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其自然的,纪夫子和何夫子一间,云见山和徐晨星一间,宁文洲和程忍冬一间,田修斐和苏信源一间,招财和进宝一间,张全武和吕坚一间,然后就把宁大哥落下了。
宁大哥摸摸鼻子,自嘲道:“得,我一个人一间,自在。”
没人搭话,他们可不想换舍友,看他们这样,宁大哥嘴一抽,暗骂大家没良心。
房间分好,纪夫子就让大家各自回房收拾东西了。
路上,宁文洲明显有话要说,被云见山眼一横,瞬间不说话了。
云见山知道宁文洲想问什么,但纪夫子还没走远,现在嘀嘀咕咕只会招来夫子的惩罚。
宁文洲经大家提醒也发现,纪夫子这尊神还没走远呢,后背一寒,宁文洲赶紧拉着程忍冬走了。
进了房间,云见山和徐晨星合力收拾好了房间,既是坐船,想必路程遥远,这艘船是云家的,此程只为运送他们,故他们可以尽量把东西拿出来,反正时间充裕。
不知是谁收拾的行李,十分的齐全,应有尽有,都是云见山惯用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云见山也就问了出来。
一旁的徐晨星早就发觉了,闻言就说:“是母亲手下的人收拾的。”
云见山自幼长在云家,不曾出过远门,也不曾到书院念书,故没见过家里人为他收拾行礼,所以分辨不出来。
但徐晨星到书院念书,哪怕离得近,行李也是要收拾的,徐晨星一眼就看出这是云母手下的丫鬟婆子帮忙收拾的。
这事还有云母的掺和?云见山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在床边问看向还在整理衣服的徐晨星:“晨星,连母亲也参与进来了,这事我看不简单啊。”
徐晨星倒是淡定:“不简单又如何,最终目的是书院大会,想那么多干嘛,纪夫子又不能告诉我们。”
云见山越想越不踏实,揉揉太阳穴说:“哎呀,我总觉得不对劲。”
预感告诉云见山,有事!
徐晨星还未说话,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晨星正想去开门,云见山赶紧说:“我来,你先把东西放好。”
云见山打开门一看,好家伙,除了纪夫子和何夫子,大家都来了,看来觉得不对劲的也不止自己一个啊。
云见山看了看四周,无人就对大家说:“先进来吧。”
这船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都大,进了房间,云见山就问:“怎么都来了,先说好,我也没内幕消息。”
田修斐搂着云见山肩膀说:“知道你没有,所以得靠你了,见山,去纪夫子那里套话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滚蛋,想害死我就直说。”云见山挣脱开来,这一个个的,都指望他,他指望谁啊。
云见山指着宁大哥说:“怎么不让宁大哥去?”
宁大哥两手一摊,十分无奈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云见山歪头:“哦,可有收获。”
“狗血喷头算吗?”宁大哥讲了个冷笑话,没一个人笑出来。
田修斐正色道:“见山,非是我们无端好奇,实在是不放心书院。”
见其他人也一脸凝重,云见山也没心思说笑了,对大家保证道:“我尽量吧。”
闻言,大家都松了口气,云见山出马,就有希望了。
云见山还是有些不死心,看向宁大哥:“宁大哥,你就没察觉到一点异常。”
宁大哥有些失落,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顶事了,没想到这次山长和纪夫子也瞒着他,实在是让他感到挫败。
察觉宁大哥的失落,宁文洲十分损地说:“大哥,别多想,何夫子也被瞒着呢。”
拉他人下水,虽然不道德,但有效,宁大哥一听,瞬间不伤心了,连何夫子都不知道,那就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宁文洲还是好奇,就问大家:“你们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我们这么早就走啊,这书院也没什么事啊。”
书院!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见大家脸色越来越糟糕,云见山一锤定音:“别瞎想,自己吓自己,我今晚就去问纪夫子,你们安心收拾自己东西,看有啥缺的。”
话说到这里,大家也无心闲话,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118章 套话
月黑风高夜,促膝谈心天。
乘着月色,云见山提了一壶酒就去了纪夫子的房间,何夫子不在,正好方便二人谈心。
云见山见屋子里就纪夫子一人,装模作样地说:“可惜了,何夫子不在。”
纪夫子冷哼一声,嗤笑道:“如此不正和你意?”
