
就这个问题两边掰扯了好久,但不管是谁先给的,已经成了数百年亲家的龙凤二族也只能口头上吵吵,打是不能打的。
打起来了,不就是让外人看笑话么!
*
数千年过去,大陆的灵气越发稀薄,也一直没有人或妖成功飞升上界。
凤嘉泽和敖悦.与衍千年如一日般感情甜蜜,寿命耗尽后却没有选择回归天地。
他们托人把自己的遗骸炼制成了一对武器。
又是数千年过去,一位手执刀剑的龙凤混血妖族带着其道侣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又打开了那飞升上界的天路。
据说那妖神的神器乃是一对龙骨刀与凤骨剑,两者相依相存,分开便是废铁一件,同时使用则能劈天斩地。
*
作者有话要说:
原主角终于闪亮登场(?)
(/ω\)番外就先写小悦当师尊吧~
第235章 番外10-1 徒弟泽x师尊悦
冰凉的雪花徐徐落下, 在地面堆积起一层厚厚的雪。
外面冰天冻地,不见禽类的踪影,但对有灵力护身的修士而言只是又一个寻常的修炼日。
“运灵——定心——专注——”带头演练刀法的吕弘深沉声开口,浑厚的声音携带着灵力, 精确地传达道每一位师弟耳中。
一套刀法下来, 他已经是浑身暖热, 即使不催动灵力都手脚发热。
脚下的积雪也随着他们的晨练融化, 露出深褐色的硬实土地。
“练!继续练!五十遍少一遍都不行, 下午再挥刀五百次, 吃不了这个苦就尽早下山!”
数十名弟子齐声应是, 气势磅礴,震得附近石块上的积雪都落了下来。
孟嘉泽手里的热茶, 也因此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轻轻吹凉茶水, 在淡雅的茶香中,欣赏着众位师兄师弟晨练。
百年一生的灵茶口感甘甜清爽,浅尝一口下去便是浓郁的灵气,滋养着全身的灵脉。
木质的躺椅上被细心地缠上一圈又一圈的兽皮,内部镶嵌着火灵石,连扶手摸上去都是温热的。
一张妖丹期妖兽皮毛制成的毛毯盖在孟嘉泽的身上,即使是身处冰窖也不会受凉。
而那漫天飞舞的零星雪花, 也被一把大伞阻拦在外,半点落不到伞下那金贵的青年身上。
青年的右边还放着一张圆桌, 上面茶果点心皆有,新鲜可口,盛放的器具也是最为适合的玉盘。
远远看去, 舒坦得倒是仿佛在度假。
刚练完一套刀法的吕弘深思索片刻后, 抬脚往这边走来。
“孟师弟。”
孟嘉泽躺在椅子上没动, 见到来人只是微微颔首,也唤了一声:“大师兄。”
“那张椅子是留给师尊的,大师兄要另找位置坐了。”他出声提醒道,并没有什么给师兄让坐的想法。
吕弘深已经习惯了这个师弟的体弱懒散:“没事,我站着就行。”
“你也已经筑基了,要不要跟师兄弟们一起练练刀?我们可以从最基础的挥刀开始。”
闻言,孟嘉泽眨了眨眼:“可是师尊让我好生休养,天冷了不要乱动免得着凉。”
整个刀峰的弟子都知道,孟师弟的经脉堵塞用不了灵力,一运灵就会经脉胀痛。
但师尊极为喜爱这个徒弟,不仅刚见面就收为了亲传,还愣是硬生生把对方的修为在三年内从练气五层灌到了筑基。
“只是最基础的运刀不会有事的,而且练刀可以强身健体,练着练着自然就不冷了。”吕弘深说道。
他们峰上修为最低的弟子也才练气三层,依然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在大冬天修炼。
只是没等到孟嘉泽回答,另一道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便替他拒绝了:“不行。”
“修炼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天气暖和了再说吧。”
话音落下时,如雪般精致又不失锐气的修士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吕弘深连忙躬身行礼:“师尊。”
但他这一声师尊几乎被另一道同时响起的声音给压过了。
“师尊!”
吕弘深抬头一看,只见原本还悠闲躺在躺椅上的孟师弟已经挺直腰背坐了起来。身上的毛毯滑落在他的腰间,上面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目光不由得一顿。
孟师弟的手上没有一丝茧子,干净光滑,与他们常年练刀的人很不相同,这一点吕弘深是早就知道的。
但没有茧子并不代表就是弱。
如今细看之时,他莫名感觉到有一丝违和……孟师弟的手,未免过于苍劲有力了一些。
“大师兄快去修炼吧,这边有师尊在呢,不用担心我。”
爽朗带笑的声音传来,让吕弘深募地回神。
在师尊面前时,孟师弟永远都是笑着的。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能哄得师尊开心是大家对他的一致评价,因此即使孟师弟有点懒爱享受又得了师尊的独宠,吕弘深也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换作他们,除了修炼和练刀外,根本不知道还能跟师尊说些什么。
而且孟师弟虽然娇奢,但脑子灵活也会赚钱,这三年来帮他们挣回的灵石只多不少。
不过,吕弘深还是觉得他忽略了什么……
*
看着大徒弟回去练刀后,祝悦上下打量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关切道:“阿泽冷吗?”
