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索再三,裴远选择坐在床上和他生气。
从后面看裴远,顾忱只能看见一侧微微鼓起的脸颊,因为裴远本身就不胖,甚至可以说是没多少肉,瘦的和骨头架子一样。
此刻脸颊微微鼓起,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被气着了,但是从后面看顾忱却莫名想掐一掐他的脸颊,他有预感这脸颊的手感一定很好。
“嘶……你下手还真狠。”
给他掐了一下顾忱也精神了不少,疼倒是不怎么疼,但还是想继续逗逗裴远,所以他十分夸张的捂着自己胸口发出了声响。
“本宫可是个病人啊,刚刚还一口一个夫君叫着呢,现在就对本宫爱答不理了吗?你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些。”
这人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如果不是因为他戏弄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上手去掐他?!
越想越生气的裴远只是继续用力的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生气,但并没有要扭过头去和顾忱说话的意思。
见他确实是生气了,而且顾忱也玩够了,便放弃了继续捉弄他的想法,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拽了拽裴远的衣角。
和裴远相处了这么久时间,顾忱知道裴远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股强硬的要求他做些什么他不愿做的事情,他很有可能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但如果你摆出脆弱的姿态去求他,他反而就心软,而且心软下来的裴远十分好说话,几乎是说什么做什么。
“别生气了,本宫不过是想让你放松一些。”
顾忱抓着顾忱裴远的衣角往后拽了拽,声音沙哑且柔软,因为顾忱本身的音色就比较低,那他故意放柔了声线之后,便是格外的撩人。
“殿下总戏弄我。”
那道低沉诱人的声音就在身后,几乎是下意识的裴远的身子动了一下,想起自己还在生气,裴远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仍旧背对着顾忱。
“每回殿下都这般戏弄于我,即便是我也是会生气的。”
想到这些日子里顾忱对自己大大小小的戏弄,心头的委屈忽然一下全部都涌了上来,若是在平日里他戏弄自己裴远大多一笑了之。
但这样关乎性命的事情,都能被他拿来戏弄自己,让裴远感觉自己的关心,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玩具。
现在裴远不确定他到底需不需要自己关心,虽然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但顾忱每次戏弄完自己都挺高兴的,他到底是因为自己关心他而高兴,还是因为得了一个好玩的玩具呢?
“殿下……我仍旧看不懂你。”
裴远的声音有些不对,顾忱十分敏锐的听出了其中的颤抖,这让顾忱忽然有些不安,他悄无声息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靠近裴远。
声音低哑的询问着,“何处不懂?”
“本宫从未有隐瞒之处。”
诚然顾忱从未隐瞒过他,不想告诉裴远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察觉到任何苗头,既然裴远不知道,便算不上欺骗和隐瞒。
“我看不懂,为什么殿下有的时候对我很好,有的时候却又将我当小猫小狗一般逗弄,我不明白自己在殿下眼里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听话的仆人,还是一个好玩的玩具?”
“殿下……可以告诉我吗?”
越是说到后面,裴远的声音越是细小,他拼命的压抑着声音里的委屈,但哭腔却仍旧暴露无余。
所以裴远更不敢转过自己的身子,因为他听得出来顾忱的声音离他很近,怕是一扭头便能看见他那张精致的脸。
更怕自己狼狈的样子又被他看了去,所以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裴远往前挪挪自己的位置。
“殿下,你别过来了……”
“为什么?”
没有回答前面的问题,他只是平淡的询问着原因。
因为他的声音十分平稳,收起了之前那撩人的声音,也不似平时张扬的声音,而是一种平稳如镜的声音。
“为什么我不能过来,念清……”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喜欢胡思乱想?”
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裴远的肩膀上,顾忱并没有去看裴远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像没骨头一般,将下巴搭在了裴远的肩头上。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像一个玩具,我也没有说过你是我的仆人,为什么你总是会突兀的误解我呢?”
