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臣轻撩眼角,没有避讳:“挨过这样的打,熟能生巧罢了。”
谢燎:“……”
薄寒臣将手套摘了扔垃圾桶,淡声:“找几个人把他给老爷子送过去。如果老爷子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就自己动手了。”
魏益被送到了孟家。
孟老爷子处理得也很到位,他如果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复,薄寒臣可能就要无差别攻击了,现在谁还不知道迟诺就是薄寒臣的心头血?
更何况一个年过半百,在生意场上毫无建树,又爱在家族内挑起是非的儿子,早就耗尽了他的耐心。孟长河没有伤到迟诺还好,若是伤到迟诺一分一毫,那迎来的就是孟家的百年浩劫。孟老爷子召开了宗族会议,当晚,就将孟长河连带着他的二儿子从家族除名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赶出孟家的孟长河手里还有大笔资产够他挥霍。
薄寒臣找了几个合伙人,给他设了一个阴毒的连环套,一旦落入圈套,不被吃干抹净敲骨吸髓是出不来的。
当然,薄寒臣也没瞒着孟家任何一个人,作恶做得问心无愧。孟家旁支个个心惊胆战,没少在聚会上破口大骂薄寒臣是白眼狼。
孟老爷子这些年被极品亲戚折腾得够呛,原本他是打算在有生之年,再感化感化,可是一想到迟诺肚子里的双胎,品行优良的孟惜也检查出来了一颗类子宫,他就觉得贫瘠的荒地又有了新的希望,也有意将这些让人阵痛的腐肉一并割除,专心培养下一代,权衡利弊之下,默许了薄寒臣毒辣的做法。
《权臣》杀青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五个月。
周姐没有给他再接新戏,只是给他接了一档每周一播的户内主持节目,再加上他和薄寒臣的恋综,保持一定的曝光度就行了。
由于孕激素的影响,孕夫、孕妇抑郁的几率比正常人要大得多,周姐不想他被网上的流言蜚语干扰到,现阶段安心养胎最重要。
帝豪公馆。
迟诺站在全身镜前,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怀孕四个月了,他的身体变化不小。
前两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胎小,让他多吃点补品,四个月正常显怀肚子也没有多大,但是他怀的是双胎,就显得胎小了。他平时吃的东西比较少,顶流明星都要控制饮食,时间久了,胃也饿小了,尽管薄寒臣按着专业营养师给的食谱,给他补充营养,但架不住他吃得少。
他这两天也开始尝试多吃,让腹中的胎儿多吸收营养,避免生长受限,这样他就胖了不少。
迟诺是爱美的,薄寒臣每天妊娠油都要给他擦三次,每天半夜他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薄寒臣都要定时起来,拿出妊娠油,用专业手法给他的肚子、腋下、大腿根部涂油,以免长出一道细纹。
迟诺站在镜子前,照照前面,照照后面,不得不说,要不他是顶流男星呢?
迟诺照了一遍,强行忽视掉胸部和肚子上的变化,又在自己的完美身材比例上找回自信了。
处在孕期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就像迟诺这种对自己的外形有着高要求的人,尽管做了很多的思想准备,可是一点细微的变化还是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翻来覆去瞅上半天。
让他介意的还有一点。
薄寒臣在他怀孕前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
可是自从上次他们相互告白之后,薄寒臣就好像遁入空门了一样,看他的眼神总是清汤寡水的。
人的欲望说消失就消失吗?
……薄寒臣该不会背着他偷吃吧?
他在薄寒臣以为他落水时,轻哄中带着引诱地说了可以让薄寒臣吃他的话,以往薄寒臣肯定会逼着他兑现诺言,可是现在整整一周过去了,薄寒臣提都没提,这还正常吗?!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求着他说宝贝乖,最后一次了吗?
