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江白回的很干脆。
顾泽野:“……”
操,这私心连藏都不藏了。
江白不怕他的白鸽怒而脱粉,难道也不怕白鸽一人一口把何羡鱼琢死吗?
顾泽野不甘落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
陈歌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开始瞎起哄:“天啦,野哥你是要求婚吗?同志们,野鱼CP粉今晚圆满了!”
“闭上你的大嘴巴!”顾泽野打开来,是一条银项链,至于吊坠,找的是意大利最出名的匠人定制的。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赛车,上面007正是他现在在俱乐部的编号。
嗯,他的私心更重。
301三位舍友都选择送首饰给何羡鱼,全都存了私心。希望何羡鱼能一直把他们的礼物戴在身上,然后把他们装进心里。
“哇,很酷的项链,谢啦。”男生哪有不爱车的,只是何羡鱼现在忙得连驾照都没空学。
第一轮“当然了”结束,获胜的学生继续第二轮。
何羡鱼这一次的对手是陈歌。
何羡鱼率先提问:“其实你每天都想和昭妍分手吧。”
陈歌被一击KO。
即将到了午夜十二点,大老板沈琢才姗姗来迟。
何羡鱼连忙过去招待,“沈哥,您贵人事忙,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
沈琢一脸厌嫌地拍了下他的额头,“少给我来这一套。不要刚成年,就学会成年人的流里流气。”
“得勒,我立刻改。”何羡鱼端来一碗银耳羹,“听说你不久前因为花生过敏又进医院了。你还这么年轻,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沈琢越听越觉得他在幸灾乐祸,强调道:“其实我身体很好。”
何羡鱼微笑道:“我懂我懂。”
霸总嘛,总有各种小毛病。但不妨碍他们一夜七次郎。
“你懂个屁。”沈琢看着台上在玩的游戏,提议也要跟何羡鱼玩一次。
“好哇。”何羡鱼信心满满,“沈哥,你知道自己一堆毛病吧。”
“当然了。”沈琢就知道何羡鱼会借着游戏说真心话,他瞧见肖晴鹤朝这边走了过来,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你的演技比晴鹤好多了。”
何羡鱼瞳孔地震。
他后悔跟沈琢玩这个游戏,一声没有底气的“当然了”之后,决定以牙还牙,“你长得比我哥丑多了。”
沈琢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当然了。”
来呀,就互相伤害吧。
“比起晴鹤,你更喜欢我。”
肖晴鹤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他的脑海里冒出“食屎啦你”的表情包。他现在怀疑这两个精神状态有些美妙的人把他当成一坨那啥在互相扔来扔去。
“当然了。”何羡鱼求胜心切,“说实话,你很羡慕我哥有我这个好弟弟吧。”
沈琢迟疑了一下。
何羡鱼说到点子上了,他真的很羡慕肖晴鹤有这么一个身份可以随时随地跟何羡鱼近距离接触。
沈琢输了,正要自罚一杯酒,何羡鱼给他换成了果汁。“沈哥,你刚出院,悠着点。我可不想帮你联系蔡医生。”
到了晚上一点,宾客尽数离开后,何羡鱼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拆堆成小山的礼物。
肖晴鹤拿着红酒和酒杯进来时,何羡鱼正在拆沈琢送的吉他。
他随手弹了一段和旋。
真是一把好吉他,用起来手感超级舒适。音质也非常清晰,高频清晰,中频扎实有力,扫弦的声音非常均衡,特别是用相思木做的电箱,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暖。
肖晴鹤递给何羡鱼一杯酒,“成年的仪式感不可以少。”
何羡鱼将吉他放在一边,接过来,亮红的酒液在酒杯里荡起层层的涟漪,隐隐散发着魅惑的光泽。
何羡鱼喝了一小口,一张脸皱了起来,“不好喝。”
肖晴鹤笑了,“男人在外应酬,一定要学会喝酒。”
何羡鱼又浅尝了一小口,渐渐品到了酒这种东西的美妙。
好酒要有好音乐配。
肖晴鹤打开手机,播放一段demo。
何羡鱼瞬间就被吸引住了。这是一首抒情的R&B歌曲,带了点摇滚的范儿,以钢琴和吉他为主要乐器,歌曲的旋律十分动听,有着缠绵的情感和青春的氛围。
何羡鱼好奇极了:“这是谁的歌?”