“本宫自小没什么朋友,我从不知该如何该相处,从小我接触到的相处之道,那便是强者为王。”
顾沈的一只手搭在培远的肩头,脑袋靠在裴远的肩窝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疲惫,因为抬起那只搭在裴远肩头上的手,去帮他擦了擦眼泪。
“因为如果我不张扬,如果我不嚣张,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个好性子的人,我应该会在某个井里被人发现。”
裴远:“殿下……”
他的话让裴远心里一紧,裴远此刻满腹委屈,可听到了顾忱的话,再多委屈也发泄不出来,就如同顾忱说的一样。
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瞎想,顾忱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他,而顾忱现在也并非是在责怪他,但裴远却觉得的心脏很疼,疼的难以唿吸。
“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蛮不讲理,性格恶劣,其实你的感觉没错,本宫就是这样一个人。”
耳边顾忱的声音越来越低,裴远感觉他可能有些生气了,其实顾忱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无用罢了。
“但是念清,你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顾忱的声音里透出了些许偏执,修长的手指在裴远的脸颊上用力的擦了一下,“当你加上我的气息,你便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什么……!”
什么叫沾上他的气息?
裴远还没弄清楚这一点,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回神的时候,就已经被顾忱压在了身下,而那张瑰丽的脸距离自己不过一寸的距离。
在姿势变换的时候,裴远的发簪飞了出去,墨发如瀑,大片大片的在床单上铺洒开来,那张温婉单纯的脸庞该挂着泪痕。
此刻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正迷茫的看着顾忱,眼眶因为顾忱的用力擦拭泛着红,平添了一份媚意。
“殿下你要做什么?”
被他这样看着说不害怕是假的,裴远此刻心跳如擂鼓,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般。
扑通——扑通——扑通——
房间瞬间安静了一下,顾忱没有开口,只是眼神阴鸷地看着他,安静的房间里唯有二人的心跳声,扰乱着他们的思绪。
唿吸间,茉莉花的气息愈发浓郁,眼前的少年甜的和乳糖一般,仿佛在邀请着自己上前品尝。
顾忱的喉结微滚,两只手撑在裴远的身侧,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身子,“你说夫妻间应该做些什么?”
“什……!!!!”
唇瓣上柔软的触感十分陌生,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容,顾忱自然的闭着自己的双眼,那双乌黑的鸦睫正微微的颤抖着。
而裴远此刻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这陌生的柔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度,裴远觉得自己真的要发烧了,现在烫得不成样子。
就如同要化了一般,心里分明是想要挣扎的,怎么也动不了半分,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的术法一般,只能任凭他对自己肆意妄为。
第106章 热烈
“不……不要……唔唔……”
在顾忱眼里裴远的挣扎,不过只是挠痒痒的力气罢了,但他不停的挣扎还是让顾忱觉得有些恼火。
像这般事情顾忱也从未做过,一切只能遵循他的本能,做的自然也不会很好,一开始不过是嘴皮贴着嘴皮。
当时裴远还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是顾忱在寻到一些诀窍之后,试探的用舌尖撬开了裴远的唇,那之后才像是发现一片新大陆一般。
就像是一只搁浅的鱼,碰见了水源一般,顾忱是急不可耐地就钻了进去,搅动着水波,一圈又一圈地荡开了水面。
水汽向上蒸腾,身下的人如同面敷粉黛一般漂亮,顾忱觉得别人能漂亮过自己,这一次他就觉得裴远比自己好看许多。
好看到他不乐意放开,更不想让任何人瞧见裴远这一幕。
“别动。”
因为裴远的不配合,顾忱就像是失去了舞伴的人,在追寻舞伴的途中,左右碰壁,只为寻求那放开了自己手的伴舞。
因为坚持不懈,他最终找到了自己的伴舞,同他在舞池里跃动,二人勾搭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在舞池中央跳动着。
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顾忱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自己的舞伴,分开了手,牵连的丝线,就像他们之间的羁绊一般,即便是分开了却依旧存在。
被吻的浑身无力的裴远,就像是一滩化了的冰块一样,身子微微颤抖的软在了床上,面颊带着绯红。
一双眸子含着水波看向顾忱,好似嗔怪一般,明明裴远想表现出自己的凶狠,但他这一眼瞪得不仅毫无杀伤力,反而给顾忱一种他在撒娇的感觉。
从前顾忱不是没有亲过他,只是每次顾忱亲的都是脸颊,或者亲一下眉心,这便结束了的。
别说是这样亲密的触碰,即便是长一些的亲吻都不曾有过,他这一次的亲密来的突然,打的裴远是措手不及。
他只能像是迷茫的孩童一般,被人牵着鼻子走,顾忱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含着笑意看向身下喘息的人儿。
那双唇就像是被人摧残过一般,鲜红的泛着水光,看起来是那般的柔嫩,就如同新摘的果子,而顾忱此刻的唇更是艳丽。
他本是涂了口脂,因为方才的举动,口脂花了,一部分涂在了裴远的唇上,一部分晕开在自己的唇瓣,泛着水渍的唇便显得更加艳丽了。
裴远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自己的眼神,因为一看到顾忱的唇,裴远就想起刚才的事情,刚才那炙热的感觉还未退去,不是此刻身上无力裴远绝对会落荒而逃。
“本宫没有叫你当玩具,现在可明白了?”