迟诺越想越心烦。
怀孕四个月了,宝宝的视觉和听觉器官都开始发育了,是做胎教的黄金时间。迟诺用手机播放了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躺在床上轻轻揉肚子,和宝宝说话。薄寒臣一进来,他就装得病怏怏的。
薄寒臣处理完公事,走进卧室,发现迟诺的状态很不对,他单手撑在床上,悬在他的上方与他对视:“诺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亲亲他抱抱他=不正常
不正常=爱意减退
已知:爱情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所以,爱意减退=出轨=薄寒臣在外面偷吃=借腹生子=薄寒臣要让他的宝宝叫小三爸爸
迟诺一番头脑风暴之后,十分严谨的给薄寒臣定了罪,故意点点头:“嗯,嗓子干疼。”
有点心虚。
这段时间,他总是装病,薄寒臣开会晚回他一分钟信息,他都要装个三四天的小病。
作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薄寒臣心疼坏了,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用被子包住,已是深秋,房间内开着空调并不冷,薄寒臣以为他感冒了。
迟诺嗓子眼细,药片又苦,孕夫对刺激性的入口东西排斥严重,他咽不下,又容易吐。
薄寒臣拿了一个雾化器,只加入了适量的生理盐水,他不能擅自给迟诺用药,先让雾化器均匀出雾,哄着说:“乖,张嘴,一会儿嗓子就不疼了。”
迟诺嫣红的唇瓣含住了雾化器口,水雾浸润着他的嗓子,原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的嗓子更加舒服了。
薄寒臣认真注视着他的表情。迟诺本来就是装病,又多了几分心虚,眼神躲避了一下。薄寒臣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上他的后颈,力道不大,却控制住了他,紧盯着他鼻翼翕动的变化,在迟诺以为自己被拆穿的时候,说:“注意呼吸频率,你这样含着雾化器闭吸是不对的。”
迟诺:“……”
薄寒臣要给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上门看诊。
迟诺本来就是装病,看到薄寒臣动真格的了,连忙撒谎说:“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
薄寒臣更加自责了:“以后我不在家办公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下次不要乱吃药,问过医生再吃,有些感冒药混在一起吃,容易中毒。”
迟诺噘噘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欺骗薄寒臣让他有负罪感:“我想吃水果。”
薄寒臣:“什么水果?”
迟诺想了一下冰箱里保鲜层放置的水果,随口说:“榴莲,蜂蜜柠檬汁,还有甜桃。”
薄寒臣:“好。”
薄寒臣出去之后,迟诺就把雾化器放在了床头柜上,取出一本书,对着肚子进行胎教,过了很久,薄寒臣都没有再一次进来。迟诺有点疑惑,就去厨房找。刚走到大厅,薄寒臣就从外面回来了。
薄寒臣身上穿了一件纯黑羊绒大衣,里面是丝绸蓝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身上浸满了秋雨的萧瑟与凉意,手中拿着的是新鲜的果篮。
迟诺翘的睫毛颤了颤:“不是冰箱里有吗?”
薄寒臣将伞放进玄关的伞筒内,把果篮拿到了厨房,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给榴莲开肉,“冰箱里的不太新鲜了,去了二十四小时直营店买的。”
迟诺心疼地拿着毛巾帮薄寒臣擦掉手背上的雨水,双手握住他的手背帮他取暖,又急又气地嗔怪:“你也可以叫一个跑腿送上门。”
薄寒臣:“我去买这些东西并不是想要感动你,而是你怀了宝宝非常辛苦,而让你怀孕的始作俑者是我,我并不后悔让你怀孕,我说后悔那肯定太假太装了。可是看着你这么辛苦,我会很难受,也想亲身为你做一些事情,不是一味地拿钱摆平。”
迟诺抿了抿嘴角。
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在装病。
薄寒臣亲自挑选的榴莲,开出来的果肉黄金巨大,非常香甜丰富的口感。
迟诺吃在嘴里,甜在心间。
换了一个角度想。
说不一定薄寒臣对他没欲望,并不是真的没有爱情了。而是三十多岁了,力不从心了,新闻上总是说人的衰老是在一瞬间的。
换个说法就是他红颜薄命,自己体会到其中乐趣了,老公软了。
迟诺心里有事情。
今晚睡的就不踏实,这么多天第一次,察觉到薄寒臣夜起给他用妊娠油涂抹肚子。
迟诺以为薄寒臣这个平日里丧心病狂的色魔会非礼他,结果想不到的是薄寒臣完全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给他涂抹,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薄寒臣先给他涂的臀和大腿根,又给他揉了半天小腿肚,难怪他从来没有半夜腿抽筋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才把他的棉质睡衣解开脱了,连带着他的白色背心也脱了。
涂肚子只需要把背心撩起来就行了。
他穿的是细肩带背心,为的就是不让胸部与睡衣过度摩擦,他会不舒服,所以就算是涂腋下也不用脱背心。
来了来了。
薄寒臣一定是想要占他便宜。
五分钟过去后。
腋下涂好了,肚子也涂好了。
薄寒臣又给他穿上了睡衣,只是没穿小背心。
迟诺:“:)。”
白偷偷挺胸了。
又过了十分钟,迟诺本来还在生闷气,认为薄寒臣已经对他完全没有激情了,让他更难受的是爱情变成了亲情。
不过没多久,他就困了,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
听到了一句让他四肢发凉的话。
“诺诺,你睡着了吗?”