“你的歌。”
何羡鱼有点懵,“我的?”
“我请萧妄为你写的,送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你不是有颗想当主唱的心吗?”肖晴鹤原本想仿照肖骏,送何羡鱼一只猫,但考虑到他的死亡行程,只能作罢。
何羡鱼又惊又喜,“很贵吧?”
想要请音乐大才子萧妄写歌,那不仅需要金钱,还要人脉。
肖晴鹤回道:“不用钱,免费的。”
何羡鱼好奇极了:“哥,你跟萧妄认识?”
肖晴鹤点头,“他老婆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我是他们的媒人。”
何羡鱼又听了一遍demo,越听越上头,越听越喜欢。
“哥,谢谢你!哥,我敬你一杯!”
他双手捧起了酒杯,仰头“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
何羡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发觉不对劲。
这不是他的房间。
这是哪里?
“醒了?”
何羡鱼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到了肖晴鹤那张无比英俊的脸。
等等——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躺在肖晴鹤的床上?
这副身体刚成年的第一天,就这么刺激,可还行?
第72章
何羡鱼惊慌失措地跳下床, 这才发觉身上穿着的是睡衣。可他分明记得昨晚穿的不是这套衣物。
肖晴鹤看他吓傻的模样,解释道:“你昨晚喝醉酒吐了一身,我给你换上的。”
何羡鱼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吐字艰难:“怎么换的? ”
“还能怎么换?就脱下脏衣服, 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肖晴鹤没想到何羡鱼这么容易害羞,又贴心地补充道, “你放心, 不该看的地方, 我没看。”
何羡鱼尴尬得脚趾快要扣出一栋豪华别墅, “那我为什么在你房间?”
“昨晚你喝醉了,非要跟到我房间来, 还说‘哥哥本来就可以抱着一起睡觉’。”肖晴鹤看了下手机,已经六点了, 他起身去浴室洗漱。
何羡鱼跟了过去, 忐忑不安道:“我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我有说什么胡话吗?”
肖晴鹤边挤牙膏边说:“那可太多了。你抱着我,说你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和你妈都是穿书来的,而我是书里的大反派。你还说我长得太好看,所以绝对不能让我黑化。”
何羡鱼惊叫:“什么?!”
都说酒能误事。老祖宗诚不欺人。
何羡鱼毁得肠子都青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酒量竟然那么差,两杯酒就醉糊涂了,什么话都可以往外吐。
何羡鱼捂着额头, “我神志不清, 在胡言乱语,都是假的。哥,你千万别信啊。”
肖晴鹤拿着牙刷的手一顿, “‘我长得太好看’也是假的?”
“那句话是真的!”何羡鱼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他将自己扔到床上,头埋进被子里。
这辈子, 不,两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上午九点,何羡鱼乘坐综艺节目组的SUV,很意外地在车上看到了顾泽野。
他提醒道:“少爷,我这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
“知道,我也是去工作的。” 顾泽野看着他,笑得十分开心,“我听说你们节目可以体验不同职业,很有趣,就问导演能不能让我去飞行一下。”
顾泽野自带超高热度。导演脸都笑烂了,哪有拒绝的道理?
何羡鱼给他打预防针:“确实很有意思。但是,录制过程还挺累的。”
《既然出生就无所畏惧》已经录制了四期。
第一期去密室当NPC。一天工作下来,何羡鱼的耳朵差点被游客吵聋了。
第二期体验外卖员的生活。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才送了18单,还因为送错地址惨遭顾客投诉。
第三期在横店当群演。他在民国剧里当游街抗议的学生,在战争片里扮演被炸死的日本鬼子,在古装片里饰演路人甲。
第四期,金导终于不折腾常驻们,让他们玩三国狼人杀。何羡鱼在这一期大杀四方,贡献了很多高光场面。
众常驻在某酒店大厅集合。
大伙儿很久没见了,先是祝贺何羡鱼在高考一举夺魁,然后欢迎飞行嘉宾顾泽野。
金导问:“小顾同学,为什么想来参加我们综艺?”