为什么会这么做?
其实也算是一时兴起,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只要是裴远心里认定的事情,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消除他的疑虑。
他便想起了封小珍曾和他说过的话,当时封小珍说的好不如做的好,比起语言没有诚意的道歉,还不如带些礼物去赔礼。
虽然当时顾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刻顾忱想起来却绝对又有几分道理,再加上心里确实恼的厉害。
当时脑子里理智的弦就像是断裂了一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将裴远压在身下了。
当看到裴远那可怜兮兮的表情,顾忱忽然就不想再理智了,便放纵自己的本能,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事后的感觉……感觉不错。
顾忱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随后看向了裴远,裴远被他的眼神盯的一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不行……我差点憋死了。”
刚刚亲了一会儿,裴远感觉自己都要被他亲断气了,顾忱亲了他好久,这种事情裴远还是第一次做,当然还不会换气,所以他是一直憋着气的。
所以他说自己刚刚差点憋死,并不是为了拒绝顾忱而故意说的。
“怎的这样笨?”尝到甜头的顾忱,心里也愉悦了不少,和裴远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了许多,“连换气都不会吗?”
“我……我这也是初次,如何会这种事情?”裴远被他说的一张白净的脸臊的通红,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恼怒,“殿下当谁人都同殿下一般天才吗?”
裴远不知道顾忱这是不是第一次,反正他是第一次,因为开始吻上来的时候,裴远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忱已经在攻城略地了。
他自然也无暇多想,只觉得顾忱对这件事情熟悉的很,却忍不住脑补出了一些画面,既然做了这般熟练定然是个情场老手。
想到这里裴远就忍不住生气,即便裴远不解释顾忱也看得出来他的气些什么,这次他生气的原因,可好猜很多。
但就是故意逗他玩一样,顾忱明知故问的呀,在裴远的身上开口道:“瞧你的样子好像挺生气的,这么不愿意被本宫碰吗?”
“你说的确实不错,本宫自小就是个天才。”
从他的语气里裴远还能听出难以掩饰的骄傲,可见对此顾忱的自豪,但越想裴远便越觉得委屈,为何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明明一开始自己不过是关心他的安危,害怕他出事情才守在顾忱的身边寸步不离,可顾忱非常没有任何事情,他还将自己的初吻赔进去了。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顾忱的话就如同往他伤口上撒盐一般,疼的裴远心里一抽一抽的,他有什么好骄傲的,不就是多亲了几个人吗?
见裴远的嘴巴委屈的瘪在一起,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又有泪珠要滚下来的样子,顾忱这也不同他开玩笑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瞧你才是水做的,眼窝子怎么这般浅,不过是同你说笑又要哭了。”
就像是饿狼吃饱一般,顾忱在他眼里带着些许餍足,和裴远面颊贴着面颊挨的很近,那双漂亮的桃花也好似会说话一般,无声安抚着裴远内心的悲伤。
“什么玩笑话?”
裴远抽了抽鼻子,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的询问,顾忱朝着顾忱眼角旁的泪珠,随后低下头去将泪珠吻了去。
“当然是因为本宫也是初次,不过是无师自通罢了。”
细密绵长的吻落在眼角,温度好像从顾忱的身上传了过来,让裴远那颗受伤的心慢慢冒出了痒痒的感觉。
“所以本宫说,本宫自小就是个天才啊。”
所以裴远这话说的是真没错,顾忱从小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只要有人愿意认真负责的教他,他就能回报以超乎想象的学习成果。
若是没人教他便自己硬着头皮琢磨,无师自通这种事情做多了变成了习惯,而且皇宫里的皇子到了年龄,这会有教习嬷嬷过来教他们的这些事情。
因为顾忱对外宣称自己是哥儿,所以教习嬷嬷,不过是来同他讲了讲理论知识,顺便给了他几本春X图看看而已,并没有像别的皇子一般还收了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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