云见山摸摸鼻子放下酒,一脸无奈道:“夫子,看破不说破啊!
“坐吧。”纪夫子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说。
云见山坐下,先给纪夫子倒酒:“夫子,船上到底不比家里,湿气重,喝点酒去去寒气。”
纪夫子接过酒,一饮而尽,看向云见山眼里的坚定,心里既是安慰又头疼:“哎呀喝了这酒,就吃人嘴短了。”
云见山眼神定定看向纪夫子,面上带了几分忧虑:“夫子,见山恳求你,告诉我真相。”
纪夫子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当即摇摇头说“:“你多想了,回去吧。”
知道纪夫子不会轻易告诉他真相,云见山就说:“我去看过船上的物资,最多够一船的人吃上十天半月的,夫子想要瞒着我,可以,大不了等船停了我自己回去找真相就是。”
“你个兔崽子,威胁起夫子来了。”纪夫子被云见山气到了。
云见山回他:“都是跟你学的。”
纪夫子一拍桌子,骂道:“你咋不现在就跳船去?”还自己找真相,他还能不了解云见山,这是准备把一船人都带回去。
“我又不傻凭什么现在跳。”
“凭你蠢。”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这话是套不了,云见山起身拿起酒壶就准备走人。
“等等,咋还把酒拿走了。”
“不给你喝。”云见山气呼呼地说。
“小气鬼!”
“骗人精!”
“你给我回来,老夫今天非得收拾你。”
云见山转身,也豁出去了,对着纪夫子就开始挑衅:“来来来,老头,朝这里打。”
云见山把脸凑上去,见纪夫子不动还得寸进尺地凑上去说:“来来来,纪夫子,别怂,使劲打。”
纪夫子简直要被他这无奈样气死了,但又实在下不了手,瞅见一旁书桌上摆的笔墨,瞬间有了主意。
纪夫子假意躲避,实际上是避到了砚台前面,砚台里正好有一摊墨汁呢,纪夫子也不嫌弃了直接上手沾了一手墨汁,抬手就往云见山脸上招呼。
“臭小子,以为老夫不敢动手打你是吧。”
“哟,刚才不是很猖狂吗?别躲啊,吃老夫一掌。”
云见山没想到纪夫子来这一招,别说脸了,眼睛都快被糊得睁不开眼睛了。
饶是云见山躲得快,也被纪夫子的突袭弄得溃不成军,还是云见山眼疾手快,把装满墨汁的砚台扔到窗外,才阻止了纪夫子的二次攻击。
两人折腾一番,云见山倒是不累,就是狼狈,纪夫子老当益壮,整个人那是虎虎生威啊。
瞅见云见山的黑脸,纪夫子得意的笑了,小样,还敢跟老夫斗。
云见山可怜巴巴看着纪夫子,一脸哀求:“夫子,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告诉我吧!”
“活该。”纪夫子恨恨一点云见山的脑袋。
纪夫子手劲大,疼得云见山龇牙咧嘴,纪夫子见状,反而有些心疼了。
云见山察觉纪夫子态度有变,立马明白过来今天用错计谋了,连忙改换方案,装起了可怜。
“唉,夫子,你快帮我看看,这墨汁好像到眼睛里了,我这眼睛疼。”
纪夫子果然中计,连忙凑上去看:“让夫子看看。”
“哎呦,疼啊!”
“啊啊,我这不会是要瞎吧。”
“苍天啊,我这什么命啊,这么苦。”
纪夫子看了半天没看出啥毛病,听见云见山这叫唤就头疼,一巴掌呼云见山肩膀上,云见山肩膀上瞬间就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印。
“行了,别叫唤了,我看你好着呢。”
“夫子,你最好了,你就告诉我吧,这心里惦记着事情,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啊。”
云见山拉着纪夫子的袖子不松手,纪夫子就没见过对他死缠烂打的小辈,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犹豫几番,纪夫子还是动摇了。
纪夫子长叹一口气说:“好了,莫扯我袖子了,坐下吧。”
云见山立马乖乖坐下,生怕纪夫子反悔。
纪夫子转身翻出一封信,递给云见山说:“临行前,老夫和山长打了个堵,赌能否瞒住你,赌老夫是否能保守消息,如今看来,是我输了。你想知道的,都在信里,自己看吧。”
云见山得偿所愿,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他有预感,这不会是好事。
低头看着信,云见山却没有立即打开,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有临阵退缩的时候。
纪夫子感叹他的敏锐,拍拍云见山的肩膀,温道:“见山,不怕,一切有夫子在。”
听到夫子温柔的话语,云见山红了眼眶,他何德何能,能得这些长者倾心相护。
眼泪不知不觉落下,晕湿了信封,云见山打开信,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了起来。
信是宁山长写的,这半年来,他觉云见山长进颇多,值得托付,就算得知一切,也不会冲动回来。
宁山长猜对了,云见山看完信,痛苦万分,却是没有动过回去的念头了。
回去了,就是大家一起等死,去滨州,才会有生路。
云见山不是个冲动的少年人,他会权衡利弊,哪怕再不舍,也会做出最佳的决策。
见云见山没有冲动,纪夫子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惆怅,长进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云见山抬头问道:“纪夫子,你准备一直瞒着大家吗?”
