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次在看你表现,去看你父母。”
顾忱不想听他的誓言,如果发誓就可以做到的话,那这个世界多的是发誓的人,却没见他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周洲没注意到顾忱忽然失落下去的情绪,听了他的话立马跑了过去看自己的父母。
周母已经被吓呆了,也不知道是被老地主吓呆的还是被顾忱的行为吓呆的,此刻坐在地上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周洲心疼的将人扶了起来,“娘,你没事吧?”
周母看起来只是头发散乱并没有大碍的模样,反而是躺在地上的周父鼻青脸肿的不说,一双眼睛被打的高高肿起,眼眶微微裂开了,如果放任不管估计这双眼睛后半辈子是不能用了。
只不过周洲只有一开始关心过一下看见周父还有气就没有在放那么多的心神在他身上了,这倒也是活该的,顾忱知道一开始便是周洲的父亲把他卖了的,可想而知平日在家里周洲的日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如今还会关心他,不过是因为孝道罢了。
如果是他爹的话,现在不上去补刀就已经是因为遵守孝道了,至于这老家伙死不死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没事,娘没事,快去看看你爹。”周母终于回过神了,喘了几口气便叫周洲去看周父,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周洲是怎么逃出来的,“娘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
周洲一脸苦涩的笑了笑,随后将周母放好去看了周父,周父的情况不太好,但周洲不敢睡,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他母亲受不了的,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顾忱。
顾忱挑了挑眉头道:“你确定?本宫的药可不便宜。”
“只要大人愿意出手,周洲必为殿下效犬马之劳,绝无怨言。”
第174章 整治【九】
顾忱手里的药自然都是灵丹妙药,不过才服下,刚才还气若游丝的周父便慢慢恢复了生机,周母当即便跪在了顾忱的面前,满面泪水的感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周洲快来给大人磕头!”
周母看着一旁站着的周洲,连连拉了拉周洲的袖子,让他在自己的旁边跪下,这个头理当是周洲磕给顾忱的,顾忱不仅救了他一家还给了灵丹妙药,对他来说便是救命之恩,自然担得起这个头。
顾忱到没有什么逼人磕头的兴趣爱好,不过对方乐意磕头也不会拦着就是了,对他来说平民见了他本来就该磕头,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别磕了,你们有客人来了。”
顾忱的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听见了声音,一扭头就看见那个坡脚的地主带着一群人走了来,仔细一看还有些熟悉的面孔,孙藏也在中间。
地主去告官的时候闯进去正好碰到了孙藏,拉着孙藏的衣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将所有的事情去重就轻的讲了起来,连说带比划的描绘着,本来孙藏的意思拍几个捕快来了就算了。
没想到这人一定要拉着自己的衣角要自己也去给他主持公道,从一开始孙藏就知道不该来的!
“你们死定了!知府大人要给小民做主啊!小民只是来找回自己家里逃走的仆从,谁知这老匹夫出尔反尔非但不退钱不交人,还把小人带来的家丁都杀了啊!”
短短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周父的头上,周父这才恢复一些顿时吓软了腿跪在地上开口道:“官人饶命啊!草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回来的啊!杀人的也不是草民啊!”
顾忱挑了挑眉,这是打算把他供出来顶罪了,所以顾忱才不喜欢救人。
“都是他,他和我们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已经入了吴老爷家,卖身契都在吴老爷手里了,草民实在不知他是如何跑回来的啊!求大人明鉴!”
忽然被指着的周洲不知该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眸子里带着几分孩子的茫然,周母只是低下了头跪着根本不敢看周洲的眼睛。
“怎么样,还要继续在这里呆着?还是宰了他们?”
顾忱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切,吴老爷不知道为什么顾忱还敢这样张狂,有了官府的人撑腰他此刻是一旦也不怕了,“放肆!官老爷再此也敢不跪!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孙大人,要本宫跪吗?”
顾忱将眼神从周洲的身上移开看向了孙藏,这一眼差点给孙藏看跪了,急忙摆手,脑袋摇等会儿拨浪鼓一遍,声音都还打着颤,“不敢不敢!殿下上座!”
“放肆!这位可是当今凤王,也是你可以无理的?!”
“来人,把这个无礼之徒压下去!”