“没事的师尊,我不冷。”孟嘉泽弯了弯好看的眉眼,直接伸出一只手去握师尊的手。
被暖得温热的手拉上来时,像一个小火炉。
“师尊你看,你的手比我冷多了。”孟嘉泽略带埋怨地说道,又拉过了对方的另一只手,两只手紧紧包裹着师尊的手。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比师尊的手都要大一些了。
祝悦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不知为何有些脸热。
应该是这里太暖和了吧。
“我是水灵根,天生要体寒些,所以才会如此。”他为自己辩解道。
“那也不行,我心疼。”
祝悦心头一跳,耳垂处泛起薄红。
小徒弟怎么这么说话啊……不过也对,阿泽若是着凉,他也会心疼的。
为心爱的徒弟开脱后,祝悦又顺从地被对方拉着坐在另一只躺椅上。
他们这两张椅子并不是位于圆桌两侧,而是摆在同一侧,彼此的扶手紧挨着,略一伸手便能碰到另一张椅子上的人。
祝悦没有注意到椅子摆放位置的不寻常。
一坐下他便感知到了躺椅上的玄机,不由感叹:“这样的椅子在冬日用确实要舒服许多。”
催动灵力护体也是需要消耗精力的,自然是不如现在方便。更何况,这椅子上还铺了兽皮和软垫。
“师尊不嫌我浪费火灵石就好。”
“怎会,本来就是寻来给你用的。”
孟嘉泽眼里的笑意更灿烂了几分,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祝悦手边:“师尊喝茶。”
“我不爱喝茶,你自己喝吧。”
“这款茶叶好喝的,师尊尝尝吧。”
碍于小徒弟的央求,祝悦终于是接过抿了一小口,毫不意外地被茶水甘甜的口感惊艳:“是甜的!”
他下意识向小徒弟抱怨道:“我印象里,茶水都又苦又涩。”
孟嘉泽含笑看他:“这是我特意为师尊寻来的,师尊喜欢就好。”
温润的嗓音如清风抚柳,让祝悦有种自己的无理取闹被人无限包容的错觉感。
这怎么可以!他才是师尊,应当是他来宠小徒弟才对。
“阿泽用心了,为师下次也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祝悦许诺道。
孟嘉泽爽快地应了声好,并没有婉拒他的好意。
两人并排坐在雪地里喝茶赏雪,偶尔看见有弟子招式错误,祝悦便会出去指点一番。
他虽身具水灵根,但刀法大气磅礴,一招一式都携带着海潮般的威压,刀气绵延不绝又刀刀致命。
孟嘉泽看得目不转睛。
不多时,雪越下越大,融化出的雪水打湿了不少弟子的肩头发梢。
祝悦站在伞下微微皱眉,转身看向孟嘉泽,面露担忧:“雪势越来越大了,阿泽先进屋去吧,我和你师兄们再练练。”
师尊都不陪他,他为什么要进屋。孟嘉泽脸上依然是笑得温柔:“不了,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家练刀,虽然还不能跟师兄弟们一起修炼,但我也可以先看着学学。”
“就让我也陪师尊和大家一起修炼吧。”
孟嘉泽这么上进的请求,祝悦自然不会再拒绝:“好,小心些盖好毯子,别冻着了。”
他的小徒弟不能运功,祝悦一直是当普通人一样爱护着的,甚至做好了这么照顾对方一辈子的准备。
见到对方如此渴望修炼却又因为身体的缘故只能看着,祝悦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小徒弟的病的,一定。
*
深夜之时,祝悦正在屋内打坐修炼。
忽然,一阵心猝感将他从入定的状态拉了出来。
祝悦的心头涌上一股不安。
“阿泽?阿泽!”他立即跑了出去,在没得到小徒弟的回应后,直接闯入了对方的寝室。
只见孟嘉泽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双拳紧握,像是正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床铺上的两床被褥也早就在他挣扎之时被踹在了地上。
“阿泽你这么了?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祝悦连忙上前把孟嘉泽扶进怀里,两人的肌肤相触之时,孟嘉泽大力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祝悦也因此感觉到了他身上不正常的高温。
这不是普通的发热。
“我这就带你去丹峰治病!”祝悦当机立断道,但却是被孟嘉泽拉了回来。
“别,师尊,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丑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并不虚弱,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祝悦定心一看,这才发现孟嘉泽的状态不想是生病发热,反而像是……中了哪种毒之后的反应。
他一下子呆住了,后知后觉地用灵力把门关紧,又连忙布下了一套隔音阵:“那阿泽你先自己解决一下,为师待会再来……”
随后就是气愤:“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人敢对你下这种毒,等为师抓住定让他好看!”
“不是、师尊,没人对我下药……”孟嘉泽抓紧了他的手,发热的脸颊不自主地贴在师尊微凉的脖颈肌肤上,竟嗅到了丝微的甜意。“其实我是纯阳之体,天生带了火毒,这么多年来经脉堵塞也一直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火毒压制不住,终于爆发了。”
祝悦被这突然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也没注意到徒弟的小动作:“……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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