纪夫子摇头,说:“不会,等到了滨州,就会告知你们一切,在路上瞒着你们,是怕你们乱跑。”
“夫子,告诉大家吧,山长相信我,我相信大家。”
纪夫子本想拒绝,但撞见云见山笃定的眼神,心里蓦然一软,罢了,大不了路上多费些心思盯人吧。
“见山啊,夫子这次听你的,告诉大家。”
云见山把众人叫来,说清了前因后果,听闻书院有难,众人恨不得当即跳船回去。
云见山走上前,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书院的生路,都在书院大会了,见山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
宁文洲掉了泪,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宁大哥背过身摸摸擦拭眼睛的泪,苏信源和程忍冬一脸沉默,拳头攥得死紧。
徐晨星眼光一沉,心里腾然生出屈辱与不甘,这一刻,徐晨星变了想法,他需要权势,更多的权势,才能护着想护的人。
如果不能和你一起平凡安稳老去,就让我远远护你一生安宁吧!
第119章 整人
书院,秋昭起了个大早,没有张全武的鼾声伴着入睡,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来到空荡荡的讲堂,秋昭更不习惯了。
段思华也觉得寂寞,就找秋昭搭话:“唉,你说,他们去哪里了?”
秋昭翻了个白眼,他怎么知道?
没得到秋昭回应,段思华正想和人理论,却听书院的钟声异常响了。
怎么回事?早饭的点刚刚过,钟声响了才没一会儿,怎么又响起钟声?
出事了,这是大家心里的一致想法。
夫子还未来上课,秋昭索性带着大家去了钟楼,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了地方,看见中楼上耀武扬威的云鸿安和云允城,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这两人又卷土重来了。
看到两人身边还有着衙役,段思华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两人这是有新的倚仗了。
段思华碰碰秋昭的手,示意他注意衙役,秋昭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
两人还没有动作,宁山长听到钟声已经过来了,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
知道来者不善,宁山长冷着一张脸,朗声道:“不知二位闯进书院、乱敲钟声作甚?”
云允城此刻那是春风得意,闻言居高临下看着书院众人,十分嚣张地说:“山长这话不妥,如今我和父亲都是刺史大人亲封的书院监院,还派了衙役亲随,我们都是堂堂正正进的书院,何来闯一说?”
云鸿安也忍不住耀武扬威了,抢着说话:“哈哈哈,钟声自然是要通知你们,老夫回来了。诸位还不拜见监院!”
“拜见监院。”
形势逼人,再是不情愿,钟楼下的书院学生也只能稀稀拉拉、一脸敷衍地拜见云鸿安和云允城这两天杀的货。
“哈哈哈。”
看见大家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云鸿安畅快地大笑起来。
秋昭气得牙疼,低声骂道:“张全武你个王八蛋,该你在的时候不在。”
有张全武在,他秋昭定要和人一起晚上去套云鸿安父子的麻袋。
段思华在一旁听着秋昭的暗骂,有了主意。
云允城在楼上看着楼下众人,猛地发现了不对。
云见山呢?还有其他人,貌似差人了。
云允城让云鸿安数人,一数就发现不对了,甲班的人少了得有一半了。
云鸿安当即嚷嚷开了:“云见山呢,还有徐晨星等人去哪里了,还不速速来拜见本监院。”
“呦,真是不巧,前几天刚刚游学去了,怕是不能拜见监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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