孙藏变脸迅速立马吩咐身边的人把狗仗人势的吴老爷拉了下去,下去的时候吴老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为什么,顾忱有些疲倦的耷拉着眼皮开口道:“你看着办吧。”
“如果贪污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或者是胁迫的,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戴罪立功,相信父皇不会要了你的命。”
顾忱看了孙藏一眼,便一把抓起地上的周洲走了,走之前开口道:“这家伙的卖身契找到了送到温府来。”
“至于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这个儿子本宫就带走了,权当自己没有这个孩子。”
相信经过刚才的事情,这家伙应该已经看透了,如果还恋恋不舍的话,顾忱就只能把这人打醒了。
“好好,送殿下。”
孙藏弯着腰目送顾忱离开,随后开口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但到底是个老油条了,很明显刚刚顾忱是在提点自己,想必关于粮价飞涨的事情已经被他告知陛下了,如果他想保住一条命的话,顾忱已经把选择摆在面前了。
戴罪立功。
或是起兵造反。
但就他的实力而言后者是绝无可能的,只能要命就只能选着前面的一条,再此之前他要把自己摘干净了,一定要保证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完全脱出来是不可能的。
他还需要对顾忱示意效忠,现在能帮他的就只有顾忱了。
否则等陛下的黑骑来打汝南,别收头上的乌纱帽了,只怕是脑袋都没有了。
“去吴运家里把那个人的卖身契找出来,赶紧送到温家去!”
再耽误下去,他的脑袋啊!
被人连拖带拽的回答了汝南的街道上,周洲才缓缓的回神,表情苦涩的不能再苦涩了,顾忱折腾半天饿了,就随便找了个馄饨摊子,点了碗馄饨坐下了,“你吃不吃?”
“我......”周洲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十分窘迫的看着顾忱,他自然也是饿了的,只是身上没有银子如何吃,“坐下等着就好,本宫付钱。”
“在本宫手下当差每月三两白银。”
顾忱招了招手把老板叫来,追加了一碗馄饨,然后开口道:“卖身契到时候自己拿着,本宫不管这东西。”
“殿下大恩,小人无以为报。”
周洲也已经回过神来了,知道自己是被家人舍弃了,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爹一直不喜欢他,因为他哥儿的身份,时长和他说宁可他是个女儿家,即便不能帮着种地也能嫁出去捞点好处回来。
哥儿在穷苦人家是不受待见的,因为哥儿虽然也能生子但孕率极低,在乡下娶媳妇就是想传承香火,他们没有更多的钱去养一个无法生育的哥儿,且哥儿大多娇贵即便是干活也干不了重活,对他们来说便更是没用了。
“免了,不过是吃个馄饨,算不上什么大恩。”顾忱摆了摆手,等老板把馄饨上上来了才开口道:“还是那句话,要不要杀了他们。”
“现在的话本宫还会帮你。”
顾忱看着他眼眸淡淡的就好像杀人同喝水一般简单。
“不用了,在如何他们也是我的父母,于我身体发肤,这些年就当我尽孝的吧。”
周洲摇了摇头,捧起手里的馄饨吃了起来,完全不在意冒着热气的馄饨会不会烫伤自己的嘴,顾忱看着他自残式的吃法,也不阻止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馄饨,任凭面前的人烫的眼泪直流。
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烫的眼泪直流还因为心里难受才流的。
“别浪费食物,惠南那边想吃上这么一碗可谓是难如登天了。”
对于他这样的吃法顾忱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嘴,周洲感觉现在自己的舌尖很疼,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抵挡自己内心的苦涩,心脏就像是被人挖了一个碗大的口子一般疼痛。
顾忱吃完了馄饨才叫老板过来,将钱付了之后起身领起恨不得烫死在位子上的周洲起来了,“行了,本宫帮了你一把,该你了。”
“难道是想烫死在这里就不用履行诺言了?”
“不,不适......”
周洲被烫的大舌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嘴里起泡了,顾忱却不管这些,拖着人就离开了馄饨摊,不管周洲是怎么吃的,那都是吃到了肚子里,所以他现在吃饱了,有可以陪自己逛街了。
“你之前说的店铺在什么地方?”