这句话,是薄寒臣试探性地问,明显是想隐藏什么,不想让他发现。
为什么要试探他睡没睡着?薄寒臣想要干什么。
薄寒臣没有察觉到他气息有任何变化,就出去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在黑暗中的迟诺浑身陷入了冰窖之中。
难道……
难道薄寒臣每晚都在给他涂完妊娠油,确定他是熟睡的状态,然后偷偷溜出去吗?
如果薄寒臣正常起来就走了,他不会多想,可是薄寒臣为什么要问一下他?
迟诺孕期情绪本来就起伏很大,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漂亮的杏眼里充满湿润的雾气。如果薄寒臣有一点点对不起他的,他就及时止损拿掉孩子。可是只是想想,如果宝宝从他身体里悄无声息离开了人世,他就忍不住感性地难过起来。
迟诺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决定跟出去看看,薄寒臣要出去干什么。
他走到玄关。
愣了一下。
发现薄寒臣的皮鞋还在。
……薄寒臣没有出去?
因为每间房都是关着的,迟诺一间一间的搜寻,最后在三楼健身房看到了薄寒臣。
薄寒臣显然是要锻炼健身,下身还是修长笔挺的西裤,整个臀线都看上去格外带劲,上身是一件黑色背心,强健的臂膀和肌肉让他看上去又野又涩。
而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掌里拿的是
——他的小背心。
高挺的鼻子贪婪地埋进去,狂嗅,清俊的五官上的每一处肌理都在叫嚣着沉醉与贪婪地享受,好似一只野性的烟灰缅因猫,在大口大口嚼能安抚自己躁动灵魂的猫薄荷。
迟诺:“……”
迟诺:“…………”啊?
你半夜三更躲在健身房偷偷闻老婆的小背心???
平时短着你的嘴了吗?我请问。抱着我啃两口,都比这样满足得快吧。
偷感很足啊,大哥。
迟诺犹豫了几秒,软声:“薄寒臣。”
薄寒臣的动作凝滞了一秒,不动声色地将小背心放进了置物篮里,抬起头,微微扯动嘴角:“怎么起来了,又不舒服了?”
本来就没有不舒服。
迟诺走过去,有点难为情:“我没有生病,这段时间都没有,我装的。”
空气凝滞了几秒。
薄寒臣先是略微惊讶,回忆到这段时间,迟诺漏洞百出的拙劣表演,这才后知后觉迟诺是装的,他根本看不出来,迟诺但凡哼哼一声不舒服,他的心肝肺都要揉吧烂了,哪里还能细究是真的假的。
薄寒臣又好气又心疼,单手掐在了腰胯上,命令道:“你过来。”
迟诺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薄寒臣单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对着他的小屁股打了一下,让他长记性,牙齿都快磨碎了,粗声说:“我说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头疼脑热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药物摄入对你身体不好?”
薄寒臣打他这一下一点也不疼。
但是迟诺震惊地瞪大了杏眼。
在床上弄他一下就算了,怎么平时也要蹂躏他的小屁股,他妈都没这么打过他。
况且那些药,他又没真吃!
迟诺:“你打我!”
薄寒臣:“力是相互作用的,我这一下还没干你十分之一用力,会疼?”
迟诺本想借题发挥,可是他屁股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固执地说:“那你也羞辱了我的尊严。”
薄寒臣:“等会儿我对着它亲两口,将功补过好了。”
迟诺:“……”
啊啊啊啊啊啊臭不要脸!!!!
迟诺雪白的耳根红了一下,虎着脸说:“刚刚我都看见了,你偷着闻我的背心,你好像阴暗湿冷觊觎小美人的痴汉。”
薄寒臣没有回答,反而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认真问:“诺诺,说句实话,你为什么装病?是不是真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你描述不上来,才想使唤两下人,消减一下心中的恐慌。”
迟诺:“……”
难怪薄寒臣每次都被他骗到。
把实话告诉他了,他还在这里东想西想瞎脑补呢。
对自己老公有什么不能说的。
迟诺轻轻咬了一下唇:“你最近好像对我都没有激情了,我们才恋爱不久,你就这样,我很不爽。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变成清汤寡水的亲情,我不想和你变成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我怀疑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薄寒臣盯着他的视线幽深,舌尖舔了一下利齿,“原来小骗子得的是相思病,早告诉老公这些?老公就早点做你的灵丹妙药了。诺诺是不是已经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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