顾泽野给了一个节目组非常满意的答案:“我听何羡鱼说,你们这个综艺特别有意思。”
不久之后,一位姓张的师傅开着面包车,把小顾和小何带到一栋居民楼。
要不是亲眼所见,顾泽野根本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破旧的楼房。
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老区房,楼房外表的漆掉了好大一块,露出斑驳的墙面。这里曾一度传出要拆迁。不知道是不是天价拆迁成本吓跑了一帮开发商,拆迁的事不了了之。原来的住户大多都搬出去了,把这里租给了农民工。
“师傅,我们是过来送爱心吗?”顾泽野小时候就由顾君山带着去做慈善。所以他看到这房子的第一眼,还以为要给穷人送温暖了。
师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下顾泽野,然后拿出工作服和劳保手套。
顾泽野眨了下眼睛,“什么意思?”
“上门装空调。”师傅打开面包车的后车厢,对他的两个见习徒弟说,“搬吧。”
顾泽野傻眼了,但还是乖乖地和何羡鱼一起把空调从车里抬了出来。
老区房的内部更加陈旧不堪。逼仄的楼梯、生锈的楼梯扶手、破旧的墙体,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他们的服务对象住八层。
没有电梯,就只能用两条腿爬上去。
七月的北京已经进入桑拿天,整个城市如同蒸笼一样,更不用说在这狭窄的楼梯。等两人搬着空调到达目的地,已经汗流浃背了。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士。没想到上/门服务的会是只在综艺中见过的艺人,十分吃惊。
“薛女士,您好。老张、小何、还有小顾现在为您服务。”何羡鱼开口道,“请问空调要安装在哪里?”
薛女士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侧卧,“我儿子明年要高考了,想给他创造一个好的居住环境。”
薛女士和丈夫都是环卫工,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托着下一代往上走,给他安装家里唯一的一台空调。
等张师傅麻利地安装好了挂机,顾泽野把空调遥控机给了薛女士,“已经弄好了,您可以用了。”
何羡鱼觉得这位顾二少爷的生活常识已经缺失到一种程度,忍不住提醒道:“还有外机还没安装。”
在这之前,顾泽野还真没见过空调是怎么装的。想想自己家的中央空调,不就是一开始就嵌在天花板里吗?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还有外机这种玩意。
张师傅穿戴好安全设备,吊在高空上,让两个见习学徒帮忙,把外机搬到墙外固定。
八层楼的高空,普通人往下望几眼就感觉脚下发软、头皮发麻,但对于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张师傅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骄阳似火,闷热难耐,空调成了人们清凉一夏的不二选择。张师傅很快就接到了今天的第二个安装工作,带着两个学徒赶往下一个居民楼。
是一个中档的小区,住在四层的顾客需要安装两台空调。
张师傅觉得是时候让两个学徒出师了,他在墙外固定好绳索后,让他们轮流去体验“高空蜘蛛人”。
节目组也担心出事,所以在一层准备了救生气垫和救护车。
何羡鱼头戴安全帽、身绑安全带,第一个出发了。
“小心点!”顾泽野满脸写着担忧。
何羡鱼打了个OK手势。两脚没有着力的地方,他现在的小命可全靠安全绳吊着。
在张师傅的指导下,何羡鱼感受了一回高空的“云端漫步”,有惊无险地到达目的地。
他小心翼翼地把外机拉了过来,固定好后,又小心翼翼地回去了。双脚刚落地,整个人就被顾泽野抱住了。
“吓死我了!”顾泽野惊魂未定。
何羡鱼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我没事。”
虽然双腿还在抖,声音也在发颤,但男人嘛,面子大过天。
没多久,顾泽野也顺利地结束了他的任务。离开客户家时,时间已经是午后一点了。
张师傅开车带他们来到一处建筑工地,在摆摊处买了三盒盒饭。
“支付宝到账30元。”
语音响起。
何羡鱼眼睛都瞪直了,这座城市,两荤一素、外加一份绿豆汤的盒饭居然才卖10元!
大量的体力劳动让他们饥肠辘辘。三人找了个阴凉处,蹲在马路边吃了起来。
“在工地干活的都是农民工,他们吃不起太贵的盒饭。所以北京最便宜的饭就在这里。别看便宜,还挺美味的。”张师傅边吃边说。
虽然高空作业给张师傅带来了可观的日收入,但是父母患病,爱人失业,家里还有两个读小学的孩子,一家的负担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现在是能省则省。
“希望我的孩子能向小何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的大学,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那我这些年的辛苦就值了。”师傅用粗糙干裂的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多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脸十分黝黑,却没有熄灭他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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