顾忱抓着人离开了馄饨摊到了大街上就把人放开了,周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乖巧的带路,顾忱的气势太强了,让他完全没有心情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在这边。”周洲在前面带路,说了些话将自己从忧愁之中抽出身来,“那店铺的店主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大人到时候说话记得忍着些。”
“知道了。”
脾气怪一些倒也没有什么,这世界上脾气古怪的人太多了,想来在其他人眼里自己的脾气也是一样的古怪且难以相处。
“大人我们到了。”周洲在一家店铺前面站立,这件店铺看上去已经许久无人问津了,顾忱看着眼前落了灰的木门,“你去打开。”
“最好把灰扫一扫。”
顾忱并不是很想进去就是一脸灰,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动不动就跑到满是灰尘的地方立去,弄得现在顾忱到这种地方就打喷嚏,鼻子难受的厉害。
就和他想的一样一打开门便满是灰尘,多的周洲都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顾忱透过灰尘借着光源朝里面看了过去,里面除了灰尘便是随意摆放的字画和书籍,在侧边的摇椅上还躺着一个老头。
老人书籍盖在脸上,椅子轻轻的摇晃着,若不是顾忱还能看见他胸口的起伏,只怕是要觉得他已经归西了,毕竟这环境实在算不上有人居住打理的模样。
“谁啊?门都不敲。”
被打扰了休息的老人十分不爽的掀开了自己脸上的书本,双目浑圆的瞪向了门口是二人,周洲被他一眼给吓到了,急忙往后躲去,反倒是顾忱迎着那人的目光就走了进来。
第175章 整治【十】
“都说了老夫不卖!”
“不,你要卖!”
两个人对着桌子拍,周洲在顾忱和老人中间默默的蹲在了桌子底下就怕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误伤了他,顾忱的手底下摁着一副字画,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彩开口道:“本宫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老夫劝你不要强人所难!”
老人犹如枯藁般的手指死死的摁住画卷,显然是不乐意的,一把老骨头了偏偏还能和顾忱争夺,看来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卖啊。
“为什么不卖?本宫又不不给钱。”
顾忱也是气恼,但又不好出手打老人,再说只是和顾忱做生意,虽然对方不愿意但也没有打人的道理,对面这个老人只怕是一推就到骨头散了,顾忱便更加忌惮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幅字画不乐意和你走!老夫做生意讲究缘分!”
“有缘分老夫送你又何妨?!无缘就是强求不来的!”
老人摁着画卷的一端跟着脖子和顾忱开口犟着,顾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他实在不乐意和一个老头子将自己的原因,见他不肯松手便先一步松开了手开口道:“那你说说怎么样你才肯卖给我?”
“不卖不卖!老夫就是不卖!你去别家吧!”
老头子连忙把画抱在了怀里,对着顾忱摆了摆手一副赶客走的样子,顾忱脸色阴沉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不卖便不卖吧,顾忱也不可能会求着这老头卖给他。
大不了去别人家里看看。
“走。”
顾忱气的脑仁疼,看着周洲的眼神也不是很好了,周洲被他看的胆寒,脑袋都快低到地里面去了,顾忱的凤眸里染着怒气对周洲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他一向不喜欢打骂下人来出气,一般都是直接拖下去砍了的,不过现在手边就怎么一个人还砍不得,“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
“不仅碰一鼻子灰,还染了一身晦气,在本宫还有耐心的时候你最好像个办法补救一下。”
顾忱抱着手臂看着周洲,周洲此刻感觉脖子上就像是被人横了,一柄刀剑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落在自己的脖子上,背上可谓是冷汗不断,渐渐浸湿了周洲的衣衫。
“大人......大人再等一下,我,我还有办法的!”
周洲脑筋一转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开口道:“若是大人愿意屈尊降贵给裴公子做一份糕点的话他一定会感动的。”
“你确定?”
顾忱有点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看裴远生气的那个样子难道是一盘糕点能解决的事情吗?
看见了顾忱怀疑的眼神,周洲连忙开口说道:“肯定可以的,大人现在身上还带着伤,看见大人负伤给自己做糕点,裴公子就算不消气肯定也会心疼感动的!”
不管这个点子行不行得通,总之要先把顾忱煳弄过去才行,周洲心虚的咽了咽口水,顾忱正思考着可行性没有在意心虚的周洲。
想了一会才对着周洲开口道:“且再信你一次,如果不行的话你的脑袋本宫就摘下来喂老虎。”
虽然白牙不乐意吃这样的东西,但顾忱喂什么他就要吃什么,这是规矩。
回到了温家的府邸,顾忱带着人就扎入了厨房,还把厨房里的厨娘都赶了出来,阵仗之大叫所有人都知道到了这件事情,在房间里休息的裴远自然也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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